“他在長沙都好幾年了。”
朱嘉年道:“一直在長沙上學。說起來,欒宏茂出事以後,這小子也挺可憐的,有很多以前的好友都不搭理他了。若不是有奧蘭還幫襯着他,有不少以前連巴結他都來不及的人怕是早都在他頭上拉屎了。”
朱承恩也點頭,“他父親的事情,讓他在圈子裡面成爲笑柄了。”
趙洞庭絲毫不覺得意外。
欒宏茂的事情並不光彩,整個欒家都跟着他蒙羞。欒易自然不例外。
他要想不受到半點牽扯,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和欒宏茂的事情沒有關係,他以後的人生路,也不知道會要比以前艱難多少倍。甚至,欒宏茂的事情可能讓他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不過趙洞庭也並不打算做什麼。
欒宏茂是貪官。
他總不能再給貪官之後什麼特殊的優待。
如此做,那些貪官只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取消連坐,已經是最大的仁道了。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這個奧蘭,是如何關照這個欒易的?”
朱承恩道:“他還是像以前那樣,有什麼事都邀請欒易參加。而且放出去了話,誰要敢對欒易不客氣,他就對誰不客氣。”
趙洞庭愣了愣,“他雖然紫羅蘭帝國皇子,但這裡是大宋都城,他還有這樣的底氣?”
“皇上您可別小瞧了他。”
朱承恩道:“這傢伙的人脈之廣,讓我都是佩服之至。就咱們大宋的不少大官之後,就和他交情不淺。他認識的,交好的人,絕對比我們兩兄弟還要多得多。我們尚且還有圈子,基本上都是和家族關係比較近的來往比較密切,這傢伙,卻幾乎是和誰都能玩到一塊去。”
趙洞庭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一個外來的人,倒是在大宋成爲交際花了?
難道這僅僅就是因爲他會做人?
而且他有必要交好這麼多人嗎?
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趙洞庭很堅信,若是不刻意去結交,那人這一輩子,真正的好友大概就那麼些人。
而奧蘭卻和誰都能交好,那十有八九說明,他是帶有目的性的。
這個年輕的皇子,絕對不簡單吶!
他想了想,道:“下次你們再去參加求學會的活動,見這個奧蘭的時候,來找朕。讓朕也去看看。”
“啊?”
朱嘉年愣了,“皇上您也去?”
趙洞庭輕笑道:“去看看無妨。不過,即是我去,也不是我去。”
朱嘉年瞬間想明白什麼,“皇上您是打算易容?”
趙洞庭讚許地點了點頭。
朱嘉年的腦子還是很靈活的。
朱嘉年又問:“可是您以什麼身份去呢?總不能是我們兩人的跟班吧?”
這打死他,他也不敢啊!
要是他敢讓趙洞庭做跟班,那他回去,朱河淙肯定得削他。
“你倒是敢想。”
趙洞庭笑道:“我易容成大皇子去。”
“大皇子!”
朱嘉年、朱承恩都是驚訝不已。
大宋大皇子趙如,字濟民,被封吉王,在皇室裡可謂是頗爲神秘的存在。
他幾乎沒怎麼露過面,即便是朱嘉年、朱承恩兄弟,也鮮少和趙如見過面。
因爲趙如的性格有些隨他母親張茹,比較內斂,沉默寡言。在顯露出劍道天賦以後,更是常年在武鼎堂內修習劍道。
哪怕是趙洞庭,平常能夠見到他的次數也不多。
而如今,連趙如也已經快年滿十五歲了。
這個年紀,出去走動走動也沒什麼。
性子跳脫的二皇子趙安,這個時候就已經和很多國子監的同學常常來往。只是,他比較有分寸,沒和奧蘭那些人來往過。
而且也沒有偷偷出宮去參加那些烏煙瘴氣的事情。
說起來,倒是和鍾健他們頗爲親近。
這個小子,似乎對治理國事頗感興趣。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個,趙洞庭易容成趙安就不那麼方便了。畢竟,這小子自己都成天的在學校,在各個衙門露面。
驚訝過後,朱承恩、朱嘉年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易容成自己的兒子,皇上這也是天下頭一號了吧?
“行了。”
趙洞庭站起身,笑道:“這件事情就說到這。朕在宮裡等你們的消息。”
然後,便帶着兩個小傢伙出去了。
朱嘉年、朱承恩因爲公務,很快離去。
趙洞庭也去了趟武鼎堂。
趙如還在武鼎堂的頂樓修習劍道、冥想。他在這方面,有着讓人難以想象的耐性。
而有這份耐性,以及那讓人咂舌的天賦,可以想象,他日後的武道修爲絕對不會低了去。
別人到極境是千難萬難的事情,但即便空千古,也說這孩子到極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