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南方聯盟

自戰爭結束以後,桃部落在桃河邊一直住了下來。由於得到華部落的幫助,他們很快擺脫了幾個月的流浪生活。

石路從桃部落返回以後,兩族之間的交往也暫時中止,加上天花來襲,整個秋天除了牛箭來過一趟後,再也沒別的往來。

牛箭去的那次,帶回來了桃部落的需求。桃部落現在需要鹽和足夠的獸皮衣服。他們在河邊主要是用華部落傳授的網捕魚,狩獵進步卻不大。

爲此石路動用了訓練好的三十頭鹿,用雪橇運送一些鹽和獸皮,同時把芋頭和麪粉也帶上,去和他們交換。

路途中遇上了一場大雪,耽誤了一天的功夫。雪橇的速度倒是很快,哪怕被大雪耽誤,三天就到了桃的營地。桃現在住在離着沼澤兩裡多的一個河邊的山谷中,華部落幫助他們蓋起了許多草房,讓他們比以往過得好多了。

靠近山谷時,隊伍就被桃部落人發現,他們沒見過拉着雪橇的鹿,在雪地裡奔跑,各個都大呼小叫。當看到騎着馬的人時,才解除了警報。

進入桃部落裡,終於解除了幾天身上的疲勞,愛乾淨的桃部落學會了華部落每天洗澡的習慣,就連冬天也用換來的陶器燒水。

部落裡物資儲備還比較充分,主要就是各種魚。當初石路教授了他們挖魚塘,讓他們不再擔心冬天捕魚時會被凍着。獸皮缺乏使得好多人有凍傷,桃解釋說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南方的山上,那裡沒有這麼大的雪,頭一次感受這種寒冷的天氣,所以好多人受不了。

石路一直以來的企圖就是不讓桃部落返回原來的地方,在華部落的西南充當自己的前哨,所以即便暫時沒法從他們手中得到太多東西,還是願意幫他們安定下來。過去的幾個月裡,桃部落又抓獲了四百多當初逃出去的狻人,這次石路就是來帶這部分人回去的。

桃對石路說了個情況,倒是讓他感覺有戲可做。“雲部落也來了,現在他們已經擴充到兩千人。就在離這不遠的山谷中,我們同意他們暫時在這過冬。”

“兩年沒有見到過他們了。他們是怎麼到這來的?”石路問。

桃:“春天他們往西北走,夏天順着山往東,到冬天開始時就到這裡了。到這以後剛好遇上大雪,於是停了下來。我們狩獵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從他們手中換取了些獸皮。”

石路:“他們有什麼打算沒有?有沒有想在這一帶定居?”

桃:“看起來他們並不像要定居的,好像還要回南方去,不過他們可能食物不多了。”

看到桃知道的也有限,他就不再問。而是和桃開始討論進一步的合作以及交易。由於桃部落得到安定,而且也羨慕華部落的生活,桃希望能夠和華部落加強進一步的合作。

石路也想讓桃部落在這裡變得強大一些,就同意了年後會幫助他們獲得更好的謀生手段。同時他希望桃部落能提供一部分勞動力,到華部落幫忙。這樣華部落會付一定的報酬,桃部落也將學會更多華部落的知識。

桃同意了這個互利的方式,石路也不擔心華谷被人所知,只要做好防禦工作,就安全得很。同時石路也修改了交換物品的價格,給予桃部落極大的優惠。

石路決定去看看蘇慕的情況。在桃部落的營地中休息了一天,完成交易以後,石路就讓桃陪同,前往雲部落的過冬地點。

蘇慕看到訪客,大感意外。第一次和華部落接觸時,並沒有看到馬,同別的部落一樣,許多人圍了上來,以爲這是獵物或者怪物。野外的野馬並不是沒有見過,騎着人就沒見過了,而且顯得很聽話。不過蘇慕也很快的認出了是桃和石路,就撤掉警戒來迎接客人。

“上一個夏天我們也來了這裡,沒有找到華部落。只好提前回了南方。現在回不了南方過冬,又碰上你們,不過馴服怪獸我是第一次看到!”蘇慕說着把石路等人請進了他們特有的草棚。

雲部落這幾年一直在避開狻部落,因爲雲部落除了狩獵以外,還從事從各個部落中交換人口物品等事兒。每年的秋天是部落物資最豐富的時候,狻部落打劫他們已經不是幾年,而是一直都如此。幸好,今年得到的消息是狻部落完蛋了。

雲部落一直以來都想找到華部落的所在,和他們換取物資。不過當初石路告訴他華是漂在水上的,根本沒法找。去年來華西平原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蹤跡,蘇慕以爲華部落早就離開這一帶了。他們沒有找到華谷的具體位置。

石路一想,狻部落也算是運氣差,第一次看見,接着被滅。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什麼了,於是他就把華谷的位置告訴了蘇慕。桃部落是夏天就知道的,不過他們因爲某些顧慮,依然沒有進入。

蘇慕提出了交換食物,就用人口。石路有意向他展示華部落的商品,加上自己攜帶出來的是給桃部落的,就派人回華村取蘇慕需要的東西。

在交易價格方面,蘇慕想按照華部落對桃部落的優待那樣給他們優惠。只是石路不願意這麼做,他對蘇慕說:“桃部落已經加入了華部落聯盟,纔得到優待。雲部落還沒進入這個聯盟,無法給予相應的待遇。”

蘇慕立即表示他們可以加入聯盟,不過石路並不馬上同意。推說必須所有的部落同意以後,才能接納他們。

之所以不馬上同意是因爲他需要權衡,希望得到一個力量上的平衡。桃部落目前看來很有可能就會定居在這裡,離着華部落很近,很容易控制。

雲部落就不同,他們比一般的遊獵部落走的還遠,他們指不定就會跑到哪兒,也許會在關鍵的時刻引來部分敵人。

只是桃卻有意讓雲部落加入。她覺得現在華部落需要人口的話,雲部落四處的遊走就會換來一些新的人。過去南方來和桃部落交換的並不少,似乎比這附近人多。

當然她希望的是華部落能把部分交易權給桃部落,方便他們補充人口。這倒是給了石路新的思路。於是雙邊談判變成了三方商議。

商議的結果是同意雲部落加入華部落聯盟,不過同時也是有一些條件的。

雲部落五年之內每年要向華部落無償提供五十個成年男女,其他多餘人口華部落會給雲部落支付物資,同樣用鹽結算。

雲部落發現一些奇怪石頭或者果樹,草類等,要採集給華部落辨別。今後雲部落用華部落的祭祀方式。當然他們得到了價格上的好處,並且在南方,除了桃部落以外,今後想得到華部落的鹽就得通過雲部落,這個專屬權也定爲五年。

桃部落得到的好處是,華部落出售的陶器,在桃河以西,沼澤以南都由桃部落代售,期限也是五年,包括雲部落要換陶器也是和桃部落換。

而桃部落的義務則是,學習華部落的語言,文字。允許自己族人和華部落通婚後自主決定加入哪個部落。雲部落帶來的人口,桃部落要負責看管以及交會他們華部落的一些規矩,達到標準後華部落才從這裡帶人回去。

華部落今後從南方獲得的人口,以後都將從桃部落這裡獲取,交易的東西也是給桃部落。並且約定,除非是華部落直接去南方直接交易,剩下的間接交易都是通過兩族完成。

兩族的待遇的稍稍不同,是石路故意爲之的。未來隨着能從他們那裡獲得更多東西以後,差別將變大。完成了商議以後,三方就按照華部落的儀式舉行了結盟的典禮。這時候回華村取東西的人也到了。

交易的等價物還是用鹽這種通用物品充當。新定下的價格與華部落在北方熊族以及狐部落達成的暫時協議一樣,石路打算等到機會成熟就召集南北的相關人定下一個統一的價格。現在的價格看起來還是有些高,這也是爲了控制人口的快速增長而做出的決定。

完成交易以後,石路就帶着桃部落抓獲的俘虜和從雲部落換來的人出發了。這次暫時先直接帶回去,等明年秋天雲部落來了以後,桃部落纔開始爲石路照看換來的人。雲部落這次換了一千人給華部落,大部分都是這兩年從別的族獲得的,去年準備和華交換的也留到了現在。

隊伍分成兩批,陸續的返回了部落。新來的依然是遊民身份,統一的安排食宿,統一的幹活和學習。俘虜們也立即投入營中進行管理。

現在人手已經充足,物資也不成問題,大冬天的全族也不停歇。正式族人開始了冬訓,遊民和俘虜繼續幹活,開春後大規模的建築就要開始,包括城牆的建設也要動工,材料的準備就得冒着嚴寒進行。

南方的戰略到目前爲止還算成功,石路暫時還不想把自己的力量投入進去,先把華谷建設好才能夠到遠處發展。

畢竟那裡是石路最陌生的地帶,期間的危險也許更多。貿然進入的話,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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