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旌旗飄揚,十餘萬大軍雲集,將金城圍得水泄不通。
如今榆中卻岌岌可危,戲志才督徐晃、張繡、馬超、黃敘等將領先拔勇士,又至榆中。
數萬大軍以閻行降卒攻城,閻行雖心向劉備卻不敢太放肆,因爲他知道韓遂不會不留心腹看着自己,一旦自己有異動必被他人所斬,那樣閻行冒死留在韓遂軍中就沒了意義。
當戲志才第一次督軍至城下時,閻行頻頻射殺降卒將領,在趁人不注意時將一封密信射向正在督戰得張繡。
張繡猛地的被箭矢射中大駭,箭矢力道不足才鬆了口氣,繼而身邊親衛撿到的箭矢箭頭乃木製,大疑,遂帶箭矢去見戲志才。
戲志才搞情報出身,看了看箭頭不一會就搞清楚其中的秘密,木箭頭拔下,箭桿竟然是空的,裡面藏着一副密圖。
戲志才隨即將密圖遞給張繡,張繡看完大驚:“這是榆中佈防圖,背後乃兵力、甲械、存糧情況?”
戲志才點頭:“看來閻彥明心向主公啊!”
張繡亦笑道:“主公看人看事真準。”
戲志才笑笑,是啊!有時候戲志才都以爲劉備有未卜先知之能,他說益州有三將值得招降,果然張任、甘寧都勇武無匹,嚴顏也成爲蜀漢支柱之一。他說閻行可招降,這才兩封信,閻行就心向陸城軍。
“去把公明、子武、孟起叫來,咱們商議一下攻城事宜。”
“喏!”
榆中有閻行爲內應,徐晃督軍在城外設高臺,黃敘等在高臺上用弓弩壓制,馬超督降卒猛攻,閻行在內拼命用人去堵。
榆中城兵馬越來越少,被閻行所懷疑的韓遂心腹也一個一個死在陸城軍中。
閻行曾帶人去攻高臺,卻陷入陸城軍包圍中,最後閻行拼死殺出,卻將榆中上千精銳陷在包圍中。
陸城軍不斷派人猛攻東南兩面城牆,閻行就不斷從西北兩面抽調人馬,曾有人勸閻行此乃陸城軍聲東擊西之計,閻行命其守西北兩面,自己依然抽調兩面兵馬。
東南兩面重兵雲集,突然一日,陸城軍張繡、徐晃各統兵攻西北兩面城牆,城牆因守兵不足而被陸城軍攻上。
閻行卻以東南兩面被陸城軍牽制不發援兵,最終眼看着西北兩面城牆被攻陷,韓遂心腹狼狽逃來,大聲斥閻行,又威脅閻行到韓遂哪裡告狀。
閻行一刀將其梟首,對諸將道:“此賊守城不力,還想委過於某,某今斬之,榆中已然失守,諸將可願隨某突圍。”
東南兩面陸城軍攻城甚急,閻行並未放水,諸將自然信服,當即紛紛表明願隨其殺出。
當即閻行集兵於南牆,在陸城軍的配合下艱難殺出榆中城,出城後閻行身邊只剩一千餘騎。
陸城軍隨即佔領榆中城,戲志纔等人兵鋒已直指金城。
閻行逃回金城,立刻到韓遂府中請罪。
韓遂正安撫馬騰謹守大夏,襲陸城軍糧道。
韓遂本以爲閻行能在榆中守個一年半載,實在不行也得守兩三月,好給韓遂時間在聯盟中取得絕對的話語權。
沒想到閻行敗的如此快,尤其是聯盟剛成立,這無疑極大打擊了韓遂的聲望,麾下第一大將領萬餘人竟然在勢均力敵下守不住榆中,這還怎麼跟陸城軍交戰?
“來人,把他給某拖出去斬了。”
韓遂在李傕、郭汜等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下大喝道。
韓遂親衛聞聲進來,拉起閻行就走。
跟閻行一同殺回來的將領,忙道:“主公三思,閻中郎無罪啊!”
“是啊!文約兄,臨陣斬大將,不祥。”
馬騰爲其求情道,雖然閻行差點親手殺了馬超,可是閻行畢竟是韓遂麾下頭號猛將,此大戰在即若輕易斬之,必便宜了劉備。
成公英亦勸道:“是啊!主公,陸城軍攻城略地甚多,小小的榆中城怎能抵擋得住陸城軍的腳步,此非戰之罪。”
鞠演、蔣石等亦聞閻行之勇接連爲其求情,李傕、郭汜卻巴不得韓遂斬其首級,韓遂力量被削弱的越狠,他倆日後崛起才越容易。
韓遂不過做個樣子,又豈真會殺自己愛將,他此舉不過是試探誰真心抗誰,誰又跟自己有異心,如今一試,燒當羌王一系果然跟自己不一心。
韓遂當下冷哼道:“既然諸將爲爾求情,死罪可脫,活罪難逃,拉下去重打一百軍棍。”
馬騰、成公英等大驚,打一百軍棍,閻行那還有力量再去作戰,當下復爲之求情,這下連顏俊、治元多都看出韓遂的意思,爲閻行求情。
韓遂這手段糊弄粗人也就罷了,李傕、郭汜可是跟董卓混過,也曾禍亂一方,這手段對他們無效。
韓遂冷眼看着李傕、郭汜,陰鷙的道:“既然大家都爲爾求情,那這一百軍棍暫記下,待陸城軍退卻後再罰。”
韓遂說完,轉身離去。
馬騰等人依次而去,李傕、郭汜冷笑:“蠱惑人心之雕蟲小技,騙騙胡人也就罷了,騙咱們兄弟還差點。”
成公英待人都走後,留住閻行道:“彥明,莫怪主公心狠,如今十多萬胡人入金城,聯盟雖勢大然號令不一,再加上這些胡人在金城肆意燒殺搶掠,主公也是頭疼,這才借題發揮,絕不是針對你。”
“先生莫要多說,某的命乃義父所給,義父莫說只是說說,縱然真取了這顆首級去,某也無怨言。”
閻行雖然說的大義凜然,成公英卻聽出一些怨言,不過這也符合閻行目前的狀態,閻行爲韓遂打生打死,韓遂卻要借他人頭整頓軍紀,任誰知道都會有怨氣。
成公英好生安撫閻行一陣,才把閻行送走,之後就去見韓遂。
韓遂正在冥想,看到成公英進來,問道:“彥明狀態如何?”
成公英不敢隱瞞道:“頗有怨氣,不過已被某安撫下去。”
韓遂點頭:“彥明有怨氣可以理解,畢竟今天這事是吾做的不對,如今某不適合去勸彥明,你可要多多費心。”
“喏!”
成公英辦事,韓遂向來放心,又問道:“對今日之事,爾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