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
劉備被張寧說的一愣。
張寧神色堅定的點頭:“嗯!我們的孩子旭兒,不過……”
“不過什麼?”
劉備還沒從喜當爹的懵圈中恢復過來,我怎麼就有了一個兒子?
劉備下意識看張寧的肚子,如果是上次種的種,現在應該能看出纔對,可張寧肚子平平啊!再說真懷孕了,她也不敢長途跋涉啊?
難道是皇宮那次?可那次劉備一定印象也無,那是不是自己的呢?
劉備想起這幾年自己的女人不少,雖不能說夜夜笙歌,可也沒缺過女人,簡芷、嚴若兒、黃蝶舞、甄道也沒一個懷孕的啊?
劉備甚至懷疑自己是是因穿越導致的不能生育,如今張寧的話不由給了他一個霹靂。
可古代女子對貞潔還是比較看重的,男子如果不是太窮,對養假子的事也不是那麼抗拒,張寧沒必要騙自己,畢竟一個百萬黑山軍就能讓自己不得不去養那孩子。
劉備想到百萬黑山軍突然冷靜下來,不管旭兒是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都得把他當兒子看,畢竟那是未來的百萬黑山軍之主,控制住了他,就控制住了百萬黑山軍的大義。
“妾,擅自做主讓旭兒姓了張,對外稱是家父的孫子。”
張寧瞅到劉備的臉色不好,因此說的很謹慎小心。
劉備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大賢良師不是無後嗎?”
張寧道:“可我二叔、三叔都有妻子,只是不爲人知罷了,妾就謊稱是他們的後裔。”
劉備一驚,如果張樑、張寶真有後代,那黑山軍就不是輕易能控制的啦!
張寧見劉備臉色突變,道:“使君莫要動怒,如果不是妾二叔、三叔的妻子死於亂兵中,妾又是女兒身,妾實不會出此下策。”
張寧的解釋讓劉備鬆了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死的好啊?
“好啦!吾又不是小氣之人,讓旭兒繼承大賢良師的香火也好,不過以後你可要爲某多生幾個劉姓孩兒。”
劉備念頭通達,又懷抱着美人兒心思不由一轉。
“嗯!”
張寧見劉備沒有生氣自己的自作主張大喜,一夜盡是奉承着。
“主公,該下山了。”
翌日天明,陳到老早的就催促劉備下山。
劉備的風情債不少,沒人比陳到更清楚,因此陳到早就習慣了,習慣了也就更無情,時辰還早就把劉備從溫柔窩裡拉出來。
劉備自知是中人之資,因此凡事都要看勤懇來彌補,他爲人自制力不足,因此就賦予陳到監督自己的權利。
典韋看着劉備迷糊着雙眼從房內走出,身後還跟着張寧精神煥發的替劉備拾掇衣袍,典韋不由給陳到豎了豎大拇指:還是你牛,說讓主公起,主公就得起。
其實平時陳到亦不輕易用這權利,這不是在土匪窩嗎?縱然劉備睡了女土匪頭,可安全性也不能完全得到保證吶!
“寧兒,你回去再休息會吧!某要走了。”
劉備依依惜別張寧,張寧一臉不捨。
劉備道:“寧兒,待某在幷州安頓下來,就接你跟旭兒去,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來看某嗎?”
陳到跟典韋被劉備一句旭兒鎮住,這哪又冒出來個旭兒。
典韋隨之將其拋出腦後,陳到卻憋了一路,想問劉備又覺得不妥,可爛在肚裡更不妥,主公膝下無子,不少將領都私下議論主公有病,長此以往可得了。
可萬一主公日後有子,此子乃長子,又有百萬黑山軍撐腰,那他極可能入主陸城軍,讓一個土匪之子入主陸城軍,陳到覺得自己有點接受不了。
劉備下山後,大軍已整裝完畢,當即便下令開往幷州境。
陳到見人多嘴雜,只能繼續憋在心裡。
是夜,紮營後,陳到待劉備安頓後,便在戲志才營外溜達,想來想去他都覺得戲志纔是最適合商量的人。
簡雍乃簡淽之兄,爭嫡之事向來陰暗狠毒,誰敢保證簡雍不會對那人下手。至於賈詡,他是新來的好不?鄭渾,那個人做兵器不錯。
陳到在戲志才營外走來走去,不知該不該問戲志才,畢竟有沒有旭兒這人?這人是不是劉備之子還難說呢?
“文至,主公叫某嗎?”
戲志才自從接掌情報局就睡得很晚,如今劉備即將入幷州,戲志才更是睡得更晚。
陳到被戲志才一喊,心中一定道:“先生,某有大事,不吐不快。”
戲志才一聽大事,道:“入帳說。”
二人入帳後,陳到便把自己的懷疑告訴戲志才。
戲志才捋須聽完,踱步良久道:“這是好事啊!既然主公有一子,就會有二子,主公有後,咱們才能剛放心的打拼天下,至於以後誰能繼承主公之位,那是主公的事,你我只要效忠主公便可。”
“可……”
陳到聽完戲志才的話覺得什麼都沒解決,不由想再把自己擔憂說一遍。
戲志才道:“文至,你覺得主公比你我如何?”
陳到:“某等自然拍馬也不及。”
戲志才笑道:“那不就得了,你我所慮,主公豈不知?故文至放心吧!主公比某等想的長遠,此事不要再提,畢竟這是主公的家事。”
“嗯!”
陳到慎重點頭。
陳到被戲志才一番開解,憂慮雖然還有,不過想來主公自有決斷,可有時候主公優柔寡斷,就怕拖延下去大事不妙吶!難道去問問那個新來的賈詡?
陳到在賈詡營外站了許久,賈詡營內燈未滅,陳到的影子映在帳內許久,可賈詡從未出聲邀請亦未出帳。
陳到最後長嘆一聲離去。
翌日,陳到照舊喊劉備起牀。
劉備看陳到黑眼圈大大的,而且臉色有些萎靡,這可不是平時的陳到?
劉備問道:“文至,怎麼啦?有憂心的事?”
“回主公,沒有。”
“那爲何徹夜不睡?”
陳到一愣,最終道:“主公,旭兒是誰?”
劉備手突然一僵,陳到見狀立刻跪下:“某不是要特意打聽主公隱秘,只是如果主公那旭兒真是主公之子,主公當三思啊!官匪豈能同流合污?”
陳到幾乎天天接受劉備的洗腦: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
可人畢竟不是機器,哪能什麼事都裝作沒有發生呢?
劉備一直以爲陳到能保守自己的所有秘密,可現在看來自己太理想化了。
陳到不過是剛剛及冠的青年,而且他的三觀極爲不正,一邊接受軍人忠君的思想,一邊被劉備耳喧目染的厚黑化。
做忠厚之人,還是做無惡不作的壞人?
此刻的陳到正處在非黑即白的尷尬階段。
“主公,某犯了主公的禁忌,請主公懲罰。”
陳到說出口,心中的憂慮亦不是那麼大,反而因犯了忌諱而心有揣揣。
“犯了忌諱,那就跪在這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