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幾人還未回到自己的府邸就看到大批的郡府兵出動,到處排查可疑人員,原本清淨的街道立刻喧鬧起來,
“這王冀州倒也挺雷厲風行的。”
張飛骨子裡還是很敬重這些黨人大儒的,看到郡府兵搜查許攸的下落忍不住說。
簡雍微微一笑:“翼德,此言差矣!你看這些府兵有什麼不同嗎?”
張飛仔細觀察郡府兵的動作,好久才道:“這些郡府兵訓練有素,雖然接受賄賂可卻不打砸東西,而且排查的很快,看起來他們對這一帶很熟。”
簡雍點頭:“故他們是鄴城本地人,聽說盧尚書曾在冀州各士族中招收大批私兵,後來皇甫車騎用之破黃巾主力,張牛角縮進黑山後,那支軍隊就成爲冀州各郡郡府兵,看來就是這支了。”
關二丹鳳眼一眯,什麼雲裡霧裡的?囉嗦!
鄭渾插言:“憲和兄的意思是,王冀州用郡府兵而不用州府兵,他是在做表面功夫嗎?”
劉備看向戲志才:“先生以爲呢?”
戲志才道:“某竊以爲,王冀州雖是做表面功夫,可也對外昭示了他的態度,至於別人能不能把握住機會,那就跟王冀州沒關係了?”
機會?什麼機會?斬殺許攸的機會?可他跟許攸並無大仇,而且許攸的潛力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呢?他日後能投曹操,未必不能投自己。
劉備佯作不知,戲志才見劉備不言語也閉口不談。
劉備一進內堂,就有一白毦兵送來一紙條,劉備粗粗看了眼便搓成一團,轉身朝一處隱蔽的場所走去。
陰潮的廂房雖然充滿香氣可仍然夾雜着些許黴氣,劉備有些厭惡的揮手掩鼻,對白骨骷髏旁的顧清萱輕語:“又有什麼發現?”
“回主公,是一枚黃玉玉牌。”
顧清萱盈盈起身,婀娜的身形在燭光下顯得特別的誘惑,尤其是胸前的一對雙峰在走動間顯得波瀾壯闊。
劉備霎時間覺得這氣息也不是那麼難聞了,在接過那枚黃玉玉牌時不小心碰觸到一團滑膩,滑膩中帶着些許冰涼,夾雜着淡淡的幽香。
半月未沾女人的劉備下意識多看了顧清萱一眼,這一眼讓劉備呆呆愣住,二十多歲的顧清萱正是女人最好的時候,臉龐豐潤多姿,豐胸肥臀,而其多年讀書養成的知性氣質對劉備這個僞文藝青年有着致命的誘惑。
劉備大腦一片熾熱,熾熱中有淡淡的冰涼傳來,葦草編織成的手鍊讓劉備清醒過來,劉備不僅有些慚愧,眼前這女人可是蔡邕的後妻,還可能是自己的岳母呢?
劉備佯裝咳嗽一聲,默不作聲退了出去。
顧清萱見劉備退出去,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幸虧挨着桌席纔不至於出醜。她十三嫁給蔡邕,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二人也算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樣的生活在顧清萱的意識裡是要過一輩子的,如果沒有那一件慘事發生的話。
劉備給了她新生,也給了她不一樣的人生,雖然每日都在這陰暗的陋室內,可卻能掌握天下的大勢所向。在這裡顧清萱不再是什麼人的附庸,而是掌握許多人生殺大權的人。如果說劉備剛剛要撲過來,顧清萱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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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個羞恥的想法!顧清萱的腦海裡突然飄過蔡邕的音容,心裡愧疚大起,可另外一個念頭泛出:自己以身救了他的女兒,以命抵了清白,還不夠嗎?現在的自己是顧清萱,是個活在陰暗裡的女人,還有必要給他守節嗎?
劉備出了那暗室,強烈的陽光讓他不適的遮眼,手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不僅讓他放在鼻下深嗅,腦海裡又飄過顧清萱那曼妙的身姿。她可是蔡珏的親生母親,而蔡珏很可能許配給自己。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邪惡了?劉備扶額皺眉,邪惡的念頭又起:那可是母女花啊?心頭一片火熱,劉備急忙將雜念全部拋出,全神貫注的研究起手上的黃玉牌來。
黃玉牌正面刻着太平二字,周邊雕刻着朵朵荷花,反面一個道人手持一根藜節仗,細數來那藜節竟有九節。
這是太平教的東西,自己麾下誰會有太平教的東西呢?劉備突然想起靈帝送給自己的宮女,他美其名讓劉備與其團聚,實際上又敲了劉備一筆。
劉備也不知道爲何要把陷害自己的女人買下來,或許是想煎熬報復她吧!如今看來她跟太平教交情匪淺。才十萬錢,這回賺大了。
陷害自己的宮女被單獨關押在一間廂房內,雖然劉備沒有特意折磨她,可看她那憔悴的小臉想必吃了不少苦頭。
劉備將黃玉牌特意拿在手上把玩,那宮女猛然看到劉備手上的黃玉牌先是一陣激動,接着委頓在地:“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請便。”
“你叫什麼名字?跟太平教什麼關係?”
那宮女道:“張寧。”
張寧說出名字便不再言語,一副任殺任刮的表情。
張寧?劉備嚇了一跳,大賢良師的女兒不就是張角嗎?劉備突然想起兩年前抄呂強府宅時有一個輕身似燕的少年逃脫去。那人莫不是褚飛燕,難道張寧就是那時被自己擒下的?呵!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來人。”
劉備突然大喝,張寧無動於衷,兩個白毦兵大步前來:“見過主公。”
“給她打點熱水來,另外派幾個丫頭服侍她沐浴,她怎麼說也是陛下賞賜給某得妾室,怎可怠慢呢?”
“諾!”
兩個白毦兵應聲退下,張寧那死灰般的眼珠恢復些許:“你爲什麼不殺我?”
劉備輕佻上前勾住張寧的下巴,緩緩地擡起她的下巴,道:“如此嬌媚的小美人,殺了多可惜啊!”
劉備說完,大笑着揚長而去。
張寧僵硬的腦袋漸漸活泛過來,他不殺自己,他想圖謀什麼?還是說傳言有錯,他不是殺人狂魔。不,黃巾與官軍勢不兩立的,爲了一個女人跟天下士族爲敵值得嗎?不值得,那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嗎?沒有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