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聽了賈詡的話,眼睛一亮,拱手道:“請李大人擔任軍師。”
李蒙也反應過來,拱手道:“請李大人大擔任軍師。”
樊稠沒有說話,卻死死的盯着李儒,目光灼灼,等候李儒的回答。那神情,那眼神,好似是李儒必須答應下來。
李儒聽後,也不推辭,拱手道:“三位將軍相邀,敢不從命。”
說完,李儒看向賈詡,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賈詡見此,心中咯噔一下。
他心思一轉,便知道踩到李儒的套子裡面去了。李儒主動返回西涼軍,正需要一個突破口作爲切入點,才能融入西涼軍裡面。賈詡這樣一說,讓李儒順理成章的成爲西涼軍的軍師,有了一定的權利,並且能影響樊稠三人的決定。
樊稠、張濟和李蒙見李儒答應下來,都非常高興。
董卓還在的時候,李儒地位比他們高,現在卻成爲他們的下屬,很有成就感。
賈詡見李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沉寂的心變得活躍起來,笑眯眯的問道:“李大人,當日長安大亂,王允和呂布率領着士兵大開殺戒,凡是和太師有聯繫的親族都被殺死,不知李大人如何擺脫呂布和王允,最終返回西涼。”
李儒聽了後,大罵賈詡胡攪蠻纏。
這句話,直接戳中李儒心中的軟肋。
當日王允和呂布殺死董卓,史阿帶人潛入府中,將李儒和妻兒劫走。
雖然李儒被史阿劫持,可史阿卻又救下他和妻兒的性命,如此一來,讓李儒心中很糾結。一方面是被史阿強行劫持,非常不爽;另一方面卻是因爲史阿的救命之恩,讓李儒心生感激,兩者結合在一起,心情很複雜,難以言明。
賈詡看着李儒,眼睛微眯成一條線。
那神情,好似說:小樣,更我鬥,還嫩了點。
賈詡靜坐着,沒有繼續追問。
然而,樊稠、張濟和李蒙卻來了興趣,尤其是對於李儒如何逃長安非常感興趣,其實也是三人心生疑惑,想要知道李儒是怎麼逃走的。
李蒙盯着李儒,問道:“李先生,說說,你是如何逃走的?”
這時候,李蒙對李儒的稱呼發生了改變。
剛見面的時候,稱呼李儒爲‘李大人’,現在李儒擔任西涼軍的軍師,李蒙便稱作‘李先生’,這樣的轉變雖然是在細微之間,卻體現出李儒身份的變化,已經成爲樊稠三人的下屬,屈居人下,不再是權傾一時的李儒了。
李儒暗恨賈詡多事,心中卻不停地考慮着怎麼解釋。
他思慮一番,決定將事情推到英雄樓上。
李儒看向李蒙,笑說道:“當時呂布和王允在皇宮殺死太師,株連和太師有關係的人,消息迅速傳出來,被英雄樓的遊俠兒史阿得到。他得到消息後,派人保護我藏匿在英雄樓裡面,才躲過王允和呂布的追殺。等過了幾天,呂布和王允放鬆警惕,在史阿的幫助下,我便離開長安,返回西涼。”
說完,李儒也鬆了口氣。
他的目光瞥了賈詡一眼,暗道王燦給的任務有點困難。
他和賈詡剛碰面,就針鋒相對,想要說服賈詡,讓賈詡投奔王燦,這是一個非常有難度的事情。況且以賈詡的心智,不管是投奔誰,都會仔細的斟酌一番,若是他認爲沒有前途的人,絕對不可能投奔。
換句話說,若是賈詡不認同王燦,則不可能投奔王燦。
樊稠聽了後,仔細思索一番,又問道:“史阿和先生素不相識,爲何救下先生?”
李儒暗道不解釋清楚,肯定不可能消除樊稠三人的戒心。他突然間在長安消失,又突然從西涼冒出來,不解釋清楚,終究是一個問題。
李儒笑了笑,說道:“史阿有求於我,自然願意派人救援。錦上添花雖好,終究比不得雪中送炭和救命大恩。史阿派人救下李儒,卻也希望李儒能幫助他進入官場,入仕爲官。說起來,這也是當年王越的習慣,王越是官迷,門下的弟子也是官迷,都想着入仕爲官。”
樊稠三人點點頭,相信了李儒的話。
賈詡仔細的思索一下,覺得難以找出李儒的破綻。
驀地,賈詡問道:“李大人,既然史阿有求於大人,能否請李大人和史阿聯繫,等西涼軍攻打長安的時候,裡應外合,攻破長安。”
李儒聞言,陰鷙的目光盯着賈詡,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小肚雞腸!死纏爛打!
這兩個成語,便是李儒給賈詡的評價。他對賈詡揪着他死死不放,非常不滿,心中充滿了怨氣,恨不得痛扁賈詡一頓。
李儒眼珠子一動,冷聲說道:“若賈先生願意作爲使節前往長安,倒也可以和史阿聯繫上,到時候裡應外合,攻破長安。只是,賈先生曾經在太師麾下做官,不少朝廷官員都認識賈先生,不知賈先生前往長安後,會不會被王允抓起來殺了。”
賈詡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樊稠見賈詡和李儒針鋒相對,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賈詡和李儒,都是胸有韜略的牛人,不輕易服人。這兩人相互牽制着,對於樊稠三人來說,倒也算得上一個好消息,可以從中得利。
樊稠面帶笑容,說道:“兩位先生不要繼續爭論了,大家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怎麼攻打長安?兵者大事,不可不慎重對待,我們起兵攻打長安,雖說打不贏就可以撤退逃跑,但也要爭取拿下長安,掌控朝綱。”
樊稠說話,李儒和賈詡都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爭鬥。
幾個人,商量着進兵的策略。
成都,州牧府。
書房中,依舊是王燦、郭嘉、程昱和荀攸四個人。
王燦目光掠過程昱三人,說道:“李儒的家眷已經抵達成都,被安頓下來,李儒也孤身前往西涼,準備說服西涼軍反攻長安。”
頓了頓,王燦又說道:“李儒有手段,能隱忍,肯定能煽動西涼軍攻打長安,一旦西涼軍反攻,長安勢必會亂成一團。因此,我們必須要及早作出準備,隨時都能北上長安,我決定率領軍隊北上,屯兵漢中,靜待變化。”
程昱撫須說道:“主公言之有理,此事宜早不宜遲,早作打算爲好。”
荀攸問道:“主公準備帶哪些人前往漢中?”
王燦思慮一番,說道:“此去長安,多以騎兵爲主,要靈活機動,又能發起突襲,而且並不需要和大軍交戰,因此我準備讓趙雲率領破軍營北上,再有典韋、嚴顏和黃忠一起北上。除此之外,再有呂蒙率領的狼牙兵,便足以應對局面。”
荀攸想了想,又說道:“益州幅員遼闊,兵源充足,但真正派得上戰場的士兵只有漢中訓練出來的幾萬士兵。除此之外,其他收攏的士兵稀鬆平常,需要重新訓練才能編入軍隊。由於軍中事情很多,攸必須要留在成都訓練士兵,而仲德公需要留在成都主持政務,便只有奉孝隨主公前往漢中,北上長安。”
王燦笑說道:“有奉孝出謀劃策,再有王越傳遞消息,足夠了。況且李儒被我們控制住,有他在外面謀劃,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郭嘉呵呵一笑,並沒有說話。
程昱嘆口氣,說道:“法正、徐庶、石韜等人的謀略倒也不錯,張任、陳到的武藝也頗爲不凡,可惜這些人都太年輕了,不是剛剛加冠,就是二十出頭,還需要慢慢的打磨,若不是他們都在縣城爲官,主公便可以帶幾個人北上,好生打磨一番。”
王燦笑說道:“無妨,今後還有許多事情讓他們做。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他們從小事做起,慢慢的磨練,也是不錯的選擇。”
王燦和程昱三人商定事情,兩日後,王燦便點齊兵馬,往漢中而去。
此次隨王燦出發的軍隊,只有趙雲的破軍營和呂蒙麾下的狼牙兵。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士兵隨行。
這一次,裴元紹和周倉留在成都,繼續訓練士兵。
陪同王燦北上的將領,有嚴顏和黃忠,以及保護王燦安全的典韋。因爲攻打長安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王燦根本沒有說出來,而是以訓練士兵爲由,將趙雲和呂蒙調往漢中,這便是屯兵漢中的理由。
大軍趕路,往漢中行去。
漢中接近長安,可以兵出子午谷,攻打長安。
因此,屯兵在漢中,是最好的選擇。一方面可以訓練士兵,另一方面可以靜待時機,伺機而動。而且,駐守漢中的將領是高順,有高順率領的陷陣營,足以保證漢中的安全。王燦屯兵漢中,便是退可守,進可攻的大好局面。
長安,都城。
皇宮中,小皇帝和劉賢相對而坐。
劉協身穿一身袞服龍袍,頭戴平天冠,正襟危坐;宮殿下方,劉賢身穿黑色官袍,坐在小皇帝下方,目不斜視。
劉協看向劉賢,眼中流露出憤憤的眼神,說道:“皇叔祖,王允忠心爲國是好事,可是做事情太沒有章法了,發出去的命令朝令夕改,對西涼兵的態度也是搖擺不定,這樣不好,很不好。您出宮後,去拜見王允,讓他殺盡西涼兵,一個不留。”
對於西涼兵,劉協沒有半點好感。
因爲西涼兵本是董卓的軍隊,讓劉協非常反感。
事實上,從殺死董卓開始,劉協就讓王允抓捕董卓的家人,誅殺了董卓三族親屬,並且又讓王允抓捕李儒,由此可以看出劉協對董卓的憤恨。雖然董卓把劉協扶上皇位,但劉協沒有半點感激,反而是充滿了憤恨。
此時,有機會殺死西涼兵,豈能不報仇雪恨。
劉賢聞言,苦澀一笑,說道:“皇上,西涼兵已經起兵造反,往長安方向來了。”
劉協聽了後,身體一顫,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旋即冷靜下來,吩咐道:“皇叔祖,有呂布在,不用擔心西涼兵,您立刻讓王允和呂布召集士兵,迎擊西涼軍。”
劉賢說道:“皇上放心,王允已經在處理了。”
話雖是如此說,劉賢心中也非常的擔憂,爲王允能否擊敗西涼軍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