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喝道:“弓箭手準備!”
一聲令下,山坡右側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這些弓箭手其實是先前逃命的士兵,並不是伏兵。他們避開了騎兵的追殺,進入山坡後拿起早已經放在山坡上的弓箭,搖身一變,立刻成了奪命的弓箭手。
“放箭!”
張遼下令射擊,密集的弓箭朝山坡下射去。雖說弓箭的殺傷力比不了弩箭,但是弓箭的射擊數量多,能接連不斷地射出。
俗話說螞蟻多了能咬死象,弓箭密集的射下去,不管是戰馬和士兵,統統都要射死。漫天的箭雨落下,使得呼廚泉麾下本就驚慌失措的士兵更是慌忙往前逃竄,陣腳大亂,成了驚弓之鳥。他們儘量的往山坡左側躲避,卻發現山坡左側同樣射下弓箭。
太史慈讓士兵射擊,射殺一個個匈奴騎兵。
前一刻,所有的蜀軍士兵奪命狂奔,被匈奴騎兵追成了喪家之犬。
這一刻,局勢大變,蜀軍佔據了上風。
現在輪到了蜀軍士兵發威,一個個都打起精神,眼中迸射出復仇的光芒。山坡兩側是密集的箭雨,身後時不時還有呼嘯射來的弩箭,更是讓匈奴奇兵心驚膽顫,不斷地往前衝。呼廚泉見兩側射來弓箭,心下越加的惱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無奈的往前衝。
跑了百餘丈,才擺脫了弩箭的射擊,兩側的弓箭也隨之減少。
可是,令呼廚泉心中發冷的事情發生了,因爲官道前方竟然又出現了一支蜀軍。這一支蜀軍同樣準備了上百架弩車,全都對準了他們。
領軍的人,赫然是甘寧。
這就是李儒和龐統留下的最後一路伏兵。
李儒和龐統仔細謀劃後,認爲要全殲呼廚泉的騎兵,就必須堵死匈奴騎兵後退的路。故此,先讓張遼和太史慈示敵以弱,故意讓呼廚泉率軍追擊,然後再讓甘寧率軍出來阻斷呼廚泉的退路,再加上李儒和龐統堵住去路,使得呼廚泉無路可逃,成了甕中之鱉,而且左右兩邊還有張遼和太史慈,更是讓呼廚泉插翅難飛。
甘寧咧開嘴笑了笑,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最關鍵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弩箭,放!”
甘寧一聲大吼,早已經準備好的弩箭全都激射出去。數百支弩箭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同是天邊璀璨劃過的流星,瞬間就撞到了匈奴騎兵中,射殺了無數的匈奴騎兵。甘寧下令指揮,弩車嘎吱嘎吱的轉動起來,接連不斷地射出。
呼廚泉明白道路被堵死,就必須衝過去。
他下令士兵衝鋒,可是跑了不到三十丈,最前排的戰馬都倒在了地上。
這些戰馬都是被固定在地面的一排排絆馬絆倒在地上,這些絆馬索不是士兵拉住的,而是被綁在插在地上的小木樁上,從而密密麻麻的橫亙在道路上,遏制戰馬衝鋒。呼廚泉看着一個個倒地的士兵,心中無比悲慟。
方明跟在呼廚泉身旁,心如死灰。
他就知道蜀軍不好相與,果然是設下了埋伏等着他們。
呼廚泉說道:“方明,本單于悔不聽你的話,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方明臉色慘白,呼吸急促,卻朗聲說道:“今日一戰,有死而已。奴才受大單于知遇之恩,願爲大單于赴死。”他神色堅毅,有着一種寧死不悔的決心。方明以前只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士人,得到呼廚泉看重,才能一展抱負。
即使時常被呼廚泉喝罵,方明心中卻還是暢快的,因爲他有施展才華的地方。
呼廚泉嘆了口氣,說道:“是本單于的錯!”
頓了頓,呼廚泉臉色一肅,收斂起悲傷,大吼道:“匈奴的勇士啊,我們沒有了退路,唯有用鮮血鋪墊出一條路、殺過去,殺出去吧。爲了返回家園,殺!”
“殺!”
匈奴騎兵齊聲吶喊,爆發出一陣轟鳴聲。
聲震天地,響徹在道路上。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鋒利的弩箭,帶走了一個個匈奴騎兵的性命。匈奴騎兵不要命的發起衝鋒,雖然死傷無數,卻前仆後繼。
太史慈見此,神色嚴肅起來。
他握着鐵胎弓,腳下如風,迅速的在山道上奔跑,然後在距離呼廚泉一百五十步外停下。這已經是超過了百步距離,縱然是太史慈神射,也感覺有些難度。
但是太史慈別無選擇,只要呼廚泉不死,只要呼廚泉不選擇投降,雙方的戰爭就還得繼續,甚至發狂的匈奴騎兵可能突破重圍殺出去。
他捻起一支弓箭,搭在弓弦上,瞄準了呼廚泉的位置。
弓弦拉滿,太史慈手一鬆,弓箭脫弦而出。
“咻!!”
一道流光射出,直奔呼廚泉的胸膛而去。
這時候,呼廚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破甘寧的弩車上,沒注意到有人會想要射殺他。等弓箭射來,呼廚泉還是沒察覺到,可方明卻瞥見了弓箭射來。他策馬往前,身體擋在呼廚泉身旁。弓箭射入方明的胸膛中,一箭穿心,被弓箭射死。
呼廚泉見方明被射死,心中難過,眼中卻浮現出兇狠的神色。
不管呼廚泉如何,太史慈卻心如止水。
他搭弓射箭,又是一支弓箭激射出去。
呼廚泉凝神戒備,眼見弓箭射來,揮刀劈砍,破開了射來的弓箭。可就在這時候,又是一支弓箭射來,速度快,讓呼廚泉沒有反應的時間。
“噗!”
弓箭射中呼廚泉的胸口,射入心臟中,使得那砰砰跳動的心臟漸漸失去了力量。
呼廚泉仰天大吼一聲,而後身體一仰,跌落下馬,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呼廚泉和方明相繼被殺,兩個巨頭被殺死,戰場上更是慌亂起來,集中兵力朝甘寧方向突圍的士兵開始作鳥獸散,四處逃逸,再也凝聚不起強大的力量。
這樣一來,死傷的比例噌噌的往上升,匈奴騎兵死傷無數。
屠殺仍在繼續,匈奴騎兵已經開始大吼着投降。
可惜,等待着他們的是冰冷的箭鋒。
這場殺戮持續了一個時辰,所有的匈奴騎兵全部被殺,沒有一個活下來。
甚至,連倒地的戰馬都死傷殆盡。
等戰士結束後,甘寧、太史慈、黃敘和張遼開始清點傷亡,同時打掃戰場。冷風呼嘯的下午,熊熊大火開始燃燒起來,滾滾濃煙沖霄而起,在天地間飄蕩着。等死亡結果統計出來後,死傷的蜀軍士兵竟然多達一萬六千多人,全是被追殺的時候死去的。
這樣的傷亡,張遼等人都是默然不語。
這一戰,便是用這些士兵的性命換回來的。
大戰過後,北地郡的匈奴已經幾乎全部平定,張遼和太史慈等人商議後,立刻派人把消息傳回,開始率軍返回長安。一行人朝洛陽行去,準備參與攻打曹操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