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也是被典韋的反應給弄得一愣,隨即又是笑着說道:“典將軍!你這是幹什麼啊?對了!我父親呢?”
“父親?”典韋正在心裡嘀咕着這個小白臉是誰,自己是不是認得,突然被對方的話給弄得一愣,頓時在典韋的腦海裡就是浮現出了一個名字——曹昂!恐怕眼前這個小白臉,就是曹操的長子,歷史上成爲自己難兄難弟的曹昂了!只不過,這曹昂和曹操怎麼長得那麼不像啊!曹操那副又黑又矮又胖的種,怎麼傳下來的一個身材挺拔的小白臉了?莫非,曹操也是喜當爹?
曹昂可不知道典韋這貨現在心裡正在暗自腹誹自己的基因問題,自己父親曹操的那點興趣愛好,曹昂那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在這個年代,對於這種事曹昂也是見得多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今晚有些心神不寧,想出來散散步,順路來這裡看看而已。見到典韋那一臉古怪地看着自己,曹昂也是覺得奇怪,點頭對典韋說道:“對啊!典將軍!你可是見了我父親,他,在裡面休息?”
自家老爹偷偷上了張繡的嬸嬸,這種事也是有些不太光彩,所以曹昂也不好說出口,也只是十分隱晦地問了一句。而聽得曹昂這麼一問,典韋的腦子卻是轉得飛快,立馬就是眼睛亮了起來,對曹昂說道:“對了!大公子!剛剛主公傳下密令,讓大公子立刻去召集營寨內的所有士兵!而且一定不能打草驚蛇,讓張繡的人發覺!末將剛剛正要去找大公子,沒想到大公子就已經過來了!”
說完之後,典韋也是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自己還是有急智的,竟然能夠想出這麼一個好辦法,把這任務直接轉包給了曹昂,想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有這樣的潛質,要不然,當個包工頭,那不是早發了嘛!
而曹昂聽完典韋的話,那張俊俏的面孔立馬就是嚴肅了起來,曹昂從小到大都是作爲曹操的繼承人培養的,所以無論是智謀還是才能都是上上之選!典韋這麼一說,曹昂立馬就是意識到其中的問題所在,曹操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安排,當然,曹昂會如此輕易就相信典韋的話,也是和典韋平素老實的表現有關!當即曹昂就是連連點頭,對典韋說道:“既然是父親的安排,那我自當領命!典將軍在這裡就好好保護父親的安全吧!我這就去把部下召集過來!”
見到曹昂果然被自己給騙了,典韋還暗自嘀咕了一句,這曹昂還真好騙,緊接着,典韋也是連連點頭,對曹昂說道:“大公子放心!有我在,保管誰也別想傷害到主公的一根毛!”
典韋這說着說着,一不留神就把現代的口吻給說出來了,不過現在曹昂卻根本沒心思計較這些事情,一臉陰沉地匆匆離去。典韋看着曹昂離去的身影,自己則是提起了一雙鐵戟,一溜煙就鑽進了曹操所在的小院,就這麼躲在門後。
與此同時,在宛城城內城守府的書房內,胡車兒已經是趕了回來,將剛剛在酒宴上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自己的主子張繡。而在書房的上手位置,張繡聽完胡車兒的話之後,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急切,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書桌,沉聲哼道:“蠢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要爾等這些廢物有何用?”
從張繡的話語中,胡車兒能夠明顯聽出了怒意,頓時就是嚇得胡車兒直接跪了下去,連連磕頭求饒。而這個時候,從張繡的左手邊,一名中年書生卻是一臉平淡地輕咳了一聲,隨即捋着那灰白的山羊鬍子,微笑着對張繡說道:“將軍!胡車兒並無過錯,此事不成,也只能說是天意,與他無關!將軍還是饒了他一次吧!”
只見這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但鬢髮卻是已然全白,臉上橫七豎八都是皺紋。那雙眉宇間透着一絲絲的陰涼,雖然面帶笑容,但被他的那雙眯成縫的眼睛掃過,卻是會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聽得那中年文人的話,張繡原本還要喊人將胡車兒拖下去重罰的,卻是變成擺了擺手,只是讓胡車兒退下去算了。緊接着,張繡又是一臉緊張地對中年男子說道:“先生!原本定於今夜動手,可典韋的兵器沒有偷到,那計劃……”
張繡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原本計劃是今天晚上對曹操動手的,可現在最爲顧忌的典韋卻沒有搞定!一想到典韋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張繡的心裡就是不住地打顫,現在聽到典韋的兵器不僅沒有偷過來,而且還生龍活虎地待在曹操的身邊,張繡下意識地就是認爲今天晚上的計劃不可能成功!
看了一眼張繡,那中年文人卻是四平八穩的模樣,微笑着說道:“將軍莫急!典韋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將軍可別忘了,如今那營寨內,將軍已經安排下了上千人!曹操手下除了一個典韋,也只有不到五十人罷了!難道將軍以爲,這上千人還敵不過一個典韋?”
中年文人的意思分明就是暗指張繡太過膽小了,張繡聽了,也是不由得老臉一紅,但回想起典韋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張繡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懸!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對中年文人說道:“先生,要不,再等到明日?等明日,我讓胡車兒他們繼續拉着典韋飲酒,偷偷在酒中落了藥!直接將典韋給毒死!”
聽得張繡的話,中年文人的臉上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說道:“等到明日倒也無妨!反正曹操對夫人還很依戀,今夜曹操那邊得來的消息,曹操與夫人倒是如膠似漆,相信再讓曹操留在這裡幾日,那也是沒問題的!”
原本張繡的臉上還是充滿了擔心和憂慮,可當中年文人這番話一說出口,張繡先是一愣,緊接着那張臉上立馬就是變得一片赤紅,連呼吸都沉重了許多。鄒氏是張繡的叔叔張濟的妻子,張濟死了之後,鄒氏也是寡居至今,不過,卻是有很少人知道,張繡和鄒氏之間早在張濟死之前就已經是勾搭上了!對於鄒氏那妖嬈的身段,張繡可是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原本張繡是準備好了,等投降到曹操麾下之後,找個機會讓鄒氏改頭換面,然後再把她娶過門,可沒想到,曹操竟然就這麼把鄒氏給要了去!一想到那雪白的身軀被那個黑胖子給壓在身子下面,張繡的心就像是烈火燒,被熱油煎,讓張繡的心都快爆炸了!而這種感覺,卻是瞬間將剛剛張繡心中的擔憂和顧慮全部沖走了!當即張繡就是咬牙切齒,雙手握拳,額頭上一道道青筋跳了起來!只聽得張繡咬着牙關哼道:“算了!就如先生所言,不過是一個典韋罷了!有什麼了不起!只要能夠殺了曹操,一切都不算什麼!就按照原定計劃行事!”
聽得張繡的話,中年文人也是嘴角微微一勾,那雙眯成縫的眼睛中閃過了一道精光。等到張繡氣呼呼地離開了書房之後,中年文人這才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口,看着夜空中的繁星,輕聲說道:“典韋?真是個有趣的人!”
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之後,曹昂已經是帶着留在這個營寨內的三十五名曹軍將士來到了曹操的小院內。看到這三十五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的典韋也是徹底無語了!尼瑪啊!怎麼才三十多人,就這點人馬,要衝出張繡的包圍圈,這怎麼可能?歷史上的曹操到底是腫麼辦到的!典韋想着這個問題就是一陣陣的頭疼,而這個時候,曹昂也是一臉嚴肅地走到了典韋的面前,對典韋說道:“典將軍!人都帶來了,沒有引起張繡的人馬注意!接下來該怎麼辦?我父親呢?”
“我在這!”曹昂的話剛剛說完,一把沉悶的聲音就是從房內傳了出來,緊接着,就看到曹操的身影從房內走了出來。典韋一看,曹操已經是換了一身衣裳,之前那套衣服估摸是剛剛動手時被血給染紅了,而在曹操的眉宇之間,也是透着絲絲殺意。
見到曹操出來了,曹昂以及那三十五名曹軍將士都是立馬朝着曹操跪拜了下來,不過可能是因爲先前曹昂有了交待,所以他們都沒有像平時那樣呼喝起來。而典韋卻是沒有反應過來,依舊是站在了曹操的旁邊,不過這也正好迎合典韋那護衛的身份,所以曹操倒也沒有怪罪典韋,只是對曹昂等人虛扶了一下,說道:“都起來吧!非常時刻,都不需要這麼多虛禮了!”
曹操這麼一說,曹昂等人也是立馬站起了身,曹昂直接上前對曹操說道:“父親,召集我們來此,可是張繡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曹操悶聲不說話,只是稍稍低沉着腦袋,一雙眼睛微微下垂,看得出,此刻曹操的心裡也是憋着一肚子火!典韋在旁邊看了,也是暗自嘀咕,能不火大嘛!想必這個時候,曹操已經猜出了張繡謀反的原因,爲了一個婦人,差點要了自己的命!怪不得曹操剛剛一進屋就把那麼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