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歷六年四月。
通往涪山的道路已經修通了,大雍國在準備着要把世界樹豎起來。
要把長達幾十裡的世界樹豎起是相當困難的,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真能豎起,肯定要比後世所謂的八大奇蹟更加難以置信。
但是,大雍子民卻有必須的理由,必須要把這棵世界樹豎起來,因爲這是一種信仰,而信仰的力量是龐大的,有一個例子就能很好的說明信仰力量的偉大。
公元一千六百年,英國侵略了印度,隨後統制了整個印度,這個統治的時間差不多是三百五十年,這是印度歷中上一段黑暗的時期。
被英國當成了殖民地三百五十年,做了三百多年的奴隸,印度對於英國的統制可以說已經算是接受了,不過因爲一件事情,印度爆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直接把英國趕出了印度,而爆發農起義的起因是因爲英國軍人用豬油去保養槍支。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不過在伊斯蘭教中,豬是一種聖物,所以當英國軍人對豬油來保養槍支就是印度人的禁忌,也正是因爲此事,導致了印度大規模的起義,最終推翻了英國的統治。
當然,這個說法或許有些傳奇‘性’,但是這確實是信仰的力量,當一個人有了信仰了時候,爲了心目的信仰,這個人可以不畏生死。
在現在的大雍國,九成九以上的大雍國人都信仰大威龍王教,信仰大威龍王,這種信仰也相當的虔誠,如果能一個調查機構去調查,以現在大雍子民對大威龍王的信仰,最少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可以毫不猶豫爲龍王大人而死。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多會考慮一下然後爲林北而死。
現在的世界樹被龍王大人定議爲護國神樹,更重要的是現在傳言說當世界樹舉豎立起來的那一刻,龍王大人便會化爲真龍,所以事關龍王大人,這就是理由,已經足夠充分了。
當路一修好後黃承彥便自動請纓。主持移山豎樹的這個艱鉅的任務,黃承彥的‘女’兒黃月英是大雍國的大司空,‘女’婿徐庶是大雍國的將軍,他自己也是大雍國首屈一指的名士,所以他一請纓,這個任務別人也就別想搶了。
如今大雍國人超過了兩百五十萬,所以人是不缺的,更兼現在還有許多奴隸,所以緊接着。黃承彥便調集了十萬奴隸前往涪山,開始挖山。
這十萬奴隸中有大部份是莆風的奴隸,有一部份是馬六甲島的奴隸,還有一些是犯了事情以工代役的奴隸,因爲怕奴隸鬧事,涪山這裡還調集了一萬龍神軍,另外,像什麼夥工。匠人,研究地質的學子和學者等等。涪山這裡聚集了超過十八人。
涪山的野獸開始遭殃了,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保護法,看到野獸一般都是殺掉,然後變‘成’人類的食物,黃承彥先是調派了龍神軍把世界樹挨着的幾座山掃‘蕩’了一番,把野獸殺掉或是趕走。然後便開始挖山。
世界樹的樹根紮根的那座山被黃承彥命爲頭山,樹幹那座山被命爲幹山,其中頭山得挖低,幹山得加高,正好是互補。把頭山的山石挖出來,然後送到幹山的山頭去增高,愚公移山也不過如此。
卞吉在服‘侍’林北的間隙中,去了一次,在十萬奴隸的努力下,頭山和幹山之間的大湖已經被土石填滿了,正在修築棧道,
頭山的棧道如同瀑布一樣,修築了許多,從山頂連接山底,奴隸和匠人們挖出山石和泥土後通過這些棧道快速的滾到山底,而根山的棧道卻是螺旋狀的,繞山而上,奴隸們擡着山石繞到山頂,隨後加固山頂,把世界樹擡高。
在這個工程中,蒸汽機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幾乎全是人工,時常有累死或是從山下掉下來摔死的,這其中有奴隸,卻也有匠人,甚至還有軍士,每天死亡的人數都在幾十,如果碰到大的事件,比如山體滑坡,棧道破損,死亡人數甚至能達到上千。
在奴隸和匠人們的奴隸下,世界樹開始緩緩的傾斜,樹根朝下,樹幹擡高。
在黃承彥和衆多匠人的思路中,在把頭山挖空後,地下還得往裡挖出可能好幾千米的樹‘洞’,以便於世界樹樹根的穩固,這同樣是一個大工程,另外,等樹‘洞’挖在後,會給世界樹的樹身綁上粗大又極長的繩索,因爲最後會用人力拖着繩索把世界樹給扳直!!
把世界樹扳直是最後一步,這也是最困難的一步,如果真到這一步,在這裡的十幾萬人肯定是不夠用的,應該要動用現在大雍國近一半的人口。
望海日報幾乎每隔幾天就要朝大雍人播報一遍豎起世界樹的進程,因爲這確實是全民關注的事件。
因爲事情鬧得太大,所以連胡商都早已經聽說了,布爾也聽說了。
布爾在聽說大雍國的護國神教教主居然是一條神龍的時候,那眼睛差點突出來,布爾很瞭解漢朝人的歷史,知道一條神龍意味着什麼,事實在,幾乎所有國家都有自己的圖騰祟拜,像現在的身毒國最祟拜的是神蛇。
龍可比蛇要高無數個檔次,布爾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去看看大威龍王,並且還付諸行動了,他朝大雍國遞上了手書,言他想去參拜大威龍王,隨後,這份手書連同布爾的資料都送到了卞吉的手裡,因爲卞吉是龍神使,在林北沉睡的時候,卞吉是最能代表林北的那個人。
“胡商居然也想參拜大人?”卞吉看到這封手書,第一個反映就是想笑。
現在的胡商在漢朝人的心裡都是蠻夷,尤其是大雍國日漸強盛,隱隱有一統四海之勢,做爲大雍人,國家自豪感越來越重,對那些胡商也更加瞧不起了,大威龍王在大雍子民心中何等地位?豈是一些蠻夷想見就能見的?
不過再看看布爾的資料,先祖都是胡商,仰慕漢朝文化,這種人雖然是蠻夷,卻也是心向大雍的蠻夷,這種人還可一用。
卞吉考慮再三後,派軍士通知布爾,要見大威龍王可以,但是須得心懷虔誠,便從鄉寨之路一直跪拜到龍潭吧。
鄉寨的那條路從河的水壩開始,到龍潭林北所居的木屋一共有十幾里路,一直跪拜過來的話那是相當困難的,不過誰叫布爾不是大雍子民呢,卞吉覺得能給布爾這麼一個機會已經算是恩典了,如果是別的胡商,別說只跪拜十幾里路,哪怕是從長安跪到龍潭,那也沒的見。
這種在現代人看來苛刻的條件,布爾卻真的做出來了,布爾從水壩開始,一步一拜,‘花’了整整三天,終於行到了龍潭。
這種情況讓卞吉都有些動容,允其入龍潭參拜大威龍王。
除了有限的幾人,旁人並不知道布爾在龍潭裡看到了什麼,不過布爾從龍潭出來後,就好像忘了自己是食毒國的人,而是把自己當成了大雍國的子民,等布爾回到身毒國後,用賺來的錢養了許多軍士,開始反抗起身毒軍的暴政,後來還不遺餘力的把身毒國的軍事佈置報告給大雍國,爲大雍國平定身毒國做出了許多貢獻
龍神歷六年六月,林北整整沉睡了兩年。
大雍雖然立了國,卻一直緊守南越境,並未對荊,揚等五州有過擴張,中原羣雄在放鬆警惕的時候開始爆發衝突。
何進挾持劉辨也快四年了,劉辨已經成年了,對於一個少年帝王而言,可能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頭上還有一個人對他指手劃腳,劉協也是如此,這位歷史上的獻帝絕對也不是任人擺佈之輩。
如今雖然漢室威嚴不存,但是四百餘年的統治豈是易與,總是有一些想要光復大漢江山的忠心之輩,於是,以何進,劉辨爲首的長安軍團以及張讓趙忠,劉協的洛陽軍纔開始政權傾軋。
也是在這一年,華夏又開始大旱,除了南越境,各州幾乎都有不同情況的旱災,這些州可沒有地瓜這種食物,再加上這幾年經濟蕭條,這次大旱,造成的後果就是漢朝又一次大規模的減少人口。
天災,人禍,戰爭,這向來都是庶民的災難,已經有許多庶民開始遷往各地,哪裡有飯吃,就前往哪裡,他們只想活着。
庶民淪爲了流民,而流民在各地官府的眼中,是屬於不安的根源,因爲當庶民餓得狠了,庶民便會變成強盜,所以對這些流民,各地的官府幾乎都是採用拒不接收的政策,任其自生自滅。
在這一年,除了大雍國的人口持續的增長外,在司隸附近的幾個大州人口暴減,每天死去的人都以上萬來計算。
庶民沒有吃的,羣雄卻對庶民的情況不管不顧,反而彼此征伐,擴大地盤,戰爭又帶來了更多的流民,於是,這些庶民終於選擇離開這幾州,要麼北上,前去域外,要麼南下,前往荊,豫,徐,揚等州,這五州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是田地同樣荒蕪,要在這裡活下去也是一個艱難的考驗。
龍神歷六年十二年,林北已經沉睡了兩年半了,卞吉發現了林北身上的一些可喜變化,卞吉認爲,這是龍王大人將要醒來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