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巷戰

258 巷戰

面對新區部隊只能用詭異來形容的攻勢,哪怕是大清一代名將年羹堯也有些抓狂了,一生大戰小百數百場,兵書更是讀了幾屋子,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對手。

無論什麼樣的兵法,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都派不上任何用場,而且對方一到了夜間防禦起來,更是滴水不漏,那些像小太陽一樣的東西不停的打到高空,一照就是一個晚上,讓年羹堯幾次組織的夜襲都以失敗而告終,對於新區的部隊來說,擁有了照明彈,白天和晚上沒有任何區別。

年羹堯祈求着老天爺的幫忙,只盼着這兩天能下一場大雨,雨水中,讓他們那些能升到空中照明的東西不再管用,不過司天監傳來的消息,十天之內,都是大晴天,沒有任何的雨水。

雖然這年頭的天氣預報還不如後世的準,可是年羹堯卻不敢再賭了,人家都已經佔了半個北京城了,每天都在緩緩的推進着。

而且自從蕭遠親自出手,用鐵血手段解決了滿人利用漢人當盾牌的計策之後,就算是年羹堯也不敢再用這一招了,這京城之內,二十餘萬滿人生活在這裡,若是當真激怒了新區那個姓蕭的,一聲令下,只怕這十萬滿人一個都回不去了。

已經升爲中校團長級別的劉勇領着兩個班的士兵,親自頂到了最前線,在他的手上還拎着一支98步槍,剛剛轉過街角,就聽對面砰砰一陣響,卻是滿清的神機營的士兵被派了手上,手上用的都是燧發火槍,還有少量新區出產的掣電銃。

劉勇的身上當場就捱了兩槍,鉛彈打在他胸前的防護服上,將防護裡的鋼板打得當當做響,炸裂的彈子從臉上劃過,在他的臉上又添了兩道傷痕,身邊慘叫聲當中,兩名士兵腿部中彈倒了下去。

“啊!”劉勇大吼着,伸手將身邊的傷兵拖進了拐角,另一名士兵麻利的幫他們緊急的處理着傷口,把他們拖上擔架,擡着人就向後面的臨時醫院跑,劉勇身邊一共就十多號人,受傷了兩個,四個擡着人撤退,一下子就減員了一大半,只剩下五個人了。

劉勇推開要給他包紮的小兵,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還好傷得不深。

“孃的,這臉算是破相了,以後還咋找婆娘,老子回去非到妓院裡操翻幾十個滿人娘們!”劉勇怒吼着。

“團長,別忘了帶上俺們!”身邊的小兵嘿嘿的怪笑着,“團長,你最好多花點錢,把那個勞子格格弄出來,讓咱也嚐嚐鮮!”小兵一邊笑着,一邊向榴彈發射器裡裝着榴彈,一共兩支榴彈發射器,劉勇親自操做着一支。

“哈哈,放心,肯定能弄出來,大不了老子把半年的津貼都拿出來!”劉勇使勁的眨眨眼睛,將流進了眼中的血水擠了出來,一探身子,手上粗大的筒子一舉,嗵嗵的悶響聲當中,兩發榴彈飛射了出去,落入了百米之外二十幾個神機營士兵人羣裡。

在城內無法使用四筒散彈炮這種大殺器,在天津之戰當中,誤殺的平民太多了,而在京城這種情況更是嚴重,所以榴彈成爲了巷戰的主要武器。

榴彈一響,劉勇帶着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半蹲於地,峙槍啪的就是一槍,然後快速的拉栓上彈,一口氣將彈倉裡的五發子彈全部打了出去,收槍又退了回來,一邊大喘着一邊重新裝彈。

燧發槍根本就無法與栓動步槍比拼,哪怕對方是劉勇這頭的四倍,也不過才兩輪對射,就把二十多名神機營士兵打得找不到北,只剩下不到三個人帶着傷逃命去了,劉勇這個團又搶戰了一條街區。

不過最令劉勇頭疼的還是這京城裡無所不在的小衚衕,那些佔據着什麼廟啦,府啦頑抗的滿清士兵根本就不足爲慮,難啃的直接把陸軍炮拉進來,再加上榴彈、手雷幾通轟炸,連京城的城牆都擋不住,何況是一些民居之類的地方。

只是那些小衚衕小巷子四合院之類的地方卻不一樣,屬於平民區,那些滿清士兵藏身於平民當中,炸又炸不得,只能一槍一彈的攻擊,傷亡很大。

鍾永鋒也在頭疼這個問題,兩天的巷戰,新區的部隊陣亡者超過了五百人,輕傷的兩千之衆,重傷更是達到了七百。

若是年羹堯知道鍾永鋒是在爲了這個而頭疼惱怒的話,那麼他肯定要吐血而亡了,自開戰之日起,前後也不過才三天的功夫,他手下足足二十萬大軍,再加上京師內戍部隊算在內,一共超過了三十萬的大軍,傷亡已經達到了五萬之衆了,而且還被打得節節敗退,空有兵力卻無法投入使用。

巷戰雖然拖慢了新區部隊的前進腳步,給他們造成了更多的傷亡,可是同樣的,滿清的兵力優勢無法像野戰那樣擺開。

年羹堯的眉頭一個勁的皺着,皺得兩條濃重的眉毛緊緊的擠到了一起,糾結扭動着,牙齒也是咬得咯咯做響。

直到身邊的同僚一個勁的捅着他,他纔回過神來,面對皇帝的詢問,年羹堯着實不知如何回答。

“恕你無罪!”正值壯年的雍正皇帝不耐的擺了擺手。

“謝聖上!”年羹堯先行謝了禮,然後才說道,“回聖上,這新區的部隊穩步推進,若是再照這麼下去,只怕明天就能兵臨紫禁城下,聖上,新區的部隊或許不能圍困京城,但是卻可以圍困紫禁城,還請聖上早做準備,此番,是奴才無能,請聖上斬了奴才,以激士氣!”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你已經是打得最好的一個了!”雍正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他們與新區接觸以來,就沒佔過便宜,無不是以戰敗收場,而年羹堯已經是能夠與新區部隊打成拉鋸戰的最好將領了。

“聖上!切不可北狩啊,若是北狩,關口一旦有失,只怕我們就再難重歸中原了,中原還有不計勝數的主子啊,切不可扔下他們不管吶,聖上,遷都,遷都西安,請聖上下令,敢言北狩者,以謀反定罪!”範曉申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一個勁的磕着頭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