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環最後三支利箭破空而出,有兩名洶涌而來的韃子被爆頭。
其有一箭飛向韃子的一名大將,此將正是索尼。索尼把手的戰刀往空一揚,一聲金屬刺耳的鳴響,這隻飛向他眉心的狼牙箭被擋飛了。
索尼一馬當先繼續往前衝,見箭雨驟停,索尼對被弓箭壓制住的韃子大喊:“明軍沒有弓箭了,衝過去,殺光他們!”
數不清的韃子,揮舞着戰刀,拼命的往前衝,仍然氣勢如潮。
這時張環的人馬扔了手空弓,拉出戰刀,和韃子們對衝過來。眨眼間,雙方衝到了一起。
這一接戰韃子們才知道,明軍的這些弓箭手不但是射箭狠,拼殺起來也夠狠。
這些韃子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和第一次見這麼難纏的弓箭手。此前他們所遇到的弓箭手,當弓箭失去作用的時候,都是潰散而逃,接下來他們大殺一陣。
但是眼前這隻弓箭手不一樣,手弓箭射完了,他們不但不後退半步,反而衝了來。
雙方在石河畔展開了混戰。
混戰之,張環和索尼這兩員主將交手了,索尼的勇猛善戰是出了名的,一連斬殺了數名明軍弓箭手的他把大刀掄圓了,也想把張環斬於馬下。
但是他想錯了眼前這名年輕的小將,武藝可不是一般的高,曾是武進士出身的他,又跟着李自成二次學藝,一對雙刀使得神出鬼沒。
大刀對雙刀,數合之後,索尼腹部了一刀,但是他越戰越勇。接着後背又捱了一刀,血濺徵袍的索尼仍然力戰不退。
然後咔嚓又是一刀,索尼的左胳膊被切去了,疼得他大叫一聲,摔落馬下,張環又一刀把他腦袋砍了下來。另一刀挑起了他的腦袋,血淋淋的長辮子凌空飛舞。
主將一死韃子軍心大散,知道這第三次衝鋒又失敗了,紛紛潰逃。張環帶着人馬追過石河,繼續追殺韃子的殘餘,韃子們狼奔豕突。張環一口氣追出十幾裡地,直到眼前的韃子一個都看不見了,張環害怕了韃子的埋伏才收住兵馬。
回到石河畔,張環指揮人馬從草地和韃子的身開始撿回弓箭,繼續保持戰力,但是韃子們一去不復返了。
這一戰3000對3萬,逃回去的韃子長了記性,明軍的遠征軍有一支可怕的弓箭手。石河阻擊戰,張環一戰成名,從此這支特戰兵令韃子聞風喪膽。
角山頂,朱由崧君臣仍然注視着山下數裡之外十幾萬人馬的混戰。
李全來到朱由崧身邊,興致勃勃彙報着石河阻擊戰的戰況,朱由崧聽完大笑:“弓箭兵真是朕的好兒郎,張環他們好樣的,這次多爾袞恐怕要江郎才盡了。”
角山東部的主戰場,李自成和多爾袞仍然難分下,但是8萬清兵卻敵不住五萬遠征軍,隨着時間的推移,使得多爾袞親自督戰衝鋒也難支撐局面。
多爾袞一邊打一邊着急,急得他直想罵人。當然不是想罵李自成,而是想罵索尼,但是他佈下的襲擊李自成後路的3萬人馬始終沒有出現,別說三萬,一人一騎都沒來。
多爾袞冷靜下來一想,索尼他們肯定出了狀況,他有一種不祥之兆。
但是打仗切忌三心二意,尤其是面對李自成這樣的強手,多爾袞能死撐到現在,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現在他心慌意亂,大腦這一溜號,被李自成使了個刀里加劍,多爾袞避閃不及,咔嚓一聲,花馬劍劃破戰袍,砍的甲葉子亂飛。
多爾袞的後背,多出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大血口子,皮肉翻卷,鮮血狂飆。
一陣鑽心的疼痛,令多爾袞差點掉下馬來。
他慘叫一聲,倒拖大刀,伏在馬背,落荒而逃。
“狗賊,留下爾的狗頭!”李自成叫喊着催馬追。
清軍本來敗勢難挽,多爾袞這一敗,更是兵敗如山倒了。
多虧了洪承疇率領着近十萬人馬過來接應,多爾袞纔不至於全軍覆沒。
敗回到歡喜嶺下,李自成的人馬追殺了十幾裡地也收兵了。
韃子們的軍醫趕緊給多爾袞調治傷口,還好多爾袞的傷不是很重,數日之後,仍能夠拉弓騎馬。
這時又有一支韃子的殘兵敗將跑回來了,正是索尼的殘餘。
石河阻擊戰,索尼陣亡,3萬八旗精銳十不存一。
多爾袞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緊接着胸部急劇起伏,腔內如翻江倒海一般,多爾袞不由得把大嘴一張哇哇的噴出了兩口血,昏迷不醒。
可把身邊的將士嚇壞了,洪承疇命軍醫趕緊搶救,折騰了好半天,多爾袞才睜開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身邊的洪承疇等將領,一語皆無。
“攝政王爺,勝敗乃兵家之常事。身子要緊,留得虎體在,不怕報不今日之仇。”洪承疇只有苦勸。
但是身的傷口加心靈的創傷,對多爾袞的打擊太大了,這一仗輸的太慘,二十多萬人馬一下子傷亡了近十萬,手下大將嶽樂和索尼陣亡,要不是跑得快,多爾袞這條老命也自身不保。
多爾袞征戰二十多年,從未有過如此慘敗。
聽洪承疇這一勸,多爾袞大哭,“李自成……遠征軍……朱由崧,天不佑我多爾袞!”
多爾袞病了,臥牀不起。
天已經黑下來了,等多爾袞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天已經交二更了。
洪承疇漲着膽子過來道:“王爺,再有一個多時辰,炮營開到了。”
“洪大人,傳本王的諭旨。撤兵寧遠城,從現在開始,本王麾下人馬歸你指揮,無論如何要給我守住寧遠。”
“微臣遵旨。王爺請放心,卑職縱肝腦塗地,也萬死不辭。有我洪承疇在,有寧遠城在。”
這樣,洪承疇和多爾袞,連夜拔營起寨,離開了歡喜嶺,退回寧遠城。
後面跟着的當然是清軍的輜重,也是炮營。炮營的將士直罵娘,爲了提前趕到歡喜嶺,他們拉着大炮跑得吐血,但是到了歡喜嶺,身的汗還沒幹,有的嘴裡面氣還沒喘勻,面又下了命令,讓他們拉着炮跑回去,這些清軍也是人,難免要罵娘了。
歡喜嶺對韃子們來說,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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