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這艘巨大的荷蘭指揮艦被擊,桅杆斷裂,船帆起火,爆炸的衝擊波把幾名荷蘭軍人,震的飛落海。!
等艦長特魯伊和那名大副再從甲板爬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好像是從竈坑裡鑽出來一樣,煙熏火燎。帽子也掉了,手的戰刀和望遠鏡都沒了。
由於當時沒有鐵甲戰艦,最先進的戰船也是木質的,沒有機器動力,主要還是靠人力和風力駕船,因此這樣的船被大炮擊,很容易起火,火借風勢,風助火威,船的大火越燒越旺。
“快,快救火!”
船的荷蘭軍人忙成了一鍋粥,但是最後他們不忙着撲火了,因爲即便是把大火撲滅,這也是一艘殘船。
他們趕緊召喚另一艘船靠過來,艦長特魯伊和那名大副帶着幾個親隨轉移到了另一艘船。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又有十幾艘荷蘭戰艦被擊沉擊毀,整個泉州灣一片火海,濃煙滾滾,能見度較低。
炮聲還在轟鳴,他的一百艘荷蘭戰艦彼此已經失去聯繫,很多已經在潰逃了。
特魯伊一看不撤也不行了,照這樣下去必然全軍覆沒。
“撤!快撤!”
然而此時想撤退,已經晚了。一百艘荷蘭戰艦,能夠駕船逃跑的現在還剩下50餘艘,可是泉州灣的出海口已經被洪山和崇武岸的這兩座炮臺所封鎖。
這些荷蘭戰艦進來容易出去卻難,因爲這不足20裡寬的出海口全部在兩岸炮火的打擊範圍之內。
炮彈呼嘯,爆炸聲轟鳴,不絕於耳。
衝過來的荷蘭戰艦,無論大小,紛紛彈起火。有的被當場炸的粉身碎骨,有的腰斷兩截,有的被掀翻。有的被擊起火,戰艦成了火艦,慢慢沉入海底。
剩下的幾十艘失去統一指揮的荷蘭戰艦,在方圓幾十裡的泉州灣裡,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他們成了岸炮營和明軍水師的的活靶子,到了現在,他們基本已經沒有了反擊能力,是在潰逃,但已是無路可逃。
明軍的炮彈,彷彿一個積壓的憤怒已久的漢子,把滿腔的怒火全都傾瀉出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艘接一艘的荷蘭戰艦,被接連擊沉擊毀。
“衝出去!”
艦長特魯伊滿臉烏青,鬍子已經有些焦了,嶄新的軍服現在也破爛不堪,昔日的威風全無,只剩下一副逃命的狼狽相。
他身邊的那名大副已經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在指揮,然而現在他只能指揮所在的這艘船。
“艦長閣下,衝不出去,出海口已經被明軍火力封鎖……”
不遠處的海面,到處是滾滾的濃煙,沖天的火光。海面一片狼藉,不少未斷氣的荷蘭軍人還在水裡面做最後的掙扎。
“艦長閣下,明軍的水師殺過來的,我們被包圍了!”
特魯伊正在無策時,有一名荷蘭兵喊了一聲。
特魯伊回頭再看,透過濃煙和大火,無數的明軍戰船都開過來了,近的離他們不足一百米的樣子。
明軍的指揮船一員大將,立在船頭,此將滿身的甲衣,煙火之那張臉透着堅毅和憤怒。
此將正是施琅將軍手下的大將賀金武,賀金武原本是綠柳山莊賀兆雄的部將,也曾是老頭兒的貼身保鏢,他水裡和岸的本事都很出色,曾經跟朱由崧交過手。
那還是劉澤清平定劉澤清時,途經洪澤湖畔,遭到流賊襲擊,劉肇基被擒,朱由崧隻身一人闖賊穴,綠柳山三陣賭輸贏。頭一場跟朱由崧對戰的是是此人。
與賀兆雄一塊被招安之後,朱由崧非常器重他,在水師委以重任,賀金武屢立戰功,從一個山寨的小頭目,被提拔爲軍的大將,現在在軍的職務是副總兵。
這次大海戰,朱由菘把賀金武派給了施琅,現在施琅讓他率三千水師打先鋒。
賀金武今年三十多歲,這是個長得非常結實的車軸漢子,現在也算是身經百戰了,指揮作戰非常有經驗。
他把自己的艦隊排成進攻的品字形,一頓猛烈的炮火,擊沉擊毀荷蘭戰艦數十艘。這支囂張不可一世的荷蘭艦隊,遭到迎頭痛擊之後,潰亂不堪。
現在雙方的距離已經逼近了。
“停止炮擊,放箭,射死這些紅毛賊!”
身披鐵甲,頭頂鐵盔的賀金武手提大刀,立在船頭,滿腔怒火的盯着這些窮途末路的荷蘭殖民侵略者,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明軍戰船的弓箭手,對準這些荷蘭殖民強盜,紛紛拉弓射箭。
箭風呼嘯,利箭如雨,穿過濃煙和火光。船的荷蘭軍人紛紛箭,扔了手的火槍,有的栽入海,有的當場被射成了刺蝟。
但是仍有不少不死心的荷蘭軍人舉槍還擊,做最後的掙扎。
槍響如爆豆,有數名明軍的弓箭手彈倒下。
但是很快,無數支利箭瞄準了槍響的方向,這些荷蘭軍將很快成了刺蝟。
50米……30米……
雙方的戰船都靠的越來越近。
“殺!”
有幾艘明軍的戰船和荷蘭的殘艦靠到了一處,賀金武大喊一聲,一個飛縱帶頭躍了荷蘭戰艦,掄起手大刀,咔嚓咔嚓,接連砍翻了三個荷蘭軍將。
在他的帶動下,其餘的明軍將士怒吼一聲,各執刀槍紛紛衝荷蘭戰艦,把艦的荷蘭軍人紛紛砍翻在地。
“啪!”
突然,一聲火響,正在奮勇殺敵的賀金武,胳膊像鑿子鑿了一下,頓時血流入注。
“大人受傷了!”
有幾個明軍將士過來要給他包紮,賀金武哪裡肯讓?他已經看到了對他射擊的荷蘭紅毛賊躲在桅杆處,第二次向他舉槍。
賀金武怒不可遏,一個飛縱躥了過去,還沒等這名荷蘭軍的槍響,賀金武已經到了他的旁邊,大刀往空一舉,“去死!”
“啊——”
嚇得這名荷蘭軍將大叫一聲,咔嚓一聲,這名荷蘭軍人的腦袋被劈爲兩半,血濺桅杆。
“大人快看,紅毛賊慫了,他們挑了白旗!”
一名明軍將士,指着前方的一艘煙火彌散的荷蘭軍艦,對賀金武道。
賀金武微黑的面孔露出一絲冷笑,“哼,想投降?晚了!執行大將軍的命令,全部擊沉,不留一人一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