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張勝舞動鳳翅鎦金鏜在左,大將張虎舞動夾鋼雙斧在右,李定國在間,三匹馬衝在最前面,勢不可擋,後面是一支長長的死粉隊伍緊緊相隨。!
李定國打算從這裡殺出去,他的眼光不錯,這裡是一處坡,相對來說,兵力薄弱。
眼看他們要成功的時候,坡出現一支隊伍,截住他們的去路。這支隊伍很特殊,全是滿身甲衣的騎士,每人手一支燧發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爲首的一員年輕將官金盔銀盔黃龍袍,面如銀盆,五官英俊,腰懸大寶劍,坐下火炭紅的寶馬,威風如天神下界,正充他們冷笑:“嘿嘿,李定國,朕已經等你半天了,投降吧,朕不會虧待你的。”
李定國看到朱由崧像看到剋星一樣,不敢戀戰的他撥馬跑。
趙甫舉槍瞄準了李定國的後背,剛要射擊,朱由崧補充了一句,“記住朕要活的!”
燧發槍響了一陣,李定國身後的兵將有些彈落馬的,但是他們很快衝下丘坡,像箭打的一樣往另一個方向殺去,朱由崧沒有追趕,和趙甫立馬在丘坡繼續觀戰。
李定國帶着殘兵敗將東一頭西一頭,又衝了三個地方,但是無論他衝到哪裡,不是朱由崧親自出現,是那裡明軍源源不斷地補充來,因此累得李定國等人通是汗血染徵袍,也沒能衝出去,但是身邊的人馬減少得厲害。
眼看天要亮了,李定國等人躲在一處低山腰喘氣。
“媽的馬惟興這個王八蛋怎麼不出兵接應我們?”渾身是血的張虎恨不得一刀斧剁了嘴這個名字。
“也不能怪他,我們這裡離縣城至少有三十里,馬將軍的主要任務是守城,或許沒得到報告吧。”李定國嘆了口氣。
“王爺總是有容人之量,這麼半天我們不回城,肯定是出了意外,他孃的這小子是豬腦子嗎?他不會派人打探一下嗎?”張虎甕聲甕氣,罵罵咧咧。
這時張虎建議道:“王爺,這樣我們跟本衝不出去,一會兒天亮了更出不去了,爲今之計,只有金蟬脫殼了。”
金蟬脫殼李定國不是沒想過,只是此時用這一計脫身他覺得有些缺德,對不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但不這樣是全軍覆沒,然後馬惟興那一萬人馬根本守不住萬縣,這樣自己的前後夾擊共破朱由崧的大計落空了,不但害了平東王孫可望,也害了陛下張獻忠。
看到李定國猶豫,但沒有拒絕,張勝自作主張在李定國的衛隊之,挑出一名跟李定國身材相似的白麪軍將,讓他與李定國換行頭。這是一名總旗,跟隨李定國多年,對李定國忠心耿耿,聽到此深感榮幸地慷慨赴死,以報效王爺的恩德。
李定國心裡不是滋味兒,但也沒有辦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了顧全大局,只要能衝出去守住萬縣還有希望,眼前只能委屈這位兄弟,而自己也得犧牲點什麼了。
等二人換好之後,這名總旗儼然是李定國,而李定國抓把土往臉一抹,成了一名普通的大西軍將。
張勝和張虎大喜,吩咐一聲:“衝!”
這支大西軍衝出山腰又嚮明軍殺去……
四萬人馬圍殲四萬人馬,兵力的多寡而論,此次明軍和大西軍力量相當。
但是大西軍了誘敵之計,明軍又有白桿兵和錦衣衛參戰,短時間內佔了風。
但是李定國的人馬不普通的大西軍,雖然都是泥腿子出身的農民軍,但李定國治軍有方,軍紀嚴明,待人寬仁,又勤於練兵,因此他的隊伍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今天又是不得已的拼命,像是困獸之鬥。
因此論戰鬥力,總體這四萬人馬要優於明軍這四萬人馬,因爲明軍這四萬人馬當參差不齊,有入伍才一兩年訓練不久的新兵,有烏合之衆的舊明軍,他們的戰力全靠白桿兵和李全的錦衣衛來撐門面,再是他們對陛下的忠心,這算是他們的軍魂了。
因此剛開始大西軍混亂,死傷慘重,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戰成了鏖戰的局面。
朱由崧本來沒打算直接參戰,他的目標是李定國,李定國往哪個方向突圍,他或帶人親自過去,或調集人馬堵截,但是後來不一樣了,他看到李定國已經被團團圍住,最後只剩十幾騎而且力盡筋疲,想跑已經是不可能了,被活捉只是個時間問題。
但是重圍之內被分割包圍的大西軍仍然在拼殺鬥,朱由崧一看這些人真是賊性不改,負隅頑抗,拒不投降,自己的人馬傷亡開始增加。
“朕有好生之德,爾等非要找死,那也沒有辦法。”朱由崧急了,他拉出寶劍一馬當先衝下丘坡殺入大西軍的隊伍,趙甫帶着五百火槍營緊緊跟隨。
朱由崧人馬所到之處,大西軍無有一合之將,加趙甫指揮着五百火槍營槍響如爆豆,很好地爲這位弘光大帝添威助勢。
五百人馬雖少,但是威力無,每衝到一處,大西軍非死傷,剩餘者只有逃命或棄械投降,稍微慢一點的,便血濺當場。
因此朱由崧帶着這五百人馬直接參戰,徹底扭轉了局面,成爲壓垮李定國隊伍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場戰鬥持續了兩個多時辰,一直到天光大亮才告一段落。
火紅的太陽爬山坡,漫山遍野全是死傷,斷刀殘旗到處都是,鮮血把這片土地和草木都染成了紅色。
所有投降的大西軍將被驅趕到一塊,黑壓壓的也是不可勝數,這些大西軍渾身血污,有的一瘸一點的,齜牙咧嘴,滿身的血污難掩蓋他們疲憊和痛苦,低垂着腦袋,無精打采,等待着最後的命運。
朱由崧傳旨仍然不許虐待,剛要問李定國之事,有名軍將跑過來報告:“報告萬歲爺,馬萬年將軍活擒了李定國,手下的張虎和張勝也一併被抓住了,他們挺狡猾,還想設計逃跑。”
朱由崧點頭,“很好,把他們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