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說服

劉肇基和李全用刀劍把這六位的綁繩挑斷,朱由崧過來向賀宣嬌等人再次陪禮,劉肇基和李全也一再道歉。

小紅等五個人心高興了,雙方和解,死得活,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結果了,獨有賀宣嬌一雙杏目瞪得溜圓,對朱由崧道:“誰跟你是一家人,本小姐恨死你了!”說完拂袖而去。

“丫頭,不許對大人無禮。”賀兆雄趕緊過來打圓場,“都是老朽把她慣壞了,她娘死得又早,沒有教養,大人不要跟小女一般見識。”

朱由崧一笑,“怎麼能呢,老英雄太客氣了。令愛俠肝義膽又對本欽差有恩,回頭必將報答。”

賀兆雄把頭搖頭像撥浪鼓,“大人這才叫客氣,老朽出身草莽,犯下不赦之罪,欽差大人屢屢高擡貴手,既往不咎,小女這點恩情何足掛齒,大人才是我們山莊的恩人,請隨老朽山一敘。”

“請。”……

如衆星捧月,朱由崧和賀兆雄並肩走在間,其他人前呼後擁,來到了山寨的聚義大廳。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山寨華燈初,別有一番景象。

分賓主落座之後,僕人獻茶,朱由崧居而座,劉肇基和李全在身後侍立,茶罷擱盞,賀兆雄吩咐人準備酒飯,利用這個空閒,賀兆雄對朱由崧道:“像大人這樣的俠義欽差實在是少見,老朽技不如人,願賭服輸,歸降是肯定的了,但是像老夫這樣的罪大惡極之人,是大人能容,朝廷未必能容啊。”

朱由崧知道這老頭對自己沒有信心,是啊,不怪人家懷疑自己,招撫山賊可不是小事,須得皇親自下詔,何況這些山賊久居山寨,殺人越貨,剛剛不是令幾百官兵葬身湖底了嗎?如此重罪豈是一個欽差能做得了主的,眼前須得讓老頭放心。

想到這裡朱由崧道:“老英雄多慮了,老英雄殺人越貨之事之闖賊、獻賊如何?”

賀兆雄搖頭道:“遠不及也。”

“這是了,只是後來和出爾反爾了,像闖賊和獻賊這些罪大惡極之輩均能爲朝廷所容,何況俠義如老英雄之輩乎?只是他們後來出爾反爾了。”

賀兆雄道:“出爾反爾爲人所不齒,不過那都是崇禎帝時候的事了。”

朱由崧一笑,“老英雄是說當今皇不及先帝崇禎之聖德?”

“啊……不敢。”

“老英雄,當今皇不敢聖古先賢,但絕對要先帝崇禎勝強百倍,不信我們可以拭目以待。老英雄棄暗投明善莫大焉,此事包在本欽差身,當今陛下乃聖明之君,這件事本欽差完全可以作得了主。”

看朱由崧說得如此肯,賀兆雄不無感激道:“多謝大人從周旋,那大人費心了,只是現在朝堂是個什麼樣,大人能否如實相告?”

朱由崧知道這老頭歸順朝廷畢竟有幾分不太情願,於是道:“老英雄,在下當然不會隱瞞,這幾個月來老英雄估計也有耳聞,皇像換了個人一樣,勵精圖治,大刀闊斧,先是清洗廠衛,接着剷除了亂臣賊子馬世英、阮大鋮、朱國弼之流,然後震懾了黃得功,高傑和劉良左犯作亂,也都被朝廷收拾了,現在舉國震動,朝堂下一片歡騰之聲啊。”

朱由崧說的這些都是事實,賀兆雄也聽說了,但仍覺得朱由崧說的是一面之辭,太過於吹捧皇了,點了點頭又道:“大人所言甚至是,但是據老朽所知,朝廷下貪官污吏居多,外邊的軍將又不聽朝廷,他們不思修邊,而是縱兵搶劫,魚肉百姓,流賊四起,東虜的鐵蹄蹂躪原不日必將南下,大明東南苟安,如何長久?實不相瞞,老朽着實不願在朝爲官呢。”

朱由崧知道老頭所說的亂象主要是指淮安一帶,貪官污吏和不法軍將具體是指劉澤清及其爪牙,於是道:“老英雄能跟本欽差如此推心置腹,實在難得,不過請老英雄放心,你說的這些亂象很快能得到根治,皇已經運籌帷幄了,剷除了劉澤清,我大明尚有雄兵百萬和江南的富庶廣袤之地,驅賊討虜指日可待。實不相瞞,本欽差這次奉旨是專門爲淮安的東平伯之事而來,皇已經下定了決心,命本欽差剷除奸佞,肅清不聽話的軍將,整頓吏治,還淮安百姓一個太平。介時希望老英雄能助本欽差一臂之力,本欽差搬師之日,老英雄棄暗投明之功,加協助本欽差懲除奸佞之功,高官得做,駿馬得騎是板釘釘的事了。”

賀兆雄從朱由崧的話裡聽出來了,眼前這個欽差只帶了五百人,算是宿州兵才一千來人,這是要去收拾劉澤清啊,人家可是十萬人馬,這份膽氣和豪氣老夫敬佩。天下之下,如此爲請命之官有幾人乎?而且他對老夫沒有半點戒心,真丈夫也!

想到這裡賀兆雄熱血涌,“好,官不官的老朽不敢奢求,充着大人的秉然正氣、一心爲民,老朽願意誓死追隨大人,效犬馬之勞!”

說服了賀兆雄朱由崧高興了,別看是些山賊草寇,人馬也不多,但這股力量不容小覷,特別這父女武藝高強,水裡的工夫過硬,光復大明萬里河山,平定天下,離不開水戰,將來必有大用,這是人才儲備,是眼前對付劉澤清也能派用場。

想到劉澤清的十萬大軍,賀兆雄又不無擔憂,“淮安不別處,劉澤清坐擁重兵十萬,大人此去淮安,猶如赴龍潭虎穴,可有把握?”

朱由崧胸有成竹道:“老英雄放心,本欽差自有妙計。河南、徐泗之地以及鎮江、揚州等地的二十萬兵馬已經開始行動了,再有老英雄鼎力相助,此事萬無一失。”

“如此甚好。”賀兆雄聽到這裡心裡有底了,不過他又想到一個人,“劉澤清的摩下副將李化鯨對老朽有恩,如果可能,介時請大人開一面,留他一命。”

“哦,本欽差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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