媺兒話說的很嚴肅。
這些話如果是讓劉澈來講,劉軍未必會特別重視,但從媺兒嘴裡說出來,劉軍也不得不重視。
這一切已經足夠神奇了,可比起能讓自己真的來到大明來說,劉軍並不驚訝。
“這個,我應該如何稱呼?”劉軍小聲的問着劉澈。
劉澈笑了:“媺兒你說!”
“在這裡,我們見面的機會非常少。對外的場合,要稱呼爲夫人,如果我表明身份,那麼就稱呼爲公主殿下。回到現代,還是按現代的規矩,叫弟妹也行,叫名字也行。還是那句話,人要適應環境的。”
“恩!”劉軍是完全能夠理解這些的,當下說道:“現在,我還需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總之有些事情儘可能多觀察,雖然只在這裡一天時間,但我已經有了第一個想法。”
看劉軍說到這裡停下了,劉澈催着:“這是家裡,又不是在軍事會議上,還猶豫呢?”
“這樣說吧。”劉軍還是認真思考之後說道:“體系比某一種單一的出色更重要。比如來之前,我想過有真正超一流的好軍艦就是一切,但現在看來無論是工業,還是農業等遠比我想像的更爲複雜。總之,我估計我需要很長時間纔可以適應過來,但有一天卻可以肯定,清朝是絕對不會再出現了,那麼海權呢,我看着你。大司馬!”
劉軍對劉澈用了大司馬這個稱呼,這不是一句玩笑,更不是戲弄之語,而是一種態度。
僅僅一天,劉軍都不敢說自己體會到了劉澈所面臨過的問題,但肯定很辛苦。
沒再聊什麼,劉軍還有軍務要辦。而劉澈呢,他是最忙的一個,也是最閒的一個,因爲他需要回到書房去看卷宗,各種卷宗。
劉軍又回到城牆上去了,媺兒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一半:“這麼正式的說話,倒是讓人很辛苦。那麼接下來,我的任務是享受生活,而你的任務是打天下。”
“你這個公主,倒是輕鬆呀!”劉澈笑了。
“歷史上,其實就是一個附屬品,只有一位例外。當然,還有幾位想達到那樣的高度,但她們一樣是附屬品。”
媺兒沒解釋,劉澈也算是懂歷史的人了。
媺兒說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大唐平陽公主,其餘的,只是爲了嫁人而存在。而到了大明這個時代,連嫁人這種重要的任務都沒有了,她們根本就沒有半點價值,只是以皇家的名義活着,頂着一個尊貴的身份,卻要受盡無良的宮女與太監的欺壓。
“走了,你們……”劉澈沒說完,只是搖了搖頭起身走了。
看着劉澈的背影,於文秀和媺兒同時捂着嘴笑了。於文秀小聲說道:“你倒是把他氣得不輕,不過氣話歸氣話,要作的事情還是要作的。”媺兒也點點頭:“是呀,要作的事情還是要作的。”
媺兒自嘲自己是附屬品,可事實上她卻要幫着劉澈維持着與草原上的關係,特別是對海蘭珠和納蘭明月,媺兒知道自己需要作什麼。纔可以借這兩個丫頭的手,讓劉澈可以更有效的控制葉赫與科爾沁。
劉澈在書房之中,沒有讓任何人跟着,只說讓自己靜一靜。
偷偷從書桌下拿出一盒煙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看着菸頭產生的火光,劉澈有些發呆。於文秀雖然不喜歡自己買菸,可自己的煙有九成都是於文秀給自己買回來了,還有一成是自己偷偷去買的。
公主?
媺兒是公主,而且是真正的公主,最爲尊貴的華夏最後的公主。皇家選妃有多嚴格,有多挑剔,媺兒繼承了其母最優秀的血統,不僅美麗,而且擁有着皇家獨有的氣質。
想到這裡,劉澈拿起手機發了一個短信,給於文秀的。
當然,短信在這裡是發不出去的,可於文秀回到現代的時候,就肯定可以收到這個短信了。
短信的內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你也是公主,我的公主。
手上的煙已經燃盡了,這一支菸劉澈只抽了一口。又拿出一支後,劉澈只是把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裝回煙盒之中了。
翻開手上的卷宗,劉澈笑罵了一句:“這些人,看來我們還是要相互習慣的。”
大明的官員不習慣現代的年終統計報表、報告。而劉澈更不習慣文字古雅的大明官方卷宗。
正讀着卷宗,放在桌上的對講機響了,裡面傳來的是胡天任的聲音:“大司馬,佔了瀋陽吧。”
“爲什麼?怎麼又提到這個事情了?”劉澈當真很不明白。
“因爲我見到一個人,是他告訴我的。大司馬記得你讓我去請孫大人的時候,提到過這個名字,叫曹文詔。他現在是一名遊擊,是從遼陽剛剛調到瀋陽城的,他說了許多關於瀋陽城的情況,所以*我才又提起來,大司馬你把瀋陽城佔了吧,肯定要佔的。”
聽胡天任這麼一說,劉澈心中不怎麼滿意,只是因爲一個人就占城,這理由不夠。
對講機換給了曹文詔。
“大司馬,卑將只是一個小人物,佔瀋陽不是卑將的提議,只是彙報了一些情況,趙將軍與胡將軍兩位,提出佔瀋陽。”
接下來,曹文詔還真的給了劉澈一個很驚人的消息。
“大司馬,瀋陽城的城外,方園二十里幾乎已經沒有人了。而城內卑將也安排手下人四去打探過,城中已經不足千人。而且還有一事,城南最大那家糧商死了,不是有誰殺了他,也不是家中無糧,而是家中的僕役逃走。他在這裡的兩個小妾,連路都自己走不了,出門是靠抱着與擡着的,而他因爲過胖在家裡摔倒傷了腿,卻也不是重傷。然後三個人活活餓死。”
劉澈動心了,這種情況下不能不動心。
但也絕對不是這麼輕易佔了那麼簡單的。
“胡兄,好生招待曹將軍。此事容我想一想,就算要佔也要作出一些個安排,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