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胡天任確定的答覆後,劉澈下令:
“留下印記,讓他們知道這是你乾的。然後所狼洞溝的老弱轉移出來,準備在狼洞溝打埋伏。眼下,撤退!”
劉澈說完這話,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像章來,合在雙手上默默的念着:“偉大的毛爺爺呀,一定要保佑我。你的十六字真言,我一定好好研究,好好學習。”
胡天任並沒有全部撤退,帶着手下二百多名精銳去找嶽武了。
一批又一批的人回來,最先回來的不是嶽武的運輸隊,而是胡天任的。因爲嶽武這邊的人繞路了,而且帶有女子,貨物全靠背自然是走不快的。胡天任這邊卻是拉着大車,而且有馬,只是往南了十幾裡,繞過撫順城回來了。
劉澈從屋內出來,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貨物。
“趕緊着,準備大量餅子,殺幾隻羊煮了。一定要讓武哥與胡哥他們回來有口熱的。”
“得令!”當下就有人安排着去作了。
什麼是珍貴的木料,劉澈看着那些木頭也不認識。一位木匠過來:“先生屋內連把椅子都沒有,小老兒帶人給先生打造一套桌椅,怎麼也要有個象樣的書桌?”
“這木料,感覺不錯。”劉澈真不懂木頭,但摸起來很舒服。
“這是上上等的瓊州櫚木,也有叫花櫚的。聽說那裡民間叫這個爲花梨。既然先生看得上眼,小老兒就帶人給先生打造一套書桌。”
劉澈直接就蒙了,聽到瓊州櫚木他不懂,可花梨加上瓊州這地名,他怎麼可能沒聽過。
作爲現代的一名草根,這東西在他眼中已經不是木料了,這比銀子貴多了。論公斤賣,一公斤好幾千元呢,一張書桌不要你小几十萬那就不叫珍貴。
劉澈心中被衝擊的不輕,以前自己就算是作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能用到一張黃花梨的桌子來寫字,太奢侈了。
“這個,能再打一張牀不,最好再來那種長的可以坐可以躺的長椅。”
“只要您喜歡,這木料足夠多,再多一個書架保證先生您喜歡。”
劉澈上頭了,感覺大腦都在充血,急急得就說道:“不急,不急。先等武哥他們平安回來,再說傢俱的事情。”
嶽武那邊超過了信號最遠距離的,最後一次通話時嶽武與胡天任已經匯合。
劉澈對嶽武說道:“有一位非常歷害的統帥,針對我們現在的情況,提出了十六字真言。記下: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兩天之後,嶽武與胡天任回來了。
“先生,我們很順利。在路上遇到了一隊押壯丁的,我們給幹了。這些壯丁大多都是薩爾滸之戰的老軍,下了血手印要跟我們幹。然後依先生的推測,我們搶了那一隊,光是大車就有二百多架,馬五百多匹。”
“死傷如何?”劉澈關心的還是人員的安全問題。
“死了六個,傷了七十多,重傷十五人。我們在一處山谷堵上的他們,前後堵了路,用炸藥和石頭,對方只有半個牛錄,其餘的阿哈不會拼命,倒是有三百多披甲人讓我們費了些力氣,最後阿哈全降了,披甲人只有百十號人降了。”
阿哈是奴隸,是後金身份最低的那一類。披甲人是指降軍,算是次等人。旗丁纔是指後金同族的滿人。
“恩,好好計劃一下,六月我們換到撫順去住。”
這個時代,住宿問題不復雜,一個屋內擠二十個人都不是問題,而且還有帳蓬,或者伐木建屋。
劉澈把一張紙塞給了嶽武:“最高明的火藥配方。”
“知道,我會安排非常可靠的人去準備。”嶽武小心翼翼的把紙折起來放在懷中。可劉澈又拿出了一張紙:“這個,是一個禁忌,這個火很可怕,誰粘到這火一定會死。用這東西來引火,是禁忌。從骨頭之中提煉出來的東西,用是不用,再商量!”
嶽武接這張紙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呢。
光是聽從骨頭之中提煉出來的東西,就讓人有一種恐懼感。
劉澈摸出一個小玻璃瓶:“你可以試一試,這東西在夏天被太陽一曬估計就能着了。見一點火星就能炸了,所以千萬小心。”
嶽武硬是沒伸手去接,劉澈有辦法,找了一個桶裝上水,那玻璃瓶扔進水裡。
劉澈的那間新建的木屋內,以劉澈爲首,嶽武、胡天任爲了兩個要員,然後是陸鐵山以及四位山寨的大當家,還有兩個落草的秀才聚集在了這裡。
“戰後總結,我們用的辦法是偷襲,兩次陣地戰對的都是商人。所以沒有折損,偷襲運輸隊我們採用的是埋伏,卻死了六人,傷了幾十人。”
“先生,我們三百打八百,勝了,才死了六個人。”有頭目大吼着。
“閉嘴!”胡天任怒吼一聲。
劉澈沒指責誰,因爲放在這個時代人命不值錢,這一次是大勝而歸。這些人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劉澈只是說道:“我說如果,如果我們有遠戰的武器,比如虎蹲炮呢,換成散彈在山坡上攻擊,會比扔石頭更有效果。”
“但我們沒有!”那頭目有些不服氣。
“武哥,可以解決嗎?”劉澈沒回答那個頭目,而是問了嶽武。
嶽武點了點頭:“我可以賄賂瀋陽這邊的軍械官,然後買到一些。然後再想辦法搞一些火器工匠來,把我們搶到手的火統整修一新,這樣就可能會裝備三到四個火器隊。最後依先生教的那個新火藥的法子,再燒一些陶罐,無論是埋在地上,還是點着了扔出去,都管用。這事先生說的不錯。”
“有意見嗎?”劉澈又問其他人。
“沒的,聽先生的。”衆人齊聲回答。雖然是土匪,可他們也明白有虎蹲在手,山谷那一戰當真可以全勝,但馬匹就不可能活着拉回來那麼多了。至少劉澈希望他們可以活着的這份情誼,他們認可。
劉澈拿出一份地圖來:“這附近有一個小煤礦,半露天的……”
劉澈正說着,外面就有一個人衝了進來了:“不,不好了。那鬼火給人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