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張獻忠派人將外收拾了一處一處平坦的地方,並圍了起來,同時讓人把張啓陽叫了過來來。
倆人對立與場中,張獻忠仔細的看着眼前這個,被自己救過,也救過自己的年輕人。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瘦弱不堪,手上沒有一點力氣的娘炮,而是一個敢爲了自己想做的事,連自己都不懼怕的人了。
張獻忠欣慰的笑了,他的心裡已經決定放張啓陽走了,可是心裡終究有些不舒服。他決定把這臭小子好好揍一頓,解解恨。所以他派人把這裡打好木樁,並用布圍起來,不讓外人看見。
“啓陽,既然你想走,我也不攔着你了。只是,如今這天下紛亂不堪,並不太平,我不想將來某一天,聽到你被流寇殺死的消息。你跟我也學了數月功夫,所以,今天只要你能打贏我,我就讓你走。咱們就以武功論勝負,就當是考校你的武功了。你說如何?”
張啓陽並不知道張獻忠的真實想法,還以爲張獻忠這樣做是爲了讓自己知難而退。但是,爲了回去,哪怕自己不是張獻忠的對手,但拼了命也要試上一試。他點了點頭,開口道:“大哥,士別三日應刮目相看。你就看好了,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
“好,我佩服你的膽氣,但是刀劍無眼,我不想傷着你。所以咱們就用拳頭說話。若是沒人認輸,比武就一直不會停下來。”
“好!”
“殺!”
倆人很快就撞到了一起,巨大的碰撞力讓倆人各自後退一步。張獻忠左手成爪,右手握拳,朝着張啓陽的面門攻去,速度快如閃電。張啓陽左手向下,右手朝上,化去了張獻忠的攻擊。
一擊未中,張獻忠又將左手橫掃,一把扣在張啓陽右手上,同時右手又是一拳打出。
張啓陽躲閃不及,只好伸手去擋。張獻忠巨大的手部力量頓時讓張啓陽的雙手變得麻木,失去知覺。一招之下,高下立見。
張獻忠抓住機會,對着張啓陽拳打腳踢,就連屁股也沒被放過。
雙方你來我往,張啓陽始終落於下風。本來以張啓陽的武功不至於輸得那麼難看,但是他知道張獻忠心中有氣,讓他出出氣也好。
張獻忠又是一掌拍在張啓陽胸口,張啓陽後退數步,體內一陣翻騰,一股腥甜涌上喉嚨,一口鮮血隨即噴出。
“啓陽,你沒事吧!”張獻忠面色一變,立馬將張啓陽輔助,很是擔憂的問道。他的心裡,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只顧着出氣,下手有些重了。
張啓陽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大哥,我沒事,我們繼續。”
“你都這樣了,你還繼續什麼?”
“可~”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張獻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真的嘛?太好了!”聽到自己可以離開,張啓陽心中一喜,剛剛笑了一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隨後感覺天旋地轉,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隨即栽倒在張獻忠懷裡。
“啓陽!”張獻忠有些擔憂的看着昏迷過去的張啓陽,同時大喊:“來人,快來人!”
當張啓陽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營帳之中。營帳內沒有別的人,只有韓昂在一旁熬着藥,空氣中全是一股中藥味。
“咳咳!”
聽到聲音,韓昂轉過頭,看到張啓陽醒了,一直板着的臉終於舒緩了一些。
“哼,你個臭小子終於醒了。功夫差勁還要跟張獻忠比武,張獻忠也是個憨的,下手這麼重,若是在多來幾下,你小子現在就不是喝藥而是喝孟婆湯了。”韓昂一邊抱怨,一邊將之前煎好的藥倒了一碗,走到牀邊,扶起張啓陽。看到張啓陽笑嘻嘻的,給了他一個暴慄,“虧你還笑得出來,也不知道你小子心怎麼這麼大。來,把藥喝了。”
“嘿嘿,謝了,韓老頭。”張啓陽聞着那苦味,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這藥,可真苦啊。”喝完之後牙齒都顫抖了一會,從小到大,他還沒有吃過中藥。
韓昂板着臉說道:“你還嫌苦?老夫這兩天爲了給你療傷,滿山遍野的去找草藥。老夫的苦還沒地方訴呢。”
“謝謝,回頭我親自下廚,請你吃頓好的。”聽到這句話,韓昂的臉色才緩和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張啓陽做的飯菜,那是整個東營,包括其它三個營都知道的,時不時的那三個營的將領就會來找他喝酒。
“韓老頭,我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感受到胸口的疼痛,張啓陽很納悶爲什麼玉佩這次沒有給自己療傷。
韓昂繼續回到煎藥的位置,頭也不回的說道:“少則半月多則一月。怎麼,你想好了之後,又和張獻忠那莽漢比武?”
“不是,不是。”張啓陽連連搖頭,他可不想和張獻忠再比一次了。這一次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那下一次,豈不是直接歸西。雖然這次他是想着出氣,才下手狠了些,可誰知道他的氣消沒消啊。“我想早點好,這樣,我就可以早點出發了。”
“我這兒,真的讓你這麼厭煩嗎?”張獻忠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了進來,隨後帳簾被掀開,人也走了進來。
看着走進來的張獻忠,張啓陽急忙說道:“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很喜歡這裡。”張啓陽說的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雖然張獻忠是想要利用自己,但是要是說沒有一點真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捨不得大哥、韓老頭還有兄弟們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行了,別說了,我送你幾件東西,這是衣服,盤纏,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從現在開始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你獨自行走天下,遇到什麼事,要多加小心,好讓爲兄我,少些掛念。”說着,張獻忠看了一眼張啓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張啓陽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捨。轉身,張獻忠走出了房間。
看着張獻忠離去的背影,韓昂有些感慨的說道:“首領下這麼重的手,也是因爲是捨不得你啊。”
“我明白他的心意,可是,我必須離開,以後還請你好好照顧他。”
這一次,玉佩沒有在顯現那療傷的能力。足足在牀上躺了二十來天,張啓陽身上的傷纔算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