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陽在後面追,前頭的匪徒卻已經是嚇破了膽。
這年頭幹強盜的,絕非良善之輩。強盜間的廝殺,官府的追剿,敢幹這個活計的,沒有一個不是膽大包天的惡徒。
時間久了,手上自然都有好幾條人命。
但在此時,卻是被張啓陽嚇的連回頭看看的膽子也沒有。
身後那個,纔是真正的殺神!
就在這匪徒慌忙奔逃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隱藏身形的徐志撿起地上一顆石頭,就朝那匪徒扔去。
那匪徒跑的很快,下身不穩,再加上徐志手上力道也大,腳被那麼一下,就立刻摔倒在地上。
這麼一耽擱,身後張啓陽轉瞬就至,上前一步,一腳踩在那匪徒脖子上。
“饒命!”
那匪徒渾身顫抖的說出這句話。
徐志上前問道:“此處乃京城地界,一般小匪根本不敢到這來,說,你是哪一夥的。老實交代,饒你一命。”說着,徐志將手中雁翎刀拔出,抵在這匪徒脖子上。
“我,我們是虎頭寨的。”那匪徒嚥了咽口水,生怕徐志的刀下一秒就割開脖子。饒是他是見慣了殺人,也自己殺過人的惡匪,但當自己被人用刀抵着脖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害怕。
徐志眉頭一鄒,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京城附近有什麼虎頭寨,雖然現在天下紛亂不堪,但也不至於京城這地界也有匪徒作亂,這事得好好查查。
“大人,您問小的,小的也交代了,您高擡貴手,放了我吧!”
“好!”徐志微笑着手中一用力,一抹鮮紅流淌在地。
“大人,我全家都謝過大人保全的大恩!”那戶被匪徒欺壓的百姓和其餘人等也都趕了過來,連同那被鍾大虎摟在懷裡的少女在內,一家人都是跪了下來,向着張啓陽嗑頭致謝。
一家人唯恐被人說心意不誠,嗑頭之時十分用力,沒有幾下,各人的額角都嗑破了。
張啓陽連忙將人都扶起來,一邊旁觀的衆人也是幫手,七手八腳十分用力,才把這一家人給扶了起來。
扶人之時,張啓陽看到那少女的眼中也滿是感激之色。
謝絕了村中人好意挽留後,一行人再次上馬離開,爲了讓村子裡的人安心,徐志還留下幾名錦衣衛,保護村民幾天。
“駕!”
一行人快馬加鞭,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京城。守城士兵看了徐志的腰牌,立馬放行。
英國公府,張之極早已接到消息,帶着一家人在門前等候。想到即將要見到失散多年的弟弟,心中的激動久久難以平復。
遠遠的就瞧見幾匹馬兒朝這邊奔來。張之極吩咐衆人站好,準備迎接。
就在這時,一匹俊馬從皇城方向奔來,馬上似乎是個女子,一襲白衣,又看不太清,在她身後,一隊禁軍正在追逐她。
“站住!”
“抓刺客!”
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聲,張之極立馬吩咐下人去取來弓箭牽來馬匹,追了過去。
張啓陽和張之極打了個照面,倆人相視一眼,一股血脈的悸動涌上心間,張啓陽鬼使神差的調轉碼頭,也追了上去。
將夜之時,一隊人馬前追後趕,一刻鐘的時間,一直追到城門處也沒追上那女子。
張之極拉弓便射,“咻”一點寒芒閃現,一支羽箭朝着那女子坐下的馬射去。
正中那馬臀,疼的那馬雙蹄高擡。那女子一個不慎,直接摔落下馬。這一耽擱,後面的禁軍也追了上來。
張之極跳下馬,走到那正揉着腿的女子面前,卻大吃一驚,連忙跪下叩首,口中高呼:“臣拜見安寧公主,臣對安寧公主出手,實乃大不敬,還請安寧公主責罰。”
臥槽,公主?什麼情況?張啓陽很懵逼,不是說是刺客嘛?怎麼突然就變成公主了?
“哎呀,沒事沒事。”安寧公主揮着手,從地上站起來,卻一眼看見了張啓陽,眼中帶着好奇。
“媳婦!”
看到安寧公主正臉的一瞬間,張啓陽脫口而出,立馬上前去拉安寧公主的手。周圍的禁軍和錦衣衛包括張之極都愣住了。
安寧公主也愣住了,自己居然被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叫媳婦。等她反應過來時,居然被張啓陽一把抱住了。
安寧公主怒了,居然有人敢佔自己便宜,她一腳重重的踩在張啓陽腳上,疼的張啓陽鬆開了手。
“你幹嘛,媳婦……我”還沒等張啓陽話說完,安寧公主的拳頭就落在了張啓陽的臉上,鼻子上,連續幾拳下去,張啓陽居然直接暈倒在地。
“這是誰啊?本公主的便宜也敢佔!”安寧公主怒罵,張之極尷尬的說了聲:“公主,這是臣弟。”
“嗯?”安寧公主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張之極,“你還有個弟弟?我怎麼不知道?”
“這,二十年前一場大火,那時臣弟尚未足歲,被人趁亂抱走,近日剛被尋到,此時剛到京城……”
“算了算了算了,本公主最討厭你們這些人囉裡囉嗦的,既然是你的弟弟,那本公主就這麼算了。”安寧公主說完就要朝城外走去,卻被禁軍攔住。
“皇上駕到!”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安寧公主心道,完了,又走不掉了。
由於明朝此時的國庫並不充盈,崇禎皇帝出宮也沒講究什麼排場,只帶了數十個錦衣衛校尉,和他最信得過的太監王承恩。
“臣(臣妹)拜見陛下(皇兄)!”
“衆愛卿平身!”
“謝陛下!”
崇禎一臉無奈的走向安寧公主,正準備訓斥她幾句,可看到暈倒在地上的張啓陽,不免有些好奇的看向張之極。
張之極一臉尷尬的解釋道:“陛下,這是臣失散多年的弟弟,剛纔在追安寧公主時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暈了過去。”
“你弟弟,何時找到的?”說完崇禎又仔細的看了看張啓陽的臉,“你說他是摔跤,可我怎麼覺得像是被人打的呢?”說完,還看了看正在一旁擺弄自己頭髮的安寧公主。
張之極心裡苦啊,倆個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只好說道:“陛下,臣懇請陛下允臣先帶臣弟回去看看郎中。”
“行,你去吧!既然安寧公主沒有跑脫,朕,也該回去了。”
“臣告退。”張之極和徐志將張啓陽扶起,往國公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