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大門被猛地推開,劉小刀一臉憤怒的轉過身來。一張小臉上猥瑣的小眼睛瞪得滾圓,兩撇八字鬍尾部翹起,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滑稽。
他用身子遮住桌子上的黃金,一隻手指着剛剛踏進房門的陳子陵。“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出去!”
他罵人的時候,鬍子不斷的在倒“八”字和正“八”字之間轉換,再加上那張臉,就像一個變化的“囧”。
陳子陵被他這麼一罵,卻有些愣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長相猥瑣的小老頭有個愛好。那就是每天傍晚他都會數一數他的金條,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打擾他,否則這小老頭倔脾氣上來了誰的面子都不會賣。
東廠和錦衣衛的番子都是最容易受傷的存在,他們可不敢得罪一個能救他們性命的人!所以這也導致了劉小刀在這一帶敢這麼橫。
“大夫我兄弟受了傷……”陳子陵在前世被人吼得並不算少,所以他對老頭的憤怒倒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此時鐵蛋危在旦夕也容不得他去想什麼,他連忙道。
可誰知劉小刀居然打斷了他的話,他憤怒的幾乎尖叫起來。“我讓你滾出去,沒聽見吶!我纔不管誰受傷了,就是兩個字'不治'!”
“不治”兩個字落進陳子陵的耳朵,本來因爲打擾劉小刀,還有些歉疚的陳子陵心中頓時騰起一股怒火。
這老傢伙太不是東西了,人命關天的事,他說不治就不治了?
他一步上前,一把揪住劉小刀的衣襟,強大的力量輕易就把瘦弱的劉小刀提了起來。
“老傢伙你說什麼?”陳子陵本就心中窩火,如今正好被劉小刀點燃。
“你,你想幹什麼?”劉小刀何曾遇到過這種場面。這可是東華門,東廠和錦衣衛的駐地。無論是誰在這裡都會不自覺地收斂,更何況還是來求他救命的。面前這個傢伙看起來就像一頭髮瘋的牛,讓他自心底感到害怕。
“你不要亂來,我跟東廠的牛百戶可是老交情……”
他話還沒說完,陳子陵便打斷了他。“我管你和誰有交情,若是今天你不去救我兄弟,我就殺了你!”
劉小刀艱難地嚥了口口水,忙道:“大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這麼說你答應去救我兄弟了?”陳子陵問道。
“我……我……”劉小刀斷斷續續地說着,兩隻小眼睛巴巴的看着門外面。
“到底同不同意?”陳子陵哪來耐心跟他耗,抓住劉小刀的手又提高几分,可以看出他的眼中隱現殺機。
劉小刀的汗水頓時從額頭滑落。怎麼還不來?他心中焦急萬分,他相信外面的那些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絕對會來救他,畢竟賣他一個人情有時候可是能救命的。
“我……同……”就在他快堅持不住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劉大師,劉大師……”兩個身穿錦衣衛飛魚服的錦衣衛番子小心的走了進來。
“我在這,救命啊!”劉小刀慌忙喊道。
“鏘鏘……”兩聲清脆的拔刀聲,兩個錦衣衛的番子衝過來,將刀子對準陳子陵。“小子我勸你趕快放開劉大師,否則這錦衣衛的大牢可要爲你敞開!”
陳子陵冷眼看着兩人,他輕易就感覺到這兩人不過虛氣一雲罷了,這樣的實力,對於已然步入實氣五雲的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我的事,你們最好別管!”他看着兩人,冷冷道。現在這個老頭已經讓他憤怒到了極點,他只想一把將老頭掐死,如果不是還要靠他救鐵蛋的話。
“呦呵!”錦衣衛的兩人有些驚奇的撩起眉毛,還真沒見過敢在東華門和廠衛這麼囂張的人!“小子,你是我童振這輩子見過的第二有種的人!至於第一嘛,那還是個女人。嘖嘖,說起來還有點可惜,那麼水靈的一個女子被帶進了東廠......可惜,當真是可惜了。不過你也不必難過,咱錦衣衛的刑罰也不比他東廠差!”
其中有個稍顯年輕的錦衣衛番子道。另一個番子也笑起來。“你個傢伙還在惦記那娘們?你又不是沒見到那兩個東廠的傢伙有多慘,閹割啊。那估計是東廠大擋頭的女人,那是咱這些人能惦記的!”
年輕漂亮的女人?陳子陵腦中突然閃過小鹿的身影,會不會就是小鹿?他猛然放開已經被他掐得奄奄一息的劉小刀,可憐的老頭單薄的身軀頓時與地板來了個全方位接觸,摔的他眼淚汪汪啊。
陳子陵此時哪來心思管他的死活,他轉過身去一雙發紅的眼睛盯着兩人。“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女的叫什麼?告訴我!”他的語氣倒像是在下達命令。
他猙獰的面容倒確實讓兩人心中一驚。但身爲錦衣衛的他們,平日裡囂張慣了,這心中的一時懼怕卻讓他們惱怒不已。
童振獰笑道:“想要知道他的名字,自己去東廠大牢問吧!不過你可沒機會了!”
他一把抽出腰間佩刀,錦衣衛專用佩刀繡春刀這可是難得的好刀。刀一出鞘便是溫度也稍微低了些,整把刀化作一道閃電砍向陳子陵。刀還未到,但是陳子陵卻清晰的感覺到了刀鋒的鋒利。
但他卻冷靜地看着,心中沒有一絲波瀾。他的右手忽然動了,彷彿一顆投入大海的小石子甚至無法濺起一絲浪花。閃電嘎然而止了,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刀鋒。
童振的臉頓時憋紅,他用盡全力往下按但刀就像卡在了鐵鉗之中一般,讓他再無法寸進。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了眼前這人的強大。
“阿振!”一向與他頗有默契的夥伴也在這時候攔腰砍向陳子陵。陳子陵眼中厲芒一閃,一手抓着童振的刀,身子轉動兩條腿化作兩道幻影。那人驚愕間他手中的刀被踢飛,一條腿重重地踢在他的肚子上。
“砰!”只聽悶哼一聲,那人倒飛而出撞在牆上而後緩緩滑下,已然暈了過去。
“龍哥!”童振只來得及呼喊一聲,陳子陵抓在手中的刀鋒壓在了他脖子上。
“現在可以說了嗎?”陳子陵的聲音很低,但聽在童振的耳朵裡卻好似來自九幽的寒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敢在這殺了他,哪怕外面便是錦衣衛和東廠的駐地,但他依然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