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考試，王揚就沒去看了，沒啥必要，反正衆人應該是被震驚得一塌糊塗，跟他沒關係。
他將幾個老師拉進一間房子，坐到位子上，問他們：“之前交代你們，把馬三十這個班級的詳細情況記載下來，都弄清楚了沒有？”
“弄清楚了，我們看過，班上有幾個比較聰明的，正是因爲他們很快學會課程，輔導其他人，這才讓其他人都考得不錯，至少考個80。”
王揚點點頭：“恩，這幾個比較聰明的重點培養，好生關照。”
幾個老師嘿嘿的笑：“不用我們怎麼教，他們成績沒有拔尖，是因爲他們這段時間輔導其他人，只要他們多抽出時間，只關注自己的學習，不說比張二好，應該不會差太多。”
王揚頷首：“那張二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我看了他的考卷，僅僅三科就考了兩個100，還有一科97，如果想像力再豐富些，未來有機會成爲發明創造的一員。”
幾個老師也是交口稱讚不已，張二確實夠聰明，雖然不是妖孽般的天才，但只要夠努力，就有機會接近妖孽。
不過，這似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爲夠聰明，說明就沒有競爭了，這一屆尤其如此。
“咳咳……咱們得給他製造點壓力，叫馬三十班上那幾個很聰明的傢伙去挑釁張二，不要玩班級爭鬥，玩個人鬥爭，一個月後比成績，互相明爭暗鬥拿第一。”王揚隨手就又製造了一起打臉事件……
幾個老師有點犯難：“可是他們很團結，會抽出時間輔導其他不太聰明的同學，這樣肯定爭不過張二。”
王揚微微一笑，卻是不答：“把驅趕者找來。”
驅趕者很快就來了，詢問何事。
王揚笑道：“那批前幾天收來的本子，是不是還缺少人手提取其中的精髓？”
驅趕者點點頭：“是的，那些老人把自己的一生都記載上去了。提取有用的經驗很繁瑣，一直沒找着人。”
“我幫你找到人了。”王揚笑着轉頭對幾個老師道：“待會兒你們和驅趕者去取一板車的本子，交給那幾十個不太聰明的孩子，當成這個月的作業，讓他們提取出其中的精髓。”
幾個老師雙目一亮：“這樣一來，那這幾十個孩子就只能天天忙於翻書提取，沒時間讀書。其他幾個聰明的孩子，就沒必要輔導他們了。就有了精力專注自己的學業，和張二斗，一舉兩得，這辦法……太好了！”
幾人能猜出這層意思，王揚並不奇怪，要知道這幾個老師其實就是上一屆的天才，書讀得很好，腦筋轉得很快，不然也不能留下來繼續一邊教書。一邊讀書。
揮揮手，王揚讓幾個老師先出去。
然後對驅趕者問道：“知道這麼做的更深層次意思嗎？”
驅趕者搖搖頭，自然不懂。
王揚嘆口氣道：“那幾十個孩子之所以成績好，不是他們很聰明，而是他們夠努力，而且有其他人輔導，等於一天到晚無數個老師在教他們。”
“這是什麼？說好聽點叫勤奮。說難聽點是死讀書啊，死讀書讀一輩子，最多也就是和老師一個水平，難堪大用，遲早要進入工作崗位的。”
驅趕者只是認真聽，無法什麼表示。他就算已經是部落的決策者之中，但無奈自身條件有限，想事情想得沒那麼深，搭不上王揚的思想，只能旁聽。
“我和張三討論過，直接讓他們代替其他人的工作，以後肯定會招致不滿。所以不能強來。”
“要讓其他人心甘情願的被別人替換，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替換他們的人，比他們更有能力，這樣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讓出位置。”
“可是一羣健全的人，怎麼可能會認爲一羣殘疾人比他們做得更好呢？”
“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就像張二那般，比試一次。”
“可是讓一羣殘疾新手，去和一羣健全的老手比賽，那不是找虐嗎？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只能取巧。”
“巧在哪？巧在讓其他人以爲，他們很有能力，這樣就行了。”
“那麼從哪裡可以着手，就從經驗斷層着手，現在老一輩人的經驗，並沒有傳承給年輕人，大家都指着這點本事和經驗獲得地位呢，你說是不是？”
驅趕者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以前他沒去想這點，現在被王揚一說，頓時茅塞頓開，想問題竟然還能這麼想。
“現在老一輩人不受尊重的問題解決了，他們就不需要守着那點本事兒和經驗了。”
“我讓他們寫在本子上，然後那那些殘疾人取出來，修訂成冊，最後在每一本上署上自己的名字，分發下去。”
“這樣其他人拿到本子一看，不僅獲得了寶貴的經驗，少走彎路，還知道這是那羣殘疾人寫的，定然以爲他們很有本事，把自己的工作讓給他們，反而纔是對部落最有利的。”
“這樣一來，殘疾人的工作有着落了，他們也受人尊重了，部落的勞動力再次被釋放了，一舉多得，豈不是非常好嗎？”
驅趕者想了一想，好半天才把細節想像出來，不禁雙目露出狂喜，用力點頭。
“這個法子好，太好了，對部落確實是最好的，能把健全的勞動力釋放出來，做更多的事。”
即便是說到這裡，驅趕者高興的依然是這樣做對部落最有利，而不是因爲殘疾者受尊重而高興。
王揚也知道，扭轉他們的觀念太難了，當初是白紙，自然說什麼他們吸收什麼，沒想那麼多利弊，現在只能填窟窿。
好在這兩個窟窿已經被填上，未來可以當成風俗來培養，徹底解決。
“你出去後，和那幾個人說說，讓他們要那幫人修訂成冊後，署上自己的名字，至於誰署哪本，便看未來將那人安排在哪個工作，這些細節，你去和張三他們討論，我就不參與了，太累。”
驅趕者點點頭，便帶着那羣老師去拖板車，路上便告訴幾人：“讓他們提取羅列出來後，拿着本子來見我。”
此事很快被安排了下去，驅趕者找到了張三他們，制定出一個還算不錯的計劃。
讓他們把本子裡的經驗提取出來，然後分別羅列，關於飼養的經驗歸一類，關於打獵的經驗歸一類，等等等等。
老師們拿着這份計劃，找來到那幾十個殘疾者，將這個任務安排了下去。
而那幾個很聰明的人，也被幾個老師叫來，語重心長的激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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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張二他很不服氣，他覺得，他被別人拖累了，如果是隻比個人成績的話，他能把你們踩在腳底下。”
“什麼！他怎麼能那麼想！”剛剛獲得一點自尊的幾個人頓時激憤不已，覺得自己又被人看輕了。
此等鄙視，怎能容忍？！
“我們要和他再比一次，就比個人成績！”
幾個老師老神在在，眼也不擡：“是嗎？我可不敢幫你們去向他提出挑戰，他可是天才啊，而你們……”
“我們會主動向他提出挑戰的！”幾個人握緊拳頭，暗暗咬牙，一溜煙就衝到了外邊，怒視正在挖水潭的張二。
張二正莫名其妙間，就聽幾人叫囂道：“張二，我們要和你再比一次，不比班級，就比個人成績！我們要把你踩在腳底下！”
幾人按照老師們所說，將這句極其拉仇恨的話如數奉還。
悲劇的張二果然勃然大怒，他真是鬱悶得不行，上一次輸掉本就顏面盡失，本打算這幾天老老實實的挖好水潭，避過風頭，怎麼這幾個傢伙反而認爲自己好欺負，直接欺到頭上來了！
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他一丟鏟子，指着幾人大喝：“你幾個竟然敢和我比個人成績！真是不知死活！你們上次才考多少分？我遠超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張二的同學們也是氣得丟掉鏟子，唰唰的寫着大字，將本子揮舞在空中。
“你們在張二面前就是空氣！不，是屁！”
“敢和張二比個人成績！你們的鈦合金狗眼全瞎了！”
衆人用着王揚經常罵人的話，展開反擊。
幾人也是怒不可揭，這張二太猖狂了！明明你們先挑事兒，反而義憤填膺的罵我們！
“混帳張二！不要閃爍其詞，你就說你敢不敢接這個挑戰吧！”
張二昂首挺胸：“怎麼不敢！我讓你們點，就下月的考試爲比賽！”
譁，衆人譁然，要知道這還有個水潭沒挖掉呢，如果是下月的考試當做比賽的話，張二起碼得在挖水潭上浪費極多的時間，何止是讓一點啊！
但衆人也覺得不是特別奇怪，張二敢這麼說，自然不是打腫臉充胖子，擁有絕對的底氣。
幾人感覺又受到了輕視，也是怒不堪言：“我們不要你讓，不要下個月的考試，我們下下個月再比！”
張二冷笑：“怎麼？就下個月，你們不敢嗎？”
“你！”幾人被激得寫不出句子，全身顫抖。
“好！你自己找死！那就下個月的考試見真章！”幾人寫完，轉身就走。
“哼！不要臉，敢和張二比！而且還下個月的考試！”
“就是！輸死他們！看他們還怎麼囂張！”
衆人極其不開心，於是做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