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年過的不好啊,初五的就開始聽到有人開始哭了,大家聽到哭聲明白了,那些精簡回鄉下種田的的街坊開始收拾行李,本來正月聽到有人哭是非常晦氣的事情,可是現在大家都很自覺不說話了,也沒有什麼抱怨了。
從初五就開始聽到哭聲,天天都有哭聲,也有人陸陸續續的開始回鄉了,過了年農村就要開始春耕了,回老家的那幫人要抓緊時間回去報到了,賺工分的事情不能耽誤,耽誤了工分,自己就分不到口糧,那個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情,誰也不敢耽誤。
少苦看到剛子在流眼淚,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你哭什麼啊?”
剛子傷心說道:“我叔叔他們回鄉下了,我今天送他們走的,有點不捨得?”
少苦吃驚的問道:“不是吧,你的那些堂弟不是天天欺負你嗎?還搶你的吃的?你還不捨得他們回去啊?”
剛子委屈說道:“那也不捨得啊,雖然搶我吃的,我被欺負了,他們還不是來幫忙啊?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啊,回到農村苦啊?”
少苦沒好氣說道:“行了,回鄉的多了,你家人能把工作保住就不錯了,與其關心別人,還不如擔心自己呢,回頭我幫你精簡了,你回家陪他們好了?”
剛子看到少苦不高興,馬上變了態度,說道:“五哥,蠻牛要結婚了?”
少苦吃驚的問道:“真的假的,怎麼這麼快啊?”
剛子解釋說道:“蠻牛對象一家都要精簡回鄉下了,就想把兩個人的事情定下來,擔心他們回老家了,劉家有別的心思?”
少苦點頭說道:“還真的有可能,蠻牛的爺爺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典型的嫌貧愛富啊?定下來了嗎?”
剛子搖頭說道:“不知道,回頭問了蠻牛,就這幾天的事情,估計蠻牛會同意,蠻牛每次看到他的對象都在流口水呢?”
少苦也同意說道:“蠻牛同意就差不多了,蠻牛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工作,自己可以養老婆,他爺爺是管不了他了,結婚了讓蠻牛自己過自己的。”
剛纔不信說道:“除非你出面,否者老劉頭肯定不願意讓蠻牛分出來,他們家就等着蠻牛賺錢呢。”
少苦好奇的問道:“到時候由不得他們了。你的對象呢?聽說不是說好了嗎?怎麼沒消息了?”
剛子有點不好意思說道:“等等吧,聽我嗎的?”
少苦搖頭說道:“你還真是什麼聽你媽的,你媽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她孃家找了?你媽對孃家可是護的很,你的補貼呢?都給你媽了啊,肯定又便宜你舅舅一家了啊?”
剛子搖搖頭沒說話,剛子就是軟脾氣的,她媽一哭一鬧一上吊,剛子老老實實把工資全部給他媽了,他媽拿到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全部送到孃家,都這麼多年了,都是剛子在養活他的舅舅好幾家人。本來少苦還打抱不平呢,現在這麼多年了,都習慣了,少苦也賴的說了。
左小青扭着小蠻腰過來了,軟聲軟氣的說道:“周廠長,毛專員喊你去市裡一趟?”
少苦好奇的問道:“毛專員?又有什麼壞事盯上我了?讓他有事情通知鐵廠,讓鐵廠給我們發通知,我們不歸他們管理。”
左小青咧着兩個小酒窩笑嘻嘻的看着少苦,沒有一點動作,她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和市裡的幹事那麼說。
少苦沒辦法,只要開着卡車往市裡趕,少苦覺得卡車太丟人了,打算換個吉普車開開呢。可是國內的那種吉普少苦看不上,少苦打算下次去香港買一部進口的吉普車回來改裝一下。
毛專員看到少苦,遞過來一個文件說道:“最近的文件,你看看?”
少苦看了一會,放下文件說道:“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毛專員說道:“關係大了,陳首長在文件上說了:以農業爲基礎,全面調整國民經濟,以後不想想着鋼了,老百姓就不會餓肚子了。”
少苦點頭說道:“是啊,大鍊鋼太坑人了。不過這個文件一出來,又要被一幫人扭曲 ,又要害苦一大幫人啊?”
毛專員低聲罵道:“怎麼說話呢?你也是有級別的幹部,話不要亂說了。上面也沒辦法了,糧食危機,人心不穩啊,國際上都在詆譭我們國家呢。”
少苦搖頭說道:“糧食危機是公社的大鍋飯造成的,土地還是那麼多,只是糧食越來越少,和種田的人多少有什麼關係呢,很多人心裡都明白,都是在裝而已,。估計這次政策一出來,又是瘋狂的精簡,然後瘋狂的支援農村,反正和大鍊鋼也差不多,不過這次應該大種田了。”
毛專員這次沒有反對,而是避開這個話題,嘆氣說道:“這個沒辦法,這是上面的政策,幾億人沒飯吃,你不知道嚴重的後果。這次危機要是在古時候,早就有人起來鬧事了,肯定血流成河了。農業是基礎,上面支援農村是對的,天大地大,沒有自己肚子大。”
少苦不同意說道:“對不對以後就知道了,估計城市這幾年要大蕭條了。接下來又是瘋狂的精簡了,哎,希望這把火不要燒到我身上就謝天謝地。”
毛專員嘆氣收到:“你的問題不大,反正你現在是農場的場長,大家都要支援你啊?你以後就大權在握了啊?”
少苦對着毛專員直翻白眼,好奇的問道:“你找我來幹嘛?這個政策和我關係不大,大家要精簡職工我跟着精簡好了,大不了剩下我一個光桿司令。”
毛專員回神過來,說道:“現在不是城市支援農村嗎?市裡的意見是我們市也搞個農場,把之前的一部分城市戶口精簡到農場,改成農業戶口?”
少苦疑惑的問道:“幹嘛那麼麻煩?直接分到各個公社算了?讓各個公社自己想辦法了,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毛專員無奈說道:“沒有公社願意接收啊,他們只接受自己公社轉出去的那些人,各個公社壓力非常大,已經人滿爲患了。正好上面提倡城市支援農村建設,省裡不是搞了一個省級農場嗎?我們市裡也打算搞一個市級農場,一是響應國家的政策,支援農業發展,二是可以把一份城市戶口精簡出去。”
少苦沒好氣說道:“你的想法是好,可是你知道農場一兩年不能見效,你把那些人精簡到農場去,他們都不會搞農活,怎麼養活自己呢,到頭來還是要你們市裡撥款。”
毛專員嘆氣說道:“是啊,所以我們來找你商量啊?你可是省級農場的場長,經驗豐富,給點建議吧?”
少苦搖頭說道:“農場挺頭疼的,農民都種不好糧食,你指望那些精簡的職工去種糧食,更是扯淡。”
毛專員好奇說道:“那你的農場怎麼運行的呢?你的農場有不少人吧?”
少苦頭疼說道:“職工有1000多人,拖家帶口的有4000人吧,幸好第一年有公社分的糧食,我都頭疼死了。薛大勇那個混蛋,又把他的一個農場也交給我了,每年要30萬斤水果和五十萬斤肉,真的不讓人活了。”
毛專員在那裡思考什麼,還不停的點點頭,少苦看到毛專員的眼神,怎麼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毛專員馬上笑呵呵的說道:“小五,你是我們南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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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苦渾身涼颼颼的說道:“算是吧?”
毛專員和藹的說道:“那你爲南都出點力氣不要緊吧?”
少苦已經明白毛專員的心思了,絕望的說道:“毛專員,你覺得我還能忙的過來嗎?我已經有兩個農場了?”
毛專員誘惑的說道:“兩個羊是放,三個羊也是放,這個道理多簡單啊?再說,人家處級幹部都是區長和縣長,你想想一個縣長管的地方多大,人口至少有幾十萬吧。你以後肯定是當縣長和市長的料,現在多好的機會啊,你可以好好練手,以後可以管好一個城市對不對?”
少苦看着毛專員明顯一副灰太狼的樣子,困惑的問道:“毛叔叔,一個農場的場長也是一個肥差吧?應該大把的幹部想過去吧?你幹嘛非扯着我啊?”
毛專員急忙大義凌然說道:“組織相信你啊,相信你的能力,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也是南都人民對你的信任。你是一個好同志嗎,爲了南都人民做了巨大的貢獻,所以我要優先照顧你啊?”
少苦一直白着眼睛,任毛專員在胡扯了,毛專員看到少苦一臉鄙視不相信的樣子,泄氣說道:“那我還是說實話吧?”
毛專員沒有選擇的說啊:“誰叫你有錢呢?搞農場要投入一大筆錢吧?市裡財政哪有那麼多錢投入到農場上?而且你也說了,農場前幾年基本都是虧本吧,很多農場以後也是虧本的,市裡領導不想投入,又想吃肉,只能找到你這個冤大頭了?誰叫你樹大招風了,你都幫上海那把阿拉搞農場了,南都的農場你總不能不管吧?”
少苦明白了,嘆氣說道:“都盯上那把錢了,大家不要明的要,只能想辦法要了啊?你也心動了?”
毛專員實話實說:“肯定的,省長都心動了,1000多萬呢,不心動纔怪?拿來修路,都可以修幾百公里的路了。你以爲省裡很有錢啊?”
少苦驚醒的問道:“省裡不會還盯着我吧?”
毛專員搖頭說道:“這個不清楚,反正很多人盯着你呢?上海的人不也是盯着你麼,要不怎麼會把農場都交給你,擺明了是無本買賣啊?”
少苦無奈說道:“樹大招風啊,以後要低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