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疊疊的美刀換了一疊疊的門票,喬安娜簡直快要崩潰了,她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如此蠻不講理的招數。
赤裸裸的砸錢,赤裸裸的萬惡資本家!
“我很你們這種暴發富!只會拿銅臭來玷污藝術!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碧池,我...”
喬安娜氣的渾身發抖,完全就站不住了,擡着頭咒罵着面前的兩個女孩。
這看上去還挺文雅的女孩,居然如此暴跳如雷的罵街,林幽蘿也是有些皺了皺眉頭:“聽着,姑娘!這位蘇小姐可是知名的美術家,她的粉絲數量可是你的幾萬倍呢!”
“沒必要和這種路人多解釋。”
蘇素素渾然不在乎對方的謾罵,只是輕笑着和林幽蘿談笑風生。
隨後她當着一堆人的面上,將那一疊疊的門票撕得粉碎,然後慢悠悠的轉身,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喬安娜身後的幾個朋友呼吸一窒,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炫富技巧,簡直讓人覺得對方是不是有病。
“當富人的女友真好。”
看到喬安娜崩潰的樣子,蘇素素只是格格一笑,從對方身前路過,故意撂下這麼一句話,讓本來就恨難過和憤怒的喬安娜,氣到臉都快變形了。
全副武裝的保鏢簇擁着少女,非常警惕的掃視着周圍,讓喬安娜邊上的那些朋友,完全是不敢隨意動彈。
林幽蘿看在眼裡,無奈地笑了笑,也是跟了過去。
她與蘇素素並肩走在一起,說道:“你知道麼?現在的你看上去,就像是電影裡的反派女二號。”
“哦?那白曉笙就是女一號了。”蘇素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有些滿足的笑了笑:“炫富的感覺真好!白曉笙說的果然沒錯,只要自己過的好就行了,沒必要在乎別人過的好不好。真正的有能力者,從來都是譭譽參半的。”
“你快被笙笙帶壞了,人的價值不是靠踩別人來實現的。”
林幽蘿跟在後面嘆息着,蘇素素雖然沒有曾經那麼任性,但是邏輯思維上,更偏向於那種世俗的味道。
“白曉笙的一切,都是對的。”
蘇素素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隨後打開了黑色轎車的車門。
看着坐在裡面認真看劇本的白曉笙,她對女孩怒了努嘴,笑容充滿着歡快:“不是麼?”
“隨便你們啦。”林幽蘿無奈地搖了搖頭,感覺到自己與這兩個人的三觀區別,只是轉移了話題:“先去那家甜品店吧?免得笙笙又要在旁邊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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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晚,即使是曼哈頓區的邊緣地帶,此時在夜色降臨下也變的熱鬧了起來,劇院附近陸續有車輛駛進來,從車上走下來的的不少男女們,都手挽着手進了燈光四溢的劇院中。
蘇素素趕到劇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看了眼周圍的場景,直接就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她坐到林幽蘿的旁邊,將手上的提包給了邊上的保鏢:“開始了麼?白曉笙出場了沒?”
自從時代廣場遇襲之後,她身邊圍繞的保鏢,就再也沒有低於五位了。
“還沒有。”林幽蘿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瞥了眼有些急急忙忙的蘇素素,又擡起手腕指了指手錶:“你可是遲到5分21秒。”
“你這樣掐着時間計數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我的那個助理,可惜她爲了保護我受了傷,到現在還住在醫院。”
蘇素素看也沒看身邊人一眼,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舞臺,上面的舞臺已經漸漸亮起聚光燈,很明顯話劇馬上就要開始了。
她的貼身保兼助理琳娜,因爲受了重傷的緣故,到現在還待在醫院進行着恢復,所以暫時無法跟在她左右。
“真的嗎?”林幽蘿淡淡的笑着,隨後又突兀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等我畢業後,聘請我當你的助理。”
“得了吧,我可請不起你。”蘇素素側過頭來,看着昏暗光線下,映照着少女的清麗面容,她就有些莫名的警惕:“你以後還是回國當你的大老闆吧...”
她可不敢把這顆定時炸彈長期放在白曉笙旁邊,一不小心自己就要陪了夫人又折兵,而且林幽蘿若是真當了自己的助理,那麼目的肯定是不純的。
對方這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了,趕緊打消對方的念頭才行。
“你們到時候...不回國麼?”
林幽蘿輕聲的問着。
“不知道。”蘇素素搖了搖頭,說道:“我跟着白曉笙走,她去哪我就去哪。”
林幽蘿眼睛眨了眨,對這種回答有些不滿意,於是她掩嘴輕笑着:“你真是黏糊糊的性格呢!”
“關你毛事,反正不是對你黏糊糊。”
蘇素素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兩個女孩悄聲交談的時候,不遠處的舞臺上,卻是拉開了帷幕。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光臨特科斯劇院,今晚的演出的話劇,是經典名劇《美狄亞》,這是一部...”
臺上的主持人是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留着兩搓喜感的小鬍子,一頭被髮蠟抹的發亮的棕色短髮,一身緊短的燕尾服,還有那油光發亮的大頭皮鞋。
林幽蘿眼前一亮,指了指上方的寬敞的舞臺,低聲說道“開始了,也不知道笙笙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戲劇水平。”
她這兩天都是守在白曉笙身邊的,看着對方一天到晚都在看劇本,一點實際動作和排練都沒有,也不知道具體演出效果如何,她保持着深深的懷疑。
“我相信她。”
蘇素素只是坐在位置上,一臉認真的盯着舞臺,期待着戀人之後的出場。
舞臺後面,帶着金色假髮,藍色美瞳的白曉笙,再配上堪比白種人的雪白肌膚,沒有任何一個陌生人,會認爲這個女孩是亞洲人。
古希臘風格的服裝,那種古典的妝容,以及她動人的纖弱外表,看上去就彷彿古典美人復生一般。
在光線與灰塵交相呼應的時候,白曉笙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了許多的記憶畫面,但最後定格的,卻是眼前的戲劇演出。
美狄亞這個角色並不是立即出場的,而是在保姆和老僕人抑揚頓挫的對白中,緩緩的出現在了舞臺上。
“這是我的首場演出,只許成功,沒有失敗。”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在悠揚的音樂裡,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美狄亞穿着白色長裙,金色的長髮好似那天邊的陽光,那絕美的容貌猶如最亮的珍珠,她一走出來,看着一旁的保姆還有老管家,只是輕輕的捂着胸口,面容憔悴,眼角帶着淚水,有些悲慼的嘆息着:“哎呀!我遭受了痛苦,哎呀,我遭受了痛苦,直要我放聲大哭!”
這如歌如詩的聲音一出來,就讓臺下的觀衆呼吸一滯,彷彿在這一瞬間,都被對方的悲傷所感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