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還處於痛經中的白曉笙,本來就雪白的肌膚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更是顯得蒼白柔弱。
‘當女生真的好痛啊!’
忍受着腹部傳來的陣陣絞痛感,她在心裡咆哮道。
因爲白曉笙想起一個問題,這種連綿不絕的疼痛她每個月都會來一次。
這沒有血色的小臉蛋,和那幽幽怨怨的小眼神,看的坐在不遠處的某位大叔,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小妹妹,你沒事吧?要不要哥哥送你去醫院?”
他上前兩步,對面色異常蒼白的白曉笙說着話。
白曉笙微微擡頭,看着對方那看似好心眼神中的火熱異樣,嘴角扯住十分難看的笑容,看了對方半響才艱難的開口,“我沒事…謝謝這位伯伯了!”
自己這是被搭訕了麼?還是看上去就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並且是特別猥瑣長相的那種。
她有些懵比了。
回到過去的第一次搭上的她的人,不是那種很長腿很清純的萌妹子,而是一個穿着老舊皮鞋,露着大暴牙的大叔。
白曉笙在伯伯上的發音特別重,讓那位自稱‘哥哥’的大叔老臉一紅,知道對方是在諷刺他。但他並不甘心,不過看在少女那副生人勿近的臉色,還是訕笑的回到座位上,視線不離卻是一點不離的盯着白曉笙的胸口處。
而報刊亭中其他幾位男性,包括老闆在內,雖然沒暴牙大叔那麼直白,但也都是不停的偷瞄着白曉笙那青春亮麗的身影。
白曉笙也不知道是她長的實在太好看,還是這羣餓狼實在太飢渴,反正她是被這種視線看的頭皮發麻。
這種灼熱的目光她並不陌生,因爲她在原本的時空裡,還是‘白曉生’的她,也是用這種眼神到處亂瞄那些漂漂亮亮的長腿萌妹。
但是在這過去裡,現在的她還只是個孩子啊!怎麼能用這麼放肆的目光?
小腹下的絞痛感一直沒有停歇,再加上週圍這虎視眈眈的目光,白曉笙更是由衷的感覺到,做一個‘女生’真的好難。
在外人眼中看去,黃毛少女臉上的血色又少了些許。
若她不是白曉笙,而是‘白曉生’的話,劇情應該會是這樣的:
“你們幾個瞎瞅啥呢?”
“瞅你咋滴!”
“md勞資先抽你們丫的一頓。”
然後劇情結局就是一陣人仰馬翻,大叔們躺在地上痛苦的shen吟着,眼神中充滿着恐懼和懊悔。而在那地平線的盡頭,一個瀟灑高大的背影則行走在黃昏的餘暉下。
還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那種。
可是這裡不是原本的時空,她也不是原本那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帥氣迷人力能扛鼎的八尺男兒。
現在的白曉笙,只是弱不禁風體力不佳還在痛經中持續掉狀態的初中女生。
現在的她別說一打五了,連一打二估計都很難。而且就白曉笙那跑幾步都喘氣的體力,揮不了幾拳估計自己就要先累趴下了。
很明顯,沒有那樣的瀟灑劇本安排給她。
所以此時的情況只能是這樣的,忍無可忍的白曉笙只能猛然起身,把手上沒喝完的奶茶往桌上用力一放,然後將那堆購買好了的雜誌報刊抱在懷裡,徑直的往她的那輛小破單車走去。
單車前面有個專門放東西的籃子,她一股腦的把雜誌全部塞在裡面,就上車用力的蹬着走了,留下了那幾個癡癡望着她背影的大叔。
又晃悠悠的騎了幾條街道,白曉笙隨便找了一家小服裝店走了進去。
“小姑娘,你是來選衣服的麼?”
服裝店的老闆是個年輕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看到白曉笙一進來,眼前一亮。
“是啊。”白曉笙指了指自己的短袖和熱褲,一臉爲難的表情。“老闆娘你這裡…有沒有不太暴露也不花哨的衣服啊?”
“看來小姑娘總是受到不少的麻煩啊?中規中矩的衣服我這裡也有的。”
那年輕的女老闆也似乎是過來人,稍微一聽就明白對方的意思,肯定穿的暴lu而被男人騷擾的不厭其煩了。
那女老闆幾個轉身,從裡面拿出了一件清新淡雅的長裙,這件藍白相間的長裙看上去非常素雅,而且不論是手臂還是脖頸位置都遮的嚴嚴實實,“這件怎麼樣?高貴又不失大方,小姑娘你生得這麼漂亮,這件裙子穿上去肯定是非常美麗的。”
“不不不…我不喜歡穿裙子的!有沒有那種比較中性化的t恤和牛仔褲?”
然而白曉笙一看到這件長裙,只感覺額頭青筋直跳,連連搖頭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叫她一個‘大老爺們’,去穿那種小姑娘穿的裙子?
這是24k純爺們該做的事情嗎?
打死她也不幹!
“那種中性化的衣服,我這裡也有…”老闆娘恍然大悟,但隨後上下打量了白曉笙,“但是,我覺得吧…小姑娘你穿那種款式的衣服,會很降低你的魅力值的。”
勞資就要是降低!降到最低纔好!
白曉笙對此異常的惱怒,你說過去的自己是個女生也就算了,還長的這麼妖媚又是在搞毛線?
你長的路人化大衆臉不行麼?這麼吸引目光幹嘛?!
黃毛小太妹連忙說道,“我就是要那種類型的衣服,姐姐多拿幾套不同顏色的給我吧…”
說話間,白曉笙非常闊氣的從厚厚的小錢包裡抽出幾張紅票票,遞給了老闆娘。
這個年代即使是在廣南市,這些非名牌的雜牌衣服,價格還是十分便宜的,幾張紅票票已經隨便買幾套了。
“喏,給你。”
“好叻,我馬上給你拿過來。”
老闆娘喜笑顏開的接過錢,連忙走進內間給白曉笙拿了幾套中性化的衣服出來。
但白曉笙再次從服裝店中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短袖和熱褲,已經換成了非常中性化的襯衫和牛仔褲。
配上她那齊耳的金色短髮,看上是非常的英氣勃勃。
不過白曉笙提着大包小包,騎上小破單車的時候,還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這樣的穿着打扮,只是想讓自己看上更像是一個男孩。
而實際上,即使這樣的穿着和髮型,白曉笙外表都不像是一個假小子,就那狐媚的臉蛋,和那高挑纖細的身材,加上那剛到脖頸處的短捲髮,都襯得她有種特殊的狂野美感。
後世的短髮明星戚微、郭彩節等等,怕也沒有此時的黃毛少女這麼高冷豔麗。
故事傳紀裡那些個千金小姐或者女俠,隨隨便便穿個男裝,爲什麼看上去就能像個男的?
果然,電影故事裡都是騙人的啊!
白曉笙很不服氣,憑什麼她怎麼扮都不像是個男的,她明明是個真正的‘男人’啊!
她一臉惱怒的騎着單車正打算走,卻聽見在其不遠處的街邊上,有個打扮十分潮流的中年大叔,拿着一把吉他,居然突然的飆起了歌。
那大叔看上去有四十多許,腦後扎着一根小麻花辮,穿着一見黑骷髏的長袖衣,看上去十分的文藝以及…非主流。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那文藝大叔開頭兩句的破鑼嗓子,配上那巨大的音響,震得別說周圍路人一臉驚嚇了,連白曉笙手上的衣服都差點拿不穩了。
這首後現代的華國搖滾樂《一無所有》,被這扎着小辮子的黑衣大叔唱的那是鬼哭狼嚎了。
即使時空不同了,這《一無所有》依然是華國搖滾歌星崔建,在1986年唱的老歌。這首中國式的搖滾樂,在當時引起了不少年輕人的瘋狂,也開啓了中國的特色搖滾時代。
白曉笙原本也挺喜歡這首歌的,但此時這首歌卻似乎成了催命魔音。那詭異的破鑼嗓子,用五音不全來形容都是誇獎了,尖銳的音波隨着音響的擴大,不斷的刺激着黃毛少女那柔弱的耳朵。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有的路人甚至直接捂住了耳朵趕緊遠離這裡,不停的搖頭表示理解不了搖滾的瘋狂。
對方只離白曉笙不到數米,對她的破壞力可想而知。
本來就來大姨媽比較煩躁不安的白曉笙,只覺得今天出來一趟遇到的破事真多,再也忍無可忍,直接就把手上提着的衣服袋子,用力往對方身上砸去。
衝動是魔鬼,但像白曉笙這種當過僱傭兵的小流氓,犯渾的時候又不止一次兩次。
“我要給你我的…”
對方的聲音嘎然而止,一臉愕然的捂住自己的腦袋,似乎被砸的不輕。
“你這丫頭,想幹嘛啊這是?!”
文藝大叔先是一愣,看着對面那青春靚麗的短髮女孩,也是非常的惱怒不已。
白曉笙怒視着對方,剛纔她的小心臟都快被這鬼哭狼嚎炸出來了,“你唱的歌太難聽了!能不能別唱!?”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這叫搖滾!滾滾滾,愛聽不聽,真是不懂欣賞!”
那文藝大叔一聽對方說自己唱的歌難聽,也是瞬間炸毛了。
侮辱他可以,但不能侮辱這崇高的藝術!
要不是看對方模樣只是箇中學生,還是個女孩,他早就擼起衣袖上去暴打對方了。
“就你唱的什麼玩意,還搖滾?就這樣子,唱個二十年還是一無所有!”
白曉笙這暴脾氣也上來了,對方這大叔明明唱的巨難聽還嚴重擾民,居然還不讓別人說了?!還搖滾!?
她當年做僱傭兵的時候,爲什麼能對抗基地組織這麼多年?
就是靠白曉笙那一點就炸的暴脾氣,戰場上最需要她這種衝鋒陷陣的炮灰,只是這個炮灰運氣特別好一直沒死而已。
特別是女生總有那麼幾天,是脾氣特別不好的時刻,此時的白曉笙也剛好就是這個時刻上。
她話剛落下,就立馬從對方手裡奪過那張吉他。
“哎哎,你這丫頭怎麼回事…”
連吉他都被猝不及防的奪取,那文藝大叔也是忍無可忍,直接擼起袖子,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面前這來搗亂的小太妹。
但對方紅脣輕啓,一股透着濃厚時光氣息的歌謠,從其口中傳了出來。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髮
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
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黃毛少女的目光久遠,手指上輕輕撥弄着吉他弦,一陣陣老舊時光的曲調從裡面迸發出來,她嘶啞的聲音中帶着厚重,眼神深邃的看着遠處種植在路邊的嫩綠小樹。
她回到過去的第二天,春天還沒有過去,世間萬物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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