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質問

在這些人到了沒多久之後,當地縣政府的人也都迅速的趕了過來。

林文和高大成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連忙迎了上去。

說到底,他們的根基還是在縣城裡面。

趙明看到這些,和鄭山說了一下,不過鄭山沒有上去的意思。

這些還是交給王主任他們解決吧,自己就不摻和進去了。

他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到了極限, 再繼續摻和進去的話,就要突破他給自己設置的底線了。

鄭山的實力和影響力都現實的擺在這邊,要是他真的願意,那麼其實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但是這也意味着鄭山踏入了一個泥潭之中,今後想要脫離出來,也沒那麼簡單。

所以鄭山一直一來, 都是從側面施加壓力,促使各種事情得以解決。

從來沒有親手參與進去。

“老闆, 醫院那邊說葛毅的情況有些糟糕, 即便是治好了,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情況了。”趙明小聲的過來彙報道。

鄭山皺眉,“讓許琳將葛毅的情況給美國那邊發過去,詢問一下他們的看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國內的醫療水平確實是比歐美差了不少。

所以現在鄭山需要詢問一下美國那邊醫生的看法。

“好的。”趙明立即去打電話了。

鄭山則是在心中嘆了口氣,葛毅的傷勢已經拖了好幾天了,要是一開始就接受治療的話,可能不會這樣。

鄭山看着這些村民,開口說道:“葛毅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大家不用太過擔心。”

鄭山也只能這麼安慰一下他們了, 不過畢竟命保住了。

要是葛毅這種情況再拖一段時間的話, 還真的難說。

現在天氣炎熱,他的傷勢又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甚至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發炎以及後續的一些影響, 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聽到鄭山的話,很多人都是鬆了口氣。

鄭山看了看躲在邊上的葛玲玲, 開口道:“小姑娘,你過來一下。”

葛玲玲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走了過來。

“老師,這孩子還小,不懂事。”葛玲玲的媽媽立即上前道。

鄭山則是看都沒看她,只是對着葛玲玲道:“你叫什麼名字?”

“葛玲玲。”葛玲玲小聲的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鄭山就知道這是給自己打電話的人。

“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小姑娘吧?”鄭山問道。

葛玲玲點了點頭。

“你放心,是你的錄取通知書,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鄭山說道。

“謝謝老師,我不想上學了。”葛玲玲突然說道。

鄭山看着她,此時的葛玲玲感覺因爲自己的事情,實在是惹下了太多的麻煩。

自己的老師還因此被人打斷了腿。

而且母親這邊的態度,也讓她徹底的失望了。

這個時候,葛玲玲也有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鄭山看着葛玲玲,輕聲開口道:“不要因爲其他原因影響到自己,也不要說氣話。”

“伱現在好好上學,學好了之後,纔會有跟多的選擇。”

“老師,我…….”葛玲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行了, 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調整一下心情, 然後去上屬於你的大學,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管。”鄭山說道。

“至於上學的費用你也不用操心。”

這個時候蔥花嬸在邊上道:“那什麼,家裡面還是有點錢的,可以供她上學。”

其實蔥花嬸對於是自己閨女考上了大學,確實是沒有多少開心,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

但是也沒有到了不給上學的地步,要不然葛玲玲也上不到考大學的時候。

只是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就像是林文說的,給他們一些錢,再加上幫她的男人在縣裡面安排一份工作。

這些條件加起來,蔥花嬸自然就選擇了後者。

畢竟在她看來,葛玲玲上完大學之後,很快就會結婚,到時候就成爲了別人家的。

而自家男人的工作才屬於自己家的。

有這樣想法的其實不只是蔥花嬸一個,現在全國有無數個這樣的人。

不過現在情況其實已經很明朗了,這麼多在他們看來是大官的人出現,而且對鄭山都還這麼客氣。

所以這個時候,蔥花嬸也是知道該怎麼選擇的。

說完之後,蔥花嬸還對葛玲玲道:“閨女,你也別怪媽,媽之前也是沒得選擇,你也知道,那其實是對咱們家最好的辦法。”

“家裡面好了,到時候你嫁人之後,也有底氣。”

葛玲玲只是沉默着不說話。

這個時候太爺上前打圓場,雖然他也看不上蔥花嬸的做法,但畢竟是同村人。

鄭山倒是也沒在這件事情上面發表自己的看法。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林文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這位就是鄭先生吧,抱歉抱歉,出現這樣的事情,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上前客氣的說道。

鄭山還沒說話,就聽到他繼續道:“爲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對於這次兩個孩子上學的事情,我們縣裡面進行資助。”

說着他又許諾了一些好處,當然了,都是針對村子上的。

村民不少人聽着都是眼神發亮。

不過鄭山這個時候卻是說道:“這位領導,這可我沒什麼關係,你不需要和我說,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爲我學生討個公道的!”

“葛毅,堂堂北大高材生,放棄京城的前途,選擇回到家鄉,支持家鄉的教育工作。”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爲我有這樣的學生感到驕傲!”

“而現實的結果呢?我的學生只是爲了尋求真相,尋求公正,就被人打斷了腿,而且求訴無門!”

“你們告訴我,要是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該怎麼和我的學生交代?今後我怎麼面對他們?我還怎麼教育其他人?”

鄭山的這些話說的鏗鏘有力,語氣之中,也帶着滿腔怒火,對於自己學生葛毅的遭遇,他的心中是充滿着憤怒的。

聽到鄭山的這番話,原本已經意動的村民,一個個的都有些遲疑起來了。

一方面是現實的好處,一方面是道德方面的愧疚,他們也陷入了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