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蕭胡睹

遼國皇太叔在臨潢府的府邸,向來是門可羅雀。雖坐落在繁華地段,卻沒有什麼朝中炙手可熱的權貴上門拜訪,可見耶律重元不得人心到了何等地步。

也正是這樣,耶律洪基才從未對耶律重元有所猜疑,反而是一直恩寵有加。不然以耶律洪基多疑的性子,耶律重元早就被各種莫須有的罪名給害死了,哪裡容得他們父子倆這般蹦達?這不,打了敗仗回來,要是換了別人,免不得被剝奪軍權,鋃鐺下獄。他們父子二人,卻毫髮無損,耶律洪基不僅沒有責罰,甚至還下了血本,用了大量牛羊換回了耶律涅魯古在內的諸多將領。可謂仁至義盡,聖眷正隆。

此刻,趁着日未西沉,黃昏將至,皇太叔的府邸猛然打開,裡面有家奴牽出兩匹駿馬,還有一大馬車,包裹得異常華美的禮品。隨後,耶律重元和耶律涅魯古便從府內走了出來。翻身上了馬之後,便往上京某處縱馬慢跑而去。

馬背上,耶律涅魯古有些不安地問道:“父帥,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蕭胡睹家。”耶律重元面無表情地說道。

耶律涅魯古對於朝中大臣,是一個不識,問道:“蕭胡睹是誰?”

“北院樞密副使。”

耶律涅魯古有點明白了,他們是耶律家族的顯貴,也是軍方的一派,要結交的,自然是軍中人物。要想結交文官,就要從南北兩院下手,而最好的就是結交樞密使了。不過太直接,恐怕要引起耶律洪基的猜疑。稍稍退一步,結交個樞密副使也是可以的。

“父帥,這蕭胡睹真的可以拉攏過來嗎?”耶律涅魯古有點顧慮,雖然耶律洪基對他們沒有戒心,但先前一直派他們鎮壓生女真,也算是本能的防備了。這不得不讓耶律涅魯古擔憂,畢竟是造反。越多人知道,這件事就越不保密。

耶律重元卻好似成竹在胸,笑而不語,而是在心裡想着:“耶律洪基登基以來。這蕭胡睹歷任北、南院樞密副使,代族兄術哲出任西北路招討使,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可他還不滿足,想要再升一級。先前蕭革與蕭阿剌同爲樞密使,二人不和。滿朝皆知,蕭革因爲術哲乃阿剌所喜歡之人,嫉恨過甚。術哲受胡睹代任後赴京,先前曾借用官府粟米,過後不還。胡睹意會蕭革之意,告發其事,術哲便獲罪革職。這樣的人,肯定是貪圖權力之人。就不怕你沒有缺點,反而有了缺點我更好控制!”

突然,耶律重元開口說道:“蕭胡睹是北院樞密副使。耶律乙辛是北院樞密使,他們不和的傳聞由來已久。”

耶律涅魯古頓時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是說,耶律乙辛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

耶律重元點了點頭,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話,還造什麼反啊!有了這一層關係,耶律重元去拜訪蕭胡睹便順理成章了。其實滿朝文武皆知的,還有一件關乎蕭胡睹爲人的事。蕭胡睹的族弟敵烈擔任北克,向蕭胡睹推薦國舅詳穩蕭胡篤,蕭胡睹見他言談敏捷流利。且強健勇敢,便全心交結。每逢休假,總是整日交談,滿朝文武都覺得奇怪。適逢蕭胡睹擔任同知北院樞密事。上奏耶律洪基稱胡篤及敵烈可受重用,耶律洪基聽信後便任命敵烈爲旗鼓拽剌詳穩,胡篤爲宿直官。等到樞密使蕭革陷害其兄蕭阿剌,蕭胡篤在暗中協助他,聯手置蕭阿剌於死地之中。事情傳出去之後,如此卑鄙之徒。世人皆恥之爲伍,蕭胡睹變成了奸臣的代名詞。

和耶律重元父子很相似,他們都不是討人喜歡的朝臣,甚至可以稱之爲奸佞。抱成一團的話,滿朝文武決對不會生疑。只是會在心中暗暗戒備,不要被他們算計了。

在蕭胡睹的府門前,他們便停了下來。得知當朝皇太叔前來拜訪,蕭胡睹心中疑竇叢生。不及多想,便親自出來迎接:“皇太叔今日怎麼這般有空來下官寒舍,真的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啊!”

耶律重元下了馬,把馬交給蕭胡睹的家奴後,說道:“本王與蕭兄神交已久,只恨一直在東北,不得相見。今日一見,大人果然英姿勃勃,名不虛傳啊!”耶律涅魯古一看這蕭胡睹的面貌,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蕭胡睹的眼睛不僅斜視得厲害,還滿頭捲髮,這還英姿勃勃,簡直是亮瞎眼了。不過,蕭胡睹身材魁梧倒是不假,英姿勃勃也勉強算得上吧。只是在契丹人中,蕭胡睹也不見得有多健碩,只是普普通通罷了。

耶律重元瞪了一眼耶律涅魯古,然後笑道:“本王略備薄禮,還望蕭兄笑納!”示意家奴把禮物往府裡搬,蕭胡睹眼前一亮,耶律重元把這細節看在眼裡,便知他是一個貪財貪權之人,心道此事已然成了大半。

蕭胡睹假意說道:“皇太叔來下官寒舍,已是求之不得,怎麼還要備禮而來,這怎麼好意思?”

“薄禮而已,小意思。怎麼,蕭兄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麼?”耶律重元嘴角掛着笑意,緩緩說道。

蕭胡睹連忙以手護胸,說道:“皇太叔,世子,裡面請!”

三人來到了正廳之中,命家奴奉上香茶之後,便吩咐家奴們不得再靠近。蕭胡睹見四下無人,試探性地說道:“皇太叔此來,可是有什麼要下官幫忙的?”

耶律重元笑道:“單純是想結識一番蕭兄,別無他圖。”

這個說辭,蕭胡睹是絕對不信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耶律重元怎麼可能糜費錢銀,卻只爲結識他?不過蕭胡睹心思轉得極快,想到今日開皇殿中,耶律重元與耶律乙辛的爭執,便對耶律重元的來意明瞭於胸了。

蕭胡睹是很不服耶律乙辛的,認爲他這個上司什麼都不會,卻能憑着耶律洪基的喜愛而身登高位。他這般才幹,也要屈就其下,心裡怎麼能服?平日向來是陽奉陰違,每每遇到棘手的事情,便推辭說做不來,讓耶律乙辛去辦。時間一久,兩人的關係也就惡劣了。好在耶律乙辛雖然聖眷正隆,也不能在北院之中一手遮天,更何況蕭胡睹只是低了耶律乙辛半級而已,根本無需忌憚他。

久而久之,滿朝文武都明白了,北院的兩個主事人不和。漸漸地,蕭胡睹也生出了取而代之之心。奈何他朝中並無勢力攀附,耶律乙辛又搶先一步巴結了耶律洪基,怎麼看他都是沒有勝算的。可今日皇太叔送上門來,是不是要借一下他的威勢呢?蕭胡睹心中權衡着利弊,念頭一個接着一個,心思飛快地轉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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