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誤會

添慶聽到這話,只覺得一道驚雷從而降直劈到他頭頂,直瞪着那小廝怔怔的出神。小廝看看添慶又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添慶回過神來頭一件事就往沈家跑,不過才一天時間,怎麼這邊就讓準備棺材了呢,難道那個九皇子是如此變態的人物,不管什麼人到了他的手一天就要完蛋了。

越想添慶越是怕,跑回沈家的時候,沈天生上班去了還沒回來。添慶只得先回了張夫人,張夫人一聽也嚇傻了,這種大事自己也不敢拿主意,連忙差人去找沈天生回來。

沈天生這邊剛進門,添慶直接衝到沈天生面前,跪下就哭了,沈天生也嚇了一大跳。

添慶哭着道:“王府裡讓準備棺材……”

“什麼?”沈天生驚聲叫了出來,沒那麼快吧,這才一天功夫,項炎現在己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添慶一邊哭一邊道:“爺昨天中午捱了打之後就沒讓我過去侍侯,只是晚上要睡下的時候,正屋裡又折騰起來,從宮裡請了太醫來,還聽說爺吐了一大口血,我去打聽也沒消息,今天早上特意問了上夜的小廝,結果就說,要準備棺材……”

沈天生不由的連退兩步扶着桌子纔算站住了,雖然昨天他跟沈天養說,怎麼李家兩兄弟都是遇上爛桃花,但就是再爛也不至於如此快吧。先是李行秀外出行商沒了,再然後是李行嵐……雖然都不是沈夫人親生的,但也都是沈夫人可以依靠的兒子,這可如何是好。

定定神,沈天生立即對傳話道:“速去找二老爺來。”沈天養是一直侍侯皇子們的,雖然也是經常被折騰的要死要活的,但自己更瞭解項炎,也更說的上話。

只是很不巧的,沈天養護衛着三皇子狩獵去了,大早上起來就走了,這時候找不到人了,就是想去獵場找,那找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沈天生急的直在屋裡跺步,添慶磕頭哭道:“求舅姥爺救救我家爺,好歹……好歹把屍首帶回去。”

沈天生聽到這話長長嘆口氣,項炎並不是個好說話的,更重要的是他還任啥職務,跟官場上的人也沒打過交道。在沈天生交際圈裡唯一跟項火有關係的就是沈天養,偏偏沈天養又不在。

再者項炎那脾氣滿京城哪個不知道,誰敢上門去得罪他,沈天養就是想拉個幫忙的都得想着別人願意不願意。

添慶也看出沈天生的猶豫,他一個下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跪着直磕頭。沈天生無奈中長嘆口氣,對添慶道:“起來吧,我這就拿着貼子去王府看看。”

就在沈天生掙扎猶豫的時候,李行嵐終於睜開眼了,肚子不舒服晚上沒睡好,早上自然也起不了那麼早。一覺睡到自然醒,李行嵐也很久沒過過這樣的生活了,衣服昨天晚上自己脫的就在旁邊放着,李行嵐也不敢下人,自己拿過來就穿了。

項炎聽到外面動靜也是醒了,昨天晚上李行嵐沒睡好,他更沒睡好,不過項炎習武之人睡覺輕。再加上他一直留心外面的動靜,所以沒等李行嵐穿好衣服,項炎就打着哈哈從屏風後面走過來了,又吩咐着道:“更衣……”

外間侍侯的丫頭這纔過來,一起進來四個,看到李行嵐正自己穿着,有個機伶的就過去幫李行嵐更衣。項炎眉頭皺了起來:“誰讓你伸手的?”李行嵐昨天還說了不好男風,雖然這話真假再說,但不好男風那就是好女色,這丫頭是什麼意思,她想幹嘛。

丫頭趕緊退回來,她真是啥想法沒有,她就是一個侍侯人的丫環,李行嵐這樣的男寵也有屋裡住的,從來都是她們侍侯,李行嵐在這裡她也理所當然的想着要侍侯了。

項炎還是覺得自己該吩咐一下,萬一李行嵐膽肥了把他屋裡的侍女勾搭跑,那就太沒面子了,便吩咐道:“以後誰都不準理他。”

丫頭連忙應着,李行嵐不由的擡頭看向項炎一眼,有點搞不清項炎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又沒有哪裡衝撞他,好好的不讓丫頭侍侯,那真不太方便了。

項炎穿好衣服,那邊洗臉水就打來了,幾個丫頭侍侯着項炎洗了臉,李行嵐衣服自然穿好了,看着項炎道:“我要洗臉。”衣服自己就能穿,洗臉得有水,至少也得說一下哪裡弄水吧。

項炎不耐煩的看他一眼,卻是道:“事真多!”

“有種你別洗。”李行嵐不由的說着,洗臉都叫事多,那像項炎這樣行動幾個丫頭侍侯的叫什麼了。

項炎瞪李行嵐一眼,卻是向丫頭揮揮手,又道:“傳小廝們進來侍侯。”

李行嵐這才明白過來,一般來說丫頭比小廝嬌貴一些,貼身侍女啥的都有可能提升成妾室。讓她們過來侍侯其他男人是有點不太合適,小廝就不同了,主子再疼也就是個小廝,就算是讓旁人XO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丫頭們出去又換了四個小廝進來,侍侯洗臉啥的要靠的近,李行嵐不由的看了看幾個小廝,都是脣紅齒白的清秀少年,剛纔出門的那幾個丫頭長相也都一等一的,果然是皇后最寵的小兒子,這下人配的都很有感覺,不管是想BG還是BL,身邊都有合適人選。

“你看什麼呢?”項炎眉頭皺了起來,還說對男人沒感覺,都快趴到小廝臉上看了。

李行嵐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了,連忙笑着道:“沒什麼,只是想着果然是殿下府裡的人,不管男女都是一等一的。”

“哼~~~”項炎臉拉長了,下人是一等一的,難道他這個主子不更是二等二的嗎……

李行嵐搞不清項炎脾氣是怎麼回事,誇他家下人這又有什麼錯了,乾脆不說話了。雖然剛挨踢的時候,李行嵐是暴了,但休養一天了,理智又回來了。再者只看項炎請醫用藥的,至少可以說明他也不是有意的,不過這筆帳李行嵐還是會記住的。

早飯很快端了上來,雖然比昨天的晚餐少了些,但數量依舊很可觀。小廝給項炎佈菜,李行嵐照例自己來。正吃到一半,項炎就看到小廝掀開門簾,探頭往裡看,項炎皺眉,卻是問:“什麼事?”

小廝立即掀簾子進來,回道:“沈天生大人來了,想見殿下。”沈天生在門口實在說的急,再加上李行嵐又是他外甥,項炎對李行嵐曖昧不明的,小廝們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也就過來回了。

“沒看到我在吃飯,侯着。”項炎說着,真是越來越沒眼色了,正吃着飯來回報說有客人來了,難道讓他放下飯碗去見客不成。

李行嵐卻是怔了一下,放下碗道:“我舅舅應該是掛念我,我去看看。”說話間李行嵐就起身要往外走。

“坐下!”項炎眉頭皺了起來。

李行嵐卻是笑着道:“殿下慢用,我去看看就來了……”只是話未完,李行嵐卻是捂着肚子站住了。雖然太醫一直說沒事,這話本來就是寬慰項炎的,那一腳卻是傷到內臟了,躺下來靜養是必須的。起牀的時候傷處不疼,李行嵐也就真覺得自己沒啥事了,自己穿衣後來起牀吃飯也都按正常來的,現在突然間又起身要往走,是真的牽動傷處了。

“怎麼了?”項炎連忙過去扶住他。

李行嵐撕聲說着:“先扶我到牀上去。”剛起牀那會忘了擦酒藥了,剛好一會就把傷給忘了,實在太不應該。

項炎一邊扶着李行嵐往塌上走,一邊對小廝們喊着:“傳太醫……”

昨天從宮裡請來的太醫本來就沒走,只是頂了原太醫的缺,至於原來那位現在還有柴房裡睡着呢。李行嵐在牀上躺好,又自己摸了藥其實己經覺得好多了,只是太醫來了,診脈就是必須的了。

李行嵐只是偶爾牽動了傷處,情況並沒有惡化,只是太醫想到柴房裡那位,再看項炎緊張的樣子。太醫也小心了,便道:“情況並沒有惡化,只是行動間不小心牽動了傷處,引起內臟疼痛,藥還接着吃,以後公子行動以後要小心了。”

李行嵐聽得愣了一下,不由的問:“難道我就只能這麼躺牀上?”不會吧,吃飯還可以端到牀上來,方便要怎麼辦。

太醫卻是點點頭,道:“公子本來就體弱,這次傷後更該仔細靜養纔好,不然要是落下病根來,以後可就難治了。”

李行嵐聽得愣愣的,只是被踢一腳而己,難道項炎還練過無敵神腿功不成,必須躺下靜養,不然還會落下病根。

項炎裡頭喊着傳太醫,下面人立即忙了起來,哪裡還有人管沈天生。最後還是管事的過來,道:“殿下屋裡又要傳太醫,折騰起來不知什麼時候,沈大人還是過些時候再來吧。”

沈天生聽得膽顫心驚,本來添慶說的時候他還有點半信半疑,結果大早上的這又傳太醫折騰起來,難道李行嵐的小命真的要搭這裡了。

管事說完這話就去前頭忙了,沈天生一看這樣子也趕緊走了,這裡死耗肯定沒有出路,不如再想其他辦法。現在只能先找到沈天養了,他跟皇子們熟,要是運氣好,能說動其他皇子出面,也許……也許能爲李行嵐收個屍。

想到這裡沈天生也是悲從心中來,沈夫人爲他們兄弟付出這麼多,現在好好的把兒子打發進京了,結果卻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