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劉七巧身上還沒幹淨,杜若也奔波勞累了一天,結果兩人火燒火燎了半天之後,再沒幹出什麼壞事來。杜若靠在牀頭吃着茯苓送來的宵夜,一邊摟着劉七巧道:“我方纔回府第一件事情,就去後面廂房看了紫蘇,看樣子她身子不錯,身上的身子已經發出來了,再吃幾帖藥估計就能好了,倒是比平常人來得快去的也快些。”
劉七巧枕着杜若的肩頭,眼神有點迷迷瞪瞪的說:“快點好就好,我都想着,實在不行,就把紫蘇也送去水月庵,省的到時候二嬸孃那邊知道了什麼,又要來說。況且娘有了身孕,西跨院又住着好些孩子,若是有個什麼,那都是我的不是了。”
杜若放下手中的鬥彩蓮花瓷碗,轉身摸了摸劉七巧的臉頰,勸慰道:“你怎麼也這麼小心翼翼的了?只要紫蘇這幾日不出這院子的門,病自然不會傳出去,若真像二嬸孃說的那樣,這會兒京城只怕已經不能住了。”
劉七巧想了想,擡頭在杜若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杜若一翻身,就扣着她的後腦勺反覆的碾壓起了脣瓣,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鬆開彼此。劉七巧紅着臉說:“明天親戚就走了,忍一忍吧。”
杜若皺着一張慾求不滿的臉問她:“什麼親戚?最近有親戚上你家了嗎?”
劉七巧只笑着搖頭道:“沒有沒有,我說的是癸水啦,每個月一次,不多不少,這不就跟親戚登門拜訪一樣嗎?”
杜若頓時笑的很尷尬,盡然無言以對了。
第二日一早,杜若和劉七巧一起起身去福壽堂請安。杜二太太的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的,明顯是昨夜哭了小半宿。再看看杜家三個姑娘,只有兩個在,杜茵卻是缺席了。劉七巧正納悶,外面小丫鬟進來道:“大姑娘的丫鬟玉竹來說,大姑娘染了風寒,今兒就不過來請安了,省的帶了病氣過來,已經讓二老爺瞧過了,沒什麼大問題,只讓老太太放心。”
杜老太太從裡屋出來,見杜老爺和杜太太也到了,唯獨沒瞧見杜二老爺,便問了一句道:“老二去哪兒了。”
杜二太太冷着一張臉,憋了半天才開口道:“梨香院那邊那個,似乎也病了,二老爺過去瞧病去了。”
姜梓丞本來身子就虛弱,昨晚穿着溼衣服跪了半個時辰,沒病也弄出病來了。杜二太太還是拉長了一張臉,見趙氏帶着兩個孫子過來請安,也不像往常一樣笑臉相迎,只板着個臉,不說話。顯然她是在責怪趙氏,不該說那樣一句話。
趙氏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這裡面的關節,便只笑盈盈的給老太太請了安,又給杜太太和杜二太太都請了一遍安,和劉七巧互相問了好,便安然的坐在了一旁。
杜老太太這兒不留早膳,所以丫鬟們只每人送了一小盞溫熱的紅茶,剛夠潤潤口的。劉七巧端起來稍稍抿了一口,那邊杜二老爺就來了。杜老太太問過了杜二老爺兩位的身子,杜二老爺只說不過就是染了風寒,並沒什麼了不得的,又道姜梓丞的脈象,也比先前幾次去的時候,要好了很多,這次風寒發出來之後,沒準後面很快就能痊癒了。杜老太太心中也總算寬慰了下來。
衆人晨省完畢,便按着老規矩離去,劉七巧扶着杜太太去了如意居,婆媳兩一路上依然是有說有笑的。趙氏見杜二太太起身,便也跟着起身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福壽堂,趙氏就跟了上去道:“母親可是怪我昨日多嘴說了那番話。”
杜二太太冷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趙氏道:“我怎麼敢怪你呢?連老太太都被你說動了,平常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這麼會說話,我也知道向來沒幾個大嫂是真心跟小姑子好的,可你也不能坑茵丫頭呀,你看那姜家的少爺,病歪歪的,哪裡配的上我茵丫頭?”
趙氏也是世家小姐,被杜二太太戳着臉皮說話,心中自然也是不高興的。況且去年杜蘅房裡發生那些多事情,杜二太太這個準婆婆也從沒幫她說過半句話,最後還是杜老太太發話,才把沐姨娘的事情給按了下來,趙氏對杜二太太心中也是有怨言的。只不過這一回她幫這姜梓丞說話,卻也不是隻因爲她們婆媳之間的這些小矛盾。
“母親平素裡最是一個心思清楚的人,怎麼這事兒上面就沒能想的通呢?”趙氏雖然也不待機杜二太太,可還是耐着性子勸說道:“姜家表少爺在家裡住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平日裡逢年過節的,雖說不不曾多說幾句話,見總是能見到的,若是小姑心裡沒他,昨兒就應該躲在房中不出來,只把這事情交給長輩,總也會替她做主的。”
趙氏雖然沒有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但卻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昨天見杜茵急匆匆的又從西跨院趕回來,便知道這裡頭的貓膩,恐怕不止那麼簡單。今兒一早聽說杜茵病着,她就遣了自己的丫鬟過去問一聲,杜茵給自己帶來的話是:“昨兒多謝大嫂仗義執言了。”
杜茵這話一說,趙氏也就全明白了,雖然她是大家閨秀,不齒這種私定終身的勾當。可她新婚之後,和杜蘅之間諸多磕磕絆絆,說白了也就是因爲兩個人全然沒有一點感情基礎。趙氏想明白了這一點,心裡倒是替杜茵高興的。
“況且這姜家表少爺,別的先不說,二十歲上頭的人了,房裡連一個通房也沒有,倒是跟大伯家一樣的,母親你只瞧瞧大伯是怎麼寵大伯母的,又瞧瞧大少爺如今是怎麼寵大少奶奶的,也就知道小姑若是嫁過去,應該不會受什麼委屈的。”趙氏這一點分析的極好,杜二太太一聽,忽然覺得心裡頭的小心結似乎有些鬆動了。趙氏只接着道:“況且姜家如今落魄了,什麼都要仰仗着我們杜家,小姑若是嫁過去,也斷然不會受婆婆的氣。”
趙氏說到這一點,還是有些底氣不足,若是杜二太太聯想豐富一些,分明就能感受到趙氏這話語中,也帶着莫大的怨氣。不過杜二太太有時候該敏感的時候,往往是很遲鈍的,所以她只想起了她這麼些年明裡暗裡受過的杜老太太的氣,然後還深以爲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氏鬆了一口氣,兩人進了西跨院,就各自往各自的房裡去了,趙氏那邊帶着孩子,向來是不跟杜二太太一起用早膳的。杜二太太平常只跟着杜茵一起吃,今天杜茵又沒起身,用早膳的時候就冷清了很多。
秀兒替她添了一碗紅豆稀飯,配上了豆沙包,一邊服侍着杜二太太用膳,一邊開口道:“我就瞧着二少奶奶也是個不公道的,依我看,大姑娘的婚事,哪裡有她插嘴的份兒,如今她不光插嘴了,還變着法說太太的想法不對,她也是個當孃的人,難道不知道太太這樣不過也是心疼大姑娘罷了。”秀兒撇了撇嘴皮子,繼續道:“姜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闔府上下哪個下人不知道,梨香院上下總共不過才十來個人,丫鬟們穿的衣服還都是年前大太太給的。去年姜姑娘出嫁,那嫁妝也是寒磣的,也虧得齊老太爺沒嫌棄,不然的話,姜姑娘在太太孃家也不至於過的這麼不如意。”
杜二太太被秀兒這幾句耳邊風一吹,果然又覺得自己有道理了起來,只挺起了胸膛道:“本來就是這樣,大姑娘的婚事,哪裡由得着那些人來說三道四的,原本只要老太太不鬆口,我這裡也不鬆口,老爺就沒法子把我怎麼樣,其實老爺是一早就看上了姜家少爺了,前幾日纔跟我提起這事情來,我原本就不依,跟他吵了一回,誰曾想昨兒居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秀兒擰着眉毛想了想,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便只換了個話題道:“太太,我瞧着百草院裡那個叫紫蘇的丫鬟,病得只怕不簡單,昨兒我打發小丫鬟去廚房看宵夜的時候,聽說連翹正跟她表妹說什麼呢,她表妹就是小麥,包二媳婦的乾女兒,那小丫鬟回來說,瞧見小麥正偷偷擦眼淚呢。我估摸着,難不成大少奶奶因爲這事情發落了她?可這兩天百草院裡頭靜悄悄的,也沒傳出什麼風聲來。”
杜二太太冷哼了一聲,只斜着眼睛道:“管她是什麼病,反正不是好事兒,可惜那天她勸這姜家人留下來的時候,在老太太跟前提了那麼一句,也不知道老太太走心了沒有,若是沒走心,我倒是可以再再提一提的。畢竟西跨院那麼多孩子住着,我提個醒總是不會錯的。”
劉七巧在如意居用過了早膳,照例是陪着杜太太聊天說話,然後等到了時辰,就去議事廳裡頭跟着杜二太太管理家務。杜若早了她一步回了百草院,去替紫蘇複診。紫蘇這幾日病着,全賴茯苓一個人照料,雖然說不上十二個時辰無微不至,但至少端茶送水,從沒短過什麼,她平常是慣服侍人的,身子骨又好,所以這回難得被人照顧,心中很是不好意思。
昨天杜若回百草院的時候,偷偷的放了春生進來瞧了眼紫蘇,兩人說起了水月庵裡頭的事情,紫蘇便起了這個心思,想讓春生接了自己過去。
“家裡人多,太太又懷着孩子,二太太那邊,大大小小六七個孩子,我雖然在這小房間躺着,卻也不安心,若是爲了這個,讓少奶奶難做就不好了。”尤其是昨兒她在外頭,聽見綠柳找茯苓說的話,心裡就更是難安了。
春生是個杜若一樣的妻奴個性,真不愧是有其主必有其奴的。只聽紫蘇嘴上提了提,便就開口應了,拍着胸脯說明兒一早一定來接她。
所以這會兒杜若還沒進來,紫蘇就撐着病體,梳妝起身,手裡打了一個小包裹,坐在牀沿上等着了。杜若回了百草院,茯苓引着他往紫蘇的房間裡來,就瞧見紫蘇以及該穿戴整齊的坐着了。
她雖然身上發了疹子,臉上倒是乾淨,見了杜若進來,便開口道:“大少爺,我尋思着我還是跟你去水月庵養病的方便,府裡頭人多嘴雜的,犯不着爲了我一個奴才,讓您和大少奶奶難做。”
杜若在劉七巧跟前是打過包票的,絕對不讓紫蘇出去,可她也知道紫蘇的心思,是不想給她和七巧添麻煩,便開口道:“這事兒還是跟你大少奶奶商量一下吧,我既答應了她,自然只有她做的了你的主。”
紫蘇只連連擺手道:“我昨兒和春生都說好了,一會兒我就跟着大少爺你的車一起去水月庵裡頭。也不用再問大少奶奶了,這主我自己做了,回頭大少奶奶若是問起,奴婢自然會給她個說法。”
杜若見紫蘇堅持,便也點頭答應了,又命茯苓帶着人將紫蘇的房間裡裡外外的清理消毒,薰上了艾葉。說實話他這幾日都是水月庵裡頭照應病人,紫蘇在杜府待着,確實還不如在那邊來的方便,況且太醫院也在那邊派了人值夜,可以說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可以隨時觀察病人的情況。
杜若前腳帶着紫蘇出了百草院,杜二太太后腳就領着秀兒又往杜老太太的福壽堂去了。杜老太太剛用過早膳,正打算去佛堂念一會兒經,消消食,見聞杜二太太這時候來了,只皺着眉頭跟百合打趣道:“二太太這個時候過來,準沒什麼好事兒,不信我們賭賭?”
百合一邊扶着杜老太太起身,一邊道:“只怕二太太還是爲了大姑娘的事情來的,大姑娘畢竟是她的親閨女,杜二太太還是心疼她嫁到姜家。”
杜老太太想了想,也有這個可能,便只稍稍皺了皺眉,由丫鬟扶着去了正廳裡頭。
杜二太太這次學乖了,再不提什麼麻疹的事情,只蹙眉道:“媳婦有件事情,還是要請老太太定奪的。”
杜老太太對杜二太太的習性是有些瞭解的,但凡說請她定奪的,十有八九是她自己已經打好了注意,卻又不能自己辦了,所以才跑到她這裡來請尚方寶劍的。
“你說吧,我都不管家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商量着辦好了,何必又來問我。”
“這事兒不是有些說不開嗎?是關於大郎媳婦的,她過門也纔沒幾天,待人接物管家理事到也是一把好手,只不過,前兒聽說百草院裡頭有人生了疾病,按照道理這若是病得都起不來牀的,是要讓爹孃接出去養的。”杜二太太說着,生怕杜老太太生氣,只急忙接着道:“不過我聽說那姑娘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兒,所以大郎媳婦把她留了下來,依我看,既然是病了,還是出去的好,若是實在沒有親眷了,府上派個老媽子,讓她搬去莊子上養病也是行得通的。”
這注意也不是杜二太太自己出的,而是秀兒出的。不過杜二太太心裡也很是贊同的,不管得了什麼病,只要能移到莊子上養病,到時候讓伺候的老媽子偷了一帖藥回來,隨便找個藥鋪問一問,也就知道她究竟得了什麼病了。至於秀兒嗎?她老孃就在莊子上,到時候不計用什麼辦法,總歸是可以讓紫蘇好好嚐嚐苦頭的。
杜老太太也是一個謹慎的人,見杜二太太這麼說,便又多問了一句道:“已經病得起不來牀了?這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問倒是讓杜太太沒話說了,她一個隔房的嬸孃,如何對自家大侄兒房裡的事情瞭解的這麼清楚,只怕這裡頭也說不清了。
“不過就是瞧着這兩天那丫頭從沒到外頭路面,以前大少奶奶是最愛帶着她出來的。”杜二太太說着,又皺了皺眉頭,繼續道:“不過這幾日連茯苓都沒怎麼瞧見往百草院外頭來了。”
茯苓以前是杜老太太房裡的二等丫鬟,見她辦事伶俐,就給了杜若,前些年是一直想着要讓杜若收房的,奈何杜若的身子不爭氣,後來她家裡人在外頭給她定了親事了,杜老太太也就不起這個心思了。
“百合,你去把茯苓喊了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茯苓怎麼說也是福壽堂出去的人,自然是不會騙她的。
劉七巧在如意居坐了半日,恰巧到了平日裡去議事廳理事的時辰,便帶着綠柳一起去了議事廳。今兒卻還是沒來,劉七巧自然不知道,她已經急匆匆的去往福壽堂打自己的小報告了。
張媽媽領着香燭店的人來拿銀子,見是劉七巧坐在裡面,心裡就冷不防的發虛,只深呼了幾口氣,讓那人在門口候着,自己往裡頭來:“回少奶奶,西大街的香燭店派下人來領銀子了。”
雖然初二的時候,杜二太太就把採買一整月的香燭錢都支了出來,但爲了防止管事們拿了銀子做別的事情,這些銀子都是放在賬房那邊,由不同的匣子裝好了,然後鑰匙由杜二太太和杜太太兩人統一保管。杜太太的鑰匙如今給了劉七巧,劉七巧自然有這個權利,開了匣子拿銀子。
劉七巧畢竟是個現代人,雖然到了古代懶散了幾年,但遇到正事還是一絲不苟的,便只讓張媽媽請了那人進來問了幾句話,無非就是這個月在你們家拿了多少香燭,一共要多少銀子這樣。
那來拿錢的人是香燭店老闆派過來的,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勾當,手裡只拿着每次送貨的清單給劉七巧看了,劉七巧又拿之前包二媳婦和如今張媽媽的賬本覈對了一下,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取了鑰匙讓張媽媽帶着他去拿錢去了。那夥計拿了錢,便笑嘻嘻的往劉七巧這邊來謝恩,劉七巧只點了點頭,又瞧見張媽媽在一旁帶着心虛的笑意,只總覺得這心裡頭乖乖的。
其實張媽媽也只是平素沒做太多坑主子的勾當,還不夠熟練罷了,若是在杜二太太面前,她還能更坦然幾分,偏生今兒杜二太太沒來,外頭這人又來的早,碰到了。
劉七巧想了想,便覺得這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只吩咐綠柳道:“你跟着張媽媽去庫房,拿一支昨兒午後送過來的蠟燭,給這小哥看看。”
張媽媽一聽可就要傻眼了,可她也是才接手不久這事情,這會兒推脫,應該還來得及,便只強忍着緊張,鎮定道:“大少奶奶怎麼想起看這個了?每個月的蠟燭不都一個樣嗎?這都多少年沒變過了。”
劉七巧只笑了笑,朝綠柳擡了擡下巴道:“去吧,我就瞧一眼,也沒別的意思。”
以前劉七巧在的醫院裡頭,最容易腐敗的地方就是管理藥方採購的,管事的回扣拿得多了,藥品的質量就得不到保障了,這道理若是放在了古代,應該也是一樣的。
不一會兒,綠柳就跟着張媽媽一起,去庫房拿了幾根沒用過的蠟燭過來。劉七巧讓綠柳把蠟燭遞給了那小夥,隨意問道:“小哥兒,你倒是幫我瞧瞧,這蠟燭是我們家問你們店裡訂的嗎?”
那夥計拿着蠟燭反覆看了一眼,一開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最後才恍然大悟道:“回少奶奶,應該是這蠟燭沒錯,幾家大戶都問我們店裡訂的,都是一批上出來的。”正說着,那夥計又放在手上掂了掂,沒得就擰起了眉毛道:“不過這分量怎麼跟昨兒我送去陳尚書家的有些不一樣,掂在手中,好像沒那沉實。”那夥計搖了搖頭,最後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劉七巧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只讓綠柳賞了他兩吊錢,便打發他走了。
張媽媽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勉強露出一個笑臉,跟那人又說了幾句話,才笑嘻嘻的回說下去繼續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