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身陷囹圄

韓少保被禁軍士兵押回廣陵城西城監牢,與法家韓成子關押在一起。

韓成子見韓少保和他一樣淪爲階下囚,又有箭傷,忙攙扶起被禁軍士兵推倒地上的韓少保,說道:“少保兄弟,你不是去北方龍城投親的嘛,怎會被抓?”

“唉。”韓少保心中鬱悶,苦笑不得,無奈說道:“路上偶遇墨家古冶子先生,聽聞陳留王發佈招賢令,法家韓成子先生也在此處,在下感謝韓成子先生的授課之恩,便就與古冶子一起來看望先生。誰料,那幫癟三,竟說我等是法家同黨,要趕盡殺絕,這不扯犢子嘛。情急之下,想要逃出城去,陳留王禁軍士兵人多,打不過,在下不幸腿部受了箭傷被俘。”

韓成子瞧見韓少保腿上箭傷,準備替韓少保拔箭療傷,說道:“你忍着點,老夫這就替你拔出箭來。”

“來吧大教授,小爺我忍得住!”韓少保雙手握拳,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顆顆滴落。

“又說瘋語。”箭有倒鉤,韓成子手裡也沒些匕首割箭,向外面的獄卒借刀和要些草藥,卻沒有一人理他,韓成子無奈說道:“小兄弟,箭上有倒鉤,你可要忍住了。”

“等等,先生你這是要硬拔嗎?”韓少保心裡有些發慌。

韓成子點頭說道:“那些獄卒絲毫不理會我們,處理箭傷要緊,爲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韓少保回想這些日子種種,想來頭大,心中惱火,心下嘀咕道:“此行真是遭了大罪,肩膀上傷未好,腿上又有箭傷,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小說裡那些穿越回到古代的主角們,吃香的喝辣的,妻妾成羣,天子跟前的紅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不威風,怎麼偏就自己如此倒黴,這麼衰啊,到處被人砍殺。第一天剛來的時候,就碰上了他們在羣毆砍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幾天安生日子過,天天不是被這個砍,就是讓那個殺。就不能讓小爺我順順當當的送完信,當個官,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老天爺,你是不是給我拿錯了劇本啊,打怪升級啊這是?咱能不能一步到位!”

韓少保點了頭,猛吸了口氣,強撐自己內心慌張,韓成子右手握着弓箭,左手按住周邊傷口,看着傷口不斷冒出的鮮血,當下決斷,猛地把弓箭拔出,因是有倒鉤,連着皮肉也拔出點出來。

“大爺的!”韓少保脫口而出,心頭倒吸了口涼氣,差點痛死過去,連牙齒都要咬碎,全身上下劇烈的發抖,拳頭捏的嘎嘣響。

韓成子把皮肉趕緊塞回傷口,身上撕扯下幾塊布料,按住出血傷口,再有衣服布料包裹壓住腿部傷口。

“少保兄弟,忍住,一定要忍住!”韓成子見韓少保痛不欲生,緊緊的按住傷口出血的地方,要把血止住。

“不要想着傷口,想一些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的事情。”韓成子說道。

韓少保努力的剋制住自己,他忽的想到了在白烏山凌虛道觀聽那些道士唸的清心寡慾經,心裡不停重複的念着,唸了半天愣是沒有半點平靜,韓少保呸了一口,又不是大學生,裝什麼文化人。韓少保忍痛叫道:“先生,給我一拳。”

韓成子一拳打暈了韓少保,昏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韓少保兜兜轉轉復醒過來,已是次日的傍晚時分。

韓少保睜着眼打量着監牢,旁邊的韓成子一身囚衣,渾身血跡斑斑,想來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監牢三處封閉,只有一處出入口,除了獄卒看管之外,時有禁軍士兵來回巡邏。

韓成子見韓少保醒來,關心道:“少保小兄弟,身體如何?”

“不死就是天大的幸事了。”韓少保無奈道。

韓成子嘆氣說道:“唉,沒有草藥,不僅恢復的慢,還要多受幾分苦楚。”

韓少保不由的想起自己小時候經歷的種種苦難,笑說道:“死都不怕,還能怕苦嘛。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天不苦。”

“唉。”韓成子再次無奈嘆息了聲,喃喃道:“何時才能遇見真正懂我法家學說的明主啊。”

“先生,前些日子陳留王還頒佈招賢令,怎麼今日就是這般兇險,還被下了監牢。”韓少保問道。

“那日與你驛站一別,進廣陵城面見陳留王,與之暢聊一天一夜,陳留王非常認同法家學說,想要成爲十六諸侯國強主,必須徹底改革變法。主張嚴刑酷典,重申律法。獎勵耕戰,行軍功制。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韓成子起身,背手而執,說道:“陳留王封我爲太卿,賜我王劍,主管改革變法一切事宜,三公六卿各部官員必須無條件支持新法。因爲有陳留王的鼎力支持,變法之事徐徐展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韓少保說道:“既有陳留王鼎力支持,爲何又到如今地步?”

韓成子又是一聲嘆息,說道:“那日,陳留王封國內的曲歌城,有一王室子弟強耐民女爲妾,民女不從,竟縱家奴當街殺人。此時,正值新法實行之際,那民女家人趕赴王城前來告狀。陳留王命我嚴查此事,對犯事之人絕不姑息,嚴格按照新法處理。我持王劍,趕赴曲歌城,命令兵士抓起殺人家奴,擇日斬首示衆,以敬新法。家奴主人乃是陳留王旁系王族子弟,是陳留王堂兄,按照新法,陳留王堂兄犯包庇罪,要罰銀一千,斷指一根。依律,便對陳留王堂兄進行警戒處罰。事情已過,便就返回王城,幾日之後的一個晚上,禁軍士兵包圍了我的府邸,抓我下獄,老夫知道,新法在此刻失敗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情,不能兇手是皇親國戚就區別對待,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了。難道是陳留王反悔,不支持新法?”韓少保問道。

“非也。從老夫下獄那天起,要求見陳留王卻而不得,怕是,陳留王不在了。”韓成子猜測道。

韓少保一驚,小聲問道:“先生的意思是,陳留王嗝屁了?”

韓成子不懂,韓少保改口說道:“陳留王兒子殺父上位?”

韓成子點頭應道:“老夫所猜測,八九不離十吧,多半是如此。”

“果然和墨家古冶子先生所預測一樣。”韓少保說道,心中有些駭然,心道是怎能下得去手,後世的玄武門之變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爲了皇位骨肉相殘,兄弟闔牆,讓韓少保這個現代人實在不能理解。

“老夫雖不是王族之人,卻也知道宮廷政變如家常便飯一般繁多,多是老王爺與小王爺產生了矛盾意見,兩下不合,多會大打出手,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韓成子轉過身來,走到韓少保跟前坐下身子,說道:“墨家古冶子先生與你通行,他們是否安全?”

韓少保說道:“小的被抓時,雖有禁軍士兵追擊,不過多半應是沒事,古冶子先生墨子劍法高超,那些禁軍士兵怕不是對手。”

“如此甚好。”韓成子看着韓少保,突然哈哈一笑,說道:“小子,你我還真是有緣,此處身陷囹圄生死存亡之際,還能碰到一起,實在是緣分。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

韓少保也笑道:“先生所言不差,你姓韓,我也姓韓,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了。”

倆人哈哈大笑,不日就要生死,卻也半分不覺害怕,反是豁然,無所畏懼。

韓少保說道:“既然現在閒來無事,先生與我好好說說法家學說。”韓少保心道:“前一世因爲經濟條件的原因,被迫輟學,現在有現成的國學大教授免費授課,不學白不學。就算一會再次嗝屁了,也要做個有學問的文化鬼,不要當粗鄙不堪的矮矬窮。”

“現在怕是遲了吧。”韓成子說道。

“不遲不遲,到了那一邊,說是法家門人,卻根本不懂法家真正本事,豈不讓那邊大老爺們笑掉大牙啊不是。”韓少保笑道。

“你倒是用心,反正也閒來無趣,說與你聽聽也罷。”韓成子說道。

韓少保拱手說道:“在下洗耳恭聽。”

次日晌午時分,獄卒端來兩份較爲豐富的飯菜,讓他們抓緊時間吃。

韓成子見了,與韓少保說道:“比老夫預想的要快,今天就要送你我上路了。”

“管他了,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韓少保拿起飯菜就往嘴裡送,只是韓成子心事重重,未動飯菜。

“少年學習,數十年如一日,本想修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夢。”韓成子心有不甘。

韓少保倒是坦然,只不過對行刑手段難以接受,要烹煮了他們,想想要被活活燙死,韓少保心裡就不禁有些發怵。

二人被獄卒五花大綁,押上停靠在監牢外的囚車上,一路押往西城午門準備烹了他們。

沿途兩側路邊,圍滿了老百姓,看着前幾日還是陳留王座上賓,被封爲太卿風光無限的法家韓成子,今日卻已是階下死囚,即將被烹煮。世道無常,人心不古,無不唏噓,深爲痛惜。

二人被押上了西城午門行刑場跪下,衆禁軍兵戈林立,層層封鎖,數百衛兵把刑場圍得猶如鐵桶一般。

新任陳留王親信慕容紈正坐在臺上,行刑場兩口大鐵鍋裡的熱水已被柴火燒得波濤洶涌,仍有衛兵往大鐵鍋下面添加柴火,將鍋裡的水燒得更熱更烈。

韓少保瞧見了,頭皮有些發麻,行刑手段未免太殘忍了些。

慕容紈手拿王榜,高聲念道:“大周道德宣威紫光金羅聖皇帝天子令,陳留王令。”

現場所有百姓兵士紛紛跪下,慕容紈身邊兩側官員衛兵爺都下跪,聽后王旨。

慕容紈瞧着在場一干人衆,暫未發現異常,繼續念道:“罪臣法家韓成子,搖脣鼓舌,賣弄學說,搬弄是非,蠱惑陳留王。大周有律,刑不上士大夫,韓成子有違祖宗律法,意圖禍亂封國,擾亂律治。經查明,法家韓成子實乃楚王奸細,受命於楚王,亂我陳留王廷,其心險惡,理當烹煮,上寬天子,下慰王威。從犯韓少保,一應烹煮。”

慕容紈讀罷,衆官員兵士百姓齊呼天子萬歲,陳留王千歲。

衆人起身,慕容紈看着韓成子,叫道:“韓成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韓成子何時成了楚王奸細。”韓成子哈哈大笑,從容說道:“來吧,要殺就殺,何須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休得胡說,這是陳留王令。”慕容紈辯解道。

韓成子叫道:“既是陳留王令,那就請出陳留王,我韓成子要親口問王爺,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放肆!王爺日理萬機,豈是你說見就見的。”慕容紈拒絕道。

“我乃王爺親封太卿,你既說刑不上士大夫,又何權利烹煮我韓成子,拿王命來。即使王爺當真要烹煮老夫,也要上告天子,陳述老夫犯了何等大罪,才致如此!”韓成子一席話把慕容紈噎得啞口無言。

慕容紈招手身邊一官員過來,問道:“於大人,王爺可有廢黜他的王榜?”

於大人不敢看着慕容紈,低頭說得:“王爺剛登王位,諸事繁多,還未想起罷黜他太卿之位。”

“爲何不提醒王爺?”慕容紈怒道。

於大人不敢再言,慕容紈說道:“法家善詭辯,今日所見,果然如此。王爺諸事繁多,稍後自有罷黜你的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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