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婚,大赦天下,賦稅減半,大宋琉球十二府舉國歡慶。
一個禮拜後,皇帝大婚的喜慶餘波還未消,朝廷準備遷都東瀛之事又熱了起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東瀛遍地黃金的傳聞不脛而走,前往東瀛掘金的漢人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
幾日後,陳靖元麾下的天機府總部,軍備製造衙門,火器製造司,船舶製造司陸續秘密遷往了東瀛。
隨之而前往的還有與陳繫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商賈富紳,軍中將領的家眷還有幾十萬將士的家眷。
當然,以魯王趙吉爲首的炒地皮財團也籌集了近兩千萬兩的資金,從花蓮府港口出發,前往了東瀛,準備大撈特撈,賺他個盤鉢滿盈。
這一日,炎炎夏日下的卑南皇城燕國公府。
閒暇無事的陳靖元邀着李沅芷,柔娘,六月,還有大小二喬兩位夫人一起來到了後院中乘涼聊天。
目的只有一個,多加溝通,維護後院的大和諧。
六月丫頭接過朱福從井中冰鎮好的西瓜切了開來,一塊兒一塊兒遞給在坐幾人。
早已聊得口乾舌燥的陳靖元接過大瓤兒西瓜張口一個勁兒地啃,頓時全身舒爽無比,吃得粗鄙嘴角還沾着西瓜籽兒。
眼神犀利的柔娘立馬掏出繡帕替陳靖元擦抹着嘴角邋遢,趁機膩聲問道:“國公爺,咱們傢什麼時候搬去東瀛啊?”
此話一出,衆女也是紛紛轉頭盯着陳靖元,看他如何安排。
陳靖元從石桌上拿過乾淨抹布擦了擦手,然後說道:“快了吧,咱們是國公府,朝廷有規定,朝中三品以上大員都隨同皇駕一同隨性遷徙,不着急。”
柔娘看着陳靖元,又低聲問道:“外間傳言,此次國公爺在東瀛出征,掙下了好大的一份家業,連金山銀礦都有好幾座,這是真的嗎?”
陳靖元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京都至少三成以上的豪宅大院、沿街店鋪掌握在他徵北都督府手中,東瀛六十六個大縣中都有他私底下圈來的無主良田,還有十幾座金礦,之前他已經讓戶曹王來寶前去接收造冊,或囤或賣,由他全權處理。
所謂的無主之物便是被他砍了腦袋的東瀛貴族和大臣的家產和領地。
當然,還有日進斗金的東宋娛樂會所。
突然,他擡頭看着柔娘,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莫非是那個什麼狗屁魯王讓你來打聽的?你又掉進錢眼,與他們廝混在了一起不成?我之前所說的話你都當成了耳邊風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嚴詞厲色,臉色不怒自威,嚇得柔娘身子一抖。
就連六月和大喬、小喬夫人都身子冷不丁一顫。
李沅芷則用不屑地眼神看着柔娘,心中唾棄道,真是無可救藥。
柔娘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眼神,連連搖頭矢口否認,道:“奴兒豈敢,沒有,沒有的事兒。”
心中則是惴惴不安,因爲她確實又接受了魯王的好意,答應了魯王到了東瀛之後,以自己的身份對他們幫襯一二。作爲回報,魯王將在此次炒地皮行動中,分出一成的利潤給柔娘。
一成是多少?操作好的話,那便是一兩百萬的紅利呀,柔娘不心動那才見鬼了。
陳靖元沒有多加理會,點點頭道:“沒攙和就最好,到了東瀛我讓來寶交將京都的產業劃拉一部分出來交給夫人,讓夫人分成五份再撥給你們,也好讓你們平日裡多份進項,夫人,夫人...”
陳靖元連叫三聲李沅芷,小辣椒神遊方外,不知道想什麼想得怔怔入神。
八成又是有了心事了吧?陳靖元對着幾人輕聲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夫人聊會天。”
六月和大喬,小喬三人乖順地點了點頭,起身盈盈一欠身,帶着各自的丫鬟朝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柔娘本還想着問點什麼,見國公爺都一門心思放在了李沅芷身上,自己如果還不識趣繼續糾纏的話,豈不是自討倒黴,她可是有前車之鑑的。
無奈之下暗暗瞪了眼李沅芷,心中啐道,小蹄子矯揉造作。繼而起身悻悻離去。
陳靖元屏退了所有後院中的丫鬟和親衛,對着朱福也輕聲道:“你也下去吧,我和夫人聊點貼己話。”
朱福曖昧地一笑訕訕點頭,滾着水桶般的身子離開了後院。
院中無人,唯有花香和沒完沒了的知了呱噪。
陳靖元輕身走到李沅芷身邊,緊挨着她坐了下來,忽然展開右臂將她攬進懷裡。
這時李沅芷方纔回魂,呀的一聲看了眼四周,奇道:“怎的都沒人了?”
陳靖元用手點了下她那挺的拔小瓊鼻,打趣道:“你神遊天外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他們怕打擾了沅芷夫人的坐禪清修,所以才紛紛告退的呀。”
嗤...
陳靖元這麼一打趣,李沅芷小臉一紅,畢竟自己心不在焉地怔怔出神想事情,沒有理會衆人,倒是失禮了。
突然聽着陳靖元的話一回過味兒來,急忙用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嗔道:“姓陳的,如果我是坐禪清修的尼姑,你就是那吃肉唸佛的野和尚,哼。”
“哈哈...”
陳靖元越發將李沅芷摟得更緊了,繼續戲謔道:“好呀好呀,你是小尼姑,我是野和尚,正好湊一對。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可好?”
撲哧...
李沅芷也是被陳靖元的無賴逗樂了,莞爾一笑。之後被陳某人粗鄙的話中坦露出的層層曖昧,霎時羞紅了臉垂下了小腦袋,低聲啐道:“鬼才從了你,不要臉。”
陳靖元恬不知地挑起她的尖尖小下巴,聞着她那吐氣如蘭的喘息聲,道:“都老夫老妻了,還害什麼羞?又不是...”
“你走開啦!”
李沅芷突然掙開陳靖元的摟抱,挪了挪身子自怨自艾地重重嘆了一息。
嗯?到底是怎麼了?
陳靖元蠻橫地一把將她拽了過來,就跟寒冬酷日摟着小棉襖似的將她抱在懷裡,低聲問道:“怎麼了?誰又給你委屈受了不成?說出來,我給你出出氣。”
李沅芷昂起無暇剔透地小臉白了他一眼,哼道:“姓陳的,前番你讓我那什麼,說這樣就容易懷孕,是不是誆騙於我?就爲了圖你自己一時的快活罷了?”
什麼跟什麼?
陳靖元疑惑地看着她。
小辣椒被陳靖元看得小臉都快臊出汁兒來,訥訥道:“就是那什麼吞月的醜陋勾當。”
嘶...
陳靖元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天晚上的那次咬啊?那當然是陳某人信口胡謅的,怎能當真?
看着小辣椒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陳某人立即寬慰道:“沅芷,子嗣這種事情是要隨緣的,不要過於強求了,可能我們遲些時日就一年生倆,三年抱三呢?”
李沅芷撅着嘴執拗地搖搖頭,頹喪道:“不行呀,我怕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陳靖元心中一沉,急切問道:“怎麼來不及了?你身子出什麼問題了?”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纏繞陳靖元心頭,小辣椒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李沅芷沒好氣地將陳靖元狠狠推開,撒氣道:“爹爹和綠荷,還有趙妍姐姐都說過,我這個長房到現在還沒有爲陳家誕下子嗣,岌岌可危了。而且,再過些時日,郭府的小姐不是要嫁進門來做平妻嗎?嗚嗚...”
說着,一想到自己的委屈,李沅芷不由得哽咽了起來。
又是李倫那個老狐狸,盡說這些屁話,何以當人父?
還有綠荷那個奇葩,跟事兒精一樣的清平長公主,這兩個就是禍害啊,天天就搗騰這些破事。
等會,這事兒關郭敬儀之女郭瑾璇什麼事兒?
陳靖元看着李沅芷那副認真勁,疑惑問道:“誰跟你說郭府小姐要嫁進咱們國公府的?”
李沅芷一臉不屑地看着陳靖元,哼道:“讓你裝,你就使勁裝,外面早就傳得你倆沸沸揚揚,前段時間新竹知府郭敬儀不是來咱們府上了嗎?你們不是翁婿商談嫁娶之事嗎?”
天,這想象力太豐富了,捕風捉影之事竟然被描繪得比真金還要真。
隨即脫口辯解道:“誰跟你說我和郭知府談嫁娶之事?我和瑾璇小姐連面都沒見過,那次在朝堂上只是權宜之計罷了。那天我和郭大人談得是正事兒。”
李沅芷欣喜一擡頭,睜大眼睛問道:“真的?”
陳靖元篤定地點點頭,拍胸保證道:“比真金還要真,這事兒我騙你幹嘛?我還巴不得瑾璇小姐能嫁進來呢,到時候...”
嘶...疼!
李沅芷一把擰住陳靖元的肋下肉,撅嘴道:“你休想,家裡都那麼多位了,你還敢往裡招兒,不行。”
陳靖元疼得齜牙咧嘴,不滯點頭:“行,行,行,不敢了不敢了。”
李沅芷這才緩緩鬆了手勁,輕輕地替陳靖元揉了起來,嘟囔道:“就欠擰...”
陳靖元嘿嘿乾笑兩聲,將她再次攬進懷中雙手搭在她的後腰上,低聲蠱惑道:“沅芷,親個嘴吧,還記得當年我們在後花園不小心接吻一事嗎?”
一想起這個,李沅芷眼神迷離,緬懷起來當年兩人的針尖對麥芒,瑣碎地些許愛愛恨恨。
看着李沅芷微微擡起臉頰,浮起絳紫輕脣,正是情動之時...
陳靖元也是緩緩低下腦袋,欲嘗朱脣,突兀,
“大都督,大都督,俺總算查出那幫歌姬的來歷了,大...”
金和尚快如黑旋風般跑了進來,傻傻地怔在原地看着緊緊抱在一起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