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了,我要出城,你可有辦法?”
那掌櫃詫異之中睜大眼睛問道:“東家,這就要走了?”
秦光遠倒是不想走,那也由不得他啊!
不過各種原因自是不能與這個掌櫃名言的,只能回道:“嗯,你可有辦法?”
那掌櫃回道:“辦法倒是有,咱鋪子以往的時候經常會有城門落鎖之後還需運貨進城的事情發生,小人與那城門的兵丁也熟悉了,只要拿些銀子,不是什麼難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銀子,任何事情都好說。
秦光遠淡淡的道:“那就拿些銀子,勞煩你送我出城吧?”
那掌櫃接着又試探着詢問,道:“東家既然到了蘇州,不如去鋪子和田莊瞧瞧,等明日走也不遲!”
鋪子和田莊現在那名副其實的都是秦家的產業。
這些東西就只是看看就足以讓她心中激盪了,他倒是真想留下來看看啊。
但,怎奈聖旨難違啊!
秦光遠只好是扯起一道笑容,回道:“下次有時間再說吧,你拿些銀子準備送我出城吧!”
那掌櫃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秦光遠執意要走,他也無能爲力了,只能輕聲回道:“是,那小人先回鋪子支先銀子!”
那掌櫃話音落下後,朱棣立馬接道:“拿了銀子便無需再在此集合了,直接去東門相聚吧!”
那掌櫃也不知曉朱棣的身份,朱棣開口後,那掌櫃自然是要把詢問的神情遞給秦光遠了。
秦光遠之時不能表露朱棣的身份罷了。
對朱棣所吩咐之事,他還真的得是聽從的,只好對那掌櫃道:“就如此辦,你去準備就是!”
在那掌櫃退出去之後,朱棣才起身,道:“喊了你的人,現在便走!”
反正要走,也不差那幾炷香的時間了!
很快,秦光遠等一行人便到了東城門之下。
也沒等多長時間,那掌櫃的也騎着一馬便趕來了。
見到秦光遠先到了,首先便是一個勁兒的賠禮。
“東家,實在抱歉,小人緊趕慢趕的想不到還是遲了!”
秦光遠現在只想快點兒出城,扯起一道笑容,道:“不必多禮,快些出城了便是!”
那掌櫃見秦光遠沒與他計較,才放下心來,道:“多謝東家。”
隨即,便朝着城樓之上喊道:“吾乃興明實業掌櫃,有要事需要出城,勞煩軍士行個便利。”
喊了一聲,城樓之下便探出一腦袋,道:“是辛掌櫃啊,等着!”
很快,那厚重的城門便打開了。
一身着鎧甲的軍士等候在門口,老遠就喊道:“辛掌櫃,這都要入睡了,怎這點兒還要出城去?”
這軍士一看就與那掌櫃熟絡了,老人隔着老遠便攀談了起來。
“我家東家到鋪子視察,有急事需要馬上出城,還望薛軍士行個方便吧!”
說着話的功夫,他們一行人便走到了門口。
那軍士打量了秦光遠一眼,反問道:“你們東家莫不就是新城伯了?”
那掌櫃還頗爲自豪的道:“現在已是新城侯了!”
幾個軍士立馬朝秦光遠,拱手齊聲道:“拜見新城侯!”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擡手道:“不必多禮!”
隨即,從那掌櫃手中接過銀子,道:“幾位兄弟辛苦了,這些銀子便拿去打酒喝!”
秦光遠若只是一普通商賈,那些軍士自然也就沒有任何顧忌的拿過來了。
但現在秦光遠可是新城侯。
整個大明才只有幾個侯爵,他們自是不敢輕易接下來的。
秦光遠倒是也大度,直接拉過他們的手,道:“幾位兄弟辛苦,銀子便拿着吧。”
秦光遠給的堅決,那些軍士纔拿了過來。
但在拿過銀子後,對秦光遠的身份卻是有些懷疑起來了,道:“傳聞說,新城侯掌管神機營,神機營轉使火器,在靖難之中時便所向披靡,而新城侯也是長佩戴着天子劍以及火銃,今日怎不見新城侯的火銃了!”
那興明實業的掌櫃是以東家令牌辨別秦光遠身份的。
這個軍士自是不能只憑掌櫃的一句話便肯定了秦光遠的身份。
有疑問那也是正常的。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怎麼,還懷疑本侯的身份了,本侯今日沒帶着火銃,不過本侯這佩劍,倒是實實在在的天子劍,要不你來瞧瞧?再說了,本侯若是真有歹心的話,你這城門大開着,本侯想做的事情早就已經能做了!”
說着,秦光遠便拿出天子劍,道:“這便就是天子劍了,你確認一下?”
那軍士不過只是一個小兵罷了,怎能認出天子劍。
秦光遠的佩劍拔出來後,那羣兵丁立即跪地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兵丁雖說不認識天子劍。
卻也是知曉見劍如見皇帝的道理。
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下了一跳,秦光遠收了劍,笑嘻嘻的道:“各位兄弟謹慎些自是好的,行了,本侯便走了,下次有緣再會吧!”
說着,秦光遠等人便牽馬離開門洞。
從門洞出來後,便跨上了馬背,衝着那掌櫃的道:“行了,辛掌櫃回去吧!”
秦光遠話音才落,朱棣便揮動馬鞭超前奔跑而去。
秦光遠只能緊隨其後而去。
在合成城門的那一刻,另一軍士問道:“那真是天子劍?”
懷疑秦光遠身份的那軍士卻是回道:“我哪能認識,我也只是聽說新城侯佩戴天子劍和火銃,新城侯今日若是說他連天子劍都沒帶着,那我也得放他出城的。
畢竟有那興明實業的掌櫃在。
若是出了事情,我等只不過是受一頓軍棍罷了,但若是得罪了新城侯,那往後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再說了,新城侯也是出城,又不是進城,能有多大問題!”
從蘇州出來,朱棣騎馬走了幾個時辰之後才做了一番歇息。
纔不過剛喘勻呼吸,朱棣便又上了馬!
朱棣雖說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但體力卻是不知曉比秦光遠強上多少。
好像永遠不知曉疲乏似的。
看了朱棣這個樣子,秦光遠更是覺着皇帝絕對是個高危職業。
把自己累死累活的不說,還時不時的被人罵!
沿着原路返回,大概又用了兩三日的時間便趕回了京師。
朱棣次行,往返一同用了六日的時間。
這六日時間若是對那些整日不上朝的皇帝來說不過就是一眨眼罷了。
對於朱棣這樣勤政的皇帝來說可就是無比漫長了。
每日早朝,所有的文武大臣趕到奉天殿得來的卻是一句今日早朝免了。
時間久了,那些大臣們自是要懷疑的。
朱棣這番離京之所以沒做具體的安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爲了考驗朱高熾的。
其實,人生之中總是有許多無奈的。
朱高熾不做太子吧,他身爲長子,若是不能被立爲太子,那往後的日子肯定是會不好過的。
可現在當了太子,卻還得面臨朱棣無休止的考驗。
若是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那等待他的絕對是萬劫不復。
一個太子做到十幾,二十年的時間,那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折磨。
像這次,朱棣回宮之後立即便召見了鄭和。
鄭和的東廠雖是與錦衣衛互相牽制的,但朱棣對鄭和的信任卻是遠遠超過紀綱的。
像這種監視自己幾個兒子的事情卻是放心大膽的交到了鄭和的手中。
“朕不在京師的這幾日,一切可好?”
鄭和一五一十的回道:“太子殿下帶着文臣處置六部衙門之事倒也中規中矩,未有任何差錯,趙王殿下依舊與文武大臣聯絡頗緊密,另外,紀指揮使與趙王殿下相交好像也很深厚!”
朱棣對着一切好像已然瞭然於胸,隨即問道:“漢王呢?”
鄭和接着道:“漢王去過幾次新城侯府,打探新城侯的下落,沒得到結果,還打了一個門子!”
朱棣突然扯起一道笑容,問道:“高煦打了秦光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