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聽聞秦光遠把高才留下身邊後,立即出聲黑起高才來。
“伯爺,高才他不過是我高家的庶出之子,且無才無德,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我高家吃着白飯,從沒爲我高家做過一件事,伯爺把高才留在身邊恐是要誤事的。”
高福話音才落,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尚從立即爲高才出了頭,反駁道:“此番話你還好意思出口,若非你與高祿擔憂高才搶了你家產,不交於高才做事,高才豈會在你家吃白飯?”
尚從指責之後,高福立即扭頭惡狠狠的威脅,道:“我高家之事輪得着你一外人摻和嗎?閉嘴!”
尚從雖也是商賈之子,但家中實力確實大不如高家雄厚,自然在高福面前底氣也就有些不太充足了,被高福這般厲聲呵斥了一句之後,倒是也不敢再多做言語了。
秦光遠看尚從不再言語了,才笑呵呵的出言道:“勞高福兄操心了,本伯好歹也與高才是兄弟了,他跟在我身邊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就行,實在不行,本伯白養着他都行。”
秦光遠都已這般說了,高福也只好閉口不言了。
在安頓好這些事情之後,秦光遠才衝着一旁的高輝問道:“怎樣?弄好了嗎?”
片刻之後,高福停下手中動作,道:“差不多了,先得擡到我那醫館養傷幾日,至多五日便可下地行走,不用一月時間便可自由行動了,只是這左腿之上的傷有些嚴重,恐難痊癒,行走之上會有些問題,不過倒也不大,做些新鮮活計倒是不受影響。”
高輝判斷玩傷情之後,秦光遠立即道:“好,這段日子便留在你那裡養着,你好生照顧着,一切費用皆由我來負責。”
之後,秦光遠纔對坐在一旁的婦人,道:“夫人,此事既然已經造成了,那咱便商量一個解決之法,本伯田莊正好卻些人手,你們一家便先行過去吧,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可溫飽,另外,你還有何要求,儘管說來,本伯一併爲你們解決了?”
秦光遠這般補償已然是盡最大努力了,他倒是認爲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但這婦人若是想讓秦光遠拿銀子補償的話,秦光遠他倒是也不會吝嗇的。
頓了一下,秦光遠接着又道:“當然,高才傷了家中壯勞力,是他之大錯,夫人若是覺着一次性賠償一定銀子妥當,那本伯也可替他拿了這個銀子,夫人只管說個數目就是。”
秦光遠兩個方法,就看這婦人如何選擇了。
那婦人並沒自己拿主意,反而是與最大的孩子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陣子,最後才終於道:“我們願去田莊。”
只要是聰明人都應該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的,一次性拿銀子總有花完的時候,可若是去了秦光遠的田莊,便可能至少兩代人都不至於餓肚子。
這個婦人做出這樣的選擇便可見她也是個聰明人,秦光遠喜歡的就是與聰明人打交道,既然如此的話,那秦光遠也不妨再慷慨一些,道:“那好,本伯給你拿上一百兩,這段日子,你們留個人去醫館好生照顧着病人,多爲他買些吃的好生補着。”
那婦人說來說去還是挺聰明的,在高輝的緊急救助之下,他丈夫也不過是在腿上留下了一些小毛病,即便是以牙還牙,也把高才的腿弄斷了,那也不能彌補其丈夫的小毛病。
但若去了秦光遠的田莊,最起碼一家人不至於餓肚子了。
秦光遠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沒找到銀票,只好朝一旁的尚從和何志道:“你們兩個帶銀票着嗎?拿一百兩來!”
尚從和何志兩人倒是也慷慨,直接找齊了身上的銀票,拿着一張銀票道:“這是二百兩的。”
秦光遠朝尚從手上拿過銀票,道:“二百就二百的。”
秦光遠毫不吝嗇直接從的遞給了那婦人,道:“沒有一百的,你便直接拿着二百的吧。”
一百兩對那婦人一家來說本就是一個極大的數字了,兩百兩更是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受纔好。
秦光遠也慷慨道:“拿着吧,此事本就是高才之錯,先不說他開着的是本伯的汽車,出了事本伯就得承擔些責任,更何況現在他也是本伯的人了,本伯就更得替他擔着這個責任,本伯榮幸被封伯爵,吃着朝廷的俸祿,本事應該維護朝廷綱紀的,但今日此事高才也是無心之舉,看在本伯面子之上,請夫人能否放高才一馬,可否!”
那婦人不久一家就要去秦家的田莊了,若是強力追究下去,那往後他們的日子必然就不會好過的。
“好,好,好…”那婦人連聲應答。
得到那婦人的應答之後,秦光遠才詢問湯敖,道:“湯指揮使,你看此事如何這般處理,如何?”
民不舉官不究,既然那婦人都不再打算追究高才責任了,湯敖又何必與秦光遠過不去。
湯敖立即起身回道:“新城伯考慮周全,原告既已撤狀,本指揮使這裡自是也不再追究!”
湯敖鬆口之後,尚從和何志立即去扶起了跪在一旁的高才。
秦光遠咳嗽一聲,道:“着急什麼,還不謝謝湯指揮使,再與這位夫人好生道個遣,往後婦人家中有任何困難,你都要儘量幫襯着纔是。”
高才依秦光遠所言先後謝過了湯敖,並向那婦人真心實意的道了歉。。
現在高才可是秦光遠的人了,湯敖和那婦人接受起來自是不是那般的理直氣壯。
……
就在秦光遠在巡視南城兵馬司衙門之中爲高才解決難題之時,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便把此事急急忙忙的報到了朱棣那裡。
紀綱他清楚的很,他與秦光遠可是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肯定是不能夠和平共處了,既如此的話,他便得與秦光遠鬥上一鬥。
而與秦光遠斗的唯一籌碼便是朱棣。
見到朱棣之後,紀綱便把發生在巡視南城指揮使衙門的事情報到了朱棣那裡。
紀綱他十分清楚秦光遠在朱棣心目中的位置,也不敢過分的編配秦光遠的不是。
紀綱彙報完畢之後,朱棣才笑着問道:“朕當初把新城伯下詔獄,你曾對他施過刑罰,那小子不曾因此報復過你吧?”
直到目前位置,秦光遠着實是不曾報復過紀綱的。
紀綱如實回道:“不曾!”
朱棣依舊笑呵呵的道:“那便好,若那小子因此報復你的話,你可直接與朕說,朕替你做主!”
秦光遠可不傻,他即便是有報復之心,也不會那般明目張膽的,更不至於直接帶人打他一趟的,是否是報復,又怎麼去界定。
紀綱心中這般想,卻也不敢明說,只好回道:“謝陛下!”
得到紀綱的迴應之後,朱棣也沒說,直接打發走了他,道:“你回去辦差吧,朕還有事要處理!”
朱棣這般處置明顯是不打算追究秦光遠的任何過錯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秦光遠這般說也是挑不出任何不是的。
就在紀綱把這個事情報到朱棣那裡去之時,秦光遠便已經帶着高才,尚從和何志三人回了秦家。
剛回秦家,秦光遠便取了二百兩銀子直接給了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