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所能翻盤的希望也就只有勤王之師一條可能,此法既然行不通,那更不會有人能獨擋住朱棣了。
那在京師的那些部將便得及早的爲自己謀劃後路了,尤其是那些曾與燕軍交戰之人,更是要在期間爲自己賺取到一些功績的。
苗成蔭到了李景隆府上報上自己的姓名之後,又奉上了一些碎銀子,那門子便立馬去通報李景隆了。
神仙易見,小鬼難纏,像這種門子,若是一文不捨的話,若想要及早見到主人,那得等上一段時間,膽小几人,扣下幾個時辰,膽大之人便會直接截留下幾日,甚至是幾月。
事情如實緊急,只單單是幾個時辰,便能要了命!
門子進去通報李景隆之時,李景隆正與那小妾膩味,聽到是雅墨書坊東家求見,第一反應便是不見。
不愧是因苗成蔭給了銀子,那門子還繼續道:“公爺,那苗東家看來挺急的,要不見見?”
李景隆此時心情正待不好之際,那門子多言一句,便招來了李景隆的破口大罵。
李景隆那小妾倒還倒是識大體,爹聲爹氣的道:“公爺,苗成蔭與秦光遠相熟,你不是一早便想與他搭上線嗎?說不定,那苗成蔭便就是受了秦光遠的託付呢!”
李景隆腦子都沒過,直接便道:“現整個京師都在戒嚴,他秦光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進來!”
那小妾與李景隆雖說講的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但卻是爹聲爹氣的,沒有絲毫的鄭重。
“公爺是與谷王一道守金川門吧?此刻王爺回了府,說不準,谷王便會把秦光遠放進來了,若是錯過了這個主動能與秦光遠相交的機會,那公爺只會被進城的燕王清算出去!”
李景隆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不快的道:“看來,這個時候,本公還真就得與那秦光遠聯絡一下了,即便是沒有谷王幫忙,那秦光遠再京師之中也還是有些人脈的,進京也是極爲簡單的,現在整個京師都在戒嚴,他卻還是能夠遣了人來找本公,本事不小,膽子倒是也挺大,那行,本公便直接去見見他。”
李景隆在出去之際,又叮囑他那小妾,道:“成周那裡你還是要多叮囑他一些,儘量少去招惹他。”
李景隆是這般叮囑了王成周。
可王成周是那種被李景隆照拂貫了之人,若想讓他輕易與秦光遠服軟,那也並不是那般容易的。
李景隆纔剛走到門口,苗成蔭便不卑不亢的道與他見了禮,隨後便道:“國公爺,秦先生到了京師,託小人來給公爺傳個話,請公爺過去一見。”
李景隆本是存了見秦光遠一面,與朱棣較好的,但苗成蔭這般出口之後,李景隆卻是沒好氣的道:“他膽子倒是打的很,就不怕本公帶兵拿了他?”
苗成蔭在李景隆面前雖說是不卑不亢,但也不願與李景隆打沒用的嘴仗,笑着道:“秦先生說他就在小人書坊之中,至於是去見還是拿,公爺自行做主吧!”
李景隆本是想說句硬氣話的,但沒成想得來的卻是苗成蔭的這個態度。
李景隆正欲動怒,苗成蔭才又笑嘻嘻的道:“秦先生脾氣不好,有時候他說的一些話公爺也不必過於掛在心上,公爺,秦先生的話小人已傳到了,小人便自行回去了!”
苗成蔭與李景隆通傳之後便直接回了他那書坊,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秦光遠,李景隆便到了。
見到李景隆,秦光遠也並未見禮。
李景隆現在不過只是一個國公,往後誰與誰見禮還不一定呢。
李景隆臉色從始至終都不是很好,秦光遠也不在乎這些,直言了當的道:“找本公何事,直說吧。”
李景隆既然都與秦光遠如此開門見山了,秦光遠便也剩下了不少的彎彎繞,直接便道:“痛快,本提督喜歡的就是如此,王爺要進京師,請曹國公網開一面,日後,少不了曹國公的榮華富貴,現已是貴爲國公了,王爺許諾,加封,增俸!”
秦光遠這下說的已是夠明白了,李景隆卻是並沒有馬上表態。
這個事情其實是很難辦的,李景隆最擔心的便是朱棣會秋後算賬。
良久之後,秦光遠又加了一句,“至於以前之事可一筆勾銷,王爺也並不是記仇之人的。”
在李景隆還未表態之際,秦光遠便又道:“此番小子前來,給與國公爺守城的王爺也是有許諾的,國公爺若是不答應,王爺又想要以不懂武力方式進入京師,那小子便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李景隆自是不願被秦光遠一個小娃娃威脅了的,不屑的道:“別忘了,此處可是京師,本公只需一個命令就能把你下詔獄。”
秦光遠毫不驚呼的道:“我等着,不過,公爺若是這般坐了的話,那便就沒有回頭之路了,神機營的火器是何等威力,下次公爺等到的恐就是一顆子彈了,其實,說實話,小子自進了京師,便就有想過其中的種種危險了,小子是怕死,但若爲了王爺,這個險,小子還是願冒的。”
秦光遠平淡的一番話之後,李景隆才道:“與本公守金川門之人時谷王,打算給谷王何等好處?”
秦光遠一笑道:“封富庶之地,增俸!”
李景隆不甚相信一笑道:“這不是你在誆騙之言吧?”
李景隆既然開口說了這話,那便說明此事已是將要成功了。
秦光遠一笑道:“當然不會,若是公爺不信,小子可請王爺寫封手書來,當然不能明明白白把小子保證之言寫在上面,只能寫上一句,西銬子所說之言皆屬實。”
李景隆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道:“這都行?那萬一你不認賬呢!”
李景隆知曉他若是答應了秦光遠變已經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至於歸附之後的事情必須得是協商明白才行,不然,日後可是少不了會吃些苦頭的。
秦光遠知曉李景隆的心思,他現在所有的想法就只是想要快速的進入京師,笑道:“我可寫個字據給你,然後再讓王爺保證我所言屬實,如何?”
秦光遠現在這般做也完全是爲朱棣所考慮的。
朱棣的手書若是流落出去,少不得會有人爲朱棣的狼子野心找到證據。
在朱棣還未進城之時便許下這樣的諾言,那不是狼子野心又是什麼。
只有讓秦光遠寫了這個字據,往後若是出了問題,可直接推秦光遠出去頂缸。
秦光遠現在爲朱棣頂了缸,往後朱棣倒也能夠對他網開一面。
最關鍵的是,李景隆這樣做只能是招致朱棣的反感,雖說有空爵位傍身,但也別指望能夠得到朱棣重用。
幾年時間不能夠被重用,往後就是招個藉口除了他,必定也是會有不少人對之落井下石的。
秦光遠此番方法出口後,李景隆這次倒是直接答應了下來,回道:“好,如此甚好,你小子人品我是信不過,但若是你小子落井下石的話,本公也找到了護身符,即便是燕王殿下真要卸磨殺驢,秋後算賬,本公也找到了墊背之人。”
李景隆的意思秦光遠也能夠才猜到,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直接道:“守金川門的是谷王,那這個事情便更加好辦了,直接與他協商一下,若是可行的話,我便一塊把此事通報給王爺那裡去,請王爺的手書來。”
李景隆有歸朱棣的心思,倒是也說了個意見,“行吧,此事得儘早了,耽誤下去對王爺也是沒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