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兩個關鍵

兩個關鍵

原本就不是鐵板一塊的亂賊陣營被張大少爺輕鬆撬出許多裂痕,可同樣也原本不是鐵板一塊的陝甘明軍陣營,也因爲張大少爺對陝甘明軍將領士兵的藐視,還有陝甘明軍將士對張大少爺這個小白臉的藐視,同樣生出了許多裂痕。二十二日清晨,張大少爺升帳點卯時,張大少爺與陝甘衆將官的矛盾衝突就小規模爆發了一次。

衝突源自張大少爺頒佈的軍令,張大少爺命令陝甘軍隊從即日起,全力修築起一條東、西、南三面包圍西安城的圍城工事,深挖陷馬溝,高築拒敵壘,多樹防撞柵欄圍困城中亂賊,只留北門主戰場作爲殲敵之用,做好長期圍城作戰的準備。這麼一來,就連表面上對張大少爺客客氣氣的孫承宗和洪承疇都不幹了,洪承疇首先開炮問道:“張部堂,你這道命令,下官實在無法理解。賊衆我寡,我們只有三萬多軍隊,亂賊則多達十五萬,我軍兵力本來就不足,應該要把兵力集中到一點,重點攻打西安一門,這纔有希望奪回西安,你怎麼反倒分散兵力包圍四門,自己削弱自己的主攻力量?而且這麼長的工事就算修成了,亂賊一旦突圍,我們又上那裡去找那麼多兵力堅守這麼長的工事?”

“洪撫臺,你的話很有道理,本官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沒辦法,本官不得不這麼做。”張大少爺不動聲色的說道:“本官也想集中兵力攻打一門,先奪回西安城,再利用我軍的野戰優勢,在運動戰中逐步剿滅亂賊!可問題是,我們現在攻得下西安城嗎?”

“我們怎麼攻不下西安城了?”洪承疇大怒問道。張大少爺毫不客氣的反問道:“既然洪撫臺認爲西安城攻得下,那爲什麼你和孫閣老攻了一個多月,犧牲了三四千英勇的大明將士和消耗附近兩個州府的所有軍糧,到現在西安城還在反賊手裡?”

被戳中心頭傷疤的洪承疇啞口無言,臉色則情不自禁的鐵青了起來,陝甘諸將也是個個臉色又青又白,眼中噴出的怒火足可以把張大少爺燒成灰燼,就連老於城府的孫承宗都臉上有些掛不住,出列單膝拜倒,頹喪說道:“老朽無能,丟了西安又拿不回來,還折損了這麼多英勇的將士,喪師辱國,請部堂大人治罪。”

“孫閣老請起,晚輩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張大少爺起身還禮,又表情頗爲無奈的說道:“再說了,攻不下西安,這也不是戰之罪,西安這麼堅固的城防,不要說孫閣老你和陝甘軍隊了,就是晚輩的屠奴軍正面強攻,能不能拿下西安城也是一個大問題。所以晚輩沒辦法,只好一邊調遣援軍增援西安戰場,一邊做好長期圍城的準備,將來就算援軍來了也拿不下西安城,我們也可以長期圍城,待到城中亂賊軍糧耗盡,西安城池也可以不攻自破了。”

“既然張部堂這麼看不起我們陝甘軍隊,看不起末將等陝甘將領,那把我們全部開革了算了!”陝西總兵官吳自勉忍無可忍,一把扯下頭上的頭盔,怒吼道:“末將願意退位讓賢,請部堂另找能打仗的能人來當這個陝西總兵!”其他的將領有樣學樣,紛紛摘下頂上頭盔,擺出一起撂挑子不幹的架勢,七嘴八舌的怒吼道:“末將也請部堂大人開革!”“我這個副將也不當了,部堂你找你認爲能打仗的人來當吧!”“老子不幹了!”

“很好,逼宮是吧?”張大少爺毫無懼色,獰笑一聲猛的一拍桌子,咆哮道:“既然你們認爲本官是在輕視你們,你們也認爲自己很能打,那你們誰敢立一個軍令狀率軍攻城?攻下西安,本官給你們磕頭賠罪,攻不下,就拿腦袋來正軍法!”

大帳中鴉雀無聲,張大少爺與陝甘衆將怒目相對,雙方都是殺氣騰騰,以至於張大少爺的兩個心腹張石頭和吳六奇都嚇得一個用眼色命令親兵隊準備,一個用眼色命令副手去通知屠奴軍準備,河南的兩個副將芮琦和陳永盛也捏了一把汗,隨時準備着衝出帳裡調集河南軍隊,保護張大少爺殺出陝甘軍隊的包圍。還好,孫承宗及時站了出來,回頭向陝甘衆將喝道:“幹什麼?你們都想幹什麼?都給我老夫把帽子戴上,張部堂是五省總督,你們如此頂撞於他,想造反麼?”

“孫閣老的話,你們聽見沒有?”洪承疇也強壓怒氣,站出來幫助孫承宗威壓衆將,喝道:“如果你們還認爲自己是大明的臣子,朝廷的官員,就馬上把頭盔戴上,站回原位!否則的話,出了事休想本官和孫閣老保你們!”陝甘衆將始終還是不敢和朝廷對抗,終於還是把頭盔戴了回去,人也站回來了原位。孫承宗這才轉過身來,向張大少爺拱手說道:“張部堂,老朽治軍無能,部下冒犯了你的軍威,請部堂大人治罪。”

“算了,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上下級之間吵上幾句也沒什麼,本官也不是那麼心胸狹窄的人。”張大少爺一揮手,坐回原位。孫承宗又挺直身體說道:“一事歸一事,部堂大人,你的長期圍城計劃,老朽還是十分之不贊成。部堂大人可知道,這陝甘連年大旱,田地顆粒無收,前方用度全靠後方支援,長期圍城,對後勤糧道將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朝廷能拿出這麼多的糧食和軍餉來支持這個計劃?”

“閣老放心,這點也早在晚輩的考慮之中。”張大少爺故意刺激孫承宗,邪笑道:“藉着這個機會,也順便向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今年本官掌管的西北剿賊軍費預算,是去年的五倍!”

“去年的五倍?!”孫承宗脫口驚叫。張大少爺笑笑,點頭說道:“不錯,去年西北的剿賊軍費連糧餉帶輜重開支,大約是四十八萬兩白銀左右,但今年朝廷大發慈悲,答應給本官二百六十萬兩銀子的軍費,所以我們的糧餉非常充足,閣老和大家都可以放一百個心。”說罷,張大少爺還故意補充一句讓孫承宗氣得全身發抖的話,“這二百六十萬兩銀子如果不夠,朝廷還可以考慮再撥給一些。”

“朝廷一年的歲入還不到五百萬兩,會拿這麼多給西北剿賊?”洪承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大少爺笑道:“洪撫臺有所不知,朝廷去年查抄了張家口八大漢奸的家產,填補了各種虧空和彌補了各地開支後,大約還節餘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年底的時候,朝廷又查抄了通州逆賊李家國兄弟的家,又弄到了兩百來萬兩,這些額外的收入除了拿一部分給遼東外,大部分都將送來西北,用作剿賊軍費。” 張大少爺說完,大帳中已經到處冷氣倒吸的聲音,已經窮怕了的陝甘將領個個兩眼放光,心知今年肯定可以大撈一筆了,小白臉總督剛纔沒接受自己的辭職,倒也是一件大好事。孫承宗和洪承疇則表情複雜,心中破口大罵魏忠賢的偏心,簡直就是偏到東海龍宮去了!自己們幾年來年年都是過得苦巴巴的,沒有一年的軍費超過五十萬兩,張大少爺這纔剛剛上任,軍費就一下子漲到二百六十萬兩的天文數字,不夠還可以再加,這擺明了就是要用銀子給張大少爺堆出剿滅西北亂賊的蓋世奇功嘛!過了許久後,孫承宗才搖頭苦笑道:“朝廷對張部堂的信任,果然遠在老夫之上啊!不過也好,有了這麼多軍費,這亂賊不管是剿是撫,都不用爲銀子發愁了。”

“是剿賊還是撫賊,等以後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奪回西安城。”張大少爺一揮手撇開這個話題,言歸正傳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那就開始動手修圍城工事,本官的屠奴軍至少要半個月後才能抵達西安城,在這半個月內,大家只要專心修工事圍城就行了!記住,沒有本官的命令,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許擅自攻城,不要再讓士兵們白白去送死了。散帳。”

表情複雜的孫承宗和洪承疇領着陝甘衆將走了,一直提心吊膽的張大少爺衆心腹也長鬆了一口氣,史可法拍着胸口慶幸說道:“好險,剛纔我還真擔心打起來。”宋獻策也抹着冷汗埋怨道:“東家,學生知道你是在故意刺激陝甘將領,可你的手法也太粗暴了,要是激起兵變怎麼辦?”

“兵變?他們敢麼?”張大少爺冷笑道:“孫閣老是何等要面子的人?他怎麼敢背上縱容部下發動兵變殺害上司的事發生?不對他們硬一點,他們還以爲本官好欺負,以後這陝甘軍隊就更難帶了!”

“張部堂,還是象以前那樣,早點想辦法把孫閣老從陝甘弄走吧。”吳六奇怒氣衝衝的說道:“末將也看出來了,孫閣老對部下是好,可好得太過份了,簡直就是在嬌慣縱容,袁崇煥擅殺二品大員那次,就是被他給保了下來,結果把袁崇煥給縱容成了什麼模樣?再讓他在陝甘這麼幹下去,陝甘軍隊遲早會變成第二個寧遠!”

“放心,只要有我在,陝甘想變成寧遠,做夢!”張大少爺自信的冷笑,心裡卻着實犯愁,到底應不應該用點下流手段把孫承宗這個民族英雄從陝甘弄走呢?史可法不願去說自己崇拜的偶像孫承宗壞話,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張部堂,你讓陝甘軍隊從現在開始修工事,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該不會真象你說的那樣,準備長期圍城,把亂賊都困死在西安城裡吧?”

“我傻了啊?”張大少爺奸笑,“陝甘災情嚴重到這地步,我不拿寶貴的軍費去安撫饑民,用來長期圍城,就算把城裡的亂賊都困死了又能有什麼用?不根除陝甘賊亂的根源,殺了一個高迎祥,照樣有第二個高迎祥第三個高迎祥冒出來。”

“那部堂你下令修工事給幹什麼?”史可法莫名其妙的問道。張大少爺一笑,答道:“當然是修給西安城裡的亂賊看的,讓他們全都知道,本官准備把他們都困死在西安城裡。”

“亂賊知道這個又有什麼用?”史可法越聽越是糊塗。宋獻策大笑道:“憲之,你還是太單純了,根本就不明白這世道人心究竟有多複雜!西安城裡有這麼多賊頭,人心肯定不齊,有的想留在西安享福,也有的想繼續流竄,躲開官軍主力到官兵力量薄弱的地方去繼續逍遙快活,看到張部堂修工事包圍西安城,這些想流竄的賊頭還能不急麼?還能不急着離開西安城突圍麼?”

“有道理。”史可法點頭,又試探着問道:“可就算這招有用,分化了一部分亂賊,逼着他們離開西安突圍,可是願意留在西安城裡的亂賊肯定也不少,歸根到底我們還不是得付出巨大代價強攻西安?”

“所以說憲之你單純。”張大少爺奸笑道:“有一部分亂賊打算突圍流竄,他們能不需要軍糧軍餉麼?西安城是高迎祥走狗屎運好不容易拿下來的,又怎麼捨得把寶貴的軍糧和軍餉給他們?到了那時候,咱們就有好戲看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東家,你實在太壞了。”宋獻策心領神會的奸笑,又有些擔心的說道:“東家,學生認爲,你是計劃雖然巧妙,成功的把握性也不小,可是還缺乏兩個關鍵。”

“那兩個關鍵?”已經被繞得頭暈腦脹的老實人史可法下意識問道。已經奸猾無匹的張大少爺則只是稍一思索,馬上就說道:“宋師爺擔心的第一個關鍵,應該是攻下西安城後,那幫傻乎乎的陝甘將領認爲全是自己們的功勞,繼續不服本官吧?至於第二個關鍵,應該就是缺乏可以點燃西安這個炸藥桶的一根導火線吧?”

“東家高明,正是這兩個關鍵。”宋獻策暗歎着點頭——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遇上了這麼一個多智而近妖的東家,弄得自己連想賣弄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張大少爺則又說道:“第一個關鍵,本官已經做好佈置了,只等到時候揭開迷底。至於第二個關鍵,本官也在有些頭疼,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我還可以慢慢想辦法找出這根導火線。”

儘管對張大少爺的攻城計劃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服氣,但是在孫承宗和洪承疇的命令下,陝甘將領還是指揮着閒得沒事幹的陝甘軍隊士卒開始挖起了陷馬坑,同時農曆的天啓九年二月二十二已經是公曆的三月中旬,陝西的土地也已經徹底解凍,挖起陷馬坑來也特別的容易,進展也不算慢。但這麼一來,西安城裡的亂賊頭目可都沉不住氣了,紛紛涌上城牆觀察敵情,而很快的,西安城裡的大小賊頭也發現了張大少爺的惡毒用心——打算把他們徹底困死在西安城裡!

“天殺的小狗官,竟然想把我們完全圍死在西安城裡,一網打盡!”高迎祥破口大罵。旁邊的小賊頭蠍子塊則獰笑道:“圍吧,讓他們圍吧,城裡的糧食還可以支持一個月,糧食吃完了還有西安城裡的百姓,看誰能耗得過誰。”

“不對啊?”老回回馬守應發現一個大問題,疑惑的說道:“城外的官兵,人數比我們少得多,又沒有地利,拿什麼把我們圍死?就算把工事修好了,沒有足夠的兵力,我們還不是一衝就能突圍?”

“老回回,你昨天晚上睡三個女人睡糊塗了?”羅汝才罵道:“小狗官是五省總督,還愁兵力不夠?陝西的軍隊不夠,可以從山西和甘肅調,從四川調,實在不行還可以從宣府和大同調,別的不說,只要他的瘋狗軍和滿桂那些鐵騎到了西安,就能把西安四門給堵死!”

“曹天王說得對,小瘋狗肯定打的是把你們一網打盡的主意!”范文程迫不及待的說道:“所以你們應該乘着小瘋狗的援軍還沒趕到,趕緊突圍進陝西腹地或者四川,牽着張好古小瘋狗的鼻子到處跑,等我們大金在遼東殺得蠻子血流成河,蠻子朝廷被迫把他調回遼東,你們就有機會了。對了,走的時候一定要燒了西安城,給小瘋狗留下一片殘垣廢墟,讓他爲西安的重建頭疼去。”

“要走你們走,反正老子們是不走。”好幾個賊頭都嚷嚷起來。但也有幾個以羅汝才爲首的賊頭贊成范文程的主意——關鍵是他們在西安城裡只能撿高迎祥軍的殘羹剩飯,早就有點眼紅了。羅汝才附和道:“闖王,範先生的主意,你應該鄭重考慮一下,小狗官的援軍遲早要來西安,也遲早要把我們重重包圍,到時候再想走就來不及了!倒不如乘着現在的機會,一把火燒了西安城,帶着城裡的糧食銀子和女人到別處逍遙快活去。”

在沒有把握守住西安城的情況下,高迎祥當然也不想留在西安城裡等死,可就這麼放棄西安城,高迎祥當然又十分捨不得。稍微一猶疑,後進城的幾個賊頭已經和先進城的幾個賊頭爭了起來,先進城撈到好處的說你們要滾就滾,反正老子不走;後進城的則說你們想留在城裡等死可以,老子們也可以先走,但起碼得分點好處;先進城的賊頭們自然勃然大怒,說西安城是老子們打下的,讓你們進城駐紮還分給你們口糧就不錯了,憑什麼還要分給你們糧食、銀子和女人?高迎祥聽得大怒,忙罵道:“都給老子閉嘴,小狗官還沒來打就先吵起來,你們想找死是不是?”

因爲明軍纔剛剛開始修工事,亂賊們感覺的壓力還不大,高迎祥罵了兩句就沒人再敢吱聲,但是衆賊頭散去之後,高迎祥軍隊內部的自己人又開始有意見了。與李自成同爲高迎祥左右手的馬光玉就小聲說道:“闖王,再這麼下去恐怕不行了,你看小狗官的架勢,擺明了是想把我們圍在城裡,一網打盡!咱們雖然不怕小狗官,但長期被圍在西安城裡,糧食就是大問題了,咱們總不比象那些下五流的小賊去吃人肉吧?”

“是啊。”從一開始就跟着高迎祥造反廝混的改世王許可變也附和道:“跟着羅汝才混那些人,打仗時躲得比誰都快,搶糧食搶女人又搶得比誰都快,留着他們在西安城裡有什麼用?這幾天,咱們的弟兄爲了搶女人,已經和他們的兵打過無數次架了,倒不如把他們趕出西安城,糧食和女人全部留着我們自己用,真正到了關鍵時刻,還能多挺幾天。”

“沒錯,尤其是羅汝才那個王八蛋,最是好色,老婆都有四十幾個了還天天在城裡搶女人。”馬光玉點頭,“反正這個王八蛋天天在叫嚷着突圍,倒不如乘着這個機會把他趕出城去。”

高迎祥是個有頭腦的人,何嘗不知道西安城被徹底圍死後人多隻是累贅,而且這些後進城的賊頭進城後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自己剛流露出想要收編他們的意思,卻一個個裝傻充楞,說什麼都不肯交出手裡的軍隊,高迎祥心中也早就有些不滿,再被兩個部下一慫恿,難免就有些動心。正沉吟間,高迎祥忽然想起最被自己倚重的李自成,忙擡頭去尋李自成,但仔細看了周圍,卻見李自成不在自己身邊。高迎祥不由不悅問道:“闖將呢?那裡去了?”

“剛纔還在啊?難道巡城去了?”馬光玉和許可變也有些納悶。高迎祥怒道:“派人去找,把他叫來,成天就裝成巡城在城上轉,到底打算幹什麼?”高迎祥的親兵匆匆而去,半晌後,那親兵又跑了回來,湊在高迎祥耳邊低聲說道:“闖王,闖將正在東城樓上和八大王張獻忠喝酒,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八大王張獻忠?”高迎祥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想起那兩道神秘的任命令。暗怒之下,高迎祥趕緊領着一幫親兵親信上到東城樓,果然看到張獻忠和李自成正在樓中對飲,見高迎祥進來,張獻忠和李自成忙一起起身行禮,並邀請高迎祥共飲,高迎祥狐疑的打量二將,忍不住問道:“你們在這裡聊什麼?”

“回闖王,末將和八大王在聊軍情。”李自成老實答道:“官兵在城外修建圍城工事,我們正在聊到底是該突圍,還是繼續堅守。”

“哦,那你們認爲應該突圍還是堅守?”高迎祥放緩口氣問道。李自成答道:“還在猶疑,我們都覺得就這麼放棄西安太可惜,又知道張好古那個小狗官遲早要把瘋狗軍調來打我們,我們如果錯過了這個突圍機會,以後再想突圍恐怕就難了。進退兩難,所以我們都拿不定主意,覺得最好還是再看看風聲再說。”

“哦,我也是這個意思,再等一等看。”高迎祥點頭。這事情本來要完了的,不曾想一向妒忌李自成的馬光玉又笑着說了一句,“闖將,八大王,你們想再等等看,是不是想走第三條路?”

“放你孃的屁!”李自成和張獻忠都不是善於的角色,當然馬上聽出馬光玉弦外之音,異口同聲的大罵了一句。張獻忠還指着馬光玉的鼻子罵道:“狗孃養的,你什麼意思?想說我和闖將在這裡商量怎麼投降張小狗官是不是?”

“開個玩笑嘛,八大王你生什麼氣?”馬光玉也有些後悔自己的亂開玩笑。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高迎祥腦海中不由生出這麼一個念頭,張獻忠和李自成在這裡,聊的真的全是軍情嗎?

當天夜裡,用望遠鏡看到李自成上城巡城之後,又一封張大少爺的書信被弓箭射上西安城牆,信的內容很簡單——三月初一,援軍趕到,二位將軍請做好準備。另:高迎祥雖然人才難得,但其爲人冥頑不靈,可有可無,二位將軍動手之時,不必顧及此賊性命,能生擒便擒,不能擒,可誅之!大明五省總督,張好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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