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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姑娘。楊宛姑娘,我們又來看你了!”才上花船,魏家兩兄弟就急不可耐的大聲叫喚開了,而張大少爺新僱傭的師爺宋獻策也好不到那裡,剛一上花船就到處亂竄,又叫又喊,“楊姑娘,楊宛姑娘,你在那裡?小生宋獻策,求見姑娘芳容只有咱們的張大少爺沉得住氣,只是輕搖摺扇禮貌微笑,活脫脫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模樣一當然了,這主要還是因爲張清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張大少爺怎麼着也得裝裝樣子是不是?
“女兒啊。九千歲的公子和外甥來看你了,還有新科探花張大人也來了,你快梳洗打扮出來接客啊。”老鳩也戰戰炮掛的叫喊催促一這個老鳩開始是不想讓張大少爺一行白天就上船的,可魏良卿和傅應星兩位爺又是什麼脾氣,把自己的身份一報以後,老鳩差點當場就嚇癱了,自然更不敢阻攔張大少爺一行與楊宛見面。
“我不見,我今天誰也不見!”一個房間裡響起楊宛略帶沙啞的哽咽聲音,“媽媽,你讓他們都走,我今天誰也不見。”
“楊姑娘。還在爲昨天晚上的事傷心?”比較能說會道的傅應星推開老鳩,湊到門前笑道:“別哭了,我們知道楊姑娘你是在恨張兄弟欺負你,所以今天我們哥倆個把張兄弟給抓來了,讓他當面向你賠禮道歉,你快出來吧魏良卿也叫道:“對對,張兄弟是我們的幹兄弟,我們說的話,他不敢不聽,楊姑娘你快出來吧,我們讓他給你賠罪”。
“是啊,是啊。”張清又上去湊熱鬧,笑嘻嘻的說道:“楊姑娘,只要你出來。我們就逼着張好古給你磕頭賠罪。你別看張好古他是欽差大臣,可我說的話,他也不敢不聽?”張大少爺一聽撇嘴,心說你這個。鬼丫頭也太陰了吧?想讓我給楊宛磕頭賠罪,那以後我也沒臉再見楊宛了是不是?
房間裡的哭泣聲終於消失,又過了片刻,房門忽然打開,頭髮蓬鬆、一雙美目幾乎哭成桃子的楊宛從房間裡出來,惡狠狠的瞪着張大少爺,緊咬着銀牙,哽咽着說道:“我不要他磕頭賠罪,我只要問他一句,昨天晚上我的曲子有那裡彈得不好?有那裡唱得不好?又有那裡讓人耳恨不得清淨了?如果他能說出一個子醜寅卯,我給他磕頭賠罪!”
“對呀,張兄弟,昨天晚上你說楊姑娘的曲子讓人耳恨不得清淨,那裡不好了?我們怎麼覺得很好?”魏良卿和傅應星異口同聲的附和問道。那邊宋獻策也是一蹦三尺高,指着張大少爺大叫大嚷道:“什麼?你說楊姑娘的曲子讓人耳恨不得清淨?你到底懂不懂音律啊?你可知道,楊宛的詞曲之妙,冠絕江南,絕對算得上天下第一的女才子,普通人就算想要聽她唱上一曲,都是天大的福分,你怎麼能說讓人耳恨不得清淨?我怎麼會找了你這樣一個不知好歹輕重的東家?”
“說得對。張狗少你說楊姑娘的曲子讓人耳恨不得清淨,到底那裡不好?”張清巴不得張大少爺和楊宛的關係進一步惡化,煽風點火的說道:“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們不但要把你扔進瘦西湖裡,你以後也別想再見楊姑娘一面!”
“好,我說,我坦白。”面對同伴的羣起發難和楊宛那可以噬人的兇狠眼神,張大少爺只得舉手投降,苦笑着解釋道:“老實說吧,昨天晚上我專心和薄瑟討論膛線槍的設計問題,楊姑娘到底唱了些什麼,彈了些什麼,我根本就沒聽進去;
所以楊姑娘問的時候,我就順口說了那麼一句
“什麼?你根本就沒聽到?。楊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張大少爺的紅腫眼睛裡散發的已經不是殺氣,而是來自陰曹地府的冥光。楊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敬你是新科探花,特意唱了新編的詩詞,彈的也是從來沒在客人面前彈過的新曲,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是我辛辛苦苦、費盡心血自創出來的,就是因爲你是名聞遐邇的大才子,我才特意請你鑑賞,你竟然說你根本就沒聽進去?你到底算那門子的才子啊?”
“才子也分很多種,精通琴棋詩畫算才子,我精通火器機械和經濟管理難道就不算才子了?”張大少爺理直氣壯的反駁道:“再說了,你雖然精通音律。可唱歌也未必比得上我。”張大少爺這話倒沒有吹牛,他在大學的時候,每天晚上不是混網吧就是泡則,很是練就了一副公鴨嗓子最起碼唱起來不會跑調!
“好!既然你說你唱得比我好,那你就唱一首來給我聽聽楊宛也是氣急了眼。脫口說道:“如果你唱得確實比我好,那我就給你爲奴爲婢,侍侯你一輩子!”
“好!”魏家兩兄弟一聽樂了,一起鼓掌叫道:“張兄弟,看你的了,你要是真能勝過張姑娘,那我們就可以跟着你沾光了。”宋獻策也盤算着如果自己的東家能把楊宛搞定,那麼自己以後也可以跟着免費聽曲,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便也大聲鼓舞叫好,慫恿張大少爺和楊宛開賭。只有張清臉上變色。板着臉不說話,心中擔憂不已。
“現在就唱?。張大少爺有些傻眼張大少爺是能唱幾首現代歌曲,唱得也不算難聽,可是又怎麼能和名動江南的女才子楊宛相比?而且張大少爺既不會彈琴也不懂樂譜,沒有伴奏,效果難免更打折扣,還拿什麼和楊宛比?
“唱啊?你要什麼樂器伴奏,我這裡全有;”楊宛不依不饒,一定要逼着張大少爺出醜。而張清察言觀色,看到張大少爺面露怯意,立即猜到張大少爺不行,便也笑道:“對啊,你要是不敢露醜,那你現在就向楊姑娘道歉,發誓以後再也不見楊姑娘就行了
“張大人,張大人;”還好,被張大少爺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肖傳和陳劍煌及時趕來救駕,陳劍煌率先衝上花船,說道:“張大人,我們聽說你來這裡了。所以就追來這裡,你叫我們打聽的事,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
“怎麼樣?。正愁沒辦法迴應楊宛的張大少爺如蒙大赦,趕緊問道:“打聽清楚了?前天晚上,揚州附近的鹽場到底有沒有遭遇風暴?。
“沒有!”肖傳怒氣衝衝的說道:“張兄弟你說得對,我們果然被龍遇奇和劉釋那兩個狗雜種給要了。前天晚上揚州附近的海面上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什麼風暴,揚州附近的鹽場更沒什麼損失!”
“好啊,果然是官商勾結!”張大少爺咬牙冷笑,把扇子一合,喝道:“石頭,陸萬齡,我們走,回去找龍遇奇和劉擇算帳去!”肖傳和陳劍煌點頭,陪着張大少爺就要下船,楊宛卻衝上來一幾大少爺的袖午。板着臉說道!“不許走,你壞沒鑰甘。唱完了再走。”
“少羅嗦!“正在火頭上的張大少爺氣不打一處來,一把甩開楊宛,鐵青着臉怒吼道:“是給你唱歌重要?還是籌款賑災重要?山東的災民就要餓死了,我還有心情陪你去玩那些琴棋書畫?當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後庭花!”
“好,我宋獻策到底沒跟錯東家,就憑你心存百姓這點,我就心甘情願當你的幕僚!”宋獻策大聲鼓掌叫好,衝了上來跟在了張大少爺的後面。那邊張清也是眉開眼笑。稱讚着張大少爺追了過來,要陪張大少爺同去找人算帳。只有楊宛被張大少爺七得眼圈發紅。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而張大少爺壓根沒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衝出了花船,不曾向張大少爺還沒走上跳板,楊宛又追了上來抓住張大少爺的袖子,張大少爺勃然大怒,喝道:“你又想幹什麼?”
“你不能去找龍遇奇和劉釋。”楊宛板着臉說道:“如果你去找了他們算帳,他們就馬上和你翻臉不認帳,然後揚州的二十五大鹽商就會連夜搗毀鹽場的鹽提,乘機聯手組織罷市,煽動煮鹽竈戶和運鹽挑夫到城裡鬧事,他們的鹽船也會堵塞運河,污衊你在揚州橫徵暴斂,強迫受災鹽場捐款,讓朝廷追究你的罪責。”
“你怎麼知道?”張大少爺大吃一驚?楊宛繼續板着俏臉,冷冷說道:“揚州鹽商商量怎麼對付你的那個晚上,我被他們請去唱曲,正好在場聽到的。”
“好險!”張大少爺出了一身冷汗,心說這是一個大陷阱啊,現在是小冰河期各地災荒不斷,兩淮鹽稅已經佔到國庫收入的一半還多,我如果踩進這個陷阱,讓那些鹽耗子抓住藉口鬧事罷市,就連魏老太監也不好保我了。緊張之下,張大少爺趕緊問道:“帶頭的人是誰?是誰想出這個主意的?”
“前任兩淮巡撫李三才的兩個兒子。”楊宛面無表情的答道。張大少爺又擦了一把冷汗,忙又說道:“多謝楊姑娘,本官差點就上當了。不過,他們那天晚上還商量了一些花招,還請楊姑娘也指點一下。”
楊宛這回不說話了,直到張大少爺再三催問,楊宛才冷冷的說道:“做我們這一行,客人無論說了什麼,我們都不能泄露一字片語,我網,才告訴你那麼多,已經是違反了青樓這一行的規矩,得到英烈夫人廟(梁紅玉廟)燒香謝罪,還得辟穀(絕食)三天,剩下的,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了。”說到這裡,楊宛又扭轉臉去,冷哼着說道:“除非,你唱一曲給我聽,讓我滿意了再說。”
“楊姑娘啊,你怎麼一定要強人所難?”張大少爺叫起苦來。楊宛的聲音更是冰冷,板着俏臉說道:“我從小就喜歡音律,昨天被你說那一句,我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哭啞了,你如果不唱上一曲讓我滿意,證明你有資格那麼說我,我就絕對不會再向你泄露一字半句!”
張大少爺哭喪着臉盤算半天,終於還是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唱一曲,不過我有言在先,我這首曲子是聽到一個故事後隨便寫的歌詞,還沒來得及寫譜,所以我只能直接唱,沒法伴奏。”
“好,我就聽你直接唱;”楊宛宛如冰山一般的俏麗臉龐上終於露出燦爛笑容,當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饒是張大少爺見過不少世面,也不禁心中一蕩,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旁邊的張清則直撇小嘴,暗罵一聲,“狐狸精!”
重新回到船艙,張大少爺居中一站,先蘊量片刻的感情,清清嗓子。然後張大少爺才緩緩說道:“楊姑娘,在唱這首曲子,我要有感而發創作這首歌曲的那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子,於是,她就向佛像祈禱,希望能夠再見那個男子一面。終於有一天,她的誠心感動了佛,佛問她說,如果她要再見那個男子一面,她就要放下的眼前一切,還得修煉一千年,問女孩後不後悔。女孩很堅定的回答佛,我不後悔。”
說到這,張大少爺扯開公鴨嗓子,緩緩唱起那剩竊後世的《求佛》,“當月光,照在我的臉上,我想我就快變了摸樣,有一種叫做撕唱完歌曲,張大少爺又緩緩說道:“一千年後,女孩終於在路旁又見到她的愛人一面,佛又對女孩說,“如果你想嫁給他,你就再得修煉一千年。女孩很平靜的回答說,“不用了,我已經很滿足了,愛他,不一定要和他白頭俏老”佛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說了一句話,那個女孩就呆住了,眼淚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一你們猜猜。佛說的是那一句話?”
“猜不到。”正聽得十分投入的楊宛搖頭,同樣聽得十分投入的張清則催促道:“臭狗少,佛最後那句話是什麼?”
張大少爺又清清嗓子,緩緩說道:“佛最後說一很好,有一個。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爲了看你一眼,已經修煉了,兩千年。”
花船中一片寂靜,包括魏忠賢的兩個草包子侄魏良卿和傅應星都被這句話所打動,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而感情豐富的楊宛和張清更是眼中淚水打轉,心中起伏萬千,不知該用什麼話去表達心中的感受。過了許久,楊宛才悠悠的說道:“如果這首歌能配上曲,那就更完美了。”
“楊姑娘,你如果喜歡,那你儘管去譜曲,這首歌曲我送你了。”張大少爺原形畢露,焦急的問道:“現在,你可以把揚州鹽商的計劃告訴我了吧?”
“我已經告訴你了啊,如果你去逼那揚州鹽商捐款,他們就乘機罷市堵河,讓朝廷收拾你。”楊宛清麗的臉龐上露出調皮笑容,壞笑說道:“所以他們就找藉口躲着不見你,讓你沒辦法從他們手裡討銀子,讓你等不下去自己走人?你如果用武力強迫,他們就乘機翻臉罷市
就這些,沒別的了。”
“啊!”張大少爺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想要發作卻又不好意思,只能一甩袖子喝道:“浪費時間,都給我走,回去商量怎麼對付這些鹽耗子去。”
“張公子。”楊宛又叫住張大少爺。微笑說道:“等你的公事辦、完了,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再來一趟,我想給你吹一次簫;”
“吹簫?”張大少爺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盯到楊宛那張紅潤晶瑩的櫻桃小嘴上,脫口說道:“光是吹簫太單調,乾脆直接來一個冰火九重天,發票上寫辦公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