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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張好古真的越來越過份了。”馮銓拿着張大少爺剛剛送來的奏報,跪趴在魏忠賢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他竟然……,竟然要朝廷給北伐大軍每人發二十兩銀子的賞銀十三萬大軍不算賞給將領的銀子,就是士兵都要二百六十萬兩銀子,佔國庫一年收入的一半還多他真以爲大明國庫是給他開的啊?一張口就是每人二十兩,他以爲朝廷是銀子是刀砍來的?槍捅來的?一張口就是每人二十兩,他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那他是是建議?還是要求?”魏忠賢呻吟着招招手,不用說話,一個太醫就馬上站到魏忠賢背後,爲魏忠賢用力按摩兩側太陽穴,魏忠賢臉上的痛苦神情稍微緩解一些,但兩隻手還是在向篩糠一樣的抖過不停。馮銓一邊偷看着魏忠賢的反應,知道魏忠賢的手顫頭搖、頭暈目眩之病又犯了,一邊老實答道:“回九千歲,張好古只是建議,倒沒敢要求朝廷發這麼多。不過卑職認爲,他這次北上遼東,到現在打的都是普通的小勝仗,根本沒立下那麼多功勞,賞得這麼重,等他真的打敗了建奴,抓到了努兒哈赤老建奴,他還不得向朝廷要每人一百兩銀子的賞賜啊?這些小勝仗就賞這麼重,將來還怎麼賞啊?”
“咦?”魏忠賢有些驚訝,推開太醫的手直起身來問道:“怎麼?張好古在請功的奏章裡,沒說他打了什麼樣的勝仗?”
“沒?沒啊?”馮銓比魏忠賢還驚訝還疑惑。魏忠賢先是楞了一楞,然後醒悟過來,笑道:“猴崽子,果然有心,打了這麼大的勝仗,都沒對朝廷裡泄露一句,就單獨稟報了咱家——讓咱家還稟報給皇上。哈,好個小猴崽子,不枉咱家疼你一場。”
“九千歲,張好古在遼東又打什麼樣的勝仗了?”馮銓醒過味來,又明白張大少爺是怕別人搶了魏忠賢的功勞,沒在請賞的奏章裡提及前方的大捷,所以趕緊好奇的問道。魏忠賢又躺回躺椅上,微笑着說道:“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勝仗,猴崽子剛給咱家送來了報捷奏章,他只是幹掉了建奴的十五萬大軍,氣死了老建奴,繳獲了努兒哈赤老建奴的屍身,生擒了建奴新僞汗皇太極而已。這場仗,也就消滅了建奴九成的軍隊而已,所以咱家認爲,他爲每一個大明將士請賞紋銀二十兩,不算太多,也是很爲國庫考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饒是馮銓也算是老於城府了,聽到這消息也忍不住跳了起來,張口結舌的叫道:“這才兩個月,他就把爲害遼東十幾年的建奴軍隊全消滅光了?還把老建奴的屍身都繳獲了?這可能嗎?”
“咱家的親兒子嘛,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魏忠賢得意的哼上一句,擺手說道:“這個賞賜很合適,猴崽子是從不喝兵血吃空餉,但是各級將領層層剋扣下來,一個士兵能拿到十五兩就不錯了,每人二十兩的賞銀實在不算高。這樣吧,咱家做主了,每位大明將士賞二十兩銀子,你回去擬一個章程,國庫銀子不夠,咱家從內庫給你撥。哈哈,這幾天就全是喜事啊,昨天李實來信,他聽了小猴崽子的建議,今年江南織造局和英國的什麼東印度公司做了幾筆大生意,比去年賺了一百多萬兩銀子,還利用茶葉絲綢出口獨佔契約,借英國的手收拾了一下搶佔臺灣的紅毛鬼子。有了這些喜事,皇上和咱家今年終於可以過一個喜慶年了。”
得意洋洋的說完,魏忠賢感覺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忙又躺回椅子上,嚮明熹宗派來照顧自己的太醫吩咐道:“象昨天那樣,給咱家拔火罐。”太醫依令而行,趕緊拿出藥箱忙活開了,馮銓則底着頭表情古怪的用眼角偷看了一通魏忠賢的情況,故作無心的歡喜道:“這麼說來,皇上這個月還真是雙喜臨門了,五天前冬月初二客妃纔給皇上新添了一位龍子,今天探花郎又送來這麼大的一個喜報,皇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樂成什麼樣子。”
果不其然,聽到自己重孫又新添了一個繼承皇位的競爭對手——雖然這個對手是魏忠賢老相好客巴巴的本家侄女生的朱慈焜,魏忠賢還是皺了一下眉頭,沒好氣的喝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有什麼事等咱家拔完火罐再說。記住,遼東大捷的消息暫時不許泄露出去,咱家要親自把這個喜訊稟報給皇上。”
“他孃的,你怕別人搶了你報喜的功勞就明說,這份功勞反正輪不到老子身上,老子也沒多大興趣。”馮銓心裡嘀咕,嘴上恭敬答應,老老實實的爬起來到了前廳,與齊聚廳中的閹黨五虎五彪一起料理公務。本來馮銓這次其實沒有多少公務要在魏忠賢家裡辦,廳中又有死對頭崔呈秀在場,要換平時馮銓早就三下兩下辦好魏忠賢交代的差事告辭了,但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麼,馮銓故意磨磨蹭蹭不肯立即辦完,一個小小的瑞州府丁稅,楞是覈算了兩遍有餘。直到偷眼看到輪換守侯魏忠賢的太醫進了後廳,馮銓才三下兩下辦完手裡的公事,抱着剩下的奏章出了大門上轎。
轎子出了魏染衚衕,在路邊一個偏僻的小衚衕裡等了片刻,先前給魏忠賢拔火罐的太醫廖超羣果然跟着出了魏染衚衕,揹着藥箱準備回宮交差,馮銓使個眼色,隨從立即過去,把廖超羣請到馮銓轎子面前。馮銓又把廖超羣請進轎子,壓低聲音說道:“廖太醫,本官有一句話問你,請你一定要說實話——九千歲的病,到底重不重?”
廖超羣猶豫,不敢說話,馮銓心領神會,從袖子裡抽出一張銀票塞進廖超羣手裡,廖超羣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馮大人,你可千萬要保密,九千歲陰陽兩虛,體瘦神疲,畏寒肢冷,五心煩熱,是老年人中最難治的風眩之病(高血壓)。這種病一定不能累,想要一下子治好也不可能,只能好好休息慢慢調理,可是馮大人你也知道,九千歲那脾氣,我們叫他好好休息,他就用大耳摑子抽我們……。”
“哈哈,活該,誰叫你老太監喜歡攬權,和你那個乾兒子一個德行。”馮銓心中暗樂,又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廖超羣又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只要別亂動肝火,短期內不會有生命危險,可要是亂動氣,這病情很可能加重。”
“明白了,多謝廖太醫。”馮銓滿意點頭道謝。廖超羣不敢多說,忙告辭道:“馮大人,如果沒別的事,那下官就告辭了,這幾天天氣太冷,宮裡病倒了不少的娘娘、公公和宮女,皇上的病情也有些反覆,太醫院裡忙得不可開交,下官得趕快回去。”
“皇上的病情也加重了?難怪昨天和今天都沒上朝。”馮銓心中一樂,心說如果皇帝和魏忠賢同時病倒,那這大明朝廷可就有得樂子看了。偷樂了一陣,送走了廖超羣后,馮銓盤算了一下,吩咐道:“轎子先別回家,去英國公府。”
………
到了第二天,魏忠賢果然拖着病體入宮報喜,把張大少爺全殲建奴十五萬大軍的消息稟報給了明熹宗,明熹宗聞訊大喜,當即下旨升張大少爺爲太子太保,並且批准了張大少爺提出的封賞計劃,只待張大少爺凱旋歸來便將賞銀頒發下去。末了,同樣身上有病的明熹宗還帶着魏忠賢專門去一趟太廟,向大明列祖列宗稟報喜訊,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因爲出宮之時被風雪一吹一凍,明熹宗病情加重,又躺回了病牀上,與明熹宗情同父子的魏忠賢不敢怠慢,趕緊拖着病體日夜守侯在明熹宗身邊,又請來了當年給明熹宗治病的西洋大夫再次給明熹宗治療。但也就在這時候,上天和魏忠賢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經過西洋大夫的精心診治,幾天後明熹宗的病情剛有了些起色,操勞過度的魏忠賢卻病情加重躺倒了…………
十一月十五,正當張大少爺還在遼西走廊準備動手屠奴的時候,病情有些好轉的明熹宗領着一大幫文武大臣,親自來到魏染衚衕探望魏忠賢病情。見皇帝親自登門探病,老農出身的魏忠賢感動得痛哭流涕,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給明熹宗磕頭,明熹宗忙把魏忠賢按回牀上,咳嗽着說道:“忠賢,你身子骨不好,用不着起來,就這麼躺着說話吧。”
“多謝皇上。”魏忠賢抹着眼淚,哽咽說道:“皇上,你怎麼親自來看老奴了?老奴的病沒什麼,太醫和西洋郎中都說了,老奴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倒是皇上你,還咳得那麼厲害嗎?記得一定要按時服藥,奴婢已經寫信給江南織造太監李實了,讓他從杭州、松江和應天這些港口裡,請幾個醫術好的西洋郎中來京城,爲皇上你診病。”
“沒事,朕的病也好多了。”明熹宗輕咳着回答一句,又說道:“忠賢,我也問過太醫了,你的病和張愛卿的病一樣,都是累出來的,你們父子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一定要保重好身體,朕離不開你們父子。你記住了,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爲了朕,也爲了朕的江山,這是朕的旨意,你不得違背。”
“奴婢遵旨,奴婢一定會保重好自己,侍侯皇上江山萬年。”魏忠賢感動涕淚交加,淚水直接打溼了身上的棉被。明熹宗則又說道:“對了,說到張好古張愛卿……。”說到這,明熹宗回過頭,向陪同而來的文武官員吩咐道:“你們都出去一下,朕有些私事要和忠賢說。”
“遵旨。”房中的文武官員一起答應,一起到了前廳烤火等待。直到這些人都走*了,明熹宗才低聲向魏忠賢說道:“忠賢,張愛卿這次是搞什麼,怎麼接受了那麼多建奴投降?建奴狡詐無恥,反覆無常又生性殘忍歹毒,現在被張愛卿包圍被迫投降,只怕沒多少誠意,不僅安撫安置他們需要支派大量錢糧,將來肯定少不得又會反叛,繼續危害遼東,張愛卿在這方面一向精明,怎麼會犯這麼大的錯誤?”
“皇上放心,被猴崽子抓到那些建奴,只是稍微多活幾天而已。”魏忠賢壓低聲音,微笑說道:“猴崽子在出徵前就秘密稟報過奴婢,在遼東戰場上,爲了招降殘餘的建奴,減少我大明將士的傷亡和削弱建奴的反抗決心,他在必要時會接受一些建奴的投降。可是等到這些建奴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會給朝廷減輕負擔的,猴崽子在爲朝廷節約銀子錢糧這方面,不比任何一人差。”
“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明熹宗會心一笑,終於是放下一樁心事。魏忠賢見明熹宗心情好轉,乘機低聲說道:“皇上,奴婢上次對你說的那件事,不知皇上考慮得如何了?早立太子,早固國本,將來也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啊。”
“忠賢,不是朕覺得你說得不對,可是朕真的沒辦法啊。”明熹宗眉頭緊皺,無可奈何的說道:“朕的三個兒子中,朱慈焱、朱慈煒和朱慈焜,朕最喜歡的也是朱慈煒,可是朱慈焱始終是長子,又是皇后生的嫡子,朕要是跳過了朱慈焱封朱慈煒爲太子,滿朝公卿大臣不會答應啊。這不,前幾天朕剛在英國公和成國公面前試探了一下,他們兩個就變了臉色,搬出了先皇的事堵朕的嘴,朕就沒法開口了。”
這裡說明一下,明熹宗的父親明光宗朱常洛,是明神宗萬曆皇帝朱翊鈞的長子,但並不得萬曆喜愛,萬曆喜愛的一直是第三個兒子朱常洵——也就是被咱們張大少爺在洛陽狠宰一刀的福王爺了,也一直想把朱常洵立爲太子,結果這個廢長立幼的打算招致滿朝文武大臣權貴公卿一起反對,君臣之間足足鬥了十五年萬曆才讓步認輸,立朱常洛爲太子,封朱常洵爲福王,可以這麼說吧,如果沒有長子繼嫡這個規矩,朱常洛休想當上皇帝,身爲朱常洛長子的明熹宗朱由校更別指望這個帝位。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張惟賢和朱純臣這些世襲罔替的明朝老公爵搬出明熹宗老爸當年的事,明熹宗當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又是這幾個老東西”魏忠賢心中大怒,但也不敢勸明熹宗學爺爺明神宗和滿朝大臣鬥上十五年,只是在心底暗暗琢磨道:“爲了咱家重孫的皇位,朱慈焱那個小崽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了,不過現在不能動手,朱慈焱死了對咱家最有利,小崽子一死是個人就能猜到是咱家下的手,得慢慢來,不露半點破綻的讓他死於意外。另外還得等咱家的兒子回來,有咱家的兒子帶着軍隊在京城裡坐鎮,就算露出點馬腳,也沒人敢說什麼了。哼”
“砰砰,砰砰。”魏忠賢如意算盤正打得美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敲響,輪值侍侯在明熹宗身邊的司禮監秉筆李永貞在門外焦急無比的叫道:“皇上,魏公公,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明熹宗和魏忠賢都是一楞,明熹宗揮揮手,守在門旁的小太監趕緊打開房門,門剛打開,李永貞和一大幫文武官員就帶着雪花和寒風衝了進來,衝到明熹宗面前雙膝跪下,李永貞面無人色的慘叫道:“皇上,大事不好了皇長子朱慈焱,在皇宮裡遇刺身亡了”
“什麼?”明熹宗和魏忠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跳起來驚叫道:“怎麼可能?大皇子身在禁宮之中,又那麼小,刺客怎麼會盯上他?又怎麼會刺殺他?”
“刺殺大皇子的,就是大皇子的乳母蘭氏”李永貞瘋狂的慘叫道:“蘭氏用一把匕首殺了大皇子以後,也服毒身亡了現在皇后娘娘已經哭暈過去了皇上,你快回宮吧”
“朕的皇兒啊——”明熹宗大叫一聲,仰面摔倒,也是當場昏厥過去。魏忠賢則先是目瞪口呆,然後猛的撲到明熹宗身上,搖晃着明熹宗叫道:“皇上,皇上你怎麼了?你們這些死人,快傳太醫快傳太醫啊”叫了一會,魏忠賢終於回過神來,擡頭一看,卻見滿屋的文武百官個個個目瞪口呆,都正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魏忠賢又是一楞,然後醒悟過來,慘叫道:“你們看咱家幹什麼?難道,你們懷疑是咱家做的?”
當然沒有人敢回答魏忠賢的話,不過包括李永貞、崔呈秀和黃立極這些鐵桿閹黨骨幹都在心裡回答一句,“不是你是誰?殺了皇后的兒子,你的重孫子就是皇帝的長子了,也是理所當然的太子了”
“老子懶得和你們羅嗦”看到文武百官無數道懷疑的目光,魏忠賢又急又氣,抱着昏迷過去的明熹宗瘋狂咆哮道:“現在,馬上去給咱家把太醫叫來,叫來搶救皇上還有,把東廠和鎮撫司的奴婢都給咱家叫來,讓他們給咱家查出幕後真兇——”吼叫着,情緒激動過度的魏忠賢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腦袋一晃,也是摔倒在了明熹宗身上,當場昏迷過去…………
……
魏忠賢被人救醒過來的時候,明熹宗已經被侍衛和太監送回了皇宮,閹黨五虎五彪、馮銓和東廠的宋金、肖傳等人雖然已經趕到了魏忠賢府,但個個面色古怪,表情驚惶,很明顯,他們也在懷疑這次的朱慈焱遇刺案的幕後真兇就是最大受益人——魏忠賢魏忠賢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了,撲到宋金和肖傳身上,揪着宋金的衣領就吼道:“查出來沒有?到底是誰指使姓蘭那個賤人刺殺大皇子的?”
“回乾爹,兒子無能。”宋金哭喪着臉說道:“兒子派人去抓姓蘭那個賤人家眷的時候,她的丈夫和獨生子都失蹤了,派人去找也還沒有迴音。兒子只能把服侍大皇子的其他宮女和太監都抓了起來,正在審問中,也還是沒有消息過來。”
“廢物”魏忠賢怒極,狠狠一記耳光抽在宋金臉上,抽得宋金和肖傳一起跪下,磕頭如同搗蒜,魏忠賢又瘋狂咆哮道:“馬上給咱家查,查不出來,咱家剝了你們的皮”
“九千歲莫急,千萬用不着急。”崔呈秀好心勸道:“這事只要有一點線索,東廠就一定能查出來,不急,不用急,九千歲你的身子要緊。”
“咱家能不急嗎?”魏忠賢含淚大吼道:“如果查不出真兇,是人都懷疑咱家了咱家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吼叫着,本來就有高血壓的魏忠賢氣極怒極,本想一腳踢在辦事無能的宋金臉上,卻腦袋一暈,又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九千歲九千歲太醫,快把太醫叫來”閹黨衆人大驚失色,一起撲到魏忠賢身上驚叫,七手八腳的把魏忠賢擡上病牀。擡着魏忠賢右腳的馮銓則心中納悶,暗道:“怪了?看魏老太監緊張害怕成這模樣,難道真不是他動的手?可是這件事,嫌疑最大的就是他啊?”
“奇怪?這事真是九千歲乾的嗎?”閹黨智囊崔呈秀也在心底琢磨,“按理來說,九千歲犯不着這麼着急動手啊?現在京城防務都在老頑固朱純臣手裡,他要是走露半點風聲,惹得朱純臣發瘋清君側,張好古又不在京城,在軍事上沒人能保得了九千歲啊?可是話說回來,除了九千歲以外,還能有誰會冒着誅滅九族的危險去刺殺皇子?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不對還有一個人有嫌疑”盤算到這裡,馮銓和崔呈秀同時身體一震,猛的想起一人,心頭也逐漸浮現出了一個妖媚動人的影子…………
崔呈秀說得不錯,東廠和鎮撫司查案的能耐確實不錯,只要有一點線索就能揪着不放,簡直是無孔不入。到了第二天清晨,刺殺朱慈焱的乳母蘭素素的丈夫和獨生子的屍體,就被東廠密探尋到。但是讓衆人目瞪口呆和讓魏忠賢再度氣瘋的是——這兩具屍體,是在魏忠賢侄子魏良卿養女人的外宅後院水井裡發現的魏忠賢這一次,就算是真的跳進黃河,也完全的洗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