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買辦一樣在魏黨和保皇黨之間來回穿梭了幾天,魏忠瓚一孤嫣的交易終於在張大少爺的撮合下達成性格網烈的張嫣打落牙齒和血吞。含着眼淚接受了魏忠賢開出的三個苛方條件。魏忠賢大喜之餘,終於開始想方設法的在客巴巴面前活動,勸說老情人接受,而客巴巴在收了張嫣一對夜明珠與一對昆網玉(和田玉)玉佩後,終於也是吐出了口風,小蹄子,生就讓她生吧。以後再敢和姑奶奶做對,她就算生出來,姑奶奶也要讓她的小崽子塞回她的肚子裡!”
答應歸答應,客巴巴也不是吃素的。她聽從兒子侯國興的建議,也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把她的一個本家侄女塞進宮裡,冊封淑妃!張大少爺把這個要求轉遞給張惟賢和朱純臣等人後,幾個鐵桿保皇黨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不管張大少爺怎麼勸說,說什麼都不肯答應,甚至在張大少爺被逼急了揚言撒手不管。擔心女兒和外孫安全的張國紀才加入張大少爺陣容,可張惟賢和朱純臣還是咬着牙齒不肯答應。最後向來喜歡在躲着背後陰人的張大少爺實在沒辦法了,這才向張惟賢和朱純臣說了實話侯國興向客巴巴提的提議,其實是張大少牟買通了侯國興的狐朋狗友,拐彎抹角給客巴巴出的餿主意!至於原因麼,張大少爺沒說。讓張惟賢和朱純臣等人自己去猜。
“你想挑起魏忠賢和客巴巴內訌?”張惟賢眼睛一亮,第一個醒悟過來。張大少爺則把臉一沉,義正言辭的說道:“張國公,你怎麼把我想得這麼壞呢?九千歲是我親爹。奉聖夫人是我乾孃,我這個做兒子縱然再怎麼不孝,也不可能幹出挑撥父母不和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吧?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走出自對親爹乾孃的一片孝心親爹的侄孫女進宮當了貴妃。享受榮華富貴,難道親孃的本家侄女就不能進宮當一個。淑妃?也享受享受榮華富貴?張國公你竟然誤會我是想挑起親爹乾孃不和,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滾你的蛋!你小子在我面前還裝?。素來儒雅嚴肅的張惟賢難得開口罵人,臉上卻不見怒色,盡是笑容。朱純臣和張國紀兩人也這才醒悟過來,大笑着向張大少爺拱手行禮。“探花郎,高!果然是高!估計要不了多久,皇宮裡就要有好戲看了”。
很可惜,張大少爺註定是沒福氣欣賞好戲了,魏忠賢和張惟賢秘密見面,互相口頭承諾正式達成交易後,張大少爺就得準備着返回薊州了。在臨走之前,張大少爺原本希望能和張嫣見上一面,親自向張嫣詢問一些機密大事,不曾想通過張國紀把消息帶給張嫣後,張嫣卻一口拒絕了這個要求,並且讓張國紀帶給張大少爺一句原話叫張大少爺不要胡思亂想,張大少爺對大明的功勞和忠心。張嫣永遠都不會忘記!
面對張嫣這個模棱兩可的答覆,張大少爺簡直丈二金網摸不着頭腦。可張大少爺又沒膽子闖進坤寧宮去當面質問張嫣,無奈之下,張大少爺退而求其次,向張惟賢提出希望能見梅清韻一面。不曾想梅清韻拒絕得更乾脆,直接讓張惟賢告訴張大少爺,叫張大少爺把她忘掉,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張大少爺再次傻眼。實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那裡得罪了梅清韻,但是張大少爺的行程安排得太緊,沒時間去和梅清韻過多糾纏,只得打算下次回來再想辦法收拾這個炸毛的小丫頭。
九月初三上午,張大少爺離開京城返回薊州,臨行前,張大少爺到皇宮向魏忠賢辭行,在承天門前等了個小半個時辰,魏忠賢從宮裡出來。父子二人見面。張大少爺磕頭行禮,祝願魏忠賢長命百歲,多福多壽,魏忠賢也囑咐張大少爺多多保重身體,不要爲了公事累壞了身體。互相客套完了,張大少爺網耍告辭,魏忠賢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對了,猴崽子,你來得正好。咱家差點都忘了。今年六月你去膠州徵兵,是不是寫了一道奏章,爲前任陝西道御史高鴻圖說情。希望咱家能寬恕高鴻圖?。
魏忠賢不提,張大少爺還真的差點忘了這事,如今提起,張大少爺趕緊答道:“回親爹,是有這事情。高鴻圖彈劾陝西延安府稅監李郎李公公勾結地方官府,假借開礦之名勒索百姓,敲詐地方富戶,結果都察院覈查並無此事,親爹你就罷了他的官職。戴罪還鄉待參。後來孩兒到了膠州後,高鴻圖爲孩兒提供了不少幫助,又捐助了一批糧食銀錢助軍。孩兒看着這個份上,還有念着一點山東老鄉的香火之情,所以就寫信請乾爹原諒他這一次,給他一個機會重頭再來。”說到這,張大少爺偷看一眼魏忠賢臉色,試探着問道:“怎麼?親爹你覺得孩兒這事做錯了?。
“沒有,咱家沒怪你魏忠賢搖搖頭,沉聲說道:“昨天晚上陝西巡撫胡廷宴送來急報,被高鴻圖彈劾的延安府稅監李郎,已經被人殺死,了。”
“被人殺了?兇手查到是誰沒有?有沒有捉拿歸案?”張大少爺嚇了一跳,心說我這個高老鄉可真夠到黴的,這回只怕又得背上一個僱兇殺人的嫌疑了。還好,魏忠賢很快就說道:“陝西奏報,兇手是陝西延安府府谷縣的一羣農民,爲的兩個叫王嘉胤和吳延貴,他們帶着一羣農民造反作亂,攻佔了府谷縣城,不光是殺害了李郎公公,還殺了府谷縣令,陝西巡撫胡廷宴已經出兵三千平叛了。”
“陝西農民起義?!”張大少爺打個寒戰,馬上就聯想起高迎祥和李自成等一幫猛人。
想到這裡,張大嚴爺趕緊說道:“親爹,這事情可不能放縱陝西那邊連年大旱。飢比皿也。朝廷又一直拿不出銀子錢糧賑濟災民。稍有不慎就騙竹致釀成大禍!孩兒認爲,切不可把平叛希望寄託在胡廷宴一人身上,親爹應該及時調兵遣將,未雨綢繆二胡廷宴一旦平叛失敗,第二波軍隊就可以立即出,把饑民暴動撫殺在萌芽中!”
“你覺得光憑胡廷宴的力量,平定不了小小一個府谷縣暴動?胡廷宴手下的官軍,還打不贏一羣拿着鋤頭鐵叉的農民?”魏忠賢疑惑的問道。張大少爺鄭重答道:“親爹。孩兒認爲胡廷宴不行,他手下的軍隊多年沒有上過戰場。武器練都嚴重缺乏,軍隊裡吃空額喝兵血的情況也絕對遠比薊門和遼東嚴重,可以說幾乎沒行麼士氣。而府谷縣的饑民既然殺官造反,肯定也會抱着必死的決心和胡廷宴軍隊血拼。一邊是衆志成城拼失作戰,一邊是士氣低落的三流軍隊,孩兒實在不敢看好胡大人就能平定叛亂。”
魏忠賢是無產農民出身,對民間疾苦的具體情況瞭解還在張大少爺之上,所以很快就認同了張大少爺的看法,點、頭說道:“好吧,咱家這就讓兵部下文,讓胡廷宴繼續調集軍隊備戰,隨時準備趕赴府谷繼續平叛!哼,西南的叛亂纔剛剛平定,咱家可不想看到西北又變成一個西南!”說到這,魏忠賢又把話題轉回高鴻圖身上,“猴崽子,既然你爲高鴻圖說情,那咱家就給你賣個面子。讓高鴻圖出任延安知府,他不是在民間官聲不錯嘛,讓他去安撫延安府百姓,剿撫並用,避免叛亂擴大。到時候高鴻圖進京領職,咱家讓他去你那裡一趟,讓他和你商量一下具體該怎麼做,你也做好準備。”
“多謝親爹。”又籠絡了一個私黨,張大少爺趕緊磕頭道謝。魏忠賢則摸着張大少爺的腦袋,慈愛的說道:“猴崽子,到了薊門好好幹。儘管把你的屠奴軍給咱家練好。陝西那邊你也不用太擔心,咱家已經下令胡廷宴,讓他今年在陝西西安府試行攤丁入畝,如果確實見了成效,明年就陝西全境推廣,到時候老百姓交的稅少了,有一口吃的了。老百姓就不會造反了。等朝廷緩過了這口氣,錢糧充足起來,咱家就又把你放到遼東去,讓你去給咱家平定建奴,建功立業,入閣拜相
“魏老太監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張大少爺暗暗嘆了一口氣,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兇狠殘暴、貪婪歹毒又知道一點民間疾苦的死老人妖”
事實不幸被張大少爺言中,九月十三日,胡廷宴的平叛軍隊抵達府谷縣平叛,以王嘉胤和吳延貴爲的農民起義軍英勇作戰,徹底擊潰胡廷宴平叛軍隊,三千官兵降者大半,加入起義軍反過來對付明軍,打着劫富濟貧的旗號四面出擊,短短十數日之內,鄰近的保德州、神木縣、苛嵐州三座城池先後淪陷,最離譜的是起義軍攻打苛嵐州時,設於苛嵐州的山西鎮西衛指揮使曹天龍竟然不戰而逃,導致鎮西衛官兵全部不戰而降,再加上饑民羣起響應。起義軍規模迅擴大至一萬五千餘人。
九月二十五日,張大少爺和魏忠賢未雨綢繆提前準備的第二波平叛軍隊抵達屈野,與起義軍決戰,一場血戰下來,起義軍吳延貴部終於被擊潰,放棄神木退回府谷縣城堅守,官軍數次攻城不下,王嘉胤軍又從山西境內迅回援。糧草不足的平叛明軍兩面受敵,不得不暫時撤退到榆林衛,起義軍重新控制神木。幾場大戰下來,王嘉胤和吳延貴的起義軍雖然被壓縮在山西和陝西的交界處,無法鬧出更大動靜,但官軍也始終無法將之全殲,只能與之對峙。這麼反覆折騰下來,不少腦後生有反骨的陝西百姓難免都會有點想法了,“原來造反搶糧食,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朝廷官兵,也不是那麼的管用。
九月二十八日,已經被朝廷起復任命爲延安知府的前任陝西道御史高鴻圖抵達薊州,提出拜見張大少爺。剛一見面,高鴻圖就哭喪着臉。用帶着埋怨的口氣嚷嚷道:“探花郎,你可真夠意思,幫我洗脫了罪名不說,我幫我升了官一可怎麼偏偏就是延安知府?難道探花郎你不知道,那地方正在鬧亂賊,賊勢還很大?咱們好歹是同鄉啊!”
“別怪我,也別怪朝廷,耍怪就怪高老鄉你運氣太差。
”張大少爺無可奈何的一攤手,苦笑着說道:“府谷賊亂,既需要重兵進剿,也需要能臣安撫,防止賊亂擴大。重兵好說,把陝西和山西的軍隊調幾支過去就行了,這能臣就難挑了,既得熟悉地方情況,又的清廉自律,官聲良好高老鄉你網彈劾過延安稅監,到過現場。又從來沒有掌管過地方財政。沒有貪污嫌疑,官聲當然過得去所以帽子不大肥瘦合適,恰好就砸到高老鄉你的頭上了。”
“唉,這麼說來,也真是活該我倒黴啊。”高鴻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搖頭苦笑。不過這些話當然是玩笑話,張大少爺頂着壓力舉薦網得罪了稅監老大魏忠賢的高鴻圖起復,這份人情之大,遠非尋常的官場舉薦可比。何況高鴻圖也非常清楚,越是問題大的地方。也最容易撈功勞,府谷賊亂如果能在高鴻圖手中平定,又有張大少爺在魏忠賢面前拉上一把,高鴻圖的升官度之快,肯定要遠過那些苦巴巴熬資格的普通官員。所以高鴻圖開完玩笑以後,很快就主動把一疊總數三千兩白銀的銀票塞到張大少爺手裡。
“高老哥,你還是收回去吧,咱們是老鄉,不玩這些。”平時裡見錢眼開的張大少爺忽然改了性子,搖着頭把銀票塞還剛悶日,又說道!你到了延安卜任以後,到外都是花錢的地。紋此銀子帶到陝西去,說不定能解你一次大難。”
見張大少爺執意不收,高鴻圖也不好意思堅持,只愕訕訕的收回銀票。又說道:“探花郎,這次你可千萬得幫我的忙,老哥我是御史出身。彈劾參人是拿手好戲,可是這安撫百姓和剿滅亂賊卻是從來沒幹過。魏公公也說了,探花郎您是我大明難得的文武雙全的棟樑之材,叫我去疾西上任前先來薊州請教平亂之策,還請探花郎千萬不吝指點。”
“老哥客氣,我那算得上什麼文武雙全?”張大少爺難得說了一句大實話,又嚴肅說道:“不過如何剿滅府谷賊亂小弟到是有八個字送給老哥一惡必辦,賦稅莫徵。”
“惡必辦?賦稅莫徵?請探花郎詳細指點。”高鴻圖虛心請教道。張大少爺答道:“惡必辦,意思是府谷賊亂幾個帶頭人,象王嘉胤和吳延貴這些反賊,在朝廷大軍的圍剿下,不管他們是否降伏,都必須處死!千萬不能死抱聖賢學說,給他們什麼改過自新的機會,要殺一傲百,殺雞做猴!要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先例,其他的反賊就會生出殺人放火受招安的心思,抱着僥倖心理再次聚衆作亂,導致局勢糜爛,不可收拾。所以一句話,帶頭的必須得殺,最好是用計騙得他們投降。再把惡活剮!要讓心懷叵測的宵小鼠輩心生膽怯,不敢生出二心!”
“殺俘?!”高鴻圖打了一個寒戰。心說怪不得有人在背後把我這個老鄉叫做白起”果然是心狠手辣!張大少爺則接着說道:“第二條賦稅莫徵,意思是老兄你到了延安之後,千萬不能追着百姓徵稅,你要知道,陝西連年乾旱。老百姓都已經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還有什麼銀子錢糧交稅交賦?朝廷又一時半會拿不出錢糧賑濟,你還逼着百姓交稅交糧,不是把百姓逼到反賊那邊麼?”
“不收賦稅?。高鴻圖日瞪口呆。驚訝問道:“那我怎麼向朝廷交代?”“高老兄,你是陝西道御史,在陝西呆了好幾年,陝西這些年來有那一次是把賦稅錢糧向朝廷交足了?朝廷又下旨責辦過那一個交不足銀子錢糧的縣府官員?。張大少爺微笑着反問道:“你以爲朝廷真不知道府谷賊亂的真正起因?連年乾旱又從未賑災,老百姓連飯都沒得吃的了。能不造反麼?可朝廷又因爲平定貴州苗亂和遼東建奴需要大批的錢糧,實在擠不出糧食銀子賑濟陝西,不得已,九千歲只好對陝西的稅賦徵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變着法子的減少百姓負擔,陝西連旱六年才一直都風平浪靜。只是今年旱得實在太厲害,還鬧起蝗蟲,聽說府谷一帶連樹皮草根都吃完了,賊亂才最終鬧了起來。所以你到了延安府以後,只管放心大膽的免稅免賦,安撫百姓,朝廷絕對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
“那我何不如直接向朝廷請旨,請朝廷直接免了延安府今年的賦稅。那不是更直接方便?”高鴻圖疑惑問道。張大少爺也不客氣,直接喝道:“老兄你傻啊?你敢向朝廷請這道旨,九千歲就能把你臭罵一頓,還非得逼着你徵收賦稅一延安府有賊亂就免稅,那不是等於告訴其他州府,只要治地裡有賊亂,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向朝廷請求免稅了麼?你這個道御史還能不明白地方官員那些彎彎繞?到那時候,地方官府有意縱容,賊亂想不擴大都難!只有你自己變着法子免稅,九千歲纔會睜隻眼閉隻眼放你過去”。
“多謝探花郎指點,愚兄蠢鈍。還真沒想到這點。”高鴻圖擦了一把汗,心說難怪這個張好古年紀還沒我一半,就已經爬到巡撫的位置上,這種揣摩上意的玲瓏心思,我這輩子恐怕都學不到。
軍情如火,高鴻圖不敢久呆,只在薊州住了一夜,向張大少爺討教了一下平叛治軍的具體細節,還有商量好明年在陝西推廣種植狗著。第二天清晨便告辭出,重赴陝西上任。臨別的時候,遲疑了許久。張大少爺終於還走向高鴻圖說道:“高大人,這次你赴延安府上任。有一個人,你得注意一下。”
“什麼人?”高鴻圖隨口問道。張大少爺答道:“他的名字叫李鴻基,是延安府米脂縣驛站的驛卒,你上任之後,應該立即把他抓起來。
“爲什麼?他做了什麼大案嗎?”高鴻圖莫名其妙的問道。
也是該來有事,張大少爺如果直接說自己看李鴻基不順眼,想把他砍掉,那麼高鴻圖爲了報答張大少爺的脫罪起復大恩,說不定到了延安府二話不說就真把那叫什麼李鴻基的一刀宰了。可是張大少爺考慮到高鴻圖是維持法紀的道御史出身。無緣無故的叫他無辜殺人,只怕他難以接受,所以稍作盤算後,張大少爺鬼使神差的說道:“高大人你也知道。我和東廠、鎮撫司的關係都不錯,我無意中從他們的堤騎口中得知。這個叫李丹基的驛卒和反賊王嘉胤、吳延貴有一些勾結,有可能和這兩個反賊勾通消息,爲了安全着想,你上任後最好立即把這個人給收拾了。”
“多謝探花郎指點,愚兄明白。”高鴻圖一口答應,心裡卻完全領會錯了張大少爺的意思,“這個探花郎老鄉對我真的沒話說,通過東廠、鎮撫司知道李鴻基是反賊王嘉胤、吳延貴的同黨,就事前給我提醒。等我上任後,是得立即把這個李鴻基抓起來嚴刑拷打,逼問反賊王嘉胤和吳延貴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