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瞧你說的,怎麼叫勾搭?就是在一起玩來着,郡主說宮裡沒意思,讓我帶她到京城逛逛,賞賞花什麼的。”
“你少在我這裡裝癟,皇上沒少誇你,還把郡主給迷住了,大哥我可沒這本事,着實厲害但要想娶郡主你就要考上進士,皇上,貴妃方可答應。”
“大哥你看我讀過幾天書?甭說進士了連秀才我也考不上。”按知識來說他佔優勢,寫幾篇論文沒問題,可明朝無論考秀才,舉人,進士,入朝爲官首先字要寫得好,一手漂亮的小楷整整齊齊,不能有錯字,別字纔有資格考試這叫開門。李浩然雖然練過一陣書法,只是學點皮毛,筆下無骨沒有成形,在現代還可以騙騙外行,在古代隨便一個私塾小學生,放到現代都是大家,李浩然的書法根本就拿不出手。
“可也是,那如何答覆皇上呢?”
“答不了,考是不行了,看有別的出路嗎?實在不行在你神機營謀個差也行。明天我跟你到軍中先看看再說。”
明朝神機營算是軍隊中最先進的部隊,從冷兵器發展到熱兵器神機營開創了先河使中**隊第一次趕上世界先進行列但缺陷顯而易見的。(後面再述)
第二天李浩然隨李平天來到神機營;明朝萬曆把神機營設提督內臣2人,武官3人,營下編中軍,左掖,右掖,左哨,右哨共5000人。火器只佔兵種10%,還有刀牌兵,弓箭兵,長槍兵等。在軍械庫內看見有佛朗機炮因明朝管西班牙和葡萄牙人叫佛朗機人,因此而得名。還有鳥銃,大將軍(紅衣大炮)李浩然發現一個問題,這些炮都沒有瞄準鏡完全靠經驗射擊,培養一個炮手要打多少次炮,而且還沒個準。
鳥銃是裝火藥打鐵砂的,從前面裝入火藥用通條壓死再裝鐵砂,開槍時在火藥處放個火繩碾,用火石打火點燃火繩引起火藥爆炸衝擊鐵砂,距離在百米遠,不過到了百米鐵砂不知道飛到哪裡了,實際有效射程在五六十米遠。
這種破槍在李浩然看來簡直就是垃圾,想當初在工廠上班時,很多師傅都自己做鳥銃,比這個不知先進多少倍。
“大哥我能不能拿一個鳥銃回去?”
“幹什麼?你別給我惹事啊!這種火器每人一把,壞了都要上交,記錄在案。”
“大哥你通融通融,我拿回去研究一下,重新做一把比這個好的多的火器。”
“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這次失憶後在夢中得道家高人指點,失憶的部分都被這些東西所佔據。”李浩然爲了得到此槍瞎編了一通,不過古人多迷信,也算是善意的謊言。
李平天想想也是,自從出事後回來性情變了許多,連皇上都誇他,何不讓他試試,也不損失什麼。“好吧!不過只能在家裡,不能拿到外面。”
李浩然如願以償順便帶點火藥鐵砂回去,要解決的問題很多,火藥就不行,古人一硝二黃三木炭配比是按炮竹火藥配製的,爆發力不夠,李浩然增大硝的數量,試了幾次,達到最佳爆破量,記錄下來。當然跟現代火藥tnt比相差甚遠。
接下來解決底火問題,現代的鳥銃是扳機後端有個底火座,擊發底火使火藥燃燒爆炸推動鐵砂。記得小時候玩的紙炮,甩炮就可以用做底火。李浩然專門跑了趟爆竹廠,用他做的火藥做了些紙炮。
其它就是機械部分,零部件倒是好加工,但跑遍京城也沒找到可以用的彈簧,主要是材質不行,目前明朝還生產不出彈簧鋼,冶金-鍊鋼方面還不過關,只有先用牛筋代替使扳機彈回就行,花費了幾個月時間,終於做成了除槍管外其他都是現代產品的新式步槍,比後來發展的燧火槍還先進一步。當初在工廠師傅們做出來試槍時,2cm厚的鋼板都射穿。
李浩然找了個一寸厚的木板,在院子裡放到三十米處,打了一槍,嚇的管家,嫂子都跑出來看。李浩然檢查木板已經被打成碎片了,不知道有多少鐵砂打在上面。也不敢多試,明朝製作的槍管靠不住,經常爆炸把槍管炸開,本身材質就差,又沒有現代化管理,次品太多,不像在工廠裡無縫鋼管多的是。
這也是明朝火器不能發展的原因;投資跟不上,管理混亂官吏從中貪贓枉法,不重視人才,科學技術總是說奇技淫巧,上不了大雅之堂。士兵拿着這種槍心存芥蒂生怕炸了手,仗還怎麼打。
晚上李平天回來李浩然說:“大哥火器做好了,院子太小,要找個遠一點的地方試。”
“這麼快,你是吹牛吧!還要到遠點地方?先拿給我看看。”
李平天看了半天也找不門路:“你這破火器,連點火的位置都沒有,怎麼打?騙你哥玩那。”
“大哥我這火器不用點火,你明天就帶着你的兵,還有做火器的工匠,找好地方派個馬車來接我就行。”
李平天半信半疑,還要派馬車接他成大爺了,擺上譜了。咬牙切齒說:“你小子要不成我李家的臉可丟大發了。”
第二天李平天還真派了個馬車接他,到京城南郊一空曠處,看見一隊士兵大概二三十人穿着盔甲精神抖擻站成一排,還有一些穿着破爛衣服的工匠,中間站着幾個穿着打扮像是明朝的官服,帽子上面還有兩個翅膀,這就人們所說的“烏紗帽”因用烏沙製成而得名。李平天衝他喊:“小五過來見過提督大人。”
李浩然上前作揖“拜見提督大人。”
“聽將軍說老弟製作了新火器,我們觀摩觀摩。來人上靶子。”兩個士兵拿着木頭板子走到五十米聽下來。
李浩然說:“再遠點。”士兵又走到80米遠。
“再遠點。”
“老弟啊!行不行啊!神機營打靶最多也就是五十步左右。”直到100米遠李浩然才端起槍,想起還是軍訓時打過十發真子彈,平時只打過電子槍和氣槍,不過槍法挺準。
“碰”身前冒出一股白煙,手都震麻了,兩個士兵拿過靶子,有七八個小孔歷歷在目。
“不得了啊!老弟這新火器不用火繩,還能打這麼遠。李將軍你們李家出人才啊!又發明了新火器。”提督手舞足蹈叫喊。李平天槍過槍:“讓我試試。砰!砰!砰”連打七八槍。“好,好這火器好。”一些工匠跑來左摸右看,一副羨慕的樣子。其實在封建社會士大夫和朝廷眼裡火槍火炮根本不屑一顧;一是總以泱泱大國自詡,靠利槍利炮勝之不武。二是新式火器差強人意,不夠完善。三是費用太高,認爲划不來。
李浩然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穩聽見:“李如道出來。”媽的誰這麼大膽高聲叫喊,李浩然走出院門;“李如道接旨。”李浩然急忙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如道身爲平民,卻思報國,造利器勝於夷,居功至偉,皇恩浩蕩,着任工部督造司副司長,賞黃金100兩,白銀500兩,以資鼓勵。欽此。”
李浩然跪在哪裡不知下來應該幹什麼。嫂子推他一把:“快謝恩那”
“謝皇上恩典。”嫂子又說:“還有”李浩然沒辦法:“皇上萬歲,萬萬歲。”太監才把聖旨收起交給李浩然。嫂子又推他:“賞錢。”李浩然掏了半天拿出一兩銀子。“不行再拿。”李浩然又掏出一兩銀子,看嫂子沒說話就遞給太監。
太監彎腰說:“雜家謝過李司長。”
晚上李平天回來李浩然拿出50兩黃金,200兩白銀給嫂子,看到嫂子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搞的他渾身起毛問道:“大哥督造司是幹什麼的?幾品官?比進士如何?”
李平天看着他搖搖頭:“你怎麼一時聰明,一時糊塗,督造司是工部下屬機構,專管督造兵器部門,算六品官。至於同進士無從比較,進士是文人,沒有官階但前途無量,督造司介於文官與武官之間,你是想郡主想瘋了吧。”
李浩然不好意思:“沒有,沒有大哥還開我玩笑,皇上平時吝嗇,過燕拔毛,這次爲什麼如此大方賞我這麼多錢?”
“唉!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雖然國家都是皇上的但也分內府外府之分;外府是戶部掌管,用於國家開支,你的賞錢是戶部給的。內府是皇上宮中所用,屬於皇傢俬用錢,所以給你再多他也不出一分錢。此話再可不能說,誹謗皇上是要殺頭的。”
李浩然心想老子也沒誹謗他,本來就是貪財的傢伙。“大哥,我能不能不幹督造司,我想領兵打仗。”
“你瘋了,還是癡了,大哥本來也不想你過刀光劍影,枕戈飲血的生活,看你無所適從纔出此下策,如今有了官職可以安穩過日子,何出此言?”
李浩然想那有什麼安穩日子,過幾年女真人努爾哈赤大兵壓境,李自成農民起義,大明朝就此滅亡,改朝換代的關鍵點就要來了,此時不積蓄力量發展壯大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