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這次董宇的意思也是要找到海盜老巢,將他們徹底殲滅,爲廣大歐洲人民,主要是陳祖禮及其手下這些人民,清除後患。同時,有一樁隱秘心腹事,是對誰都不能明言的,那就是宣慰使大人看上歐洲人的高大體格了!既不好在各個沿海國家擄掠人口,又不好公然搶劫過往商船,那麼,剿滅幾支歐洲的海盜武裝,既能得到金銀財寶、船隻火炮,還能得到強壯的北歐壯漢,並且還能在歐洲諸國中獲得較好的口碑,給陳祖禮、李偉等人留下一個更好地生存環境,這種一舉數得的好事,董宇焉能不做?只不過這件事的實質實在是太過陰暗,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一個人都不好說。
一天一天,從白天到晚上,從朝陽初升到紅日西墜,從繁星初現,到東方發白黎明將至。對海盜的追擊就在這樣的日復一日中過去了,當海盜們在這種長期的追擊生活中厭倦了,疲塌了,不想再下大力氣往前猛跑的時候,明軍艦隊最前面的前鋒戰艦就會發射幾發炮彈提醒海盜們,讓海盜們重新打起精神,再次以昂揚的鬥志、全新的面貌,把他們的那兩條船開得飛快。
做這種事兒,田凱可謂是經驗十足。當初追擊菊花會倭寇至對馬島的時候,他就參加了那次追擊戰,當時他是在盛立強手下擔任一名普通戰船的船長,屬於拖後中衛的類型,只是在後面遠遠地看着,並沒有真正的參戰,只是對那次的戰法是深有體會罷了。這次有幸能親自擔任追擊海盜的前鋒艦隊指揮使,全艦隊的箭頭,不好好幹,又怎麼對得起這近萬弟兄?
董宇的艦隊現在已經不到一萬人了,由於在瑟堡留下了陳祖禮,再次分兵,現在的宣慰司艦隊共有船隻六十餘艘,人員近八千人,鐵甲寶船還有二十三艘。本來如果加上這一路所得到的奴隸的話,人數會更多。不過由於在歐洲這幾個國家看中了人家的金幣,大肆賣出了大批底艙中的南洋和非洲澳洲奴隸,導致現在船員又有點捉襟見肘,急需補充了。對這次的與北歐海盜之戰,董宇可是抱着很大希望的。
海盜船隻有兩艘,根本就不可能像對付倭寇那樣,不聽話就幹沉他一艘,來個殺雞儆猴。現在只有兩艘船,擊沉一艘的話,萬一另一艘出了點啥毛病壞了,開不動了,豈不是計劃全泡湯?因此,前面的田凱小心地控制着每一炮的彈着點。人家都是努力要瞄的更精,打得更準,他可倒好,瞄是瞄的挺精細的,打的時候,卻不是打得準,而是想方設法的打不準,還不能打得太歪,引起海盜們的懷疑,這可真是難爲死了操炮手。
當初的倭寇之所以一路不減速,那是因爲身後不停地有同伴死去,不停地有船隻解體,他們是在用透支體力、發揮人體潛能的方式在駛船。如今的北歐海盜雖然也害怕,比起倭寇來,沒有同類在眼前死亡,到底是少了那份刺激和緊迫感,開起船來,就沒有倭寇那麼拼命。往往是田凱這邊開炮了,海盜們才加勁往前猛跑一陣子,一旦炮停了,海盜船就又把速度降下來了,田凱無奈之下,只好再打一炮,海盜船就又開一陣子。
一艘船上的炮彈是有限的,即便是田凱的那艘大型寶船,上面也不可能有用不盡的炮彈。現在只是追擊,還沒有進行真正的戰鬥,炮彈當然要省着用,否則,等到開戰的時候,沒有炮彈了,豈不是糟糕之極?
就這樣,像趕羊一樣,宣慰司的艦隊在後面趕着兩艘海盜船,向着他們的老巢前進。這是在無邊的海面上,沒有任何參照物。把那些從海里撈上來的海盜俘虜審問一番,帶過來幾個比較聽話的,讓他們辨認現在是不是往他們的老巢走,海盜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董宇又不可能把這些海盜帶到駕駛艙,讓他們使用那些測量工具來觀測船隻的經緯度,現在只好就這樣追着再說了。希望海盜們沒有王二小的機智,不知道把自己帶進包圍圈裡。
前面的兩艘海盜船本來是並排而行的,慢慢的,變成了一艘在前,一艘在後,再後來,兩艘海盜船走成了一字,變成了單行。這一切都是在漫長的追擊與逃亡過程中完成的,這兩艘海盜船完成位置的變換,用了將近兩天的時間,期間前鋒艦還開過一炮,催促海盜船加快速度。不僅是前面的田凱,即便是後面的董宇,也沒注意這個異常的變化。
又是在觀星臺上守了一整天,到天快黑的時候,婉兒帶着羅敷女過來請董宇回船艙休息了。羅敷女接過董宇遞過來的望遠鏡,隨便往前面看了一眼,問了一句:“前面那兩艘船怎麼變陣型了?”她對海戰不是特別瞭解,當然也就不知道海上的船隻變換隊形的意義,只是對陣型變換比較敏感,才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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