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馬不待董宇上到馬背上,身子就向前一竄,董宇一個沒拉好,繮繩脫了手,宋桂芝在馬背上一顛,居然掉了下來。
胡玲的那杆大刀使得就像風車一般。可能她也是不願多造殺孽,砍飛角馬的時候,用的多是刀背刀面,董宇就親眼看見,有一頭角馬明明被一刀砍飛了,把後面那頭低頭狂奔的同伴一下子砸到,兩個傢伙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之後,竟然一骨碌站起來,沒事兒一樣接着跑,只不過這回是從兩邊跑過去了。
這樣的例子當然不是特別多,大部分被打飛的角馬還沒等到站起來,就被後面奔跑過來的同類踩到了身上,也有更多的角馬是被摔躺在地上掙扎的同伴絆倒的,胡玲前面的角馬羣始終是處在一種混亂狀態之中的。
角馬們奔跑速度太快,即便是有再多的數量,也不可能持續通過一個地方多長時間的。實際時間大概只用了一刻鐘,董宇卻覺得比一整天都長。震動開始越來越小,蹄聲慢慢的也稀拉下來了。數量一少,角馬們當然也就不會故意往胡玲的刀上撞了,那些有了輾轉空間的角馬們開始自覺地往兩邊繞着跑,胡玲現在已經輕易不用動用她的長刀了,不過她仍舊是雙手挺刀,警惕的望着前面。就在胡玲站着的地方周圍,倒着最起碼有上百頭角馬,這些角馬有的已經被同伴踩得斷了氣,更多的則是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不能如願,只好仰起頭髮出一聲聲慘叫。
伴隨着角馬遷徙大軍的往往是狩獵隊伍。草原狼、非洲獅、獵豹等食肉動物在後面不遠不近的監視着,想要追上隊伍後面那些老弱一些的掉隊者。胡玲這邊躺着的角馬顯然也吸引了這些捕獵者們的注意,只不過這些動物天生對危險有着極高的預判性,它們好像知道這個地方充滿了危險似的,大多是遠遠地往這邊望望,吞下一嘴的口水之後,就繼續在角馬羣中尋找合適它們的目標了。
有一個狼羣不信邪,嘗試着想往胡玲這邊靠近,在拖走了最外圍一頭角馬之後,看到沒什麼危險,狼羣還想再往裡面試試,兩頭狼羣裡最強壯的大青狼猶猶豫豫的往胡玲這邊靠近,在胡玲腳前十幾米遠的地方躺着的一頭肥碩的角馬已經斷了氣,這兩頭狼想要把這頭大角馬也作爲自己的獵物。只不過這兩頭狼的目的顯然是不能實現了,因爲這個距離已經讓胡玲產生不適感了。
對狼這種動物,胡玲顯然並不像一般人那樣痛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樣的道理,道家是最能體會到其中的真意的。對這種獵食者不痛恨,卻不代表她能容忍這種動物離自己的距離和角馬一樣近!
胡玲迎戰角馬羣的時候,是近距離的,直到角馬衝到她跟前,不動手,角馬就會撞到她身上的時候,胡玲才舞刀把角馬打飛的,狼羣卻不一樣,狼是危險的動物,這點胡玲當然知道。就在這兩頭狼剛剛接近它們選擇好的獵物的時候,胡玲動手了!她並沒有衝過去斬殺者兩頭狼,她的身子後面還有董宇和宋桂芝,她當然不能擅離重地。就見胡玲輕輕動了一下腳尖,好像是從地上踢起了一塊小石頭之類的東西,用手一接,甩手扔了出去。
董宇還從來沒見過胡玲使暗器,這回算開了眼了。不知道那顆小石子打到兩頭狼的什麼地方了,當然最有可能是胡玲同時扔出去的是兩顆石頭,因爲這兩頭狼同時叫了一聲,又是動作一樣的打了一個滾,晃着腦袋,嗚嗚叫了兩聲,夾着尾巴灰溜溜的回狼羣裡面去了。兩頭族羣中的強者鎩羽而歸,狼羣迅速轉向,再也不對胡玲這邊的那些角馬有任何留戀,它們要趕快享用了剛纔那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一羣獅子,已經明顯不懷好意的向它們這邊靠近了。
趕跑狼羣之後,再也沒有其他的肉食動物往這邊打主意了,胡玲一時間倒也清閒了下來。後面還有角馬在稀稀拉拉的追趕大部隊,獵食者們的目標正是它們。這羣獅子、獵豹、狼羣等自然界的動物獵食者們的後面,居然還跟着一羣人類獵食者!這是一羣五六個身上披着綠色樹葉僞裝,手持骨矛弓箭的黑人獵手。
黑人獵手們顯然也是早就發現了這幾個同類,他們大概是有點懼怕胡玲手中的那支長刀,站在幾十米的地方就開始大聲地喊着什麼,同時揮舞着手臂。
胡玲對這些土著語當時是不明白,回頭疑惑的看了看董宇,現在她也和董宇的那些女人一樣,有了什麼疑難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看看董宇怎麼辦。董宇接觸的這些非洲土著比較多一些,在東海岸的時候,就上岸拜訪過一些當地土王,在市場上也接觸過一些商販,並且還請過幾個黑人嚮導。要說董宇還是有一點語言天賦的,非洲這些土著部落雖然語言並不一樣,大致來說還是有規律可循的。東海岸和西海岸的土著語又不一樣,可是他不是還有一個傳教士毛羅先生的嘛,毛羅先生可是徒步穿越了整個非洲的,對非洲各部落的土著語深有研究。
董宇這個人一向的性格就是過寶山,堅決不能空手而回。有了毛羅這個非洲通,他要是白白放過,那他也就不叫董宇了。在船上的時候,董宇曾經專門的和毛羅學習過幾天非洲西海岸的土著語,毛羅免費坐船,教的時候,當然也就盡心盡力,因此董宇雖不能說是精通,卻也能明白個幾成。斷斷續續能聽個半懂,結結巴巴能說幾個簡單的常用詞語,這就是董宇現在的水平。
這幾個非洲獵手喊得話雖說不能完全聽懂,卻也能猜出個大概,人家的意思是問他們是誰,從哪裡來的,是不是也在追蹤這支角馬大軍。
既然人家說的話他能聽懂,那自己說的話,估計他們也能聽懂,董宇搜腸刮肚的把他從毛羅哪裡學來的非洲話過了一遍,終於找出一個能說明自己三個人身份的。
“朋友!”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詞了,除此之外,像那些吃飯、喝水、睡覺等詞語明顯也不搭界嘛。因此,不管人家非洲朋友問什麼,他能回答的只有這個詞,朋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倒是足夠他表達善意了。
獵手們還真是聰明,竟然就從這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單詞裡面,搞明白了董宇他們的處境。這幾個身披僞裝的獵手聽了董宇的話之後,馬上倒提着武器跑了過來。路過胡玲身邊的時候,這些人竟然爲了表達對女俠的崇拜之情,挨着個兒的對胡玲行了跪拜之禮,只是他們跪下之後的動作更像是參拜某位大神。
淳樸的非洲兄弟把胡玲當成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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