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剛纔那座大殿,人也差不多還是那幫人,只不過是大明人多了點,倭國人少了點,除了倭王源義持和那三名被俘的倭國大臣之外,董宇又另外隨機邀請了三名倭國大臣進來參加談判,找這三個人進來的意思主要是做個見證,倭王既然答應自己的事,就不能讓他反悔。
源義持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這件事自己這邊做的確實也缺理,說不得,人家那邊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朝聖天子命我爲大使,前來祭拜過世的老倭王。按說貴國王今天這樣的所作所爲,就已經有違了孝道,這悼念一事就應該取消纔是。不過,我國曆來是禮儀之邦,鄰國有事,前來探望也是應有之義,再加上皇命難違,我們也願意將祭祀儀式進行下去。這件事還望倭王殿下早作安排。今天我們作爲客人,在貴國王宮遭遇刺客行刺,貴國作爲東道主,是不是應該對我們進行一下適當的賠償呢?”旁邊的李偉、孫勇等人大點其頭,這纔是會長大人的本色演出嘛!
“賠償我國肯定會酌情賠償的,至於祭拜儀式,還是定在明天可好?”對於這件事怎麼樣善後,源義持也很頭疼,既然對方說想要經濟補償,那這件事就好辦了,國家賠償個人,會有多難辦?不過這個具體的數額,他還不想先提出來,他想等董宇說出一個數字,然後好討價還價。
“嗯,儀式定在明天很好,這樣才能讓世人看見我們兩國的友好來。至於賠償的金額嗎,既然貴國王不好意思說,那就是讓我們自己來決定了。”
源義持聽了個目瞪口呆,我啥時候說讓你們自己定了?也罷,且聽聽他想要多少再。
“貴我兩國一直以來就是故老相傳、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董某和倭王殿下也是一見如故,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向好朋友要太多總是不好意思的。您也知道,我朝官員俸祿總是很少的,既然源兄願意支持小弟一把,那小弟也就厚着臉皮說個數了,我們也不多說了,就定個十萬兩黃金,您看怎麼樣?”一說到錢,董宇臉上笑開了花,連稱呼都變了,乾脆管源義持叫起源兄了。
源義持見董宇笑得開心,也跟着一起笑,可是聽着聽着,笑容就固定在了臉上,十萬兩黃金?你是海盜來搶劫嗎?你知道黃金是什麼單位嗎?你知道十萬兩黃金能換多少兩白銀,能換多少貫銅錢嗎?想要開口還價,卻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眼睛瞪得和雞蛋似的,腦門上青筋突起老高,血直往腦袋上衝,他有點暈了。
倭王這邊已經暈了,耳朵旁邊的噪音還在繼續:“你看你,激動成什麼樣子了?我知道你有錢,想多補償兄弟一點,不過呢,兄弟是個厚道人,也不想讓源兄破財太多,咱們就訂到十萬兩黃金好了,一兩也不多加,不許多加啊,多加我也不要!”
“不加,嘿嘿,不加了。”源義持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他的心裡在滴血啊!這賠償一下去,他的國王金庫直接就少了三分之一還多!
“另外呢,你也知道,兄弟我還兼着皇差呢,回去不向皇上有個交代也不好說不是?做哥哥的,你不得幫兄弟一把?我看這樣好了,等下個月,你就專門到大明去一趟,去見見大明天子,給我們的成祖陛下去磕幾個頭,把你們國家產的白銀,順便帶過去個一百萬兩過去,哄得皇上一高興,說不準又給你頭上加個什麼官職的,這不是光宗耀祖,惹人羨慕的好事兒嗎?我悄悄給你說啊,兄弟我下過西洋,西洋的那些個番國國王呀,蠻夷酋長呀什麼的,都特別稀罕我大明朝皇帝封的官,那可是天大的榮耀呀!這也就是咱兄弟倆關係好,換其他人,我不告訴他!”
大明這幫人在竊笑,倭國人則是目瞪口呆。天哪,這是怎樣一個不知羞恥的傢伙呀!得到一點理,他就敢這個樣子的獅子大張嘴!這一刻的源義持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個大明使者是個這種人,說成啥,也不能招惹他呀?這是什麼?這不是自己伸着脖子讓人家宰嘛!
這一下,整個倭國五年的稅收就不見了,源義持就是想答應,在場的那幾個倭國大臣也不能答應呀!
“尊使,這可不行呀!”後進來的那三位大臣中的一位長臉大臣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大聲的提着抗議,早些那三位,由於是被抓進來的緣故,早沒了脾氣,縮在一邊一聲不吭,也就董宇後來叫進來這仨,看着精神着點。“一百萬兩白銀和十萬兩黃金,確實已經超出了我國的承受力極限,我們國家實實在在的是承受不起呀!您就算叫我們拿,我們也拿不出來呀!”
“這沒關係,我們是友好鄰邦嘛,哪能讓好朋友爲難吶!”倭國諸人剛鬆了一口氣,哪知董宇接下來又說道:“聽說貴國熊頗多,可以採集熊膽充數嘛,一枚熊膽作價一兩白銀,一百萬兩白銀,只要一百萬頭熊就夠了嘛!”
一百萬頭熊?整個倭國有一百萬頭熊嗎?如果有這麼多熊,人住哪兒?倭國人全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見過信口開河的,沒見過信口開河到如此地步的。一枚熊膽只值一兩白銀,大明的白銀真的有這麼值錢嗎?
看着倭國君臣滿臉的驚駭欲死之色,大使大人終於決定把這個要求緩一緩了,“這樣,我看你們好像真的挺困難似的,那咱們就把門檻降降。先說好,這十萬兩黃金,可是源兄補償我個人的,是不能緩的,至於那一百萬兩白銀嗎,可以換成十年來還,每年十萬兩,這樣貴國的負擔就不會很重了。當然,十年的時間有點長了,肯定要產生一些利息,還是那句話,作爲友好鄰邦,利息上也不能定的太高,就定每年兩萬兩,這樣加起來,連本帶息一年就是十二萬兩,也不算多,誰讓我們是友好鄰邦呢?就這樣定了!”
“怎麼還有利息?每年二萬兩,那十年就是二十萬兩,這個數字太大了!”源義持終於忍不住,親自出面討價還價了。
“可是我也不能白白的借給你們一百萬兩呀?還一借就是十年,兩國關係再好,也沒有這種好事?”對上源義持,立馬毫不留情的反擊。
“我們沒有借你們的一百萬兩白銀!是你們強加給我們的!”源義持也怒了,這樣的要求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底線,他是怕死,可不代表他懦弱。
“那你是想不承認了?剛纔還親口答應的,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想反悔不認賬了嗎?”董宇的眼睛緊盯着倭王,倭王同樣毫不讓步的和他對視着,兩人對視了兩分鐘之後,董宇終於不想繼續下去了,他不是敗陣了,而是覺得這樣做實在是沒意思,這個老小子,有點意思!“李偉將軍,把這位國王陛下帶到隔壁房間中去,我想你會說服他的。記住,不能對倭王殿下施加暴力,去。”李偉指揮使前半生過的太過複雜,經歷龐雜得很,愛好很是廣泛,有些事情還是聽別人提起的,董宇初開始不太相信,不過後來一想,這年頭,公開養男寵的都有,像李偉這樣受早年的生活環境影響,僅僅是有點愛好,大致取向還是正常的人,不是很常見嗎?所以平時也沒太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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