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立強戰鬥的最是辛苦,手裡一口寶劍上下飛舞,周圍有四個敵人一直在圍着他進攻,放到一個,又加入一個,始終保持着四對一的局面,好在這些對手都不算太強,他手裡的活兒也不算差,一直保持着不敗的局面。
按說四個護衛是這些人裡武藝最差的一幫人,可是現在他們反而變成實力最強的一個戰鬥組合。這些人從房上跳下來之後,就一直在向中間運動,想要到董會長的房屋前面來戰鬥,他們是商會派來的護衛,是吳小七的部下,保護會長大人是他們的第一要務。當發現他們的隊長已經和會長大人上了房頂,房門下面是旺財這員猛將在護衛,這幾個人就知道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前文說過,這四個護衛裡有三個都是出身錦帆賊裡面做紅活的,這些人內心深處還是跟孫勇比較親近,亂戰一起,自身又沒了任務,當然是本能的就向孫勇靠攏,剩下的那個,一見這三都是目標明確,他也當然隨大流了。孫勇正在苦鬥羣賊,忽然多了四個強悍的幫手,馬上鬆了一口氣,四名護衛呈四角站在外圍,孫勇在中間指揮,作爲當初的錦帆賊總軍師,身上還懷着不俗的武藝,指揮四個人作戰,還不是遊刃有餘?這個五人組合在整個戰場中是戰鬥力最強的一個戰鬥組合了,其他賊寇根本就沒有這種協同作戰意識,五人戰鬥組殺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人仰馬翻。
盛婉兒和小紅始終在一起戰鬥。這兩人雖然一直穿着男裝,瘦小的身影,卻讓敵人誤認爲她們是最弱的一個方向,有更多想撿便宜的傢伙來打這主僕二人的主意。
盛婉兒的家傳武藝真不是說着玩的的,以前已經有數次廝殺證明了這小妞的強悍。強將手下無弱兵,身爲貼身丫鬟的小紅深得小姐的真傳,手上一口精鋼寶劍上下翻飛,一般賊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由於認知上的錯誤,強盜們把她們倆當作了最弱的突破口,等衝到跟前交上手了,發現不是那回事兒,再想走,已經來不及啦,兩員女將把圍攏來的賊寇殺的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狼,更何況是在這種亂戰的情況下?打着打着,一個沒留神,小紅頭上的襆頭巾被對手一個揮舞鐵鞭的傢伙一鞭甩掉了,如雲秀髮當時就披散了下來。明代的時候,雖說男女都是留的長髮,但是配上那張白淨無暇的俏臉,只要不是瞎子的,就都能分辨出這是個女人了。
男人留長髮、蓄鬍須、戴襆頭巾。這倆人不僅沒留鬍鬚,臉蛋還是那樣的白淨光滑,再配上旁邊小紅披散的秀髮,已經不需要說明,衆賊寇就明白了,原來他們的對手是兩個女人!男人對上女人,天然的心理優勢,使這幫剛剛吃過苦頭的傢伙精神大振,一邊嗷嗷叫着,喊着不知所謂的高腔,一邊發瘋一樣呼朋喚友,往這個方向擠了過來,好像弄清楚這兩個對手的性別,他們就能佔到多大便宜似的。
世上事就是這樣,剛纔還大佔上風的婉兒兩人,就因爲小紅的襆頭巾被打掉,暴露了性別,兩人就方寸大亂,而對方知道這兩人是女人之後,不僅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對主僕二人的進攻,而且士氣大漲,好像連武藝都提高了三分,瞬息之間,殺得兩人頻頻招架,險象環生!
董宇在房頂上掌控着全局,在向下施放空中打擊的時候,還不忘觀察院子裡其他地方的動靜。這三四十人過來之後,院子裡的燈火明顯減少了許多,雖然也有零星的光亮向這邊趕,但是已經形不成有效的威脅了,看樣子敵人的有生力量已經差不多全都集中到這院子裡了,別處固定的燈光,想必是這些傢伙住處的燈火,剛纔只顧着過來支援,出門的時候忘了熄燈。那些還在陸續趕來的傢伙,按照一處燈光一個人的估算,也就是五六個人的樣子,根本就形不成氣候。
眼皮忽然一跳,下面的婉兒兩個人已經陷入了處處危機之中!董宇雙手連發,一片連綿不絕的瓦片雨鋪天蓋地打來,下面正處在亢奮狀態中的傢伙們當場一片鬼哭狼嚎!到底是沒有好好的聯繫過暗器手法,董宇只敢打那些外圍的賊人,離得婉兒近的,他還真怕誤傷,就這也已經讓那些傢伙遭受了重創,在內圈正合兩員女將交手的匪徒也不能專心致志的發揮了,他們也害怕被從天而降的瓦片擊中,身後地上躺着的同伴發出的哀號聲深深刺激到了他們的神經。
瓦片剛開始落下來的時候,盛婉兒還沒有注意到,當她感覺對手的壓力減輕的時候,纔有空打量四周,看到時不時落下的瓦片雨,以及被砸的頭破血流倒地哭嚎的賊寇,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心裡想喝了蜜水兒一樣甜的盛婉兒嬌叱一聲,抖擻精神,和小紅聯手把跟前的敵人打得節節後退。
眼看形勢已經完全被己方控制住了,遠處再也沒有新的有生力量投入戰鬥了,混戰中的敵人已經被殲滅過半,再實行空中火力壓制已經變得意義不大,董宇和吳小七沿着牆角從房頂上滑了下來。
“旺財,跟我來!”隨着董宇一聲令下,旺財大聲答應了一聲,雙手各執一根搶來的鐵棍和吳小七一人一邊護持着他們的會長大人殺入戰場。
這三人的加入,似的這場對峙着的混戰迅速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這倒不是董宇好殺嗜血,主要是他旁邊的大將旺財出手太重。對着敵人當頭砸下一棒,換成董宇,也就是對方揮舞兵器擋住,然後雙方打上幾個回合,再借妙招尋隙殲敵,而這一招換成旺財來用,則變成對方招架的刀棍之類的兵器直接斷成兩半,或者嘣飛脫手,而那根鐵棒則是繼續下落,再然後也就不用提了,肯定是對方一個種姿勢死去,至於具體採用哪種姿勢,那要看旺財同志這會兒心裡來了那種靈感了。
仗能打到這份兒上,勝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賊寇們也不是視死如歸的烈性人,眼瞅着形式越來越不妙,也不知道是誰發一聲喊,然後這幫傢伙就很沒有氣節的四散而逃了,跑的時候可比來的時候快多了,燈籠火把也沒用,眨眼間,這個小院裡就剩下董宇他們一幫人,以及地上躺着的,正在痛哭流涕的傷員了。
都不用吩咐,李偉和趙子銘自然上去分辨俘虜傷情,對那些還剩一口氣的,直接仁慈的解除了他們的痛苦。而俘虜們傷勢的輕重,則完全取決與他們眼睛的判斷,反正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的人,說他們是重傷號,也不算是特別勉強。
在這裡,沒有仁慈可言。對這些曾經的海盜們來說,既然出來做賊,早就應該有死的覺悟了,這些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這一行人裡,那個沒經歷過生死搏殺,對這些早就見慣不驚了,除了盛婉兒和小紅出於女人的天性,略略扭頭看向別處之外,其他人照樣談笑自若。一番大戰,還是有幾人受了輕傷,需要趕緊包紮治療,好在有孫勇這個老江湖,以及吳小七這個警衛隊長,傷藥倒是隨身攜帶的有,小紅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孫勇的腿肚子上,以及兩個護衛身上都帶了輕傷。
董宇默默的看着衆人在處理傷口,盛立強小夥子累得不輕,好在沒負傷,只是做到院子裡的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趙子銘好像是揪着一個俘虜在審問什麼,時間不大,就一刀割斷了這個把問題交代清楚的傢伙的脖子,然後趴到董宇耳朵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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