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一言而決

經過幾個月的準備,李憲出海了,帶了近二百艘大小船隻,帶了一萬多鐵甲士卒與幾千號水手,還帶了幾百匹馬。

當然也還有牽星術與製圖的高手,此去是往西,其實航道早已成熟,但是卻沒有真正官方的海圖,李憲此去最大的任務就在於此,得把從中國到中亞與歐洲真正的海圖給畫回來。

發現新大陸之類的事情倒是不急,還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往南發現澳大利亞新西蘭之類,往東就可以去美洲新大陸,這些東西都在甘奇的腦子裡,一步一步來即可。

海外能大規模耕種的地方,不外乎爪哇呂頌之類的地方,也就是菲律賓馬來西亞與印度尼西亞,這些都是極爲肥沃的土地。還可以直接登錄印度次大陸。

印度這個地方從古至今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是幾十上百個國家的集合體,真正把印度統一起來的是英國殖民者。也就是說此時的印度次大陸上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大勢力,萬餘鐵甲足矣橫掃一切。

其實地方很多,比如還有斯里蘭卡,過了印度洋就是非洲,往北是兩個海峽夾着的阿拉伯半島,船隊這一路過去,這些地方必然都會經過,阿拉伯那邊,哪裡都是耕種的好地方,乃至於近海的臺灣島也是耕種的好土地。

李憲出海,甘奇往北,正式對遼國發動夏季攻勢。

前線大定府屯兵近二十萬,有威武軍與萬勝軍,還有這兩年新招募組建的河朔各軍,以及從東京帶來的禁軍。

而今招兵之法不比以往,這項工作成效也不差,一是因爲甘奇削減了軍隊規模,也就大幅度提升了軍隊的待遇,待遇幾乎翻倍不止,至少保證軍漢拿着糧餉能輕易養活一家老小。

二來是甘相公對外作戰的不斷勝利,也導致許多人並不覺得當兵就是去丟命送死,反而多看到那些立功受賞的軍漢們盆滿鉢滿,利益驅使下,便也有越來越多的壯漢願意投身軍伍去搏一個前程遠大與發家致富。

這次出征,甘奇麾下,幾乎一半是新兵,爲了維持這麼大的軍隊消耗,朝廷免不了又向錢莊借貸了一筆鉅款。

這次借貸與之前的借貸也不一樣了,區別很大,甘相公正是提出了“國債”的概念,由錢莊代理髮售,錢莊自己可以買,也可以賣給有餘錢的百姓,爲期五年,利息不高。

這也是甘奇的嘗試,若是民間不太願意買,那就錢莊全盤接下,若是民間百姓願意買,那甘奇自然就樂見其成,爲以後繼續發債打下一個基礎。

錢是永遠不夠花的,因爲甘奇要進行大規模的基礎建設,不論朝廷歲入有多高也不可能夠甘奇無休止的造。

所謂基礎建設,分幾個類別,修路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馳道,也就是高速公路,這是必須要修建的,要修寬修長修平,真正的貫通全國。

中原要四通八達,西北也要有大幹線動脈,特別是往往雲貴四川的路,開山架橋,無論多難,也要真正貫通,不能總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至少要保證四川有北邊與東邊兩條好走的路。

往西北,那就得有一條從京兆府直去西域的路。北邊自然就是去遼國的,主幹線要打通,主幹線的基礎就是保證馬車飛奔無礙。

還有一條線路就是入草原的,這條線路與其說是路,倒不如說是堡寨羣,所謂堡寨羣就是把堡寨一路往草原深處去修建,路只是伴隨其中,這比修長城省錢多了,在中原王朝蒸蒸日上的時候,這辦法也比修長城更加有用。

還有一方面就是沿海修建碼頭,沿海萬里,至少要修建上百座不錯的碼頭,爲開海之後的航海熱做準備。

朝廷還要投資造船行業,以及擴大火炮生產之類的。

這些事情都在議程之中,只待甘奇一項一項去展開,所以甘奇還將進行大規模的國債以及借貸。

至於這些借貸怎麼還,甘奇也有打算,不外乎搶劫一道,至於工商稅之類的,暫時還不能太當回事,想要工商稅收大規模爆發,還得等上一些年。這麼投資基礎建設,也是爲了以後的工商稅收能大規模爆發。

還有一點就是消耗民間勞動力,大投資就會讓百姓賺到錢,哪怕是賺工錢也會養活不少人,勞動力也有了去處,這會直接讓社會更加安定。

再開戰,其實甘奇並不去前線,而是一直留在大定府,並不參與指揮每一處戰役,只是制定了一個較爲詳細的進攻戰略。

遼國如今不比以往那般強盛,地盤狹小,百姓也不多,北有女真滋擾不斷,西面有草原大軍虎視眈眈,早已沒有了還手之力,已然是防守姿態。

大軍纔剛剛集結的時候,甘奇就收到了遼國的書信,遼皇耶律浚要與甘奇談判,奈何甘奇置之不理,只是催促各處軍隊加速集結。之所以甘奇置之不理,是因爲甘奇有些意外,本以爲遼人來信必是求和,沒想到遼人自尊心還在,通篇只有求和之意沒有求和之言,搞出一個談判的話語。

那甘奇豈能與他談什麼判?若是遼人與黨項人一樣卑躬屈膝來求,還有些棘手。既然遼人不求,甘奇也樂得自在,開戰就是。

就這一封信,其實已然顯出了遼國朝廷的一些局勢。

比如有人要求和,有人不願意,所以纔出了這麼一封不倫不類的信,想求和,卻還要顧及自尊心與臉面。

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遼國之前的榮耀太甚,遼國不是西夏,遼國乃是宋的兄長,坐擁萬里江山之國,而今忽然要卑躬屈膝,一般人豈能接受得了?

甘奇想的這些也不假,遼國上京之中,如今朝廷局勢還真就有些微妙。

皇帝耶律浚坐在高臺,還頗有些盛氣凌人,對着下面的耶律乙辛罵道:“宋狗欺朕,宋狗欺朕,昔日裡宋狗是何等卑躬屈膝?年年都給我父皇送帛錦錢財,只求大遼開恩不出兵討伐。而今卻敢這般待我大遼,當真豈有此理。”

年輕的耶律浚,十幾歲的年紀,又是在大遼強盛時代長大的,還有那殺父之仇,而今他自然是義憤填膺。

耶律乙辛想盡了辦法勸耶律浚,口中說道:“陛下,而今局勢不比以往,生女真還在作亂,草原又入不得,國內人困馬乏,當以緩兵之計,哪怕是與宋求和,只要能罷戰,當在所不惜。”

耶律浚聞言大怒:“相公之意,莫不是讓朕去與宋人乞和?”

耶律乙辛就是這個意思,卻又不能明說,口中說道:“陛下,此事不必陛下出面,臣去做即可。”

耶律浚大手一揮:“乞和之法,那是懦夫所爲,朕麾下契丹勇士十多萬,便要與宋狗決一死戰!”

耶律乙辛有些着急,又道:“陛下,此實非開戰之良機也!”

“已然到得如今,背水一戰之時,非良機?難道相公是要朕帶着所有人投降不成?”耶律浚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宋軍如今鋒芒真盛,不可力敵,我軍歷經幾敗,更是要休養生息以待時機……”

耶律乙辛的話還沒有說完,耶律浚已然打斷:“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們這些人無能,局勢豈能走到今日?百萬大軍,被你們這些無能之輩一敗塗地,而今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不圖爲國效力捐軀,還在此擾亂人心,耶律乙辛,你莫不是已然心向宋狗?”

耶律浚與耶律乙辛的矛盾由來已久,甚至之前耶律浚差點還把耶律乙辛打死在軍中,耶律浚顯然從來都沒有把耶律乙辛放在眼裡過,若不是如今要德高望重的耶律乙辛來穩住契丹人內外的局勢,耶律浚只怕早已對耶律乙辛下手了。

耶律乙辛對這些其實心中也瞭然非常,但是大敵在外,他也沒有辦法,只得躬身作禮,盡一個人臣本份,再道:“陛下,要想我契丹大遼再復往日榮光,就必須以臥薪嚐膽之計也,老臣之言,忠心不二,日月可鑑。”

老臣子與新皇帝,自古以來似乎多是不對付的。

耶律浚暴跳如雷,站起來指着耶律乙辛大罵:“此乃亂國之臣,妖言惑衆,朕有十數萬大軍,宋人也不過二十萬軍隊,依託地利城防,勝算在我。卻是這戰事未開,你就再次妖言惑衆,你莫不是活膩了?”

這句活膩了倒是把耶律乙辛嚇到了,耶律乙辛連忙閉嘴不言,不再去據理力爭,今日當避一避這位新皇帝的盛怒,來日再勸吧,多拉幾個人一起勸。

卻聽皇帝又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已嚇破了膽氣。教你們領軍作戰,必又是畏畏縮縮不敢向前。此番,朕親自領兵,定要大破宋狗,重奪燕雲。”

不是耶律浚傻,是他真的不信任耶律乙辛這些敗軍之將,想來想去,唯有自己上了。

耶律浚是有些衝動,但其實他做的是對的。

因爲甘奇不可能罷兵,哪怕是耶律乙辛來求和,甘奇也不可能罷兵不戰。對於遼國而言,耶律浚最好的選擇就是奮力一搏,御駕親征也是激勵軍心之法,

耶律浚其實也沒有什麼選擇,御駕親征這種事情,不是耶律浚能選的,因爲他要麼出城而逃,往叢林或者草原的深處去逃,要麼就只能留在城內,留下來,就是所謂御駕親征了。。

耶律乙辛心中所想,只是老成持重之法,多少還寄望於宋人能罷兵不戰,哪怕再多的條件也能答應,如此纔可爲遼國贏得喘息之機。

臨潢府,遼國的上京,坐落在草原邊上,這裡有佛廟道觀,這裡也有孔夫子的廟宇,這裡百年經營,早已是財富聚集之地,這裡住的大多數都是契丹貴族,是遼國最有一點家底。

草原輕騎已然在甘奇的命令之下開始在遠處遊弋,甘奇的大軍兵分兩路而來,一路皆是騎兵,往臨潢府附近撲來。

一路步卒,多是新軍,開始向東京遼陽府而去。

兩邊皆是勢如破竹,之所以勢如破竹,自然少不了火炮之威,更因爲契丹人心不穩,小城池的人都想往大城池而去,乃至於大城池裡的人也主動收縮防線把軍隊聚集在大城池裡。

狄詠帶着威武軍的鐵甲騎到處飛奔,來去如風,盡顯耀武耀威之勢。甚至還繞過一些城池,帶着幾千人就敢在臨潢府之外來去縱橫,不僅隨意來去,還時不時在城下破口大罵。

之所以這麼幹,便是想引蛇出洞,想要重兵把守的臨潢府出兵來戰,用一場野戰的勝利來徹底澆滅城內之人的反抗之心。

臨潢府城之內,自然又是一片爭論之聲。

耶律浚站在城頭之上,眺望着幾千宋軍打馬來去的耀武揚威,還有那點名道姓的破口大罵,氣得拔劍怒喊:“來人啊,出城追擊,定要斬殺這些宋狗。”

耶律乙辛連忙上前去攔:“陛下,不可啊,此乃敵軍誘敵之策也,萬萬不可中計!”

狄詠如今也越發奸詐,不知從那裡尋來一個人頭掛在旗杆之上,旗杆上用漢字與契丹字寫着“耶律洪基頭顱在此,孝子速速來拜”。

這旗杆一出,耶律浚更是大怒,對着耶律乙辛呵斥道:“朕是天子還是你是天子?朕命令你帶兵出城,截殺這些宋狗,奪回父皇遺體!”

狄詠哪裡有什麼耶律洪基的頭?這頭顯然是別人的,他還不斷指揮軍漢呼喊大罵:“不孝子孫耶律浚,還不速速出城來拜見你父親?”

耶律乙辛唯有再勸耶律浚:“還請陛下回宮,宋狗奸計,定然不能得逞,待得宋狗攻城無法,退兵之時,臣第一個領兵出城去追!”

“耶律乙辛,你竟然敢違抗朕的旨意?”耶律浚大怒,他堂堂皇帝之尊,下令幾番了,身旁竟然無一人遵從皇命行事,反而一個耶律乙辛還頻頻與他作對,作爲皇帝,豈能容人這般事情?

耶律乙辛面色爲難不已,他想下一個決心,卻又猶豫非常。

但是這把天子,實在又讓人忍無可忍,身邊軍將,皆是耶律乙辛的部下,耶律乙辛頻頻回頭看向衆人,想看看衆人的眼神。

卻聽耶律浚又是開口:“來人吶,拿耶律乙辛下獄,此等抗旨謀反之輩,定要嚴懲不貸!”

耶律乙辛心下一橫,眼神看向城外那些宋人鐵甲,微微閉眼,似乎即將做出一個重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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