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去廚房裡沏了兩杯溫熱的蜂蜜水,給客廳裡兩個喝了酒的男人送過來。
陸錚和邵興邦他們紛紛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幾口喝了進去。
邵興邦喝完擦擦嘴,感嘆一聲,“痛快!”
林夏看小舅好像意猶未盡的模樣,她忙問,“小舅!你還想喝嗎?”
邵興邦輕輕搖頭,“不喝了!一杯就夠了!”他催促,“林夏!你們兩口子趕緊的回房睡覺吧!”
林夏輕笑,“好!那小舅你也上樓早點休息!”
邵興邦卻神秘一笑,低聲說,“你們就別管了!告訴你們,明天早上晚點起來!起來了也先在房間裡眯着!”
陸錚憋着笑問,“小舅!你這是要?”他猜到了他小舅爲了愛情要玩路子了,但是還不知道他想怎麼做。
邵興邦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要想達到目的,不用點苦肉計怎麼能行?今天晚上我睡客廳沙發!”
他還就不信了,老爺子再是狠心,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爲情所困把自己糟踐不成樣子。
肯定是不能夠啊!
林夏原本還以爲小舅會因爲姥爺的阻攔,徹底放棄了追求樑薇呢。
沒想到,現在和陸錚喝了一頓酒,變得這樣目的明確行動迅速。
陸錚環顧四周,客廳這環境住一宿估計距離感冒也不遠了。
他勸道,“小舅!你有沒有照鏡子?依照你目前的形象,也許不用睡沙發也能達到目的。”
“我怎麼沒照?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造的這麼憔悴!”邵興邦態度堅決,“不過還是不夠!我必須讓你姥爺和你媽他們親眼見到我的慘樣!”
他還是瞭解父親和姐姐的,哪一個對他都狠不下心。
陸錚一想也是,萬一姥爺不是親眼所見,沒有受到觸動呢?所以他沒有再勸。
十月份的天氣可不暖和,現在的供暖也沒有多麼的好。
林夏擔心邵興邦凍感冒,“小舅!那我回房間給你找條被子吧!”
邵興邦原本想說不用,但他看看這沙發,長短倒是夠,他什麼也不蓋還不得把他凍完了?
“那也行!明天早上就說我喝多了非要死活睡在這!小錚也喝的不省人事!你一個女的弄不動我,所以給我蓋了一條被子!”邵興邦條理分明的連口供都想好了。
“好!”林夏努力控制着嘴角的笑,不讓自己笑出聲。
邵興邦見交代完了,他催促兩人,“行了!你們甭管我!趕緊快點回房去睡吧!”
陸錚攬住林夏的肩頭,“行!小舅,那我一會兒給你送被子!”
邵興邦揮手,“快點的吧!萬一誰聽到動靜下樓就穿幫了!”
陸錚和林夏只好憋着笑,一起快步回了房間。
陸錚給邵興邦送被子的時候,還特意說了一句,“小舅!半夜如果太冷你就上樓去睡!”
怎麼也不能因爲想演好苦肉計,不顧身體的健康。
邵興邦找了放在沙發上孩子的小薄毯當枕頭,他一個勁兒的趕陸錚,“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這麼墨跡呢!”
等陸錚回了房間,林夏已經換好睡衣躺進了被窩裡。
“媳婦!我來了!”陸錚也迅速的脫衣鑽了進去。
林夏好奇的問,“你到底怎麼開解的小舅,我覺得他雖然樣子有點憔悴,但精氣神還不錯。”
陸錚故作神秘,“山人自有妙計!”
林夏瞥他一眼,“少來!趕緊的坦白從寬,到底說什麼了?”她還真是挺好奇的。
陸錚笑的賊兮兮,“想知道?”
“嗯!想!”
陸錚直接說出他的條件,“好!那你讓我吃飽我就告訴你!”
林夏不滿的嘟囔,“什麼呀!等你吃飽天都要亮了!還讓人不讓人睡覺了?”
陸錚平時時間就挺長的,喝了酒更是精力充沛的要命。
陸錚能屈能伸,立刻換了語氣,“媳婦!人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你男人?”
林夏最受不了他這樣了,每當他一使出這個殺手鐗,她絕對繳械投降。
這次也不例外。
“好了!好了!答應你!但你要先告訴我!”
“沒問題!”陸錚滿意的捧着林夏的腦袋親了幾口,然後才正色說起他和邵興邦之間的談話內容。
林夏聽完,忍不住對陸錚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待會讓你知道知道你男人還是什麼樣的人!”陸錚一個利落的探身,將牀頭櫃上的檯燈關閉。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後,很快響起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
邵成志年歲大了覺少,每天睡的早,起的也特別早。
凌晨四點左右,邵成志就按時起牀了。
他先是去了廁所方便洗漱一番,之後穿的整齊在房內裡讀書讀報,等到五點多才會下樓去。
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出了房間。
樓上安安靜靜沒有什麼聲響,這個時間孩子們也還睡着。
等他踱步下樓梯的時候,意外的聽到了有男人的呼嚕聲。
誰在客廳睡的?
當邵成志走到沙發附近的時候,看到那裡躺着一個用被子蒙着頭的人。
老爺子因爲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多少驚訝,他猜測是外孫昨晚出去喝酒喝到了很晚,不想打攪林夏休息纔會睡在了沙發上。
但是他轉念一想又不對勁,這被子是林夏給送過來的還是外孫自己拿過來的?
莫非小兩口鬧了彆扭?
邵成志低頭看眼手錶上的時間,還是覺得叫醒外孫問問是怎麼回事。
如果真是鬧彆扭了,趕緊的回房去睡,這小兩口牀頭打架牀尾合,分着睡矛盾不是越積越大?
邵成志推着沙發上的人,小聲叫着陸錚的名字,“小錚啊!小錚!”
“嗯……”被子裡的人發出嗯的一聲。
可惜打開了被子的不是陸錚,而是邵興邦,他睡眼惺忪的叫了一聲爸。
邵成志一看是小兒子,他肅着臉問,“是你啊!你小子怎麼回事?回來了怎麼不上樓去睡!還睡上了沙發?”
邵興邦坐起身,裝作迷茫的樣子,“爸!我怎麼在這!我記得我跟小錚喝酒來着!後來我就斷片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邵成志見邵興邦說話滿嘴的難聞酒氣,再看他頭髮亂的跟稻草窩一樣,眼裡充斥着紅血絲鬍子拉碴,憔悴的和換了一個人似的,真是又氣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