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廂房裡面不斷的傳來謝芙蓉的痛呼聲,就連原本躲在廚房的戚雁舞和天蟾子,也忍不住湊了出來,然後,衆人都是一臉的驚愣。(:)
即墨青蓮看向徐伯夷,作爲當事者的父親,她很想知道,他現在作何感想?儘管,她心中明白,徐子慕如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是牛大傻搞的鬼。
“啊……該死的徐子慕,我……嗚嗚……痛……你輕點……”謝芙蓉的驚呼聲,不斷的傳來。
即墨青蓮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是美玉生輝,半晌,她終於咬牙問道:“牛大傻,你做什麼了?”
“沒……”牛大傻忙着搖頭,隨即,他輕輕的說道,“做這種事情,何必鬧得人盡皆知?堵上嘴巴不就得了?”
牛大傻的聲音是很輕,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次,連着徐伯夷也坐不住了,低聲道:“子慕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東廂房不斷的有謝芙蓉的聲音傳出來,似乎想要否認徐伯夷的說法。
“大傻——”即墨青蓮終於忍不住叫道,“你讓他做什麼?”
“沒……沒什麼……”傻子有些心虛的叫道。
“你……”即墨青蓮心中憋着一股火氣,想要發作,但想想,畢竟自己是寄人籬下,就算輪輩分,牛大傻在她那個小師公的威脅強迫下,稱呼她一聲“姐”,但事實上,牛大傻是她師公的傳人,輩分比她要大了一倍,自己是完全沒有資格管他的。
再說,回春坊是他的,小師公不在,這裡就是那個傻子說了算。
“你個混賬”即墨青蓮低聲罵道。
“我就……”牛大傻想要解釋,但就在這個時候,東廂房的門打開了,隨即,謝芙蓉散着頭髮,連着腳上的高跟鞋都掉了,一邊哭,一邊飛快的向外跑去,手中還拿着一塊“手帕子”擦着眼淚。
原本溫文爾雅的徐子慕,手中拿着一根紫竹,跟在謝芙蓉身後走了出來,卻是依然衣冠整齊。
“你讓徐子慕打她?”戚雁舞在一愣之下,陡然有所了悟,驚問道。
但想想,這種事情纔是那個傻子做出來的,真讓徐子慕強了謝芙蓉,只怕就不是傻子的邪惡風格了。
即墨青蓮原本一肚子的火氣,聞言也是愣住了,牛大傻居然讓徐子慕這麼一個貴介公子,去杖打謝芙蓉那樣一個絕色美人?想想,那是何等場景?
就連着已經站起身來的徐伯夷,也是目瞪口呆,天……讓他的兒子徐子慕去打一個漂亮女人?這是什麼概念?
而且,很明顯的,牛大傻那個傻子是吩咐,打着玩玩的,頂多是有些痛,並沒有真正傷害到謝芙蓉,而徐子慕出手也不夠狠毒,否則,謝芙蓉也不會跑的這麼利索。
“我的小褲褲”陡然,天蟾子一聲驚呼,然後,飛也似的向着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還扯着嗓子叫道,“美女姐姐,把我的小褲褲還給我”
難怪即墨青蓮覺得,謝芙蓉走的時候,手中拿着那團擦眼淚的東西,有些熟悉,原來就是昨天晚上牛大傻從天蟾子身上拔下來的小褲褲,而現在天蟾子倒好,直接追到門口,扯着喉嚨一疊聲的叫着:“美女姐姐,把我的小褲褲還給我……”
戚雁舞走到牛大傻身邊,恭恭敬敬的叫道:“牛大爺,你確實牛”
這麼損的事情,也只有牛大傻做得出來,謝芙蓉糾纏過他兩次,他最多就是置之不理,避開也就算了,好歹也顧忌一下美女的臉面問題。戚雁舞也實在不齒謝家的種種作風,不像招惹也不想給自己添堵,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敬而遠之。
而牛大傻卻果然夠牛叉的,他原本一直在想,那個謝芙蓉敢跑來回春坊鬧事,牛大傻最終會怎麼辦?
但戚雁舞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玩這麼一手?讓徐子慕那麼溫文爾雅的美男,把美女打上一頓?不傷筋骨,最多就是痛一下子,但是,他可以保證,那是謝芙蓉從此以後,都沒有膽子再來回春坊了。
“你的事情都做好了?”牛大傻捏了一下拳頭,惡狠狠的問道。
戚雁舞一言不發,轉身向着樓上走去。
“你去樓上做什麼?”牛大傻問道。
“你大爺的”戚雁舞站住腳步,問道,“你不是說,你家老頭的房間要洗窗簾牀單嗎?我難道不要去收拾?”
“我陪你一起去”即墨青蓮站起身來,她的小師公並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爲何防止戚雁舞來,她有必要去看着點。
“嗯”牛大傻這次沒有再說什麼。
“嗚嗚……”即墨青蓮剛剛走了幾階樓梯,外面,天蟾子哭喪着臉走了回來。
“要到你的小褲褲了?”戚雁舞見狀,也站住腳步,天蟾子太好玩了,那種情況下,居然跑去找謝芙蓉要他的內褲,謝芙蓉不老大的巴掌揍他纔怪。
“沒有,她不理會我,開車走了……還差點撞死我……”天蟾子哭喪着臉道,“美女好凶殘”
“你活該啊”即墨青蓮不僅笑罵了一聲。
看着即墨青蓮和戚雁舞上了樓,牛大傻摸出兩張紅皮,遞給天蟾子道:“別哭了,去街上買點東西,諾——這是今天中午要買的菜,一樣也不能夠少了,這可是考驗你的第一關,如果做不好,你這個藥童就給我滾蛋。”
他一邊說着,一邊取過紙筆,快速的寫着菜單,然後,遞給天蟾子。
天蟾子接過看看,然後認真的點頭,拿着錢,一聲歡呼,就出門了,牛大傻隱約聽得他低聲叨咕:“果然是傻子,居然給我錢,也不怕我跑了?”
牛大傻在心中笑了一下子,自語:“你會乖乖的回來的”
看着衆人都被牛大傻打發走了,徐子慕也總算鬆了一口氣,就坐在徐伯夷身邊,含笑問道:“牛先生,昨天的事情……”說着,他看了看老父。
徐伯夷現在的症狀,也就是隔個兩三天發作一次,徐子慕雖然知道,但每每目睹徐伯夷痛的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他心中就的慼慼然。
他承認,那天在錢莊的事情,確實是他們徐家不對,而牛大傻並非是懸壺濟世的醫生,他也確實沒有必要醫治徐伯夷,可現在,他徐家求救無門。
昨天晚上徐子慕回去後,向徐伯夷認真的訴說了他在昏迷的那段時間的種種——他可以不在乎,守着錢去死,但他死後,徐家勢必會四分五裂,誰也不會買誰的帳,而外面,哪怕徐伯夷還沒有死,比如說謝家,就已經欺上門來了。
棒打謝芙蓉這樣的事情,要是換成以前,無論如何,徐子慕也做不出來,但現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什麼身份地位,事實上都是騙人的,一切也就是那個錢財權勢在哪裡作祟罷了。
他是徐家三少的時候,自然衆人捧着他,如果有一天,徐翔繼承了徐家的一切,只是給他一筆錢把他打發了,那麼,他什麼也不是。
“徐老頭,我這個是個傻子,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了,不學人家玩什麼花花腸子”牛大傻一邊說着,一邊撕匣張便籤,拿着筆在上面畫着。
原本對於牛大傻這麼直接稱呼他徐老頭,徐伯夷心中確實不痛快,面子上也有些放不下,但一來這些日子他被病魔折磨,躺在醫院裡面哀嚎的窩囊樣,老早就被人淪爲笑談,身份尊嚴……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沒有什麼,比能夠健康的活着更加重要了。
所以,徐伯夷只是笑笑,輕輕的點頭道:“我喜歡直爽的年輕人。”
“你病着的時候,徐子慕跑來回春坊求藥——我姐被他孝心感動,想着原本她父親在的時候,也曾經對你們援手,所以,算是有些香火緣分。”牛大傻說道。
“即墨先生德高望重,可惜英年早逝啊”徐伯夷忙着說道,“可惜我竟然不知道,哎,未能夠在他靈位前上一炷香,近日我聽的說,他遺孀改嫁,很是欺他女兒青蓮小姐?”
“罷了,那事情就不說了”牛大傻微微皺眉,然後接着說道,“你既然知道這些,想來也知道,我姐是被那惡婦趕出家門的,孤苦無依,所以,當時和令郎議定,只收取百萬診金,爲將來生活所需,她一個女孩子,又小,這個百萬診金,不過分吧?”
“不不不”徐伯夷忙着點頭答應着,只要能夠醫治好他這該死的病,別說百萬震驚,千萬,億萬……那又如何?
“那藥乃是當年我那即墨叔叔留下來的,本是孤品,用完了也就沒有了,本來我姐還想要留着做個念想,或者將來自己有個病痛,可以救急,那天看着徐子慕爲你之病,四處奔波求醫,她實在不忍心,就答應拿出來救你了”牛大傻輕輕的嘆道,“我姐就是好心啊”
“是的是的,青蓮小姐那是菩薩心腸”徐子慕點頭幫腔,他確實很感謝即墨青蓮當初的援手,如果不是自己的哥哥姐姐們極品,非要驗藥,也至於弄成現在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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