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市機場,李俊秀正焦急地在出口等待着,金泰熙乘坐的班次已經降落了,馬上就能看到這位國際跆拳道宗師了,李俊秀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緊張,三番四次地整理自己的領帶和衣領,唯恐自己哪裡不夠整潔。
可惜他微腫的臉龐一時半會兒卻怎麼也恢復不了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師傅了,坐在輪椅上的樸正敏又是忐忑又是委屈,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受過如此委屈,這次的挫折並沒有讓他成長多少,反而讓他心中的戾氣增長的更多了,現在看到華夏人就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幾口。
“來了來了!”
這時李俊秀突然驚喜的喊了起來,然後拼命的揮舞着手中的牌子,上面用韓語寫着金泰熙的名字。
樸正敏一擡頭,就看到前面浩浩蕩蕩走來十幾個人,爲首的正是他的師傅金泰熙。
金泰熙今年五十有六,正是武者一生中的巔峰時期,他已是化勁巔峰的宗師級高手,此時看上去精神矍鑠,如同三十來歲的壯年男子,一頭黑髮板正的一絲不苟,臉上也看不到意思皺紋,面部紅潤氣血充盈,可見他非常擅長養生之術。
但是如果他最終止步於此,未能突破先天境界的話,再過數年他的精氣神就會開始逐漸減弱,然後就會逐漸和一個普通人一樣慢慢出現白髮和皺紋。
這也是非常困擾金泰熙的一個問題。
他已經停留在化勁巔峰數年之久了,但卻沒有一絲進步,現在他已經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試圖從側面來發現自己的問題,可惜的是還沒找到什麼進步的線索,就不得不因爲那不孝徒弟的事情而趕到東山市來。
金泰熙原本一肚子火氣,因爲他很看好樸正敏,但樸正敏卻完全沒考慮他的心情,說走就走,金泰熙原本還打算見面之後先教訓他一頓再說。
然而看到樸正敏悽慘的模樣之後,金泰熙對他的火氣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剋制的震怒之情。
“怎麼樣了。”
金泰熙走過去之後,俯視着輪椅上的樸正敏。
樸正敏帶着哭腔說道:“雙腿粉碎性骨折,即便是能治好,我這輩子也沒辦法再練跆拳道了!”
“下手好狠毒!”
金泰熙陰下臉,怒聲道:“你放心,師傅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就算你不能再學習跆拳道,師傅也會爲你安排一個榮譽理事的位置,讓你安享晚年的。”
樸正敏大喜過望:“謝謝師傅!”
“金泰熙先生,你好,我是駐東山市的領事,李俊秀。”
李俊秀好不容易纔找到說話的機會,急忙自我介紹。
“李俊秀先生,我徒弟遇到這種事情,你作爲韓國駐外領事,難道沒有向華夏官方機構反映問題嗎!?我覺得,你的工作非常失職!”
金泰熙把氣撒到了李俊秀頭上,登時讓李俊秀冒出一身冷汗,金泰熙在韓國民間的聲望不亞於韓國總統,如果他真的要追究自己的責任,那他的下場肯定討不了好。
“對不起!金泰熙先生!我已經盡力了!”
李俊秀一個九十度鞠躬,說道:“我找到了東山市外事局的局長,但是他也沒能懲治兇手,反而因爲幫了我們,現在羅局長已經被卸任了,華夏官方在包庇那個武館!”
“居然有這種事情!”
金泰熙勃然大怒:“簡直是太過分了!”
“是的!”
李俊秀低着頭說道:“我已經按樸正敏先生的要求,向武館遞上了挑戰書,對方已經同意了。”
“很好!挑戰的時間?”
“是明天上午,金先生舟車勞頓,樸先生希望今天能爲您接風洗塵,讓您養精蓄銳,明天以最好的狀態去洗刷跆拳道受到的侮辱。”
“愚蠢!區區一個華夏武館,怎麼有資格侮辱跆拳道!”
金泰熙對樸正敏罵道:“而且你是認爲我趕過來狀態不好就贏不了挑戰嗎!?”
樸正敏心頭一寒,急忙陪着笑臉說道:“不敢不敢!徒弟只是想孝敬一下師傅,畢竟這麼多年都沒有盡到徒弟的責任。”
“這還差不多。”
金泰熙滿意地點點頭,道:“爲了讓華夏人心服口服,讓所有人知道跆拳道的厲害,這次我還帶來了Kbs的記者,他們將會全程拍攝我的這次挑戰之行在韓國以及網絡上直播,讓華夏沒有任何機會做小動作。”
樸正敏頓時大喜過望:“師傅英明!”
這時金泰熙向身後的攝影師擺擺手,攝影師立刻停止了拍攝,然後金泰熙臉上的古板表情突然消失了,露出了一抹淫笑,道:“說起來,我很早之前就聽說華夏的美女有很多,徒弟你有沒有好好安排?”
樸正敏原本是不打算讓金泰熙太消耗精力的,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只得說道:“當然已經準備好了,都是精挑細選的極品,晚上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爲您接風洗塵吧,我已經定下酒店宴席,就等您的到來了。”
“不錯不錯,那麼咱們出發吧,泡菜我都吃膩了,我已經對華夏美食迫不及待了。”
雖然金泰熙對華夏的其他地方不屑一顧,但對於華夏美食和美女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偏見。
於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機場,直奔酒店。
與此同時,李紹東和高江卻已經在同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看來那個樸正敏還不算太蠢。”
李紹東輕輕晃着手中的酒杯,猩紅粘稠的上等紅酒在酒杯中輕輕搖晃着,倒映着他的面孔。
“沒想到那樸正敏居然打不過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武高山……真不知道那個武高山到底是什麼身份。”
高江異常鬱悶,好好的計劃因爲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而受挫的感覺,真的讓他抓狂。
“是石克己請來對付關宇的。”
李紹東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淡淡的說道:“只是不知道關宇用了什麼手段收爲己用了,而且居然還能讓石克己放下他們之間的仇恨,爲他效力……這個關宇,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啊。”
“我承認是小瞧他了。”
高江現在還在因爲武館那兩層樓而感到肉疼。
“希望這個金泰熙的到來,能改變一下現在的局勢吧。”
李紹東眯起了眼睛,如果金泰熙也失敗的話,他就不得不想一個新的計劃對付關宇了。
對於這個膽敢玷污他未婚妻的傢伙,李紹東早已生出了必殺之心。
李紹東抿了口紅酒,淡淡的說道:“既然那個金泰熙如此有信心,那我們順便幫他造一下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