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那個叫地龍的小弟就回來了,葉飛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從他的名字上就能知道,這人肯定是當初和飛龍幫的老幫主一起打天下的主兒,忠誠度自然不用說,所以葉飛也更加相信他了。
“幫主,就是剛纔在我身邊的那個,你看着還滿意嗎?”地龍走到葉飛身邊,低聲問道。
葉飛點了點頭:“還不錯,看上去沒什麼風塵味,下一步讓她去旁邊的咖啡廳,到了那裡後打這個電話,自然有人會告訴她應該怎麼做,你也跟她交待一聲,如果做的好,是不會虧待她的。”說着,葉飛遞給了地龍一張只寫着一個電話號碼的紙條。
地龍接過紙條,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幫主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沒有?”
“還有就是,在事成之後不要讓她再呆在東南了,走得越遠越好,當然,不能虧待了她和她的家人。”葉飛最後吩咐了一句,他的意思是讓那個女人在事成之後遠遠的離開,由凌雲會給她一笑錢,保證以後衣食無憂,不過地龍卻是會錯了意,在事後想要滅口,結果差點釀成一場悲劇,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等地龍領命離開後,葉飛也溜出了總部,心中暗自議而慶幸沒有被方玉倩那小丫頭看到自己,不然肯定又會對自己糾纏不休了,雖然這個小蘿莉除了性格有些古靈精怪以外還是蠻可愛的,但是葉飛卻也暫時不想招惹她。
出了凌雲會總部,葉飛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多,現在去學校的話也沒有什麼事幹,所以他準備到特戰隊去看一看,雖然現在小姨還沒有回來,但是葉飛卻也有些相念那些一起共患難過的血性漢子了。
不過,在他開車經過一個綜合性的辦公大樓時,卻又改變了主意,將車子停在大樓下面的停車場裡,坐電梯向着頂樓而去。
這座大樓是業主蓋起來出租的,所以幾乎每一層都是一個不同的公司,而在它的頂樓,所有的房間卻被打通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這個空間最顯眼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飄起的樹葉的標誌,樹葉的旁邊寫着“飛揚武館”四個大字。
雖然現在已經不是暑假,但是武館的生意卻仍然極爲火爆,一是因爲這家武館教的東西真的有用,二來也是因爲這武館的館主是一位頂級美女,雖然這位館主並不親自教授男學員功夫,而且每天也都是一身極爲嚴實的練功服,但她那絕世的風姿仍是吸引了不少想一飽眼神的男學員。
此時這位館主正站在大廳的最中間,看着大廳裡或認真練習,或偷懶耍滑的演員們,並不時指導糾正一下學員們的動作,一身潔白的練功服,再配上她那豔若桃李卻又冷若冰霜的絕美容顏,使得她散發出一種冷清淡雅的氣質,就彷彿一朵獨自生長在絕壁上的雪蓮,讓再粗俗的人也無法生出褻瀆的心思。
忽然,這位天山雪蓮一般的絕色館主停下了腳步,把目光投向了大廳門口的方向,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個溫柔之極的微笑,剎那間,雪蓮盛開了,那淡淡的笑容卻像是冬日的陽光一般,瞬間融化了所有的冰雪,讓人感覺身心都暖暖的。
這一幕,讓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驚呆了,他們中有不少是自從武館創辦以來一直呆有這裡的,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但是他們可以很肯定得說,這兩年多來,館主從來也沒有笑過,甚至有些人在猜測她是不是一個天生不會笑的人,可是今天他們卻知道了,館主不是不會笑,而是不會對他們笑,本就美絕人寰的她,一但笑起來,竟然如此的迷人。
好奇的衆人不由順着館主的目光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已經不可以用“帥”這個字來形容的男孩慢慢走了進來,臉上同樣帶着一抹和煦的微笑,一時間,拿這男孩和館主對比的他們心裡冒出了好多的名詞,“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等等,總之,他們都覺得只有這樣一個人才能配上他們的館主。
不過,這些人中也有心裡不舒服的,金大順就是其中的一個,他跟館主是大學同學,從那時候就開始追求她,在她開了武館後更是成了第一批學員,只是這麼多年來,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打動佳人的芳心,甚至連博她一笑都不能,這讓金大順有些無奈,但是卻並沒有放棄,一來是因爲館主實在是太美,讓他怎麼也放不下,二來也是因爲他知道館主的真正身份,他們金家自然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富之家,但是和葉家相比那就差得太遠了,所以只要能得到她的垂青,自己就能直接少奮鬥一輩子。
此時見到美麗的館主竟然對着一個小白臉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笑容,這又怎麼讓金大順受得了?於是大步迎了上去,擋在那男孩身前,問道:“你是,到我們武館來幹什麼?”
葉飛好久沒有見到二姐了,本來看到她極爲高興,想要過去和她親近一下,不料竟然被一個傢伙擋住了,心中不禁有些愕然,看了那傢伙一眼,淡淡得問道:“你哪位?這間武館是你開的?”
強烈的嫉妒已經衝昏了金大順的頭腦,也沒有想想,既然葉思瑤對這男孩露出那樣的笑容,那肯定是極爲熟悉的,又怎麼會是他能擋的?見葉飛似乎不賣自己面子,不由有些氣憤得說道:“雖然不是我開的,但是做爲這裡的大師兄,我有責任對一個外來者進行詢問。”由於來得最早,金大順在這裡一直以大師兄自居。
“大師兄?”葉飛微微笑了起來,伸出手抓住金大順的手臂輕輕一抖,說道:“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功夫。”
金大順雖然自稱大師兄,但是他來這裡根本不是想學武,所以混了兩年多的他甚至都不如一個初學者,葉飛這一下根本沒用什麼力氣,但是仍把他扔出老遠摔在地上。
被摔得頭昏腦漲的金大順不由大怒,也不顧這裡是武館了,直接對着剛纔和他站在一起的幾個人喊道:“給我把他好好得教訓一下!”
那幾個人都是金大順的保鏢之類的隨從,對於他的話自然不會不聽,於是大喝着向葉飛衝了過來,這幾個人的身手明顯比金大順強了許多,但是對於葉飛來說根本連小孩子都不如,走向二姐的腳步根本沒有絲毫停留,雙手只是輕輕揮動了幾下,那幾個人卻都已經飛了出去,摔得比金大順還要慘。
自始至終,葉思瑤都面帶微笑得看着,根本沒有出來阻止,而在葉飛走到她面前時更是做出了一個讓所有學員都不能接受的舉動:一向對學員極爲嚴厲,但又頗爲護短的她,不但沒有責怪這男孩打傷她的徒弟,反而伸出小手在他那並沒有一絲汗水的額頭上擦了一下,關心得問道:“你沒事吧?”
葉飛輕輕抓住二姐的小手,笑道:“沒事,那幾個小角色都不夠我熱身的。”
葉思瑤反手拉住弟弟的手,向着旁邊走去,同時說道:“到我的辦公室去吧,這裡人太多,有點兒亂。”
葉飛點了點頭,跟着姐姐走進了大廳角落的一個小房間,裡面的佈置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小小的牀和一臺電腦桌,另外就是幾把椅子了,這裡就是葉思瑤的辦公室,而且這段時間她也一直住在這裡。
看着這個小小的房間,葉飛不禁有些心疼,二姐這些天真是受委屈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自己,這讓葉飛很是愧疚,不過現在仍不是讓姐姐回去住的時候,自己也只能等以後再好好的補償她了。
坐在姐姐的那張小牀上,接過她遞來的一杯水,葉飛說道:“姐,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讓你受苦了。”
“沒關係呀。”葉思瑤並沒有坐旁邊的椅子,而是在葉飛身邊坐了下來,伸出小手像他小時候一樣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微微笑道:“我倒是感覺這裡很清靜,更適合我練功呢,這些天我感覺自己的內力增長了不少。”
“那就好。”葉飛壓下心裡的愧疚,問道:“姐,你這武館最近怎麼樣?辛不辛苦?”
“還不錯了,現在名聲大了一些,學員也多了好多,幸好第一批的學員現在已經基本可以教授一些東西了,我自己倒並不怎麼辛苦。”葉思瑤說道:“而且看着武館一天比一天繁榮,我也很高興的。”
“剛纔那個大師兄是怎麼回事?”葉飛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他覺得那個傢伙似乎對姐姐有什麼想法,這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
葉思瑤笑道:“他啊,就是我大學的一個同學,在我剛剛了武館時就進來了,因爲來得比較早,所以總認爲自己是大師兄,其實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不用理他的。”
“那爲什麼不乾脆把他趕走?留在這裡別人還以爲你的武館教不好學員呢。”雖然看出姐姐對那傢伙根本沒什麼感覺,但葉飛仍不想他留在這裡。
“趕了幾次,卻沒能成功,所以我也懶得理他了,反正他一個人又不能代表我武館的水平,而且還能給我拉些學員來,倒也有些用處。”葉思瑤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於她不關心的人或者事,根本不會理會,那個金大順在她的眼裡也就是一個普通之極的同學,甚至連讓她討厭的資格都沒有。
“那好吧。”葉飛從姐姐的表情中知道,那傢伙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也就懶得再說他了,他發現,二姐似乎變了不少,以前對自己雖然也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但是卻很少表達出來,可是現在卻不太一樣了,而且笑容也似乎多了不少,於是趁機問出了自己心裡已經存了好久的疑惑:“對了,姐,你爲什麼要開這個武館啊?我記得你大學是學企業管理的吧?怎麼沒有去公司幫忙?”
此時的葉飛卻不知道,二姐之所以會改變,還是因爲他,正是那一次他表現出來的親近(詳見第八章“二姐的關心”),徹底得融化了葉思瑤的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改變着。
葉思瑤爲什麼會在畢業後選擇自己開武館,本是她心中的一個秘密,但是面對着心愛的弟弟,她卻有想再隱瞞下去了,於是說道:“你也知道,姐姐的性格有些不太好,我怕自己進了公司後會影響公司裡的團結,所以纔想自己歷練一下,而開武館,一是因爲練武本來就是我的興趣,二來這樣也能多接觸一些人,可以鍛鍊一下自己的社交能力,爲以後進家裡的公司做準備。”
這些話其實壓在葉思瑤心頭已經好久了,她畢業後沒有進公司,媽媽和大姐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葉思瑤心裡也很不舒服,雖然她知道自己說出原因後家人肯定都能理解,但是由於不善長交流,始終沒有說出來,現在終於向弟弟傾訴了一下,她感覺心裡一下輕鬆了許多。
葉飛沒想到二姐竟然是因爲這個纔沒有去公司幫忙,心中不由暗歎,說道:“姐,其實你早就應該和大家說清楚的,你關心我們,我們也都同樣關心你,所以肯定會幫你想辦法的,你沒必要自己一個人承擔。”
“我這不是跟你說了嗎?”葉思瑤笑道:“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的事吧,今天你怎麼有空到姐姐這裡來了?不用上課的嗎?”
“今天處理了幫會的一些事情,沒有去學校。”葉飛笑道:“完事後有些想你了,就過來看看嘍。”
葉思瑤這纔想起,弟弟已經不再是那個弱弱的需要自己保護的小男孩了,而是望海最大幫會的幫主,不過,還不到十七歲的他能處理得好這一切嗎?關心之下不禁問道:“幫會裡的事是不是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