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男一女對望着。
男人很帥,女人很漂亮。
不過他們卻不是情侶,而是對手。
女人的鼻子流着鮮血,滴在了她的淺綠色針織衫上。她正望着胸口漸漸蔓延的血花發呆,彷彿徹底忘記了與她近在咫尺的敵人。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做爲男人的王信很生氣。
本來他還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男人魅力,讓那個女人由內而外的屈服於自己。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粗鄙,完全不懂得品味和欣賞帥哥啊。
“你是白癡嗎?看到這麼帥的帥哥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喂,剛纔在學校的時候,你還說很高興認識我呢,可我現在還不認識你啊,做人最起碼要公平公正吧?”
“好,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我就……繼續問下去。”
“你媽叫什麼?是男是女?”
“你爸有沒有做過變性手術?”
“你的……”
“你……你到底要臉不要臉?”
王信在對手面前從來是沒有下限的。
不過在他問出這些沒有下限的話後,那個女人還是沒什麼反應。
無語的撇了撇嘴,王信只能放棄用攻心手段獲取對方身上的信息。看來暴力纔是最直接的辦法。
他邁開步子,頗有氣勢的向對方走了過去。
“這衣服……”女人突然喃喃說道。
“什嘛?”王信沒聽清對方的話,停下腳步隨口問道。
“這衣服……是老闆送的。”女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回答王信的疑問,重複着說道。
“什嘛?”王信眨眨眼睛。
這次他聽清對方的話了,不過卻非常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衣服是老闆送的?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有病。”王信稍微分析了一下女人的言行舉止,快速說道。
從她僵硬的表情,怪異的舉止,莫名其妙的言論,王信都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有病。
更過分的是,她居然來對付自己,那就肯定病得不輕。
“這衣服,是老闆送的!”女人沒有理會王信的惡語中傷,仍舊重複着她那句話。並且加重了語氣。
“神經病!”王信大罵。
他自己身爲心理諮詢師,見過的精神病患者着實不少,可像這女人病得這麼重的,他倒也沒見過幾個。
因爲精神病大多是間歇性的,長時間精神不正常就不是精神病,而是傻子或瘋子了。
此時,這女人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基本達到了精神病的極限,只差一步就會陷入失控的深淵。
“老闆喜歡我,老闆喜歡我……他送我的衣服!他送的!殺!我要殺了你!”女人突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她猛地擡頭,不再看胸口的鮮血,雙腳在地面上一踩,整個人就如一隻母豹子般向王信撲了過來。
好快!
王信看着對方敏捷的動作,不由心中一驚,身體連忙閃向了一側。
不過,女人剛一落地身體就靈活的轉動起來,腰部一收臀部一翹,一個大力鞭腿高高飛起,踢向了王信後腦。
呼呼。
包裹在牛仔褲中的修長雙腿迅猛異常,居然帶起了凜冽的破風聲。
王信哪裡想到一個女人的速度能快到這種地步,閃出去的身體還沒
站穩,耳際就感覺了對方小腿帶起來的勁風。
他不用看也知道,女人的腳已經與自己的耳朵近在咫尺,這麼強的風聲,要是被對方踢到,自己不聾也得被震得輕微腦震盪。
嗖。
這時他瞬間擡起了小臂,去格擋女人的腿擊。
砰。
女人的腿撞到了王信手臂上,巨大的力量把他震開了好幾米遠,手臂又疼又麻,這一瞬間彷彿都失去了知覺。
“怎麼可能?”王信心中凜然。
他實在難以置信,一個僅僅擁有模特身材根本算不上健壯的女人,何以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自己的手臂和她的腿撞在一起,很疼很疼,可對方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看起來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彷彿剛纔那一腳根本不是她踢的。
“你是人生的嗎?”王信搓着被對方踢中的手臂說道。
他是想拖延下時間,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才能以最小的代價將其收拾下來。
“你弄髒了老闆送我的衣服!”女人面目猙獰的說道。根本沒有理會王信對她的羞辱性言論。
她長得那麼像女明星範冰糖,非常漂亮,嘴裡卻不停說着老闆送她的衣服,一張臉還扭曲的變了形,就像個潑婦一樣,不知道範冰糖本人看到此時的場景會做何感想。
“你踢疼了我的胳膊!白癡女人!”王信大聲罵道。
反正,他最不怕的就是這個,對方罵一百句他能回罵對方一千句,對着罵總比再跟這個力氣很大又不知道疼的女人硬碰硬好。
“給我死!”女人似乎並不喜歡嘴巴上的糾纏,她怒吼一聲,再次向王信攻來。
又是一腳。
王信知道了這女人的力道,哪會再讓她碰到自己,急忙跑得遠遠的,不給對方連續攻擊自己的機會。
嗒嗒嗒。
女人毫不停留,雙腳蜻蜓點水般踩着地面,朝王信一路狂追。
王信跳過女人的紅色寶馬,女人緊跟着也跳過她的紅色寶馬,王信翻過公路中間的護欄,女人就也翻過了公路中間的護欄。
王信在前面飛快跑,女人在後面瘋狂追。
兩人跑出了公路,闖入了路邊的一座公園。
王信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認真看了這個酷似範冰糖的女人一會兒,臉上浮現出了陰險的笑意。
他就是想把這個女人引開,給葉靜妍爭取逃脫的機會,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你真是白癡嗎?”王信嘿嘿笑道。
“你弄髒了老闆送我的衣服!”
正當王信非常無語時,女人的身體在地面上跳躍起來,再次衝向了他。
哈。
王信連忙身體一縱,跳上了一個單槓,然後身子向上一卷,整個人就站在了上面。
接着他飛快取出手機,撥通了葉靜妍的號碼,說道:“快去找飄飄。”
“你呢?你在哪兒王信?”電話裡響起葉靜妍擔憂的聲音。
“我已經把那女人甩遠了,打了輛車,正在趕往地皇的路上。你也快走吧,要不然一會兒警察去了看到車上的彈孔,你也說不清楚。”王信說道。他也不想撒謊,可葉靜妍任性起來比傅飄飄還要誇張,他不得不用些權宜之策。
“啊?你怎麼一個人走了?”葉靜妍不滿地說道。
“我怕那女人再追上我,要是回去跟你一起走,事情會很麻煩。你懂嗎?”王信有
些生氣地說道。
砰。
他剛說完這話,自己站着的單槓就猛地震動了一下,差點兒沒站穩掉下去。低頭一看,居然是那個女人用腳踢的!
就算你上不來,也用不着這麼野蠻吧?
王信被這個瘋狂的女人徹底嚇到了。他甚至開始懷疑對方根本就不是人,應該是機器人才對。
砰,砰,砰……
女人連續踢了起來。裹在她小腿上的牛仔褲都被踢爛了,裡面滲出了血水,每踢到單槓上一次,就有一團血水暴散開來。
王信看的傻了。
這還是人嗎?
哪個人敢這麼踢鐵管?血還一股一股的往外飆着,她怎麼就不知道疼?
“怎麼回事啊王信?砰砰砰的是什麼聲音?”葉靜妍問道。
“沒事沒事。旁邊有幾輛車追尾了。你開車離開那了吧?”王信搪塞着說道。
“離開了。你到底在哪個位置?我開過去找你。”葉靜妍說道。
王信無語的翻翻白眼兒,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另一面,葉靜妍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生氣的撅起了小嘴兒。
“爲什麼不跟人家一起走?真是的。”她不滿的嘟噥了一聲,加快車速朝北三環方向駛去。
砰砰砰。
女人還在踢着支撐單槓的鐵管。
王信雙手用力,緊緊扣着單槓,皺眉凝視着下面那個瘋狂的女人。
他要看看,對方還能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如果自己不下去,她就這樣一直踢嗎?
這是什麼智商?
噹啷。
突然,單槓上傳來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王信凝神一看,那女人腿上竟然暴露出了銀白色的金屬!
噹啷噹啷……
每踢一下單槓,就會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並且,還會冒出一小團刺目的火光。
“真是機器人?”王信悚然一驚。他可從來沒見過現實中的機器人,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機器人。
噹啷……呼!
就在這時,女人一腿踢在單槓的鐵管上後,整個單槓瞬間傾斜,朝地面倒了下去。
王信的身體自然隨着單槓一起往下倒。
女人見狀,身體躍至半空,對準了王信就是一記飛踢。
嘿。
王信連忙身體一彈,憑藉單槓上微弱的力道側空向後翻去。女人的飛腿當即落空,身體掉在了地面上。
“你是機器人?人工智能嗎?”王信一穩住身體就飛快問道。他看過許多關於機器人的電影,也瞭解現實之中有關人工智能機器人的一些研究情況,不過新聞報道中展現出來的人工智能,明顯不能跟眼前這個酷似範冰糖的女人相比。
“你弄髒了老闆送我的衣服!”女人說道。彷彿她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王信這時倒是被對方給氣到了。
自己在不停的換對白,那女人卻總是在說同一句對白,雖然不是演戲,可臺詞再水也不能水到這種程度吧?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的鼻血把你老闆送你的衣服給弄髒了,跟我有毛關係?”他大咧咧地說道。
“我,我的鼻血?”女人瞬間瞠目結舌。像是被王信的話刺激到了,她又伸出手去摸自己鼻孔中流出來的鮮血。
噗嗤一聲。
她的手指居然穿過鼻孔,從鼻樑一側鑽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