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發射了四顆子彈。前兩顆就分別命中了兩名壯漢的眉心,但爲什麼還要補兩槍?
王信對煎餅的做法表示很迷惑。
“爲了保險。有時候就算擊中要害敵人都不會死,他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發起反攻。我的一位戰友就是射中對方眉心後,又眼睜睜看着人家把他殺死,結果跟對手同歸於盡了。”煎餅望着手上黑漆漆的手槍,一臉傷感的說道。
王信還以爲像煎餅這樣的特種兵會比較冷血一點,沒想到對方的感情這麼豐富。隨便開個槍都會想起自己死去的戰友。
“節哀順變。”
拍了拍煎餅的肩膀,王信直接從公園的樹叢裡走了出去。現在,他已經對煎餅的槍法很有信心了。要是站崗的士兵對自己有威脅,煎餅會立刻把對方幹掉。
大門前居然有人中槍身亡,這對在這裡站崗的士兵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情。因爲他們保衛的可是長官的安全,工作範圍內根本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一個掛着士官軍銜的衛兵跑出崗亭,舉着槍到了景承江身邊,看着車牌,又看看死去的兩名壯漢,最後視線才落在了對方臉上。感覺這張臉有些陌生。
“你幹嘛的?”衛兵不客氣的問道。他這班崗上死了人,自己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沒來由的就想把火氣撒在這個陌生人的身上。
“是左爭鋒先生讓我過來的。不信我給他打個電話,你聽聽。”景承江臉色蒼白的說道。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雖然沒死,可跟自己一起來的左爭鋒手下都死了,自己得趕緊撇清關係才行。
一邊撥打着電話,景承江漸漸害怕了起來。到底是誰開的槍?對方就是爲了殺死左爭鋒的手下嗎?會不會把自己也給殺了?
想到這些,他就拿着電話往那名衛兵身後跑,像是要躲藏起來。搞的對方也緊張兮兮的,還以爲有什麼歹徒要殺過來似的。
“你認識左先生?好,你趕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這邊出事了。來你過來,到這邊來打。”衛兵拉着景承江的身體說道。他認出了這輛奧迪車是左爭鋒的,雖然對方自己沒有坐過,但跟他一起來的人經常開這輛車。應該是對方手下的專車。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一個小小的衛兵是根本擔不起責任的。如果這人真的認識左爭鋒,那當然好,讓那位太子爺把責任擔下來,自己受到的處分或許還會小一些。
景承江在衛兵的拉扯下躲到了崗亭後面,左爭鋒那邊剛一接通電話,他就急忙說道:“鋒少,出事了!”
“什麼事?”左爭鋒聲音低沉的問道。本來他挺高興的,經過改造的樸悍就要把王信殺死,叫景承江過來也是想跟對方慶祝一下,交下這個有用的朋友。
可是,好端端的會出什麼事?
難道事情沒像微博裡所展現的那樣發展下去?出了什麼意外嗎?
“我到了,可是陪我來的兩位兄弟突然被人射殺了!”景承江膽戰心驚的說道。眼睛還在不停的四處打量,擔心哪裡再冒出來一槍,那樣的話目標可能就變成自己了。
“你說
什麼?你說他們倆陪着你到了大門,有人開槍殺了他們?”左爭鋒震驚的道。他還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別說是自己的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不可能在這被殺死。
“是的。但是我沒看到是誰開的槍……”景承江說到這裡,透過崗亭玻璃看到馬路對面走來了一個人。
那人的身影非常挺拔,略顯消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驚得忘記了說話,腦袋小心翼翼的從崗亭玻璃的一邊探出去,仔細打量起了那個漸漸靠近過來的人影。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男人。雖然距離不近,但是自己可以看到對方嘴角掛着的淡淡笑意。
王信!
景承江渾身都打起了寒顫。他死都沒法明白,爲什麼對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呼哧……呼哧……”景承江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電話另一邊的左爭鋒只能聽到他劇烈的喘息聲。
“景先生?景先生?你怎麼了?景先生……景承江!你給老子說話!”左爭鋒叫了對方几聲,聽不到應答,頓時就惱了,破口嚷了起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不應他的聲。
景承江聽到電話裡左爭鋒的吼聲,終於清醒了一些。但是臉上的震驚之色一點兒都沒減少,反而隨着年輕人的走近而越發誇張。
“鋒少,他來了……”
仿若癡呆般的回了對方一句,景承江把拿着自動步槍的衛兵往前推了推,驚恐的道,“兇手!這個人是兇手!你快把他抓起來啊!”
衛兵聞言也是一驚。畢竟剛纔左爭鋒那兩名手下死的太乾脆了,說明對方的槍法了得,他可不想也那樣連聲音都沒叫出來就去見了閻王。
連忙舉起自動步槍,槍口對準了一臉笑意走過來,像是初來乍到迷路了要跟他們問路的鄉下好青年王信。
“不許動!”
“聽到沒有?不許動!把你的槍拿出來!不然我就開槍了!”另一名硬撐着在崗亭裡站着的衛兵終於撐不下去了,也跑了出來,舉槍對準了已經走到馬路中央看上去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年輕人。
王信笑了。看來這裡的守衛是外鬆內緊。只是,大門前已經亂成了這樣,藏在暗處的精英們爲什麼還不動手呢?他們就這麼沉得住氣?
“兩位兵大哥,你們誤會了,我看上去像個壞人嗎?”
王信的笑容很自然,攤攤自己的雙手,“你們又不讓我動,又要讓我拿出槍來,那我到底要怎麼樣啊?”
兩名士官衛兵對望一眼,更加惱火了。自己都快急死了,他還有心情從自己的話裡挑語病?看來,這傢伙分明就是過來惹事的啊。
“少廢話!快把你的槍拿出來,要不然我們就開槍了!”衛兵怒聲說道。
“我真得沒有槍。”
王信把自己修長的雙手翻來覆去的攤了攤,一臉真誠的樣子,“不過,我身上倒是綁着幾公斤炸彈。你們要是想跟我一起死,儘管開槍吧。”
人肉炸彈?
兩名衛兵都嚇得一愣。平時進行安全演練,他們無數次模擬過碰到人肉炸彈時應該按照怎
樣的程序進行處理。等到真正碰到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平時的演練沒多大用處,因爲他們此時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着別讓自己丟了小命,哪還會想其他的?
“別聽他的!他在騙你們!快開槍,開槍啊!”景承江情緒激動的說道。雖然是心理諮詢師,但自從認識王信之後,他的精神很長時間都沒有平靜下來了。
他知道對方的手段有多可怕,所以纔會顯得這麼失態。
兩名衛兵沒有理會景承江,其中那個年長一些的跟自己戰友商量着說道:“兄弟,這麼大的事情,咱們還是趕緊向上級彙報吧!”
“對,彙報彙報!哥,給你對講機!我不會說話,還是你報告比較好!”年輕一些的衛兵反而比年長的衛兵機靈,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兒,跑進崗亭拿出對講機就遞到了年長衛兵面前。
年長衛兵望着對講機眨了半天眼睛。覺得不太對勁兒。平時一有訪客來見哪位領導,從來都是那小子搶着報告啊,怎麼今天一出事,就輪到自己報告了?
“兄弟,還是你來吧!平時你和那些大官都混熟了,上次你不是說,左先生還對你笑過嗎?那些大人物都挺器重你的,還是你來報告吧!”年長衛兵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兩人正這樣僵持不下,王信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崗亭前,距離他們最多三五米遠。
他笑了笑,說道:“實在不行,就讓我來報告吧。兩位兵大哥覺得怎麼樣?”
啊!
景承江彷彿見到鬼了一樣,大聲叫着就往大門裡面跑。
“唉,你等等!誰讓你進去了?你給我站住!”年輕衛兵似乎很有責任心的叫道。邁開步子就朝着景承江追了過去。
年長衛兵呆呆看了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人家把自己給耍了。他跑進大院一走了之了,自己還得留在大門處理人肉炸彈。
真是個敗類。
年長衛兵心裡暗罵了對方一聲,看向王信的眼神就變了。晃動着自動步槍咋咋呼呼的喊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哎呀……”
王信被對方幽默風趣的樣子逗笑了。考慮着自己要不要上去跟人家握手問個好什麼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慘叫一聲,自己摔倒趴在了地上。
這一定是他表面上的掩飾吧?
王信皺眉站在倒地的衛兵旁邊,等了對方足足一分鐘。但是人家並沒有偷襲他。
“喂,喂,喂……你死啦?次奧你可是這的衛兵啊,怎麼說倒就倒?你以爲你是羣衆演員嗎?拜託,敬業一些好不好?”王信踢踢衛兵的腦袋,一臉無語的說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自己真的厲害到了不戰而致人暈倒的地步?
“別踢了別踢了。人家也是混口飯吃而已。你這麼認真幹嘛?走吧。”身後響起了煎餅勸說的聲音。
王信扭過頭上下打量着他,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你剛纔是不是拿槍指着人家了?”
“不然呢?你以爲他們真是草包?”煎餅擡手晃了晃,銀光閃閃的。王信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