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難道真的是神醫啊!”有人開始驚呼起來,林峰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嫺熟異常,射出的每一針都讓人感覺到非常隨意,可偏偏沒有一根針沒有刺入郝有才的身體內。
“小李飛刀,例無虛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李神針。”一名警察也是呆呆地看着這一切,現在,他有種在看錶演一樣,此時的場景根本就不是救人,反而像是一名雜技高手在表演。
姜婷婷美目閃過一道驚疑的神色,她真的沒有想到林峰會有這樣的實力。從她多年來的經驗上判斷,林峰現在的確是在救人,並不是在胡鬧。
因爲,對方的走位非常的有規律,並且他的表情凝重,完全就沒有之前那種懶散的表情,光是這樣的態度,就已經讓她相信了六七分。
再轉身看向旁邊的楊豐華,對方現在也是非常吃驚地看着林峰,原本臉上的嘲諷表情早已揮散全無,取而代之,則是不可思議,非常震驚,以至於他的嘴巴微微張開,無法合攏。
的確,楊豐華現在非常的震驚,他打心眼裡瞧不起林峰的醫術。起先,他一下子射出三根銀針,被他認爲是花拳繡腿,可現在,他完全不那麼想了。
林峰現在的動作,完全就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楊豐華作爲一個醫生又是一個老師,哪裡不能快速地判斷出病人身體的穴位。
所以,他能夠辨認出,林峰所下的每一根針都是刺在一個穴位之上,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如此吃驚的原因了。換做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找到所需要的穴位,可偏偏,林峰就好像是完全知曉一樣。
一圈走下去,林峰也是停住了腳步,滿頭大汗地站在了郝有才的身旁,他低頭看着郝有才身上的銀針,也是滿意地點點頭。
對方大出血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爲被矮子幾人打的,他大出血,完全就是因爲他原本就有十二指腸潰瘍。這樣的病情分爲三個病期,活動期、癒合期和瘢痕期。
如今,郝有才恰好是處在了瘢痕期,因爲受到外界的毆打,造成了出血。出血是潰瘍發生到一定的程度的侵蝕到潰瘍周圍的血管,使血管破裂所致。其出血量的多少及對病人生命的危害程度取決於受到損傷的血管的大小,當潰瘍損傷的爲毛細血管時,一般對病人危害較小,也不容易被發現,僅僅在大便隱血檢查時才被發現。
而較大血管受損時,則會出現嘔血的現象,也就是郝有才現在的情況。加上他受到毆打,所以肛門也出現了大量的流血現象。
好在他的鮮血流失量算不上太大,並沒有造成休克的現象,加上林峰輔以穴位刺激,這纔是止住了他的鮮血。
“好了。”林峰鬆了口氣,看向了旁邊目瞪口呆的楊豐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把他身上的銀針給拔掉就好了。”
下意識地,楊豐華點點頭,旋即,他猛然醒悟過來,他現在不能那麼快就承認自己輸掉了。對方行鍼手段的確非常厲害,可行鍼是一回事,能不能讓病人甦醒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收斂
了原本震驚的表情,取而代之則是嘲諷的表情,說道:“小子,那郝老師爲何還沒有醒來。”
林峰尚未說話,周圍就傳來了圍觀者的竊竊私語聲。
“剛剛這個小夥子好像說了,把這個老師身上的銀針拔掉他就會醒來,怎麼這個醫生還要問這樣的問題,他不會是精神病院醫生吧。”
“你別說,真有點像,說不定是個煞筆,剛剛把病人的病情都判斷錯了,我看應該是一個庸醫吧。”
“真傻逼,人家不是說過了,銀針拔掉就好了,銀針不還在身上嗎,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見。”
“那個年輕的醫生救人的時候真的好帥,快借我肩膀用下,我快要暈倒了。”
“……”
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聲,林峰嘴角微微翹起,可旁邊的楊豐華卻是臉色蒼白,他不信邪地將郝有才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掉,當拔掉最後一根針的時候,他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從心底,他真的不喜歡郝有才現在就醒來,因爲一旦醒來,那就代表着他輸掉了,並且輸的非常慘。
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將最後一根銀針給拔掉了,做完這一切,他緊張地盯着郝有才的雙目看去,等了半天,也未見郝有才醒來,這纔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我就說你是一個庸醫,懂那些花拳繡腿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沒有辦法讓他醒來。”楊豐華像是瘋子一樣,在房間裡面哈哈大笑。
“郝老師的腸道有問題,你竟然還刺激他頭部跟胸部的穴位,我看你是在瞎搞吧。”楊豐華感覺自己一時間又像是一個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開始批評着林峰剛剛的做法,“就算你行鍼厲害又能如何,止血誰不會,還不是要靠待會救護車上的醫生來搶救。”
“你會止血,那你剛剛怎麼止不住?”林峰慢悠悠地問道。
一句話,讓楊豐華表情一滯,的確,他剛剛確實沒有將血給止住。可他轉念一想,立刻答道:“醫生也有失誤的時候,我剛剛把症狀判斷錯了,自然就沒有止住鮮血。”
見楊豐華理直氣壯地樣子,林峰倒是笑了,他指着地上的郝有才說道:“你知道郝老師爲何醒不過來嗎。”
“爲什麼?”楊豐華嘴角微微翹起,嘲諷地看着林峰,說道:“爲什麼你還要用問我嗎,你問問你自己不就行了,你剛剛的行鍼手法,根本就只是作秀,根本就是在表演,根本就沒有治療效果!”
“錯。”林峰搖搖頭,慢悠悠地說道:“我問你,人失血過多會怎麼樣。”
“昏迷,休克,甚至導致死亡。”楊豐華作爲教學經驗以及臨牀經驗十分豐富的老醫生,豈能不知曉這點東西,所以,當林峰提出這樣簡單的問題後,他也是立刻將答案給說了出來。
“那不就對了,你以爲你能止住血,可你沒有止住,也就是因爲你耽誤時間,所以才讓這個老變態流了那麼多的血。簡而言之,他現在之所以醒不過來,就是因爲失血過多,我現在真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
醫生。”
林峰搖了搖頭,他現在真的很爲眼前楊豐華的智商擔憂,怪不得對方只能當一名老師,心態如此不平衡,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當一名醫生。
聽到林峰的話,衆人有種恍然大悟的原因,頓時,一個個鄙夷地看着楊豐華,明明是自己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還要將錯誤怪罪到別人的腦袋上,這樣的人,真是沒有素質。
姜婷婷也是聽完了兩人的對話,也是非常鄙夷地看着楊豐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林峰,真不是一個男人。
楊豐華似乎也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當即也是勃然大怒,指着郝有才的腦袋,厲聲質問道:“那好!那我問你,你爲何要刺他頭部跟胸腔上的穴位!”
林峰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嘆道:“就你這樣的水平還能去當老師,治療十二指腸潰瘍,你難道不從最根基的地方下手,迷走神經你知不知道,不好意思,你這樣的水平,我認爲我們根本無法交流。”
楊豐華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臉色羞成了豬肝色,作爲一個醫生,自然知曉迷走神經的作用,想到剛剛郝有才的症狀,再想想林峰的治療方式,似乎一切已經瞭然。
“快走吧,還是老師呢,真不知羞。”旁邊一名酒店的顧客開始起鬨道。
“你差點殺人了知不知道,還想怪罪在小兄弟的頭上,若非小兄弟的話,怕是你就犯了間接殺人罪了,還當老師呢,我看你還是回家種田吧。”
“楊豐華,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廳以及房間裡面的人都開始起鬨,弄得楊豐華滿臉尷尬,臉色陰沉如水。聽得嘲笑聲越來越高,他臉色變得鐵青,十分狼狽地跑了下去。
就在此時,救護車也是姍姍來遲,在楊豐華離開的剎那,四名擡着擔架的護士以及兩名醫生沖沖趕來。林峰並沒有去管這些,反倒是走到了姜婷婷的面前,望着穿着警服的她,嘿嘿一笑,“我說,姜警官,不知道你能不能履行你的諾言了……”
“我……”姜婷婷美目一瞪,水潤的紅脣吐出了幾個字,“等着,看醫院的醫生怎麼說!”
林峰嘿嘿一笑,也不反對,索性站在姜婷婷的旁邊,看着醫院的醫生開展救援工作。
帶隊的醫生似乎也認得郝有才,他快速地衝了上去,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起來,周圍人也是緊張地看着這一切,心中在猜測着剛剛林峰那絢麗的治療手段是否有用。
好一會兒,醫生纔是滿臉嚴肅地站起身來,向着四周打量了一遍,最終纔是開口問道:“請問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姜婷婷心中一驚,惡狠狠地瞪了林峰一眼,似乎在說,最好不要出現什麼變故,否則的話,老孃一定把你給剝了!
“我是,請問怎麼了。”姜婷婷走上前問道。
醫生滿臉嚴肅地指着郝有才,問道:“請問,剛剛是不是有人已經將他治療過了!”
如此嚴肅的語氣,連姜婷婷也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