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發現他最近用力過度,暈過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的同時,醒來所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從以前的三天到一晚再到現在的兩個小時。
好在身體裡的內功在醒來後恢復如常,不然的話,葉辰都懷疑是不是因爲最近不太練功導致身體變差了。
“醒來的話就起牀,這是我的房間。”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葉辰打了個激靈。
有過很多起牀栽倒的經驗,葉辰先掃量着可視範圍內的情況,三米外的沙發上坐着伏案看資料的冰美人歐陽錦瑟,後面跟着的是她的助理,他躺在歐陽錦瑟的牀上,軟綿綿的還散發着股清凜的香氣,是香奈爾裡的冷香系列。
一切好像就似看起來的這麼簡單,暈倒之後被歐陽錦瑟扶進了她的房間,不過葉辰覺得有些怪異,不知道是冷氣開得太足了,還是冰美人的作用,總之身體覺得很涼爽。
不對,與其說涼爽,不如說有點冷,低頭一看,當看到幾塊突起的胸肌赤祼祼的出現在眼前時,葉辰忡怔半晌,然後發生一聲哀呼。
難道趁他脫力的時候被人反撲了?!
不應該啊,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以前摸着虞美人的胸睡着都能發覺到,要是真的被反撲,至少醒來後是一柱擎天才對。
男人的反應難道和女人的性*取向是冷是熱有關係?
人一緊張就容易犯糊塗,一犯糊塗就會亂想,葉辰看到自己光溜溜着裸着上身躺在牀上,不知怎地就先想到被反撲,尤其是看到不遠處的歐陽錦瑟一臉冷麪女王的盯着他,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糾結無比的坐起身來正準備和歐陽錦瑟交涉一番,這可是他保留了二十年的處*男之身,總不能救個人之後稀裡糊塗的就被人破了,雖說洗洗之後還是處,但他回去怎麼和笑笑交待,怎麼和虞姐姐交待,怎麼和未來的衆老婆們交待。
就在葉辰決定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完的了時候,一下牀才驚覺褲子好好的保護着葉辰老二,鬆了口氣的同時暗暗鄙視歐陽錦瑟,就算知道他身材好,也不能只看上面不看下面不?
只有都看了,他纔有理由反過來看人才對,這樣脫一半留一半是在鬧哪樣?白佔便宜?
果然無商不奸。
“看來你身體沒問題,我也放心了,這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歐陽錦瑟將最後一份文件批閱完後交給身後的助理,然後指了指衣架上掛着的白色襯衫,“你身上的襯衣沾了湯藥,所以換掉了。那是哥哥的襯衣,還沒有穿過,我看你們的尺寸相差不多。”
葉辰掃了眼掛在衣架上的襯衣,儘管覺得光着上身很涼爽,但爲了防止被人看光,還是很光棍的拿起衣服穿好。
不得不說歐陽錦瑟眼光很好,白色V字翻領襯衣不論是尺寸還是布料都是極合葉辰的品味,搭配着一條暗黑色的西褲,簡潔又不失風*騷感。
女助理於黛麗掃了眼歐陽錦瑟又看了眼在試衣鏡前停留已經超過一分鐘的葉醫生,暗暗嘀咕起來:這不是錦瑟小姐剛纔特意加急訂做的嗎?
看來錦瑟小姐真的只是因爲謝意而格外照顧葉辰,不是因爲私心才特意去訂做衣服。
這麼想着,女助理放心的大步離開歐陽錦瑟的房間,臨出門前回眸望了眼,那個葉大醫生還在試衣鏡前。
好自戀的人~“我哥剛纔已經能夠下牀了,不得不說,葉醫生你真的可以稱之爲神醫。”直到女助理離開,歐陽錦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葉醫生,現在天色已晚,依照爺爺的意願,是想讓你陪同他一起參加晚宴。”
先把葉辰誇一通,然後再提出請求,還真讓葉辰不好拒絕。
“歐陽小姐過獎,我不是一個稱之爲神醫的醫生,而是我本身就是神醫,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之後,歐陽少爺就可以健步如飛,當然,前提是他以前會跑步。”葉辰嘿嘿一笑,對着鏡子扯出個招牌笑容,然後應道,“現在處於觀察期,陪同病人一起就餐也確實有必要,嗯,你的請求我答應了。”
聽到葉辰好像開恩才答應似的語氣,歐陽錦瑟月眉一抿,心裡暗笑:果然這纔是他的本性。
補了一覺,洗漱完畢後由歐陽錦瑟領着去見歐陽鳴,看着身上穿着半職業套裝裙的歐陽錦瑟,葉辰不由得想到虞冰笙,靈激一動,趁這個機會,一會兒可以跟歐陽老爺子好好商量商量,把那幅設計結構圖讓他找人臨摹一番,實在不行的話,可以來個金錢交易。
下了二樓走到大廳,太陽還斜掛在西方,燦爛的陽光一點也沒顯示出天色已晚的意思,看了眼僕人來回穿梭遊走在大廳間,顯然是在爲晚上的家宴做準備,葉辰咧嘴一樂,歐陽家的家宴看上去似乎要來很多人,這下有熱鬧看了。
不知道那些本來想着歐陽殘一命嗚呼的親戚們看到歐陽殘活蹦亂跳的跟他們同桌吃飯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葉醫生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了?”歐陽錦瑟見葉辰扯起嘴角無聲發笑,故意出聲發問。
她調查過葉辰的背景,雖然其爺爺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鬼醫,但這個孫子只在蘇州那一帶有些名氣,多年來遊醫在外也沒混出什麼名堂,對於一個在村子裡長大的江湖郎中而言,葉辰身上那種在哪裡都像是主人的氣勢實像個村裡出來的無良爆發戶,這讓本來是主人的歐陽錦瑟很反感。
既然是個小人物,就應該有小人物的恭敬謙卑,不然的話在這個社會上很難立足,說不定哪天這股氣勢讓人看着不爽,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在這個魚目混珠,臥虎藏龍的燕京,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都不稀奇。
“呵呵,你們兩個別站在那裡發呆。”隔了老遠歐陽鳴就看到了他歐陽家的大恩人,眼見葉辰盯着歐陽錦瑟的背景直髮愣,神色一喜,急忙招呼道,“小辰,快過來坐。”
聽到小辰這個稱呼,葉辰長眸裡掠過道複雜的神色,這讓一直盯着他的歐陽錦瑟愣了愣,當再看時,眼前的葉辰依舊是笑得玩世不恭,剛纔那個瞬間所看到的根本就像是錯覺。
定了定神,歐陽錦瑟作了個請的手勢,“葉醫生,請。”
“客氣,先主後客,歐陽小姐先請。”葉辰說着,也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到兩個年輕人相敬如賓,歐陽鳴朗聲大笑,“你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那麼生疏幹什麼,男先女後,小辰先過。”
這話說得葉辰很窩心,他確實路癡,但歐陽家的建築設計很簡潔大方,所以根本走不錯路,只是歐陽錦瑟身爲主人一直在前面領路,不僅影響視線,加上歐陽錦瑟很女王很傲*嬌的感覺,讓葉辰覺得他像是個隨從似的跟在歐陽錦瑟後面。
有點男權主義的人就不能這麼玩,所以聽到歐陽老爺子發話,葉辰立即越過歐陽錦瑟,跨步前行。
“虛僞。”歐陽錦瑟暗罵一聲,卻也只有跟上去。
“小辰快坐。”歐陽鳴說着拉過葉辰坐在足以容納多人的沙發上,然後對着歐陽錦瑟說道,“錦瑟也坐下。”
葉辰看了眼坐在兩頭的歐陽爺孫倆,再瞅瞅只剩下他屁股底下的這條長沙發,有些明白歐陽老爺子的意思,趕緊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說道,“看天色不早了,我晚上還有病人等着,歐陽少爺的病情現在也算穩定了,藥方照我寫的去煎熬服下就行,沒別的事,我就先——”
“我聽李管家說小辰你中意殘兒房間裡那幅畫的設計,我剛纔和殘兒商量一下,願意把那個設計權轉讓給你用,就當作是還恩的薄禮,對了,小辰你剛纔在說什麼?”歐陽鳴打了個哈哈,裝沒聽見葉辰的話。
葉辰無語,知道今天這是栽在這老爺子手裡了,都說薑是老的辣,果不其然。
“沒什麼,我正要說我想在紫苑買套房子,然後按照那幅畫裡的風格來設計,沒想到歐陽老爺子這麼細心的幫我打點好了,至於薄禮什麼的就不需要了,一張黑卡已經算是很豐厚的診金了,所以我想把設計權買下來,不知道歐陽老爺子意下如何?”
他可不想白拿歐陽鳴的東西,這種老奸巨滑的人肯白送東西給他,一定在打他什麼主意。
“小辰你太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跟你爺爺是至交,送你一幅畫的設計權有什麼關係,雖說那幅畫是我愛子所作,但我覺得他能夠理解我和殘兒的決定,你的房子也在紫苑,等建好之後我們經常去光照就行了,到時小辰可不要嫌招待我們麻煩就好。”
論起打太極,誰能打得過在商界摸爬滾打了近五十年的歐陽鳴,商談一開始就徹底告吹,葉辰只能笑着應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錦瑟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坐下,你一直站着,看得我眼暈。”歐陽鳴頓了頓,然後對着葉辰說道,“小辰也坐,我看你身體也不太好,剛起牀不適合長站。”
葉辰狂汗,您孫女站着晃得眼暈,我站着您就寶貝得跟疼孫子似的,重男輕女也不帶這樣的,看這種情況,我還是老實的呆一邊更好。
“歐陽老爺子太客氣了,您不知道,我是村裡來的,坐不慣這種軟沙發,咦,我看那邊的春秋椅不錯,歐陽老爺子,要不我坐那兒聽您嘮嗑?”葉辰指了指歐陽殘沙發背後的春秋椅,心道:搬那把椅子估計也要Lang費掉半個饅頭的力氣,晚上看來要多吃點兒。
歐陽錦瑟看到葉辰所指的春秋椅,本來就是雪霜敷面的臉上添了層冰茬,冷着臉拒絕道,“不行,你不能坐那把椅子,坐不慣沙發的話,可以去那邊隨便搬把椅子來坐。”
聽歐陽錦瑟這麼一說,葉辰有點火了,你爺爺還沒發話,你在旁邊指手劃腳幹什麼,給你個傲*嬌高帽,還真當是女王皇冠了?
就算你是女王,他葉辰也不是隨從,更不是沒種的太*監!
“爲什麼不能坐?難道那是把龍椅,如果是的話,那我站着就好,村裡人不像城裡人一樣嬌貴,在田間地頭站着吃飯的事我也做過不少回。”葉辰雙手抱懷,笑眯眯地盯着歐陽錦瑟,眼神裡透着股子邪氣。
說出來的話明明是在開自己的玩笑,貶低自己的意思,可落在旁人的耳朵裡,卻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意味。